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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一条毛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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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按下闹钟后，刘军迷糊朝卫生间熟门熟路走去，挎下了裤头，抬起小兄弟，全身力气往下𬬹，声音巨大。完事之后，他也醒了，专门看了一眼，脖子上没有冒出新的红包，暗想着还是榄菊蚊香给力。
等他晚上回来的时候，气急了，这蚊子是逮着他咬吗？上次是脖子，这次却是肚子。
何元州看他回来气冲冲的，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刘军撩起衣服，“你看。”
何元州心知肚明这是怎么来的，“怎么回事？”
刘军恶狠狠地说：“我怀疑床上有虫。”他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哎，你呢？被咬了吗？”
何元州说没有。
奇怪了，这虫光逮着他咬？他撩起衣服闻了一下，只有汗味儿。
何元州拿出了一个合理解释：“刘哥，这么热的天气，有点蚊虫是正常的。”
刘军恍然大悟，也对，看来要熏点硫磺了。
两人吃过饭后，他想着两个人躺在一个床上还是有点挤，今天一定要把房间收拾出来。
边放着嗨曲边跟着哼，。
何元州眼神炽热，看着穿黑色背心的刘军。
昨晚的美味佳肴根本不够他享用。
他则靠在沙发上，两只眼睛盯着食物一般，看着刘军收拾。
等关灯后，何元州打开门，抱着刘军。
刘军正在睡梦中，感觉身体越来越热，他睁开眼睛，身边躺了一个人，还没清醒的大脑一下子吓到白光。
“你怎么在我床上？！”他打开白炽灯，翻身坐起来。
何元州眯着眼睛，睁开，“怎么了，刘哥？”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你怎么上我床了？”
何元州揉着眼睛，还没醒过来，“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刘军呲牙裂目，大半夜有个人在你身边，你说吓不吓人？
何元州坐在床边，背对着刘军，“不瞒你说，我有病。”
刘军听他说有病，不免起了一丝同情心。
何元州接着说：“刘哥，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有人陪在身边。”他哽咽了一下，“不然我会疯的。”
发疯？这是什么病？
他从来没听说过。
“我不敢回去。”何元州颤着身子，嘴里哭声一涌而出。“就是这样，我爸骂我变态，于是赶我出门的。谢谢刘哥这几天的收留。我不打扰你了，我马上离开。”
刘军也听过不少豪门秘辛，什么杀妻纳妾，争夺家产、上门女婿反掏空丈母娘家财产，逼死女方一家人、公公喜欢儿媳妇之类的猎奇新闻。
没想到这种秘闻还发生在何元州身上？
又听说他要走，刘军忙着拉着他，啧了一声，“哎，我话还没说呢，你走什么走？”
何元州才站起来，被刘军拉下来，坐在床沿，地下的三百块的床垫震了震。
“不了，我有病，我不想连累你。”说罢，甩开刘军的手，执意要离开。
刘军面上难看，用力拉了他一把，把何元州一米九的个子翻倒在床上。“好了，我不赶你走就是了，睡觉！”
“谢谢刘哥。”何元州抽泣着说。
刘军心里叹了一声，睡觉！
“刘哥，我可以抱着你吗？”
“大热天的抱什么。”空调买的二手，制冷效果本来不太好。
“好吧”他翻了一个身。
“好吧好吧。”都是男的，是兄弟，抱一下怎么了，也不犯法。
“谢谢刘哥。”何元州翻过来，抱着刘军，“我不会打扰你睡觉吗？”
刘军心想：你都抱着我了，你试试有人粘在你身上是什么感觉。
“不会。”
“刘哥，你真好。”
“睡觉！”
黑暗中，两个人各怀心思。
到了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刘军压得喘不过来气。何元州的手臂搭在他的胸口，耳边是他的呼吸声，右脚放在他的腿上，睡得很好。他活脱脱成了一个抱枕，被压成这个样子，他还不能发脾气。
刘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小心把何元州搬开，照例去厕所放水。
奇怪，这次身上没有长红包了。
正当刘军想东想西的时候，何元州迷糊说：“刘哥，你醒了。”二话不说，钻进厕所。
刘军哎了一声，“我还没有出去！”他话还没说完，何元州的老头裤头掉下来，漏出小东西。
不，是大兄弟。
我擦！！！
刘军的眼睛从没睁到这么大过。
一股水流声哗哗流出来，让正在刷🦷牙的刘军停着不动，恶狠狠盯着大兄弟。
大兄弟跟超市超粗擀面杖一样，一只手都握不住。
这也让他长见识了，谁家大兄弟长这么大！这还要不要命了！我的老天爷啊！
“刘哥，让让。”
刘军不知道说了什么，让他过去。
🧂眼看着何元州再次躺在床上，刘军才回过神来。
吐掉嘴里的东西，忍不住再次说了一声我擦！
刘军今天上了一天的班，心思不宁，甚至在贴瓷砖的时候都恍惚了下，还返工了一块。
不过也对，人家那么高的身高，自然大兄弟也不小。
他才回家的时候，家里打来电话，“喂，小松，什么事？”
电话接起的一瞬间，他的心一震，一般家里不会轻易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哭声，“叔叔，我肚子疼。”
刘军慌了，“你别急，你等着我。”
何元州问道：“怎么了，刘哥。”
“我侄子肚子疼。”边说边跑到卧室，拿出银行卡。
刘军十分慌张，没跟何元州说其他的。
刘军开了两个小时的车程，平常需要三个小时，这还是在黑夜风高的晚上。
把刘松接到医院，推进了急诊室，他才坐下来。
护士拿出一张纸，要他签字，“阑尾炎，家属签字。”
刘军根本看不清字，手抖得厉害，颤颤巍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叔叔。”
刘军醒过来，“还疼不疼？”四处打量刘松。
“不疼了。”
说完，还流眼泪。
刘军抹掉他的眼泪，“不哭了，只是一个小手术，没事的。”他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这个侄子，自从他领回来，从小就懂事，或许从小没了爸爸有关，要他进城读书，死活不愿意，宁愿在乡下，但是刘军跟他说好，初中一定要在城里面读。
他自己没读过多少书，但是他侄子一定要多读书，他拼死拼活在城里面工作，不就是为了他吗。
刘松眼泪越流越凶。
等刘松出院的时候，刘军把他接到家里，家里的二老也不方便照顾他，等他痊愈了，再送回去。
刘松还没进门，却在门口看到一个陌生人在他叔叔家，“叔叔，他是谁？”他侧头问刘军。
刘军拍手，他这几天在医院里光照顾他了，忘记说家里还有一个人。
何元州俯视，面前这个小男孩穿着一件印着奥特曼T恤，黑色裤子，脚上踩着十几块的鞋子，长着有几分相似刘军，脸上圆嘟嘟的，稚气未脱，倒是一双眼睛十分有神。
“小朋友，你好，我叫何元州。”何元州抬手，去摸刘松的头，却被他躲开。
刘军说：“小松，他是我一个朋友，你叫他何叔叔就好了。”
刘松面色不太好，这个陌生人不像好人。
刘松一直不叫人，刘军轻轻捏了一下他。
刘松情不愿心不甘叫了一声何叔叔。
何元州皮笑肉不笑，这小子。
刘军让刘松住进他的卧室，他的卧室有阳光，空气流通更好。
何元州就这样看着刘军，忙上忙下。
刘松和何元州坐在沙发上，各坐一头，中间隔着很远的距离。
刘松的眼睛没离开过何元州，这样的陌生人在叔叔家里，睡了他的床，跟他穿一样的拖鞋。
何元州放松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目接小朋友的目光。
两人目光相接，火花四溅！
刘松：坏人！
何元州：小兔崽子！
双方看不上。
刘军把房间腾出来后，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们两个怎么了？”
“叔叔，我想要上厕所。”刘松先开头。
刘军把刘松扶着进厕所，刘松看见刘军买给他的毛巾挂在上面，忍不住抱怨：“叔叔，你居然把我的毛巾给他用了！”
刘军啧了一声，“一张毛巾，我再买给你就是了。”
“我不管，我就要这条毛巾。”
这条毛巾是他叔叔专门买给他的，怎么能给坏人用呢，这就像一个梨子本来是他的，结果分给了两个人。
刘军拍了一下他，“上厕所去。”再顺手关好门。
里面的刘松却没有那么好打发，“叔叔！我就要这条毛巾！”
刘军转身看到何元州，嘿嘿一声，指了指厕所，“不知道他怎么了？非要跟我犟。”
何元州抬眸看着刘军，“小孩子嘛。”
“对，小孩子。”刘军笑着说，“那什么，毛巾我重新给你买新的？”
何元州垂眸，“刘哥，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刘军坐过去，“你说了小孩子嘛，让让他。”
何元州屁股挪一位，“好。”
人多就是不好收拾。
刘军夹在两人之间。
“叔叔。”
刘军站起来，走过去：“毛巾我洗了再给你用。”
刘松挑眉，看了一下何元州，心想：我叔叔最喜欢的是我！
何元州不置可否。
这一回合，刘松赢了。
“叔叔，我要吃猪脚。”
“叔叔，我要喝水。”
“叔叔，我要……”
一天下来，叔侄俩话多，而刘军也不嫌累。
刘军回了一趟乡下，告诉二老侄子的情况，让他们不要担心，随便把刘松的书本带回来。
刘松成绩上等偏下，语文能考接近满分，数学差一点。
想当初，刘军也是数学差，字都认识，数字也认识，就是合一起不知道。
刘松可不能走他的路！
他家就指望着能出一个大学生。
刘松拿出翻得要稀烂的数学作业，咬着铅笔头，不知道这道题要怎么做？他叫来刘军，“叔叔，我不会。”
刘军拿过题本，眉间紧皱，他也不懂！
叔侄俩在卧室大眼望小眼。
正当两人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何元州出现了，“刘哥。”
刘军拍手，声音十分响亮。嘿，何元州是大学生，他一定懂！
何元州一看两个一样的头型，同时望着他，想笑。
“兄弟！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刘军攀着何元州的肩膀，拿出题本给他看，“你是大学生，你知道这道题怎么做吗？”
何元州看了一下题本，还没等他说话，刘松却说：“我不要他教。”
刘军哎了一声，“你知道何叔叔是哪里毕业的吗？他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
刘松哼一声，把头扭过去，抱胸。
刘军心一哽，这么好的老师在面前不好好把握，外面补课的一个小时三百块，够他干一天的活。
“小松！”
何元州适时说：“刘哥，小孩子……”
刘军打断他，“还小孩子，不小了。”气死他了。
何元州笑着说，“刘哥，你出来一下。”
刘军跟着他出去。
“刘哥，要我教也可以，把毛巾还给我。”
刘军瞪眉，“你怎么也要那一条毛巾？”
何元州盯着他说：“本来就是你给我的毛巾，我怎么不能用了？”
刘军不懂两个人的心思，“那你帮我？”
何元州微眯着眼睛，“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