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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浔的拜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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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浔觉得今天的柏汀照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原因无他,自己在进班级的那一刻,柏汀照就开始无言地盯着他看,直到他把书包给甩到椅子上,柏汀照才开口:“你今天中午可以留在教室里和我一起吃饭吗?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有蒜蓉虾仁粉丝、清炒空心菜还有牛排。”
面对柏汀照突如其来的午餐邀约,席浔表示了极大的赞赏。这还是柏汀照除了逛校园以外主动提出的邀约。
“好啊,那中午我和你一起去校门口拿饭。”对柏汀照说完这句话,席浔一掌盖上了最近比自己还困的沈瑾的后脑勺,看到沈瑾猛地抬起脑袋才说:“中午你和凌之央那小子自己去吃饭。”
沈瑾困倦地抬手比了一个OK就又趴下去了。席浔看着他趴着的身影蹙眉,又将视线移向了凌之央的位置。
凌之央今天早上甚至还没来,座位还是空的。
席浔在观察凌之央和沈瑾,柏汀照在观察他。柏汀照发现席浔的眼皮有点肿,眼睛还有红血丝。
想起今早临出门之前,柏锡说席浔可能晚上偷偷躲在被子里哭,柏汀照一脸严肃地悄悄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点开浏览器搜索:朋友哭了怎么办?
跳出来的帖子有一个高赞评论,柏汀照正想细看的时候,席浔站在他身后用手抚上了他的肩头:“你看什么呢?”
也是今天,席浔才知道原来柏汀照也有带手机来上学。他一直以为柏汀照就是那种只知道学习的、很乖的好学生。
柏汀照眼中闪过一丝心虚,然后把手机给塞回了抽屉里,当作无事发生:“没什么,就是我爸让我来学校了给他报个平安。”
送完柏汀照,正在回程路上的柏锡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
上午的课间操时间,席浔没有参与跑操队列,而是选择晃去了一旁的病假区一把搂住了一个比他矮一个头还有一点胖的小男生。席浔露出了一个特别和善的笑容,开口:“小胖,跟我讲讲凌之央呗?”
被席浔称作小胖的男生很是谄媚地笑了一下:“浔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啊?这凌之央您怎么会有兴趣了解呢?”
小胖人送外号阿猹,俗称瓜田里的猹。
永远走在一中吃瓜最前线,而席浔能跟他有交集就是因为高一那时候,小胖因为看热闹不嫌事大,将隔壁职高大哥大的八卦都传播进了一中,让大哥的秘密无处遁形从而放学的时候被围堵。
席浔碰巧路过那条后巷,仗义出手拯救了一下这个岌岌可危的小胖。后来经过小胖的添油加醋,变成了他一个人打十几个人最后毫发无伤。
可事实却是席浔那天被人撞到腰,腰闪了。席浔脚上的鞋看起来就贵,混混们以为自己惹事了,赶紧一下全散了。
小胖泪眼蒙眬地看着闪着腰的席浔,在他的指导下给席绥的秘书打了电话,被接回了家。
而接席浔的车,小胖在校门口见过。是席昭岁老上的那辆车,结合席浔的姓氏,小胖直接火上浇油,将席浔的威名直接传播了出去。
但席浔和席昭岁的身世不是小胖说的,是某一天不知道哪个人发神经,非要说席浔是席家旁系过继而来的养子。
席浔的眼睛看着柏汀照和沈瑾从自己面前跑过,懒得和小胖废话,直接说:“快点,再不说待会儿就跑完了。”
小胖嘟囔道:“我们班级不是在同一层吗?为什么不能来找我玩?”
席浔一个眼神过去,小胖赶紧止住废话,老老实实地将凌之央的故事告诉给席浔:“凌之央,是凌远集团的小儿子。他的父亲在和他生母离婚的时候,只要了他。哥哥跟着母亲远在国外,而他父亲前两年结婚,却死活不愿意跟现任再要一个孩子。说是他要对凌之央负责。”
“他父亲好像是个古板的中年男人,认为凌之央一定要继承家业。但是凌之央貌似志不在此,我有一次在校外撞见过他玩乐队。虽然上台的时候戴了个面具,但是我在舞台后面和别人聊天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他摘下面具来的样子。”
听小胖说到这,席浔真的想问一句:“你怎么混到舞台后面去的?还有,你嘴巴这么大居然没有把凌之央的事情说出去?”
小胖腼腆一笑:“这不是怕凌之央对小的痛下毒手吗?至于怎么混进去的就是我自己的门路了。”
席浔眯了眯眼:“你当初说我一人单枪匹马单挑十几个人的时候就不怕我对你痛下毒手了?”
当初,小胖天花乱坠地把席浔的战绩吹了一遍之后,席浔听到的时候都想原地升天。但也托小胖的福,没有人敢来招惹席浔。
看着小胖纯善的眼神,席浔问道:“没了?就这?”
小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看小胖确实像一支油尽灯枯的牙膏挤不出来任何东西,席浔便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
可席浔没想明白沈瑾和凌之央只是晚上可能去哪里商演了,但是自己却一直觉得心慌的缘故出在哪里。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周六,距离席浔和席昭岁的生日宴会仅剩一天的时间。
席浔在周六这天为了躲避胡嘉斐那惨无人道的全套妆造团队,一溜烟地躲到了沈瑾的新家中去。
席浔到的时候沈瑾还在睡觉,是沈瑾的妈妈安圆开的门。看见席浔的时候,安圆脸上露出了笑意:“小浔,好久不见。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呢?阿姨晚上给你们做。”
席浔和安圆问了好,诉苦道:“阿姨,我是来避难的。晚上说不定就走了,不麻烦。”
安圆和席浔很熟络,直接把沈瑾的房门打开就让席浔进去了。席浔看着沈瑾这破烂风的房间,嘴角抽了抽。
沈瑾他们搬入新家不到两天的时间,而沈瑾不负众望地还没有收拾好自己的房间。
地上散落各种纸箱,有的打开了、有的没打开、有的甚至打开了一半。窗帘架上只装了他头所在的一半的窗帘,确保他的眼睛不至于被第二天早上的太阳光给照射到。
席浔毫不见外地给自己收拾了一个可站立空间,然后坐在了沈瑾的椅子上,等待沈瑾从床上起来。
三十分钟后,席浔看见下午三点半沈瑾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忍无可忍地一把把他薅了起来:“沈瑾,你该起床了。你最近为什么这么能睡?快醒醒。”
沈瑾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席浔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里。从善如流地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说:“你也睡。”
席浔:……我拿什么拯救你,我的朋友?
实在拗不过沈瑾,席浔便决定给自己另外找一个下家——柏汀照。
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沈瑾,席浔就这么走出了房门。安圆正在用榨汁机打果蔬汁,见到席浔走出来问:“那臭小子还没醒呢?”
席浔点头,说:“阿姨我先走了,下次再来。”
安圆赶紧把果蔬汁给席浔装了一杯,欣慰地看着他:“小浔这一年看起来幸福多了。阿姨也放心了,下次来家里阿姨给你做啤酒鸭吃。”
席浔拿着果蔬汁喝了一口,对安圆的手艺大加赞赏。而后他在安圆热情地送别下,坐上了去柏汀照家的车上。
柏汀照家——
俞渐春忙起来的时候能很长一段时间不着家,所以这段时间有关柏汀照的事宜都交给了柏锡处理。
柏汀照在收到席浔消息之后,从房间内走了出来,看着自己在书房内坐在椅子上看书的端庄老父亲开口:“爸,席浔说要来我们家蹭个地方待。”
柏锡把脸上架着的眼镜给拿了下来:“嗯?那晚上带你们出去吃还是在家里做饭?”
柏汀照没有什么偏好,只说都可以。
因为沈瑾新家距离柏汀照家不远,所以席浔很快就到达了柏汀照家且按响了他家的门铃。看见柏汀照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口,席浔眨了眨眼睛:“你刚出完门回来?”
柏汀照给席浔拿拖鞋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
席浔猜出来了柏汀照是为了见他特地换的衣服,哭笑不得地说:“你的睡衣难道很见不得人吗?”
思索了一下,柏汀照回答:“那也没有。”
席浔循循善诱:“下次我来直接穿睡衣就好了,我不是很计较那个,如果可以的话,我都想穿睡衣来你家。”
柏汀照想了想,说:“有睡衣,你要换吗?”
上次席浔来他家穿的那套睡衣已经被俞渐春特批为席浔专用睡衣。虽然柏汀照和席浔差了半个头的高度,但因为都还是少年人,身形相差的不大,所以柏汀照的睡衣给席浔也算合身。
席浔一愣:“是上次的那套吗?”
柏汀照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靠谱的讯息。
十分钟后,席浔穿着柏汀照的睡衣霸占了客房的床铺很是感动。他对着坐在床尾处的柏汀照絮絮叨叨:“你都不知道我早上十点就被吵起来了,刚刚去沈瑾家求收留,他一个人呼呼大睡,我很伤心。”
“还好有你陪伴我,要不然我今天就是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柏汀照却坐在床尾思考什么时候把生日礼物给席浔。明天的生日宴还是现在?
说起生日宴,柏汀照又想起在席浔来之前,柏锡对自己说上次去席家的公司谈合作,席铮给柏锡了一份烫金请帖。
柏锡刚刚又把这份请帖找出来给柏汀照,问他想不想去。
鬼使神差的,柏汀照点了点头。
柏锡也有点吃惊,柏汀照一向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他原以为柏汀照不会答应这件事情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