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2、亲自扣回 ...
-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
赵燕的呼吸，在言霁解开第一颗风衣扣子时，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他的目光如同实质，锐利又缓慢地，从言霁通红的脸颊，滑向他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被风衣虚掩的胸膛，再往下，落到那双因为并拢而更显修长、在黑丝包裹下透出隐隐肉色的腿上。
言霁拙劣的“演技”在赵燕洞悉一切的目光下无所遁形。他笨拙地试图展现诱惑，却因为极度的羞耻和身体的不适（那蕾丝边粗糙地磨蹭着皮肤，露肤度极高的设计让他感觉自己像件被拆开一半包装的礼物，毫无遮蔽），反而透出一种青涩又脆弱的矛盾感。胸膛处大片镂空，凉意和暴露感让他微微瑟缩，当初选择这个款式时，那个隐秘的、想让他回想起“母亲拥抱”般温暖覆盖的念头，此刻在现实的羞耻面前显得如此荒谬又直白。背后更是几乎全空，仅靠几根细得可怜的吊带勉强挂着，仿佛一碰即碎。下半身更是被紧紧束缚着，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黑丝的顶端从风衣下摆泄露出来，缠绕在腿根，带来一阵阵滑腻又紧绷的奇异触感。
他的脸烫得惊人，眼睛水润润地看着赵燕，里面混杂着期待、羞怯、豁出去的决心，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怕被拒绝的恐惧。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深处因为这大胆的展示和赵燕沉默的注视而涌起的、陌生的悸动，但他死死压制着，不敢泄露分毫。
赵燕的目光深得像暴风雨前的大海，里面翻滚着言霁看不懂的巨浪。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像是在用尽全力克制着什么。言霁甚至能看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就在言霁快要被这沉默的审视和内心的羞耻压垮时，赵燕终于动了。
他倾身过来，动作快而稳，却不是如言霁预想的那样触碰或亲吻。他伸出手，将言霁刚刚解开的那颗风衣扣子，重新……扣了回去。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一直扣到最下面。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动作却异常轻柔，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庄重的细致，仿佛在包裹一件易碎的绝世珍宝。
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言霁颈侧和胸前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言霁僵在那里，不解地看着赵燕近在咫尺的、没什么表情的脸。
扣好所有扣子，赵燕又伸手，将言霁风衣的领子仔细整理好，确保将他脖颈以下遮得严严实实。做完这一切，他才收回手，深深看了言霁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言霁心悸——有被取悦到的惊艳，有浓得化不开的欲望，但更多的是某种沉甸甸的、言霁此刻无法完全理解的珍视和……克制。
“下车。”赵燕的声音低沉沙哑得不成样子，说完，他自己先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言霁愣愣地坐在副驾，还没从这出乎意料的反应中回过神来。赵燕已经绕过车头，拉开了他这边的车门，然后，俯身，一手穿过他的膝弯，一手环住他的后背，像抱小孩一样，将他直接从座位上抱了出来。
动作一气呵成，稳当有力。
言霁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赵燕的脖子。风衣下摆因为这个动作掀开了一些，露出更多包裹在黑丝里的大腿肌肤，在别墅区昏黄的路灯下，白得晃眼。他赶紧手忙脚乱地想拉好衣服。
赵燕却似乎毫不在意，抱着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家门。他的步伐很快，很稳，怀抱坚实滚烫。言霁被他这样抱着，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下同样剧烈的心跳，还有隔着薄薄衣料传来的、紧绷的肌肉力量。
一路无言。只有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和两人交缠的、略显粗重的呼吸。
赵燕用指纹开了门，抱着言霁直接上了二楼，走向他们的卧室。走廊的感应灯随着他们的脚步依次亮起又熄灭。
到了卧室门口，赵燕用脚轻轻带上门。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的朦胧月光。
他抱着言霁，在门口停顿了一瞬。
然后，他低下头，在言霁耳边，用气声，极轻极缓地说了一句：
“你的准备……挺好。”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抱着言霁，走向那张阔别一年的大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