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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都上大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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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次大学报到，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年。
这七百多个日夜，贺清几乎是泡在实验室里度过的。
每天跟着教授和硕士学长们埋首在数据、公式和实验器材中，连窗外的四季更迭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他的天赋像是被彻底点燃的火种，那些晦涩的专业课知识，旁人要啃好几个月的内容，他往往一周就能吃透；师兄们卡壳半个月的实验数据，他总能从毫不起眼的细节里找到突破口。
跳级对他而言，早已成了常态。入学时直接旁听大二课程，一年后就完成了本科前三年的全部学分，如今的他，已经是一名实打实的大四学生，站在实验室里指导学弟学妹时，沉稳的模样半点看不出年龄的差距。
白豪教授拍着他的肩膀，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赞赏，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笃定：“你这脑子，就是为科研而生的。再在实验室待一年，好好沉淀沉淀，直接冲硕士没问题，后续的路就不多说了，以你的能力，根本不需要旁人多提点。”
贺清闻言只是笑了笑，指尖还沾着实验试剂的痕迹。
他低头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记录，忽然就想起两年前离开旧居时，揣在背包里的那本十岁的日记本，想起告别派对上谢知寒泛红的耳尖，想到谢知寒拍着胸脯说要考来这里的模样。
这两年里，他偶尔会和谢知寒、沈时迁他们通电话。
谢知寒如愿考上了这所大学，如今正在大一的课程里摸爬滚打，每天都忙的很。
沈时迁按部就班地读完外语科，正在准备保研的材料；
只有何至安，自从那次寒假过后，就很少主动联系，只是每年高考结束后，会给他发一条简短的报喜信息。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实验台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贺清放下笔，伸了个懒腰，目光落在窗外往来的人群里。
他忽然有点期待，明年这个时候，会是怎样的光景。
实验室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吹得簌簌作响，贺清难得得了空，和硕士学长刘子明并肩走在林荫道上，手里捏着刚买的冰汽水，聊着最近实验里卡住的一个数据节点。
两年埋首实验室的光阴，把他熬得褪去了少年的青涩，也熬出了旁人看不见的代价。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头顶却漫着一层细密的白发，像是落了霜的雪线，衬得那张尚带稚气的脸，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疲惫。
他身高窜到了一米七四，身形依旧清瘦，走在人群里，那一头白发却格外惹眼。
“你这脑子是好用，但也不能这么糟践自己。”刘子明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教授都让你歇两天了，别总绷着。”
贺清刚想笑说没事，手腕就被人猛地攥住。他回头，撞进谢知寒带着急色的目光里。
两年不见，谢知寒像是被拔高了一截，足足窜到了一米九，肩宽腰窄，穿着大一的蓝白校服，站在那里像座小山。
他目光落在贺清头顶的白发上，瞳孔骤缩，喉结滚了滚，没说一句话，直接伸手把人揽进了怀里。
力道大得像是要把贺清揉进骨血里，带着滚烫的心疼。
“贺清……”谢知寒的声音哑得厉害，“你这两年，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贺清被他抱得一愣，鼻尖蹭到他校服上的皂角香，刚想抬手拍他的背，就听见旁边传来“咔嚓”一声轻响。
他抬头，看见一个举着手机的女生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没过多久，学校的表白墙就炸了锅。
一张偷拍照被顶到了热评第一——照片里，大一的高个子学弟把大四准硕士贺清圈在怀里，梧桐叶落在两人肩头，画面暧昧得让人心跳。
配文更是抓人眼球：【救命！法学院大一猛男学弟VS理学院大四白发准硕士学长，这体型差谁懂啊！！】
评论区瞬间沦陷，点赞数蹭蹭往上涨。
而这条动态，精准地炸出了藏在这所学校里的几个熟人。
沈时迁正翘着二郎腿在宿舍打游戏，看到朋友圈转发的表白墙，一口汽水喷了满屏，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卧槽？贺清这小子，什么时候和谢知寒搞这么近了？”
周婧泡在图书馆刷题，手机震了震，点开一看，嘴角抽了抽，默默截图发给了还在备考的符玉，附言：【年度迷惑行为大赏。】
符玉那边秒回，发了一串狂笑的表情包：【谢知寒可以啊，两年不见，胆子肥了！】
而此刻，计算机系的大一教学楼里，何至安刚下课，手机屏幕亮着，正是那条表白墙的动态。
他指尖落在照片里贺清的白发上，目光沉了沉，良久，才缓缓收起手机，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和两年前那个站在窗边攥着便签的少年，渐渐重合。
表白墙的热度还没降下去，新的爆料就像一颗炸雷，直接把整个校园论坛都掀翻了天。
有人顺着贺清的名字深扒，扒出来的履历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大四准硕士贺清，实际年龄只有十五岁。
不是口误，不是谣传，是实打实的跳级狂魔，从高二直接破格提前入校，两年时间连跳三级，硬生生从旁听生熬成了准硕士。
更炸裂的还在后面。有人翻出了两年前的全国高考档案，那个被各大名校抢破头的国考满分状元，照片上的少年眉眼青涩，赫然就是贺清。
还有人扒出了他跟着白豪教授做实验的成果，好几篇发表在核心期刊上的论文，署名里都有他的名字。
“十五岁？！大四准硕士？！我没看错吧？”
“国考满分第一？这是什么神仙学霸剧本啊！”
“之前看他一头白发还觉得心疼，现在才知道，这是用脑过度熬出来的啊！”
“十五岁的准硕士，谁懂啊！我十五岁还在为数学及格发愁！”
评论区彻底疯了，表白墙的帖子被刷了几十万条，点赞数直接冲破校园论坛历史记录。
原本还在磕贺清和谢知寒体型差的人，瞬间倒戈，满屏都是对贺清的花式表白。
“贺清学长！我可以！十五岁的天才少年谁不爱啊！”
“学长看看我！我愿意当你的实验数据搬运工！”
“白发天才设定太带感了！求学长开课，我跪着听！”
谢知寒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评论，气得磨牙，直接在评论区杀疯了，一条接一条地怼：“都散了散了！贺学长是我的！”
“想当搬运工的排队，我是队长！”“再表白把你们实验报告全改成拉丁文！”
沈时迁抱着胳膊看热闹，反手把谢知寒的评论截图，发到了几个人的小群里，配文：【大型护食现场。】
周婧和符玉在群里笑得打滚，符玉还补了一句：【贺清学长现在估计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此时的主角贺清，正被刘子明拽着躲在实验室的角落，头挨着头刷着手机上疯涨的消息，连白豪教授什么时候站到身后都没察觉。
直到一道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实验室的那些数据都整理出来了吗？在这蹲着干嘛？”
贺清和刘子明吓得一激灵，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揣进兜里，猛地站起身。贺清的脸有点发烫，下意识地挠了挠头顶的白发，低声应道：“快了教授，还差最后一组对比数据。”
白豪教授扫了眼两人心虚的模样，又瞥了眼贺清还没来得及锁屏的手机屏幕，上面赫然是表白墙的热评页面。
他忍不住敲了敲贺清的脑袋，语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十五岁的准硕士，别总盯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下周的学术研讨会，你的报告才是重点。”
话音落下，他转身往实验台走去，又丢下一句：“谢知寒，别在门口晃悠了，要找贺清就进来帮忙整理数据，杵着像根电线杆。”
躲在实验室门后，只露出半个脑袋的谢知寒：“……”
磨磨蹭蹭地走进实验室，谢知寒扫了一眼满桌的实验报表和密密麻麻的计算公式，瞬间傻眼了。
那些符号和数据看得他眼花缭乱，别说帮忙整理了，他连标题都看不懂。少年人一米九的个头，愣是缩成了委屈巴巴的一团，扯了扯贺清的衣角，又怯生生地看向白豪教授，声音弱得像蚊子哼：“教授，我……我在外面等贺清就好。”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出门时还差点撞到门框。
谢知寒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白豪教授就转过身，抱着胳膊看向贺清，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对着贺清，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教训：“你和他怎么回事？我看表白墙都传疯了。不是反对你谈恋爱，但你这脑子，要找也得找个强强联手的，能在学术上帮衬你的，总不能找个连实验数据都看不懂的吧？”
贺清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头顶的白发似乎都显得更显眼了些。他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实验服的衣角，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何至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手里没拿什么数据报表，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贺清身上，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
贺清猛地抬头，看到他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对着白豪教授解释道：“教授，我不是要他帮忙整理数据。我是觉得他的逻辑思维很缜密，之前做的几个数学建模都很出色，想推荐他来实验室，跟着大家一起学习。”
白豪教授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何至安几眼。眼前的少年身形挺拔，眉眼清俊，眼神里带着远超同龄人的沉稳，确实是块搞科研的好料子。
他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哦？既然是你推荐的，那就先留下吧。正好下周的研讨会，让他跟着听听，熟悉熟悉环境。”
何至安闻言，微微颔首，对着白豪教授礼貌地说了声“谢谢教授”，又转头看向贺清，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
一周后的学术研讨会，在学校最大的报告厅举行。台上，贺清刚结束关于实验数据模型的报告，台下的学者和学生们正激烈讨论，不少人提出的质疑都尖锐且犀利。
就在争论陷入胶着，连几位资深教授都面露难色时，坐在后排的何至安缓缓站起身。
他手里拿着一本笔记本，声音清冽，不疾不徐：“我认为可以从非线性约束条件切入，现有模型的误差阈值之所以无法压缩，是因为忽略了变量在极端环境下的耦合效应。”
他寥寥数语，却精准地戳中了模型的痛点，甚至还拿出了自己推导的公式，清晰地展示了优化方向。
报告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大一新生身上。
白豪教授更是眼前一亮，反复翻看何至安递过来的笔记本，越看越满意，猛地一拍桌子，对着全场宣布：“好！说得太对了！从今天起，何至安正式加入我们的实验项目组！”
掌声雷动的瞬间，何至安没有看任何人，只是抬眼望向台上的贺清。四目相对，贺清的嘴角不自觉地弯起，眼底的笑意，比窗外的阳光还要明亮。
实验室外的梧桐叶簌簌作响，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满桌的实验器材上，漾起细碎的金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