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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被熟人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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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清手忙脚乱地想把手里的情书塞回去，结果越忙越乱，信封掉了一地，惹得周围的女生们又是一阵低低的起哄声。
谢知寒抱臂看戏的笑容早就僵在了脸上，看着围在贺清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他心里那点幸灾乐祸瞬间被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取代，酸溜溜的滋味直往嗓子眼冒。
这小子明明脸色苍白得像张纸，头发白得跟老头似的，怎么还这么招人？
谢知寒越想越不是滋味，猛地迈开长腿挤开人群，一把攥住贺清的手腕，力道大得不容拒绝：“走了！复查要迟到了！”
贺清还没从懵圈状态里回过神，就被他拽着往前走，手里还攥着两封没来得及丢出去的情书，只能踉跄着跟上他的脚步，嘴里还在小声抗议：“哎，你慢点！我的信封还掉地上了！”
“掉了就掉了！有什么好捡的！”谢知寒头也不回，脚步更快了，拽着他穿过看热闹的人群，一路往实验室的方向冲，耳尖却悄悄红了大半。
身后的起哄声渐渐被甩在身后，贺清看着谢知寒紧绷的侧脸，忽然忍不住低笑出声。
阳光落在两人相牵的手腕上，暖洋洋的，连带着风里都飘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甜意。
两人风风火火地冲进实验室，贺清还在挣扎着要把手里的情书还给人家，被谢知寒攥着胳膊动弹不得，一路踉踉跄跄，连兜里还揣着一封漏网之鱼都没察觉。
刚踏进实验室大门，谢知寒猛地刹住脚步，贺清没反应过来，惯性往前踉跄了一下。就是这一下，兜里那封粉色的信封“啪嗒”一声掉在光洁的地板上，鲜艳的颜色在满室白大褂和仪器的映衬下，格外扎眼。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何至安正低头整理实验数据，闻声抬眼，目光落在那封情书上面，指尖的动作顿了顿；刘子明手里的烧杯差点没拿稳，惊得瞪圆了眼睛；白豪教授刚从仪器后面转出来，老花镜滑到鼻尖，盯着地上的信封，一脸茫然。
谢知寒的脸先是一僵，随即憋不住“噗嗤”笑出声，刚才那点酸溜溜的憋闷瞬间烟消云散，他弯腰捡起信封，对着贺清扬了扬，笑得眉眼弯弯：“行啊贺大天才，藏得挺深啊，兜里还揣着一封。”
贺清的脸“唰”地红透了，从耳根红到脖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伸手想去抢，谢知寒却把信封举得高高的，仗着一米九的身高优势，笑得格外欠揍：“哎，别抢啊，让教授和学长们看看，咱们贺清多受欢迎。”
白豪教授推了推老花镜，终于反应过来，忍不住哈哈大笑：“好你个小子，年纪不大，桃花运倒是挺旺！不过啊，”他话锋一转，板起脸，“先把身体养好，谈恋爱这种事，不急！”
刘子明也跟着起哄，吹了声口哨：“可以啊贺清，深藏不露啊！”
只有何至安没说话，他看着贺清泛红的脸颊，又瞥了一眼谢知寒手里那封粉色的信封，眼底的笑意淡了几分，指尖轻轻摩挲着实验报告的纸页，没再吭声。
贺清又羞又窘，伸手狠狠掐了一把谢知寒的胳膊，气得跺脚：“谢知寒！你给我闭嘴！”谢知寒被贺清掐得龇牙咧嘴，却半点没撒手，反而仗着身高优势把信封举到眼前，清了清嗓子，故意拖着长腔念了起来：“亲爱的贺清学长，见字如面……”
贺清的脸瞬间红得能滴血，扑上去就想捂他的嘴，奈何两人身高差实在悬殊，只能徒劳地蹦跶着：“谢知寒！你疯了！快闭嘴！”
谢知寒笑得肩膀直抖，压根没理他，继续大声念：“还记得高中时，我总厚着脸皮找你讨论数学题吗？你讲题的样子真的很好看……我叫李鹿，是当年普通班的班长。”
“李鹿？”
这两个字一出，贺清的动作猛地顿住，脸上的羞赧瞬间被错愕取代。
谢知寒也愣了愣，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一顿，眼底的戏谑散去大半——他当然记得这个人。
当年那个扎着高马尾、每次见了贺清就红着脸递习题册的普通班班长，明明成绩稳居年级前列，却总说自己的数学思维不如实验班的学生，三天两头往贺清的座位旁凑。
何至安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蜷了蜷，眸色平静无波，显然也没忘记这个名字。
实验室里的气氛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谢知寒手里那封粉色信纸微微晃动的声响。
刘子明一脸茫然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忍不住开口问：“李鹿是谁啊？听着有点耳熟。”
白豪教授也推了推老花镜，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贺清：“小子，看不出来啊，高中就这么招人惦记？”
贺清回过神来，一把抢过谢知寒手里的情书，团成一团塞进兜里，耳根红得发烫，嘴里还在嘟囔：“都多少年的事了……”
谢知寒挑了挑眉，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啧了一声：“我记得当年实验班那帮家伙，一个个眼高于顶，说什么非顶尖学府不读，结果最后全折戟沉沙了吧？谁能想到，当年闷不吭声的普通班班长，居然悄无声息地考进来了。”
这话一出，贺清也忍不住怔了怔。
是啊，谁能想到呢？
当年那个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女孩，竟然凭着一股韧劲，走到了他们面前。谢知寒这话刚落音，实验室门口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众人循声望去，瞬间都愣住了。
门口站着个高挑的女生，一身简约的白色连衣裙，衬得身姿挺拔修长，目测足有172的身高。
一头乌黑的长卷发披在肩头，眉眼清丽，唇瓣带着淡淡的笑意，比起高中时那个扎着高马尾、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小班长，简直像脱胎换骨一般，浑身都透着自信大方的光彩。
“怪不得刚才听人说，今年大一的校花叫李鹿。”刘子明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满眼的惊艳。
白豪教授也点了点头，笑着捋了捋胡子，眼神在贺清和李鹿之间转了个圈，语气里满是打趣：“这姑娘，真是女大十八变啊，贺清，你小子有福了！”
他压根不认识这个叫李鹿的女生，只当是哪个慕名而来的小学妹，看着眼前郎才女貌的画面，乐得凑个热闹。
可这话听在谢知寒耳朵里，却让他心里的酸水瞬间翻涌起来。
他死死盯着李鹿那张笑盈盈的脸，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从高中起就是这样。
那时候李鹿就三天两头往实验班跑，找各种蹩脚的借口凑到贺清身边问问题，眼睛黏在贺清身上就没挪开过；
现在好了，居然还考进了同一所大学，甚至追到了实验室门口，简直是阴魂不散！
他家贺清身子骨这么弱，哪里经得住这样的纠缠？
谢知寒越想越气，连带着看李鹿手里那个保温桶都觉得碍眼，刚才还挂在脸上的揶揄笑意，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周身都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李鹿的目光穿过人群，直直落在贺清身上，脸颊微微泛红，却还是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把保温桶递到他面前：“我听说你胃出血住院了，特意炖了点养胃的小米粥，你……你尝尝？”
贺清攥着手里皱巴巴的情书，脸瞬间红透了，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何至安站在一旁，将谢知寒的脸色变化尽收眼底，又瞥了眼手足无措的贺清，指尖轻轻摩挲着实验报告的边角，眸光沉了沉，没说话。
就在这尴尬又暧昧的氛围里，白豪教授又笑眯眯地补了一句，语气里的撮合意味简直藏都藏不住：“小贺啊，人家姑娘特意给你送粥，心意多难得。下午实验室没什么事，你就请人家吃顿饭，好好谢谢人家。”
这话一出，谢知寒的脸“唰”地一下就黑了，磨牙的声响几乎都要溢出来，要不是还顾忌着教授在场，他怕是当场就要跳起来反对。
贺清更是懵了，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自己舌头都打了结，只能眼睁睁看着李鹿的眼睛亮了亮，带着期待看向自己。
就在贺清急得额头冒汗，正琢磨着找个什么借口推脱时，一直沉默的何至安忽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教授，恐怕不行。上午监测的耦合效应数据出现了异常波动，需要贺清立刻核对参数，这个数据关系到后续实验的推进，耽误不得。”
说着，他抬手敲了敲面前的实验台，上面摊着的监测报表上，确实有一处用红笔圈出来的异常数值。
白豪教授一愣，连忙凑过去看，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我看看……确实不对劲，小贺，那你赶紧过来，这事比吃饭重要多了！”
贺清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好的教授，我马上来！”
他甚至顾不上跟李鹿说句抱歉，就快步朝着实验台的方向走去，脚步都带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李鹿脸上的期待一点点黯淡下去，捏着保温桶的手指微微收紧，却还是强撑着笑了笑：“既然贺清学长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了，粥你记得趁热喝。”
谢知寒见状，心里的郁气瞬间散了大半，瞥了何至安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嘴上却还是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何至安没理他，只是侧头看向贺清，目光落在他泛白的脸颊上，声音放轻了些：“别急，慢慢核对，我帮你。”
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两人紧挨着的身影上，投下一片暖融融的光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