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
三天时间不长，棠绾韫再次来到Raven楼下时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为了在前台人员面前混脸熟，他这次依旧没有提前通知詹晞，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上楼。
一进公司，就见柜台前倚着一个身型修长的人，一头熟悉的橘棕色头发，正不着调地和前台小姐姐们说笑。
棠绾韫走近，他们的对话逐渐清晰：“明疏瑜？都什么年代了，现在哪有那么多人喜欢他这种禁欲闷骚型，现在流行的是欲露不露知道吗？”
感受到有人靠近，青晏转头看向来人，他今天穿着一件暗紫色丝绒衬衫，领口微微敞着，露出底下叠戴的项链；一条黑色的线坠着一枚残缺的象牙牌，上面刻着无法辨识的文字，一个chocker紧贴颈部，两条细银链垂下来；一只手戴着檀木佛珠手串，吊儿郎当地托着腮。
看到是眼熟人，青晏毫不认生地一把手搂过实际上只见过两次面的人：“哎？是你啊！好巧！又在这遇到了！你又找老大？他现在不在，要不你再去他办公室里等一下？你说也是，怎么你每次来都正好碰上他不在呢？这是没缘还是有缘啊？”
青晏应该是喷了香水，刚刚离得远，现在距离突然拉进才感受到那股薰衣草的甜味，伴着旧书皮革般带有温暖的质感，天竺葵的绿意玫瑰感和小豆蔻的辛香更增添了一层复杂的层次，不过它的“粉感”很重，棠绾韫不喜欢。
他推开青晏：“我找路西法先生拿我的猫。”
“猫真是你给的啊！”看青晏这激动的样，棠绾韫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还路西法先生呢？詹晞没跟你说在公司可以叫他名字？”
“詹晞？”
看着棠绾韫那一脸疑惑的表情青晏明白詹晞还什么都没说，他还以为两人应该早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猫都一起养了，名儿都不告诉，难不成詹晞还想吃了就跑？
青晏直起身子走到前面，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他摸了摸鼻子打着哈哈，内心恳请棠绾韫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看来老大还没说啊！没事儿，时候到了他自然会说的。走吧，我先带你去老大办公室拿猫，一会儿到办公室了给你一个大大的Surprise！”
詹晞的办公室不算远，反重力电梯沿着无形的轨道上下移动，再次来到熟悉的门前，青晏这次没帮他：“你自己进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没做过多的停留，青晏已经消失在转角了。速度之快，几乎是眨眼间就消失了。棠绾韫想着，下次一定要研究一下这些鬼魅是怎么做到突然消失的。
刚打开詹晞办公室的门看了一眼，棠绾韫就不可置信地退出确认房间。从外观看是詹晞的办公室没错，但再次打开门看向里面......詹晞的办公桌没变，但是之前右边一排不知道拿来放什么的柜子已经换成了一个巨大的猫爬架，CC正懒懒地窝在其中一格上，似乎都没看见自己。以前旁边还有一个展示柜，放着一些珍贵的黑曜石雕刻品和感应光雕，现在全被逗猫棒，猫罐头，猫粮，小猫服装所取代，而那些昂贵的艺术品不知道去哪了。
棠绾韫走进办公室，CC终于有所感应，起身看向这边，看到是自己的主人后立马从猫爬架上跳下来，向棠绾韫跑去。棠绾韫照常想把它抱起来，可这次明显有点吃力。
“CC你是不是长胖了？”看着怀里大了一圈的缅因猫，这个答案好像显而易见，“看来你这家伙最近伙食不错嘛！住得跟皇宫似的”CC乖巧地在他怀里蹭了蹭。
缅因算大猫，CC本来就不轻，这三天估计又胖了一斤，也是因为棠绾韫经常训练才能抱起它，不过CC毛又长又多，棠绾韫看起来又很瘦，在旁人看来缅因几乎将人的上半身全部淹没。
詹晞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谁又把你放进来了？”他仅凭那人的身型和衣服便猜出来人是谁。
棠绾韫将CC放下露出脸，想逗逗詹晞：“你猜？”
詹晞根本不吃这套，他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是青晏干的，保持对人类一贯的冷漠：“既然来了，拿上你的猫快走！”
“真的要拿走吗？”棠绾韫和CC一人一猫看着詹晞，詹晞就见不得这种场面，在他眼里，就是两只超级可爱软乎的猫在撒娇祈求他们的主人不要离开。
嘴上却依旧嘴硬：“你不拿难道还想继续放我这里？你知道它一天吃多少吗？你之前是没给它吃饱过饭吗？”
棠绾韫知道他是嘴硬，但如果他不主动出击把自己放在低位，詹晞就算心里不舒服也绝对愿意把猫送走，于是他找到一点：“就是因为你给它吃太多了，你看它都长胖多少了？你肯定没有带它出去运动吧！它要是得了肥胖症谁负责啊？”
这观点根本站不住脚，詹晞都怀疑这人是不是来找茬的：“那你要怎样？你是让我帮你遛猫啊？”
“对！”
“你见过有人遛猫？”
......棠绾韫刚刚回答太快，现在才反应过来不太对劲，立马找补。
“那你还买了猫爬架呢，这里的猫爬架适合CC！”
“你喜欢我送你好吧”
“我家哪放得下？”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句battle了半天，最后詹晞败下阵来。
“那你说，你到底想怎样？我告诉你我真的很忙我没有时间来管你这破猫。”
“我有空啊！我可以帮你在这里照顾CC”棠绾韫拍拍胸脯，看到CC，捞起它抱在怀里指了指猫，“买一”又指了指自己，“送一，很划算的。”搞得像猫不是他的，而是詹晞的。
“我把猫留这就算了，你在这......多少有点不合适吧”詹晞双手抱在胸前，大概猜到了棠绾韫的目的。
“还有，你一个人就敢往反派公司闯，小心死的时候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詹晞微微低着头，眼神戏谑，慵懒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我有你啊！”棠绾韫笑着回答，要不是詹晞知道他是谁，这副模样估计会被认为是古早霸总文里的傻白甜女主。
“我？”
棠绾韫不慌不忙摆出证据：“虽然你们一直恐吓我们说外星人要入侵了，但事实呢？他们的飞船停在了城郊那个几乎没人的垃圾场，而且都过了这么多天了，只是停了个飞船，我们连外星人的面都没见着。就目前来说，自从你上任后，除了被魅魔勾魂的人数多了点，其它伤亡人数更少了，有的地方甚至没有。詹晞先生，你其实很善良不是吗？”
棠绾韫抱着CC，琥珀色的眼睛透着得意，如果他有尾巴都话现在一定是高高翘起，CC在他们中间，感受到周围安静下来，稀里糊涂地喵了一声。
詹晞虽然被拆穿，但是反派的角色还是要扮演。
没等棠绾韫继续说话，一把从他怀里捞过CC：“买的猫我收下了。”
他一只手单手抱着CC，空出另一只手摸上棠绾韫的头，揉乱了他进公司前精心打理过的头发：“至于送的你......我可以随意处置吧？”
棠绾韫走出Raven大楼时，猫也没拿到，人也没留下，詹晞请他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指挥官先生，抱歉我不能留你在这，但您什么时候想来，我随时欢迎。”
既然詹晞这么说了，那他天天来不过分吧。
准备好后，第二天棠绾韫就带着CC平常最喜欢的玩具和自己做的便当来到Raven，他准备在这里呆上一天。
又一次来到前台，这次周围没有任何眼熟的人，棠绾韫内心挣扎了许久最后对前台小姐姐开口：“你好，我找詹晞。”
没想到这次前台没有任何为难，反而很客气地直接帮忙开门让他上去了。天真的棠绾韫还以为自己真的混了个脸熟，而事实是詹晞昨天早就料到他肯定会每天来，通知了只要是棠绾韫就直接放进来。
前台的小姐姐在等棠绾韫完全进入电梯后，才敢聚一起八卦。
员工一：“他到底是谁啊？怎么敢直呼老大大名？”
员工二：“不知道啊，但他上次不是被晏组长带走的吗？”
员工三：“不管怎么说，他长得很好看啊！”
员工一和员工二：“确实确实”
员工三：“还有你们听说了吗？老大办公室有一只非常可爱的猫，前两天不是直接运了个巨大的猫爬架过来吗？”
员工二：“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好像就是刚刚那位来后不久，猫不会是他们一起养的吧？”
员工三：“不会吧，都一起养猫了？所以他是我们老大的对象？”
员工一：“他刚刚是不是还拿着便当？难道是来给老大送饭的？不会真是老板娘吧！”
三人：不敢细想，不敢细想。转头就把这一重大发现发到了除公司高层以外的内部群，仅在棠绾韫坐电梯的这不到一分钟里，传遍了整栋楼。
棠绾韫来到詹晞办公室门前时，当然不知道他现在俨然成了大家心里的老板娘，打开门，今天詹晞难得在办公室。
詹晞今天依旧很忙，写邮件，打电话，签文件，NPC流水线似的重复运作。看见棠绾韫的时候也只是临时加了一个程序，指向一个地方，“你坐那。”然后低下头继续工作。
棠绾韫顺着方向看过去，沙发旁边比昨天多了个小木桌子，桌上摆着一台灯和一桶笔，还有一台公司的电脑，东西虽然不是很齐全，但仅在一天之内，算准备得比较充分了。
棠绾韫没想到詹晞竟然提前帮他准备好了办公的位置，原本今天也没带什么办公用具，他也不挑，安安静静地坐下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他就坐在这个木桌前，整理整理资料，回回邮件，接点公司的电话，逗会儿猫，再就是盯着詹晞发呆。
午饭时间，任际敲门进来，拿着一份盒饭：“老大，饭我放这里了”
“嗯”詹晞头也没抬，键盘的敲击声也没停。
任际将盒饭放在门旁边的小桌子上，关门退出去了。
棠绾韫也准备好自己的便当，打算等詹晞忙完手头工作和他一起吃饭。可等了好一会儿詹晞一直没有要吃饭的意思，棠绾韫等得有点饿，准备先去把饭热上。
詹晞看他过来，手上还拿着便当，知道他要热饭，便告诉他茶水间的位置让他自己去。棠绾韫出门时瞥见旁边小桌子上放着的那份早已凉掉的盒饭，没有犹豫拿上盒饭一起带过去。
找到茶水间，棠绾韫发现还有老熟人在这，而且不止一个。
魅魔的其它四位组长加上任际这五个人聚在茶水间，不知道的还以为误入了哪个巴黎时装秀的男模休息室，看见棠绾韫端着便当进来，五双眼睛同时看向他，还是任际立马直起身：“是要热饭吗？给我吧。”
青晏首先凑上前：“老大还没吃饭啊？”
棠绾韫：“还没”
昭衍：“都这个时间了，不会吃了吧？”
路弈：“难说，外星人那一大堆事情需要他处理，忙飞起了吧！”
任际把饭放进微波炉后过来：“我看是今天饭太难吃，全是蘑菇和洋葱所以就懒得吃了。”
昭衍拍拍任际的肩，叹气道：“还是你了解他”
明疏瑜：“我们这都算忙里偷闲了，他偷都偷不了。”
“唉”五个人集体的叹息像提前安排好了一样。
棠绾韫的饭很快就热好了，青晏好奇地问了一句：“小可爱你吃什么啊？”
棠绾韫打开盖子和他们展示了一下，是他早上精心给自己制作的午饭，炒了三个菜，分别乘在专属的小格里，一根卤鸡腿盖在米饭上：“是我自己做的。”
饭香味飘出四人沉醉：“好香啊～”
青晏：“番茄炒蛋～”
路弈：“辣椒炒肉～”
昭衍：“炝炒油麦菜～”
明疏瑜：“都是老大爱吃的。”
任际：“这份饭也热好了！”四个人到位的情感突然被打断，幽怨地看向任际。
棠绾韫接过任际递过来的盒饭若有所思，仅在转身那一刻便决定，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今天他就让詹晞尝尝他的绝佳手艺！
看着棠绾韫走远，五个人这才重新围在一起。
青晏：“我们那么委婉，他应该懂了吧？”
路弈：“肯定，我都看见他转身后下定决心要抓住老大胃的样儿了！”
昭衍：“这个棠绾韫毕竟是人类的指挥官，不会在饭里下毒什么的吧？”
明疏瑜：“詹晞哪能被毒死？”
“你想多了，他不会。”任际朝着昭衍，语气笃定。
他说的肯定，四个人又同时看向自己，他拿出一块金属状的小东西，从外表看只是一块普通的怀表，但里面其实住着千亿的电子纳米蜂群，它们可以对指定食物进行扫描，进行分子级分析，危险结果会直接传送到任际的光脑上，这是他们出去常用来检测食物安全的方法。
任际：“我刚扫描过了，就是普通饭菜。”
昭衍拍着手叫好：“不愧是第一助理，考虑得太周到了。”
任际向昭衍回了个“我懂你”的专属吃瓜眼神。
路弈：“我们刚刚聊到哪儿了来着？”
明疏瑜：“青晏开小号潜入公司内部群发现整个公司都在讨论棠绾韫是不是我们老板娘的问题。”
青晏：“哦对对对！我接着说了，你们是不知道老大办公室那猫啊，认人得很，上次我去老大办公室有点事找他，想摸摸那猫就差点被抓，贼大一只，还贼凶，只有老大和棠指挥官能碰......”
果然，公司的茶水间永远是个八卦的好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