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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陪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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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程聿接通电话。
“小聿啊，又跟你爸吵架了吗？我听你爸说都打不通你的电话了。”电话那头说。
“……”程聿沉默着。
程明华继续说着，“姑姑也不是要替你爸说你什么，但那毕竟是你爸，家总还是要回的。”
程聿有些听不下去了，但还是保持着礼貌。
“姑姑，不好意思了，还要麻烦你操心。”
“说这话多见外了，还是得回家，你爸也是为你好……”
程聿实在忍不住打断，“姑姑！以后还是不要再管我和我爸之间的事了，谢谢姑姑，我现在还有事情，就先挂了。”
“哎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
没等姑姑继续说下去，程聿就挂了电话。
不懂事，要怎样才算懂事。
硬着头皮陪着程明谦他们一家三口去演家庭美满，就算懂事了？
家？
我早他妈没有家了。
放下手机后，程聿整个人像泄了气的气球。
低头看着地面，慢慢的呼吸让自己保持冷静，可是总感觉自己还是控制不住的在往里陷入，陷入情绪的死循环。
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眼前的场景甚至有些变得模糊，无法集中注意力。
……
就在快要忘记呼吸的时候。
突然感觉有人拉起了自己的手，程聿猛地抬起头。
只看见面前的人气喘吁吁的用两只手握住自己的右手，几缕头发已经被汗湿紧贴在额头上面，两只眼睛微微张大，张嘴说着——
“我陪你！我陪你回去！”
程聿被震惊的说不出话，张了张嘴也没有发出声音。
陆寻一边摇了摇他的手，一边又用一只手在他眼前挥了两下。
“你打电话打傻啦？”陆寻有些焦急，“我刚说的，我陪你回去，听到没！”
程聿这才回了神，开口说话的声音有些哑，“……听到了。”
虽说程聿是隔壁y市的，坐车过去只需要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陪程聿回家的路上，他一直没说话。
想开口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但陆寻像是脑子空了一样，不知道说什么。
即使这一路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但对程聿来说陆寻的陪伴，已经算是最大的安慰了。
到了家门口，见程聿迟迟不按密码，陆寻有些疑问。
“怎么了？”
程聿自嘲似的笑了一声，“没有，忘记密码了。”然后抬手敲了敲门。
陆寻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这是多久没回来了，会把家门的密码给忘记了。
敲完门，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再问，“谁啊？”
过了几秒钟，好像是在确认敲门的人是谁，然后门被缓慢的打开了。
“小聿啊，回来啦？”许茗笑着说，又往程聿身后看了一眼，“带朋友来啦，来快进来！”
两人进去以后，陆寻正犹豫着要不要换鞋的时候，程聿直接脱了鞋子走了进去，说：“直接进来吧。”
一旁许茗见状说，“哎哟，不好意思哈，小聿太久没回来了，拖鞋我都给放忘了，瞧我这记性。”
到底是放忘了还是根本没准备。
程聿没应，只是忘前走。
陆寻也跟了过去。
程聿的房间没有任何杂乱的东西，甚至干净得有些过分，给陆寻的感觉像宾馆的房间。
程聿从柜子里拿了本书，往包里一塞就往外走，是之前收拾东西遗漏下的。
陆寻看了一眼，好像是本报考指南，里面还夹着几张纸。
“就这点儿东西吗？”陆寻问。
“嗯，走吧。”
陆寻点了点头。
刚穿上鞋，正准备开门，许茗又开口了。
“小聿你爸爸马上回来了，吃完晚饭再走吧？”
程聿听到后，转过身看着她，“别装了。你不是巴不得我快点儿走吗？”
女人一下子变了脸色，“你知道你还回来？”
“不会回来了，你跟程明谦说，不要再跟其他亲戚打电话了，真不够丢人的。”程聿冷着脸说。
“你最好记住你说的，你永远不要回来，我看见你就烦。”许茗此时的声音陆寻听着有些刺耳。
“阿姨，这么说是不是有些过分了？”陆寻实在没忍住开口说道。
“你又是哪来的？这有你说话的份儿？”许茗现在的表情有些气急败坏，像极了陆寻小时候看过的电视剧里面的恶毒后妈。
陆寻刚要想口说话，程聿拉了一下他的手，对他说，“我们走吧。”
程聿又对许茗说，“你也不用对我、对我朋友这样，你本就一直是那跋扈的样子。”
程聿转身开了门先走了出去，陆寻实在气不过，临关门又对许茗说，“阿姨您累不累啊，我实在是佩服您的变脸速度，看来奥斯卡影后非您莫属！”
最后陆寻又对许茗竖了一个大拇指才把门关上。
转头发现程聿现在电梯口肩膀一直在颤抖，吓得陆寻立马过去抓住他的胳膊，“哎哟，你别哭……嗯？你笑屁啊！”
“没……就觉得你刚才挺好玩儿……哈哈哈……”程聿笑的甚至有些控制不住声音的音量，“哈哈哈……我再晚走一秒就要当她面笑出来了。”
“好玩儿吧！你吓我一跳。”陆寻按了一下电梯按键，“没哭就行，哭了那就可太不值了。”
程聿也收了笑，点了点头“是，不值。”
进了电梯后，两人默契的都不再说话，只有机械运转的声音。
在快要出电梯的时候，程聿用了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
“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