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炎石汗蒸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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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石头的是一个哨兵，头发剃得极短，青青一层贴在头皮上，嘴角上有一块疤。
他叉着腰，站在街上骂了起来：“现在生活大区的治安也是越来越差劲了，一个劣等向导，公然在大街上挂起这种招牌。”
系统机关枪一样吐出一串弹幕：“你胡说八道！我们的生意干净着呢！什么擦边，一派胡言！我们都是用专业技术本本分分服务每一位顾客，你看到我们的服务了吗你就先入为主造起黄谣？我要告你去了啊！你再扰乱人做正经生意我真的要告你去了啊！”
终于发觉除了云懿其实没人看得到它的弹幕，系统委屈出了两个像素煎蛋眼：“小老板，你说句话啊，他再这么搞下去好影响我们店风评的。”
系统说的不错，在废土spa先天瘸腿，底色一直不干净，今天和昨天都没有人对“毛茸茸spa”生意产生质疑，实际上是因为现在的受众面很窄，只有昨天通过先锋者吸引的一批人，和真正体验到服务的客户口口相传。
今后如果客流多了，势必会遭人质疑——毛茸茸spa也是spa，和那些地下色情服务有什么不同呢？
这样的质疑一旦发酵，引来的顾客会更加良莠不齐，可能不会像现在一样，都是专门来为精神体做服务的，更有些可能会希望云懿作为劣等向导像某些“spa师”一样，为他们提供那种“特殊”的服务。
所以，当务之急是让对面的哨兵闭嘴。
实际上，云懿对来者不善的哨兵有着相对丰富的应对经验。
最好的对策是跑，身为一个劣等向导，不论与什么等级的哨兵起了冲突，最终受伤害最大的只会是他。
但现在身后是自己刚起步的小店，而店背后的，是抚养权未定的云慈。
云懿不能跑。
不跑的话，上午炎石汗蒸剩下的碎片废料还有不少……
系统察觉出不对：“等等，小老板你想干什么？我们不是应该用正义的嘴炮攻击他，让他意识到自己真的错了，并且深鞠躬给我们道歉，祈求我们的谅解，最后成为我们最忠实的拥趸吗？”
云懿的指尖已经接触到了包裹炎石碎片废料的布包，他轻轻叹了口气：“上午一直有一道视线在注视着我们的摊位，没有发现吗？”
系统恍然：“……你之前问我有没有监控，就是为了寻找这道视线的来源？”
云懿弯弯眼道：“答对了。一上午都死死盯着这里，中午离开再次确定了，他一直看的是摊位，不是我。既然这样，那怎么会没有注意到我们的spa服务面对的是精神体，不是哨兵，更不是什么擦边服务呢？”
只可能是故意的，不论他真正的服务性质，一棒子打成擦边服务，目的是将“毛茸茸spa”从萌芽掐死。
只是不知道他身后是敌视劣等向导的群体还是什么了，总之，没有讲道理的必要。
对面的诚申正想要站出来说什么，云懿向他使了个眼色，指了指塔的方向。
——快点叫维序者！
疤痕哨兵看云懿并不辩驳，气势更强，洋洋自得地招呼起了周围的摊主和来往路人：“瞧一瞧看一看啊，这个不要脸的贱……”
手中的碎片渣一口气扬出去，一时间街道上难以视物，尽是灰与土，只听见一阵阵急促的咳嗽声，和一声短促的“嘎”。
烟雾散尽，先前叫嚣的刀疤哨兵整个上半身狼狈地贴在地面上，一只胳膊驻着地，另一只被反锁在背后，脸上尽是甲片碎粉，鼻孔和嘴巴里也冒出阵阵灰尘，重重喘息着。
擒拿他的黑发哨兵只用了一只手，闲庭信步，起身，示意一旁一直在扒拉头上碎灰的人接管刀疤哨兵。
精神体是红毛狮子的先锋者哨兵，一头红发落满飞灰，像一只在柴火堆打过滚的红番茄。
红发哨兵愁眉苦脸，接受了上级的指示，控制住刀疤哨兵，哀怨地看着真正始作俑者。
黑发维序者抬起纯黑色宽檐帽，抖落一片灰，露出一双阴沉沉的铅灰色眼睛。
云懿心头一跳。
“违反基地环境卫生条例，责令清除，罚款500积分。”
不需经过云懿同意，塔直接在个人账户扣除了500积分。
云懿似乎没反应过来，低头呆呆地看着腕表上持续跳动缩减的数字。
系统快晕倒了：“赔光了，赔光了，辛辛苦苦一上午，总共赚了六百五，其中还有炎石汗蒸的材料成本，一下就扣我们五百，还要不要人活啊！”
黑发维序者转头道：“扰乱基地生活大区治安，带回塔，进行处罚。”
说完，便离开了。
红发哨兵急匆匆跟上。
“没想到这次维序者出现的这么快。”
诚申对云懿的悲惨遭遇爱莫能助，五百积分啊，他开张一礼拜也没这个数，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合适，道：“看开点，起码人没事，也没啥其他损失，我跟你去借把扫把一块扫，早点扫完你早点营业，没准还能再赚点呢。”
云懿低低地应了一声。
五百积分说多也多，说少也少，对他而言倒不算一个大数字，他只是在想那个黑发维序者，明明很陌生，却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刚才那双铅灰色的眼睛望过来，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躲避。
好在这个区域贩卖废土拾荒物为多，最近的盒饭中午卖完就收了摊，影响不算大。只是整洁的街道实在遭了殃，完整的、碎片的、灰末状的炎石碎片乌泱泱摊在街面，散发着余热。
诚申扫了几下，碎末总往天上飘，发愁地叹气：“这得扫到什么时候啊。”
云懿教他可以将扫把的扫毛倾斜在地面上，紧贴着地面清扫，就不会激起飞尘，递给他一副口罩，炎石碎片如果吸进鼻子会很难受。
两人又扫了一会儿，集满了一簸箕，诚申找地方去倒。
云懿埋头扫了一阵，隐隐约约看到站停在他摊位旁。
抬头一看，是熟人，依靠在摊位上，很有设计地，一条长腿笔直撑地，另一条膝盖随性弯起，慵懒地双手插兜，可惜过于灰头土脸，帅气不足，狼狈有余。
见云懿发现了他，风凉道：“呦，啥时候营业啊。”
红发哨兵忍不住抱怨道：“真能惹乱子，本来是说下午来照顾照顾你的生意，结果刚到就泼我一脸灰。”
顿了顿：“说起来，那些碎片灰你原本是打算做什么的？”
身侧的红毛狮子竖起耳朵，对云懿发出大猫咪的“呼噜噜”。
云懿递出扫把杆：“想知道？”
红发哨兵“靠”了一声，接过扫把。
大概是心中怒气冲冲，红发哨兵扫把挥舞飞快，路面尘土飞扬。
倒完垃圾返程的诚申现学现卖道：“你这么使蛮力扫是扫不好的，你得……”
二道贩教学突然卡住，红发哨兵冷冷道：“我得怎么？”
诚申尴尬笑道：“哈哈哈，哪里用得着您和我们一起扫这个啊，您刚才不是回去了吗。”
红发哨兵的脸很臭：“问那个做spa的去。怎么你有口罩？”
遥遥对云懿喊道：“我的口罩呢？”
要到口罩，继续冷脸扫地，高阶哨兵的体能对比云懿和诚申要好很多，十分钟一个人，横扫半条街，云懿跟在他身后清扫遗漏的边边角角，诚申则在更后，提着新借来的垃圾桶，收集扫成堆的碎片废料。
终于扫完，红发哨兵脸臭到了一定程度，本来是打算趁领导不在没什么工作，出来给精神体做spa摸摸鱼，结果刚到店被泼了一脸灰就算了，擅离岗位还被领导抓了个正着。
却听见那个黑发向导对一旁的摊主小声道：“没错，是刚才的那个先锋者大人。抓住了那个闹事的哨兵，保护了我的摊位，还回来帮助我……”
红发哨兵努力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嘴角却越翘越高，身旁的精神体尾巴尖抖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云懿引着红毛狮子和他的主人回了摊位。
地上“毛茸茸spa”的招牌碎成两半，红毛狮子“呜”了一声，想用大爪子将招牌合起来。
云懿拦下：“小心，有碎渣。”
扫净地面，才道：“别担心，明天就会有新招牌了，今天你想做什么服务？”
“目前小店除了你昨天做过的梳理按摩外，新增了一项服务，叫炎石汗蒸，就是用刚才撒落到街面上的那种炎石碎片作为耗材，用特殊材料睡囊包裹住身体，暖烘烘的，做完会出一身汗，能够带走皮毛的灰尘，再用速干巾结合按摩手法进行后续舒缓放松项目。”
红发哨兵和红毛狮子有些意动。
云懿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是不巧，今天的炎石碎片已经用光了，如果你想要体验这个服务，可以提前和我说，随时为你预留。梳理按摩服务今天还可以继续，您看需要吗？”
红毛狮子上下点了点毛茸茸的大脑袋。
红发哨兵自觉坐到小板凳上：“喂，这次来除了照顾你的生意，其实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云懿动作没停，纤细的手指穿梭在雄狮茂密的鬃毛中：“是那个哨兵？”
红发哨兵“啧”了一声：“你很没意思。”
云懿的掌心微微用力，从额头缓慢打圈向脑后推进：“先锋者大人，您到底有什么事找我呢，我想不到。”
红发哨兵无语道：“好浮夸，你还是刚才那样正常……”
语气一沉，道：“刚刚那个刀疤哨兵是暗街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炎石汗蒸3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