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第 12 章 ...
-
木羽用流出的鲜血在后面描出一个羽字，一阵地震般的天旋地转木羽仰面躺在树下，笔记本也顺势掉落，只见一片叶子从夹着的本里飞了出来，木羽本能的想接住，可是触碰的一刹那一阵风簌簌的吹来，卷起一大片掉落的叶子就那么远远的飞走了。翻开笔记本，只有一片叶子躺在原处，脉络枝干分明，那刻好像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另外的一片叶子。木羽把树叶往本子里推了推，夹着叶子的第二页写着一首诗
情未了、情未了
一、
夜已深，
黑夜侵蚀了华灯；
情未了，夜未央。
二、
只是渴望一个昭然若揭的干净拥抱，
拖沓了一季的心情，
如梦初醒！
三、
当我开口说爱，
那便是感情的断点，
给了太多希望，或许--不该。
四、
一场与你无关的故事，
早该草草结束，
每当开口都要整理思绪，
怕触动紧绷的情绪。
五、
假如时光倒流让我遇见你，
我会选择逃避。
六、
当我没有办法因为你的电影而流泪，
当我没有办法因为你的歌曲而感怀，
当我没有办法从千万人的背影里找到你。
我知道，
我已经离你越来越远了。
七、
我依然会记得你的狡诘和你的任性，
就像初次见你，
而我却只能任时光流逝，慢慢变老。
八、
试着不去想你，试着忘掉过去。
九、
放弃！
2000年7月19日，凌晨。
木羽的头脑里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他不记得自己有如此丰富的感情，刚才摔倒后坐起来倚靠着树干，突然想起刘佳佳给他摘的那片叶子，分明还夹在本子里。他使劲回忆着，回忆着却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在附近找了又找，什么都没发现，只有一块巨石突兀的矗立在那里。
乘车回去还来得及上课，或许这一刻的木羽又成了那个初中生，心里似乎还有点儿期盼着去教室，
再次折返到公交车点，很快便等着了公车，车窗外流淌着光阴，中午的阳光有些刺眼，透过车辆连接处的帆布照亮了车厢内浮动的尘埃仿佛在此刻都有了灵气，抱着笔记本的时候抬头的一瞬间，刚好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条乌黑的马尾跳上车，巧笑倩兮，正是刘佳佳。女孩一眼就看见了车上的许木，愣神的功夫女孩已经坐到许木身边，“好巧啊，你这是去哪儿了？”
“佛字弯”许木脱口而出，身旁的女孩惊讶的说不出话；
“那是什么地方，没听说过唉。”
“顺口叫的，以后会有这个名字的。”
“你什么时候成先知了，以后，哈哈”女孩笑的前仰后合。
许木的脑子里突然蹦出村上村树在《挪威的森林》里写过的一段话，希望你能记住我，记住我曾这样存在过。脑子里闪过抽穗的芒草、草的芬芳，风的微寒，山的曲线......，许木再一次靠的这么近观察着女孩的侧脸，面庞柔和而清澈，一路上两人变得健谈起来，川端康成到村上村树，再到夏目漱石和东野圭吾，其实每个男孩子心里都有一个东野圭吾，1999年的《白夜行》传到中国看的入神彻夜不睡躲在闲房悄悄的看，那么厚的一本书硬是囫囵吞枣的看完。川端康成的文字细腻生动，以前写作文总爱模仿。再叹道徐志摩和纳兰性德的时候车已经到站，还没等女孩下车公交便启动，刘佳佳一个趔趄结结实实的摔在了许木怀里，隔着略厚的秋装女孩圆润的身体仿佛一下融化在许木的身体里，那种心痒难耐的甜感控制不住的涌上喉咙，站稳的女孩并没有计较什么，只是小鹿般的离开许木的怀抱，意外来的触不及防。
学校离车站不远，许木问道“还回家吗？”
“不了，直接进学校吧，也快到上课的点了。”
快走到校门口的时候何鑫突然出现，嬉笑着用两个手指左右比划，“两个人真亲密呀，步调一致，屁股左右左右。”
刘佳佳羞的一抹红霞飞上脸庞，许木却怒不可遏的准备制止“再说一遍。”
估计是看到许木的暴怒心生畏惧吧，一向咋咋呼呼的何鑫老实的闭上了嘴。
第一节是体育课，不用进班级，操场上已经有三三两两扎堆的同学，刘佳佳融入了一组女生，一个胖嘟嘟叫薄冬霞的女生，记得这个女孩儿学习特别好，但是初中毕业就直接分配工作到矿上的灯房上班了，好像是接班。可笑自己摸爬滚打几十年到头来负债累累。国企的铁饭碗即使后面分流也是刚刚结实。
许木没有跟人扎堆，绕着操场走了一圈，操场两侧是足球架，架子上已经没有网兜，操场上稀稀拉拉的长着几丛杂草，大部分地方则磨的平整坚硬，平时开早会和做操都在这个操场，乌泱泱的全是人。许木突然想绕着操场跑一圈，秋天的午后天气尚暖，许木索性脱掉外套系在腰上，就那么一直跑了两圈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在双杠上做了几次起卧顺势坐了上去。从校园外面翻墙进来几个学生径直朝着许木走来，“哎，说你呢，下来”许木有点儿迷惑，下了双杠对方不由分说就挥起了拳头，
“CAO”许木爆了句粗拽着杠杆一个飞脚，踢的要动手的学生一个趔趄，其他几个同伴见状就要动手，许木看到树林有块石头便径直跑去捡起来，“啥意思？”对方看到许木的气势略微顿了顿，说道，昨天打台球是不是捡了本语文书，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啊，他印象里确实记得一起打台球的同伴捡了一本书，第二天对方找到自己也没打架呀，就是后面因为言语不和那个小子真的纠了一帮人在班级里对许木动了手，很明显当时的许木是吃亏的一方，旁边看笑话的还有自己的同班同学、隔壁班的小学同学，至此许木对好多同学都没有好感，因此大多数都叫不上名字。
不行，气势上第一天肯定是占上风了，可是第二天吃亏成了挥不去的阴影。“等等，不好意思哥们，我见你要动手条件反射踹了你一脚。这样，语文书我还真看到了，是我们一起另外一个同学帮你收起来了，刘政强，他待会儿来了我带你去问问，没事儿吧？”许木说完过去关心的问道。
对方显然对刚才的一脚心生记恨，这孩子怎么这么记仇，记得校门外的小卖部卖散烟，许木便说道“刚才一时情急，我赔个不是，我给买几根烟兄弟们分分。”
木羽用2块钱买了半盒石林，直接交给了动手未遂受了一脚的男生，记忆真是奇怪的东西，郭敬明的小说里写道“那些曾经我们以为念念不忘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里，被我们遗忘了。”曾经以为会一直记恨的人到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名字，木羽没去多想，反倒是几个男生被许木豪气的举动感动了一番，没心没肺的称兄道弟起来。书的问题就这么草草解决了，几个人分开后并没有去上课，反而在校园里瞎逛，偷偷躲在后操场卫生间角落抽起了烟，估计几个人都没有火，一个人从小卖部老板那儿点了个火另外几个人用点着的烟头一个一个引火，传递的时候看的颇为搞笑。许木跟几个人散开后也懒得多想，体育老师没来学生们都在校园里扎堆，体委喊了声集合了，回应的寥寥无几，接着又大喊老师快来了，散落着一堆一堆的学生才懒懒散散的集合，许木站在男生队伍的末尾。
有个瘦高个子的男生用肘子碰了碰许木，是王震还是王政，许木现在都记不清了，“你咋剪了这么短的头发？”
许木回道“每天油腻腻的不想洗了。”
“太可惜了，那么长的燕尾，跑步时候仅次于郑伊健的帅气了，可惜了、可惜了”王政摇摇头似乎对许木剪头发特别可惜。
队伍里吵吵闹闹的也没个正行，老师没来课代表去找老师无果，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说自由活动，老师今天有事儿。
回应来一大片嘘声。。
“走吧，去摸鱼？”王政推推许木
摸鱼代表着偷懒还是什么许木听不明白，淡淡的说道“你去吧，我这几天不舒服。”对方显然有点儿失望。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刘政强被打了。”
许木一听，脑子里顿时有一个念头，转移了，就像宇宙里的能量不会消失，那个平衡转嫁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他问那个同学说在哪儿？对方说大教学楼后门门口呢，离的不远，许木大步跑去，顺手把王震也拉上，许木现在想起来他的名字是震不是政，因为现在被打的那个刘政强几个人经常一起回家，都是南山路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