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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情况不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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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氏集团大厦，二十楼，文旅地产策划部。
能容纳近百人的大会议室里座无虚席。刚入职三天的新员工们被安排在靠后的位置，他们脸上还带着刚毕业的青涩感。
许芮也坐在其中，干净清爽的短发下是一张白皙帅气的脸，眉眼清澈，鼻梁挺直。出众的样貌在一堆新人里很是亮眼。
“听说了吗？集团CEO封启琛封总等会儿也来。”坐在许芮左边的女生压低声音，难掩兴奋。
“真的吗？封总可是传说中的大神，我在财经杂志看过他的专访。”右边的新人孙家齐立刻接话，语气里带着崇拜。
“何止，听说本人比杂志上还帅，身高有一米九……”
“而且才28岁就执掌封氏，也太牛了吧……”
新人们交头接耳，声音细碎。许芮安静地听着，他之前确实没留意过集团CEO的信息。出于一丝好奇，他悄悄拿出手机，指尖刚在搜索框里敲下“封启琛”三个字——
“来了！”旁边的同事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他一下。
许芮立刻熄屏，抬头望去。
他的视线越过前排攒动的人头，就看见几个西装革履的身影走进会议室。
为首那人身形格外挺拔，在一众高管里格外亮眼，仅仅是一个侧影，就透着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许芮看着那个有些模糊却又莫名熟悉的身影，心莫名的一沉，一种“不妙”感顺着脊椎往上爬。
不可能……吧？
直到那人走到主位坐下，会议室的灯光清晰地映亮他的面容。
许芮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真的是他！
三个月前，W酒店，黑暗中与他肌肤相亲、呼吸交融，共同度过那个混乱又火热夜晚的男人。
……他竟然是封氏集团的CEO，封启琛？
许芮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周遭的一切声音都变得遥远模糊。
巨大的荒谬感将许芮淹没。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情绪，然后矮下身子，悄悄的抬头，隔着人群往台上看去。
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台上这张冷峻矜贵的脸，与记忆中那个滚烫的夜晚，因情动而模糊的脸，逐渐重叠。
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可怕——滚烫的体温，沉重的喘息，汗水濡湿的皮肤触感，黑暗中模糊却英俊的轮廓，还有对方迷离又灼热的眼神……
回忆越火热，许芮的后背就越凉。
他至今记得，那晚太过激烈，第二天中午醒来时，他浑身酸痛得像散了架，连抬手都费劲。
身旁的男人还在熟睡，温热的身体紧紧贴着他，呼吸均匀地洒在他的后颈。
许芮有点享受这片刻的温热，贪恋地在那人的怀中磨蹭了几下。
只是，他想到昨晚对方明确说了不喜欢男人，他知道对方只是因为药物作用和自己的主动试探，才会失控。
对方清醒过来，肯定会讨厌自己吧。毕竟自己的行为有点乘人之危了。
犹豫了片刻，他小心翼翼地挣开了那个温暖的怀抱，忍着身体的不适感，悄无声息地提前离开了酒店。
本来以为不会再有交集的……
“澜山度假村是集团未来两年的旗舰项目，”封启琛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沉稳有力，不容置疑，“集团将成立专项小组，由我直接牵头。策划部将选拔十五人加入，具体选拔标准由杨总随后公布。”
台下泛起一阵轻微的躁动。由封启琛亲自带队，这意味着很多升职加薪的机遇。不少人的眼睛亮了起来。
策划部负责人杨涛紧接着宣布了选拔规则：未来三周，将发布三个专题，所有人提交策划案，由管理层评分，总分前十五名入选。他特别强调，实习生也一同参与。
周围的新人们低声讨论着，只有许芮思绪混乱。
他现在根本不关心什么项目机会，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封启琛还记不记得他？
那晚封启琛中了药，意识大部分时间是模糊的。也许根本没看清他的长相？也许即便有模糊印象，事后也当成一场不堪回首的意外，彻底抛之脑后了？
毕竟，以封启琛的身份地位、外形条件，什么样的诱惑没见过？那一夜对他来说，恐怕与任何一个普通的、解决生理需求的夜晚无异，转眼即忘。
而且……许芮下意识抬手碰了碰自己现在的短发。那段时间他头发有点长，刘海几乎遮住了小半眼睛，现在剪了短发的样子和之前差别还是挺大的。
记得，会怎样？当众让他难堪？私下警告？还是直接让他离职？
不记得，又会怎样？他能若无其事地在对方眼皮子底下工作吗？
这种悬而未决的感觉简直是一种折磨。许芮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试图平复过快的心跳。
他需要一个答案，一个确切的答案，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会议终于结束，众人等待领导先行离场。许芮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门口。
“许芮，走，吃饭去。”实习生孙家齐招呼他。
“你们先去吧，我有点事，一会儿找你们。”许芮随口应道，眼睛仍看着前方。
封启琛和杨涛率先走出会议室，边走边低声交谈，朝电梯间走去。许芮心一横，混在散场的人群中跟了上去。
他不远不近地跟着，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手心甚至沁出了一层薄汗。
这个时间，封启琛应该也是去三楼餐厅。只要他混在其他同事中间，跟着进入同一部电梯，就能在不引起特别注意的情况下，再次近距离观察封启琛的反应，或许……能看出点什么端倪。
“叮——”
电梯到达的清脆提示音在走廊里响起。那部宽敞的电梯门缓缓打开。封启琛和杨涛步履未停，径直走了进去。
就是现在！
许芮低着头，加快脚步，让自己混在前方三四个同样走向电梯的同事后面，借着他们的身形遮挡，假装也是匆忙赶去吃饭的一员，紧跟着就往电梯里迈。
一只脚踏进电梯厢的瞬间，他忽然察觉到不对劲——预期的拥挤感没有传来，前方的空间异常空旷。他愕然抬头。
这部电梯里竟然只有封启琛和杨涛，其他人根本就没进来。
“小许？”杨涛认出他来，笑了笑，“我跟封总去顶楼，你……要一起？”
顶楼是总裁办公室。许芮耳根一热，立刻后退一步：“抱歉杨总。”
说完他假装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封启琛。站在稍内侧的封启琛，目光也正好扫过来，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冷漠而疏离，如同看待一个陌生人一样。
电梯门缓缓合拢，许芮站在原地，松了口气，好吧，确实不认识自己了。
只是他心头却漫上一丝自己也说不清的、极细微的失落。许芮甩甩头，把这莫名其妙的情绪抛开。
无论如何，没被认出来是好事。接下来，他必须尽可能远离封启琛的视线范围。
那么，澜山度假村项目组，绝对不能进。
杨涛说了，选拔看三次方案评分。许芮很快有了计划：第一次正常发挥，保住实习评价；后两次……适当“摆烂”，确保自己稳稳落选。
计划起初很顺利。第一次评分，他排第十四，杨涛还特意鼓励了他，说看好他的潜力。第二次，他有意敷衍，排名果然跌出前十五。杨涛找他谈话，他表面虚心接受，心里打定主意第三次继续“低调”。
第三次，他看着自己那份明显用力不足的方案，觉得万无一失。想到能避开封启琛，他甚至感到一阵轻松。
当最终结果出来的时候，许芮点开群里的名单，两眼一黑……
第15名，许芮。
他的名字，正好卡在入选澜山项目组的那条红线上。
这谁选的？方案做这么烂还能第15名？封氏集团那些员工不至于这个水平吧。杨涛虽然说对他挺看重的，但是两人关系还没有好到对方会给他额外关照吧。
许芮满心疑惑，想了想还是敲开了杨涛办公室的门。
“杨总，关于项目组的选拔名单，我想了解一下……”许芮尽量委婉的问道。
“就是按三次方案综合评分排的，怎么了，有什么疑问？”杨涛神色如常。
“我觉得自己经验不足，方案也有不少瑕疵，很多前辈应该比我更合适。”许芮说得诚恳。
杨涛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选拔是综合考量的。项目权重不同，员工的发展意愿也不一样。有些老员工手上项目稳定，未必愿意接这种高强度新挑战。你的潜力我们看到了，排名是公平的，安心准备进组吧。”
许芮还想说什么，杨涛已经站起身，拍拍他的肩：“好好干，机会难得。”
走出办公室，许芮叹了口气。躲不过了。
真的要跟封启琛近距离共事了吗？后面他想起来了怎么办？要不干脆现在离职？可封氏的平台和澜山项目的吸引力也是实实在在的……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封启琛想不起来，他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搞钱，才是正经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