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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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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
苏鹤亭让谢昭处理监控拍下的那两个身影。因为太模糊，所以谢昭只能尽力修复还原监控的清晰度。为了尽快锁定两个嫌疑人的身份，苏鹤亭申请去现场搜查。那条小巷鲜有人至，虽然错过了黄金搜索时间，但是凡事总是要碰一碰运气。
苏鹤亭申请带两个痕检科同事和程隽一起前往，如果真的发现重要线索可以当场采集信息。到达现场后，几个人穿戴好手套鞋套和口罩沿着小巷排查。这个小巷并没有住户，但因案发前后天气并不好，脚印和指纹很可能已经被破坏。几位痕检技术警察利用侧光照影技术一路检查，结果却并不理想。苏鹤亭一路观察，他不确定作案者会不会返回处理现场。在经过另一边巷口时，苏鹤亭敏锐的发现旁边的泥地里出现了两只脚印。根据他在监控里看到的模糊画面以及对人体构造的知识，他心中有了推断。他叫了痕检师测量脚印的长短，宽度以及深浅。
“长26厘米，宽11厘米，脚印深浅在1—3厘米之间。初步推断是一个身高在172厘米左右的男性。体重大约在50—60公斤之间。另外我们分别测量了两只脚印的长宽和深浅，发现现场这两个脚印并非出自同一个人。另一个脚印长度23厘米，宽度9.5厘米。体重大约在40—45公斤之间。应该是一个身高160厘米左右的女性。”痕检技术人员在测量之后将准确的数据报给了苏鹤亭。虽然不排除有无关人员经过的可能，但苏鹤亭谨慎的让痕检人员将现场的脚印拍下照片记录数据。
回到市局的路上，程隽对苏鹤亭说了自己的想法：“师哥，虽然不排除无关人员经过的可能，我们也讲究证据，但那两个脚印离得太近。监控我也看了，或许师哥没注意到，在那两个人走之后，角落里还闪过了一个人，看身形是个女人。那个女人消失的方向就是张美子被那两个男人带走的方向。”
程隽今年30岁，N大法医系博士毕业之后考进了京海市局，算是很年轻的法医了。但对于同样毕业于N大法医系的苏鹤亭，即使今年苏鹤亭才25岁，程隽也依旧要叫他师哥。无他，苏鹤亭在N大属实是神话般的存在，无数法医化工系学子仰慕的对象。
苏鹤亭一边听程隽的分析，一边在想作案的人其实是两拨人的可能，思索的时间，车子就已经停在了市局门口。在快到法医鉴定中心的时候，程隽忽然想到苏鹤亭之前交给自己那张从张美子尸体里找到的浸血纸条，他叫住苏鹤亭：“师哥，你昨天从张美子尸体里找到的纸条我送去了痕检科，昨天晚上痕检那边告诉我那张纸条上写着“段奕”两个字。我刚刚想起来，师哥你要不要去看一眼？
苏鹤亭顿住。本来他在了解这桩案件的时候知道了十几年前B大女生段奕失踪案，又因为张美子的抛尸地和段奕失踪的地点都在碧云湖公园，似乎背后有人在通过张美子的案件指向段奕失踪案。当时段奕失踪之后警方曾派出大量警力在附近搜索，由于不能确定人是死是活案件的定性一直出不来。后来当时的专案组几乎排查了所有可能性，还是无疾而终，最后这桩案子就成了悬案。
写着“段奕”被塞进张美子身体的纸条、监控里一闪而过的疑似女人的身影…苏鹤亭努力从这些看似杂乱的线索里理出思绪，谢昭这时候突然来找他。“亭哥，我查了张彬从小到大的人生轨迹，社会关系和社会活动，发现他曾经是B大医学系的学生，正好和段奕是一届。在段奕失踪的那段时间里，他在学术上的成就突飞猛进，拿了两篇SCI的二作。我又深挖了他和段奕的关系，发现他确实是段奕的男朋友。”
苏鹤亭脑子里纷乱的思绪忽然连成了一条线，他之前总觉得在这条线里缺少重要的能把这些杂乱证据串起来的“绳索”，如今一切都能连起来了。但缺少证据的情况下不能贸然行动。
“阿昭，你让姚副支队带两个机灵点的同事去张彬单位探探口风。顺便把张美子和张彬的父母叫过来，就说之前的笔录没有做完，需要他们再次配合。我会和陈儒局长申请调取当年段奕失踪案的卷宗。有人在通过张美子的死把我们往继续调查段奕失踪案这件事上推。不管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现在所有的关键都在张彬身上。对了，裴行知那边怎么样了？”
另一边，401国道。
裴行知在陈儒赶来的这段时间查看了卡口的监控，又走访了附近的居民，终于在一位小卖部老板和一辆跑货车的司机口中找到了那辆在国道上接走几个黑衣人的线索。
“当时光线不好，我就看见有几个穿着黑色衣服包的很严实的人在从国道附近的小树林走出来，然后就有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那儿，然后…然后就往蓟州的方向去了。”小卖部老板回忆着，他年纪有些大了，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回答。
“警官，咋个了嘛？那几个人看着体型很壮，不知道滴还以为是当兵滴。”
裴行知大概知道那几个人的行踪，向老伯道了谢。那老伯很是热情，摆了摆手，“么的事。你们警察都是为民除害，老头子年纪大了记不住事。害怕没得办法帮你们嘞。”
裴行知正打算去和陈儒回合顺便汇报现在的调查结果，旁边一个货车司机却上前：“你们说的，我好像也看见了。昨天晚上我在这儿加油，货车晚上不能跑，我就在这附近歇下了。后半夜起来上厕所，看见路对面那几个人上了白色面包车就跑，那几个一看就是练过的，手里还拿着枪呐。”裴行知敏锐的捕捉到话里的关键：“枪？”
那货车司机抽了一口烟，“可不是嘛。我寻思这年头在国内也能看到拿枪的了？但是我也不敢多看，那几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那枪…看着挺长的。小兄弟，要不要来一根？”司机拿出一根烟，裴行知没有接。
“局里的规矩，办案的时候不准抽烟。多谢兄弟了，没有你我还没法确定嫌疑人。”那司机把烟收回去，迈着步子向自己的货车去。
陈儒赶到的时候，裴行知正把有限的线索整合。
“怎么样了？有没有追到那几个人？”陈儒着急，他快退休了，如果在退休之前这个案子办的不好那就会是他职业生涯的一大污点。
“根据走访和监控显示，那伙人往蓟州去了。根据货车司机提供的线索那几个人还拿着枪。陈局，尽快联系冀州公安局，让他们排查那辆车最后出现的地点。派人去冀州，让蓟州警方先行搜查，查到直接扣押。对方手里有武器，必要的话直接派武警部队。苏鹤亭那边有消息吗？”裴行知深知时间差足够那伙人逃跑，但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和把握还是要先找到人。
“苏鹤亭查到了张美子哥哥张彬的头上。目前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张彬和案件相关联。这边由我负责，你回去和苏鹤亭谢昭一起查张彬的下落。苏鹤亭向我申请了调取当年段奕案的卷宗，你回去和他沿着这条线查。”陈儒说完就去联系冀州公安，头也不回的上了警车。
裴行知这几天在外追踪，精力几乎已经达到极限，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的休息一下，拖着疲惫的身体，张凯欣把他带回了市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