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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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祈在凌霄庇护所的生活简单乏味，每天吃着吃不饱的饭，睡着睡不好的觉，然后提起精神出基地，猎杀永无止境的丧尸。
然而那样超负荷的运转，都没有让他如今天一般疲惫。
一开始本着对自己负责，也对他人生命负责的态度，亓祈打算按照凌霄的入队标准再精简一番队伍。可了解一圈后发现，七支小队35人，光未成年就占了27人，余下青壮年里还有3人是轻微残疾。
“……”亓祈沉默良久，最终打消了精简队伍的念头，他将小队重新编排，回顾着当初训练的场景，开始照猫画虎教了起来。
“丧尸肢体僵硬，行动迟缓，通过光线、声音和气味感知目标，会聚集性出现，弱点在头颅，猎杀方式主要有两种，要么一刀刺进大脑破坏晶核，要么砍掉头颅断掉能量供应。当然，由于晶核的特殊性，我们一般选择第二种……”
大体情况讲完，亓祈给一人发了一把刀，让他们砍木头。这是个体力活，砍了没半小时就有些人砍不动，要休息。
亓祈毫不犹豫拒绝了，想当初他们刚训练那会儿，一队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树，什么时候砍成片什么时候才能休息，而他们只是一人粗的树，要求降低很多了。
*
忍冬庇护所由监狱改造而成，训练场地外围一圈铁网，网外密密麻麻站了许多好奇观看的人。
亓祈走动间余光会扫过网外，所以当一堆老人孩子里站了个极其突兀的人时，他一眼就捕捉到了。
不过人多眼杂的，不好堂而皇之开小差，他只瞅了一眼便迅速收回目光，谁知这一回眼竟变故突生，一个女孩失手脱刀，刀直直朝她身后的人飞去。
亓祈心脏顿时漏跳一拍，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夺走身边那人的刀，瞄准角度向空中掷去，匆忙间他不敢保证没有意外，只能屏息以待。时间好似被拉长，转瞬之事却似等了许久，只听叮咚一声，两刀相撞，发出清脆嗡鸣后双双坠地。
亓祈悬着的心也随之落地，他长舒一口气，身心放松的同时手心传来一阵钝痛。低头去看，他有些懵地发现手心躺了一条汩汩冒血的裂缝。
？？！！！
亓祈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好像情急之下直接握着刀尖往出扔的！
靠！疼痛被视觉感知无限放大，亓祈忽然好想哭。
然而他还没掉眼泪，旁边倒是有人先哗啦啦泪流满面了。
那个不小心失手的女孩盯着他手心的血口子，面色苍白，声音一抽一抽的，“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太累了，刀没握紧，对不起……”
“我没事。”亓祈说话说的呲牙咧嘴，但仍旧放柔了声线，“小伤，包扎一下就成，不用担心。”
“对不……”
“江云天，让她闭嘴。”裴预黑着一张脸大步走来，他身上带风，显然是绕过拥挤人群从外围跑来的。
亓祈有点儿怕裴预这个样子，想将手藏到身后，可裴预比他动作快，已将手抓了过去，翻卷着袖子给他擦血。
亓祈决定先发制人，他眉毛一扬，哼哼道，“现在知道你割手腕我有多生气了吧！”
裴预抬眼，眼里萃了层冷光，幽邃深沉。
亓祈喉结滑动，眉毛跟着下垂，他还是审时度势，夹着尾巴做人好了。
*
训练被迫中止，亓祈被带去医疗中心。
负责包扎的老医生佝偻着背，一双炯炯有神的眼从老花镜后露出，瞄着裴预嗓门奇大道，“又见面了小伙子。”
裴预没讲话，手紧紧捂着亓祈的眼睛，不让乱动乱看。
亓祈哪静得下来，正好话题递嘴边，裴预不说他说，“徐医生，他上午做了些什么，有没有帮着您干活？”
“呵！他做了老多事情。”徐医生事无巨细慢悠悠道，“洗手洗了十分钟，桌子椅子消毒消了十分钟，一袋中药就着核桃酥喝了半小时，几颗苹果珠子……”
“包扎好了。”裴预打断徐医生，同时松开亓祈的眼睛。
亓祈在听到“苹果珠子”四个字时已经慌了，他眼珠乱转，左瞥右瞟就是不敢看徐医生。
徐医生当亓祈受不了痛，关心道，“开点儿止痛片吧。”
“不用。”裴预按住亓祈乱晃的脑袋，目中无人的瞳孔恢复正常，他看着徐医生道，“谢谢医生，辛苦了。”
徐医生摆了摆手，“职责所在嘛。”
“还是要谢的。”亓祈躲开裴预的钳制，心虚道，“我明天给您拿点儿核桃酥吧。”
“啧！这怎么好意思。”徐医生笑眯了眼，“我牙口不好，给一点儿尝尝味就成。”
“也顺便给我一点儿吧。”不等亓祈说话，敞开的门外走进一个气喘吁吁的庄砺行，“他们说你半边手掌没了，我信了。”
亓祈：“……”
裴预：“补脑。”
亓祈顶起胳膊肘给了裴预一下，尴尬道，“没那么严重，就一条很浅的伤口。”
“再小也是工伤，训练暂停两天，你好好养伤吧。”庄砺行说，“我还有会议，先走了。”
“等等……”第一天训练就搞出幺蛾子，还平白无故耽搁两天，亓祈只觉羞愧难当，他支支吾吾道，“那个姐！别告诉我爸，训练照旧，我不碍事的。”
庄砺行笑，“你安心休息，我不告诉亓叔。”
*
亓祈一回宿舍便瘫进椅子，脑袋后仰仰天长叹道，“上岗第一天光荣负伤，丢人！好丢人啊！”
话刚说完，脸上落下件衣服。
裴预不咸不淡说，“你的血，你洗。”
“说的好像你能把衣服洗干净一样！”亓祈撤下外套，忽然叮呤咣啷一串响，几颗珠子从衣服口袋滑了出去。
亓祈瞅清后瞬间炸毛，拎着衣服站起身，满脸通红道，“你比我更丢人！这、这什么东西你就往外带，还当着徐医生的面拿出来！”
“手不要乱动。”裴预抓住亓祈手腕，拧眉不悦道，“衣服你让我穿的，东西你放进我口袋的。”
“我、我我……”亓祈我了半天，发现自己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
因为天气变冷，所以今早出门前特意给裴预找了风衣。而风衣……当初为了某物没有第二次使用机会，他随手藏进了某件衣服内，本想后面寻个好时机销毁……谁想竟忘了个彻底！
不仅忘了个彻底，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亓祈悔恨交加，最终咬牙愤愤道，“我错怪你了，但掉地上的东西脏了，不能再给我用。”
“不用。”裴预轻托着亓祈受伤的手，又一次强调，“手不要乱动。”
得到承诺的亓祈迅速抽回手弯腰捡珠子，“不用的东西断舍离，全部扔掉。”
裴预耐心彻底告罄，掐着亓祈后脖颈将人提溜起来，面无表情道，“手不用动了。”
亓祈一门心思全在珠子上，压根没仔细听裴预的话，待他又找到一颗准备捡时，眼前忽地垂下根皮带。
皮带？裴预腰间的皮带！！
亓祈瞬间警铃大作，他抬头看裴预，“大白天解皮带干嘛？”
裴预不废话，直接抓过某人两条手腕以实际行动告知。
亓祈瞅着越缠越紧的皮带，傻眼，“不是，你绑我干嘛呀？！”
珠子一共捡了三颗，一手握不下，还有一只被虚虚握在受伤的右手。雪白绷带与苹果红形成鲜明对比，像洇染而出的血，刺眼。
“扔掉。”
裴预目光的指向性十分明确，亓祈稍一反思就认识到了错误，他立马松手扔掉珠子，识趣道，“我不乱动了，留给你打扫，好吧？”
裴预语气依旧冷硬，“今天太不听话。”
生气了！不高兴了！有的哄了！亓祈花费三秒进行深刻反思后，立即放软声音求饶，“裴预我错了，我不该弄伤自己的手，也不该一直动来动去，让手没办法好好恢复。”
只有求饶，并没有痛改前非的决心。裴预定定望着亓祈，压迫感十足，“一切让自己受伤的行为都属于自残。”
——一切让自己受伤的行为都属于自残，我非常讨厌，你不能干。
回忆一闪而逝，亓祈第不知多少次为自己不严谨的话感到头大！但为了裴预尽快消气，他只好认真承诺，“只此一次，绝没有下次。”
“如果干了，我就不要小猫，这是小猫自己犯的错，不能哭着求我，也不能装疯卖傻说记错。”
如此熟悉的话，亓祈对裴预的记忆力简直是叹为观止！他无奈点头，“好，我记住了。”
裴预轻轻“嗯”了声，说，“小猫弄坏摸我的手，要赔偿。”
“左手还可以用，不是！这是我的手，不是摸你的手。”
“没有手可以用。”裴预低头亲了下亓祈被皮带束缚的手背，眼眸清澈，“喵喵叫的嘴巴可以用。”
……
靠！装疯卖傻的到底是谁！
膝盖在地上，手腕高高举起在裴预手里，脑袋在裴预另一只手里，亓祈跪在狭窄逼仄的空间内，忍着生理性反呕，眼角泛起生理性湿红。
而裴预一贯平静无波的语气也因生理性舒爽染上了一层难以言说的性感，他一下一下抚摸着亓祈长及脖颈的发茬，嗓音暗哑，蛊惑魅人，“头发长了不要剪。”
他说，“爸爸给妈妈编辫子，我也要给小猫编辫子。”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