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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辨前因教学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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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去找大爷，恰好大爷正在院子里训练鹦鹉，见小杰来了，他十分热情：“小杰啊，怎么有空来大伯这里了？过来看看大伯新选的鹦鹉，毛色光亮又聪明，白虎，说句话。”
那只叫白虎的鹦鹉张嘴发出了一声尖叫：“早上好！大爷！早上好！”
“什么早上好，现在是晚上。”大爷叫它：“你说晚上好。”
“晚上好！晚上好！”
小杰看的目瞪口呆，他从没见过这么聪明的鹦鹉，眼睛都要瞪直了，大爷得了小杰极强的情绪价值，也跟着得意了起来：“喜欢吗？喜欢大伯送你一只。”
小杰刚要说好，立刻想起自己那一堆没写完的字帖，苦着脸道：“谢谢大伯，不过还是不用了，写不完字帖先生又要生气了。”
大爷也觉得自己有点儿带坏小朋友，哈哈一笑：“也是，你还在上学呢，小小年纪就跟大伯玩鸟，要是老三知道了，说不定要跟我拼命呢。”
小杰终于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大伯，珠儿在吗？我有事想找她。”
“你说珠儿？”大爷意识到了什么，放下逗鸟的手，沉吟一声道：“小杰，这都第几天了，你才想起来找珠儿？你知不知道珠儿在你那边过得很不好。”
小杰低下头，有些尴尬：“对不起大伯，我一直忙着上学，忽略了这些。”
“你刚来府里，有很多事不适应也正常。”大爷摸了摸他的头：“珠儿再回到你那边已经不合适了，回去吧。”
“嗯。”小杰点点头，忽然回头对大爷道：“大伯，你要是见到珠儿，替我说一句对不起。”
大爷点点头：“我知道了。”
眼见小杰离开，大爷叹了口气，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了躲在树后的珠儿，他露出笑容，让珠儿过来：“珠儿，怎么来了也不说句话？”
珠儿表情有些慌张，低头向大爷行礼：“珠儿不是故意偷听大爷和三少爷聊天的。”
大爷道：“我当然知道，你是个好姑娘。”
珠儿却摇摇头：“珠儿不告而别，对不起三少爷。”
“不能这么说，不是你的错。”大爷把她扶起来时，才发现她早已双眸含泪，发丝散落在脸颊两旁，衬着珠儿仿佛真是一颗稀世宝珠。
大爷看得一愣，珠儿却慢慢倾身问道：“大爷，怎么了？”
“没什么。”大爷缓过神，斟酌道：“你和我曾经的夫人五官有些相似，我刚才一时间有些恍惚。”
珠儿听罢脸色有几分微妙的变化，随后她掩面垂眸道：“珠儿怎敢与大夫人争辉？”
“我说的不是大夫人，是我逝去的妾室云燕，你与她眉眼间真的有相似之处。”
珠儿重新抬起头，眼中多了几分好奇：“那云燕夫人是生病了吗？”
大爷叹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年我从外面回家，结果就被告知云燕疯了，我请了好多神医为她治病，可她最后还是跳井死了。”
大爷说着，脑海里回想起那年飘雪的冬天，他亲眼瞧见下人们把早已僵硬的云燕从井里打捞上来，她身上还穿着大红色襦裙。
鞭炮声震耳欲聋，他却仿佛坠入冰窟。
那一天，是大年初一。
大爷叹了口气，让珠儿先回去，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院子门口，大夫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注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只有指甲上的豆蔻颜色愈发鲜艳，像是血一样。
谢昭本以为吧玉佩和银丝还给严里后，两人从此就再无交集了，没想到严里居然主动来找他了。
他从后门走出去，见到的就是背手而立的严里背影。
“严公子？”
严里应声回头，脸上带着笑容，走到谢昭面前，谢昭才头一次发现严里似乎比他高了半头，而且身材宽阔，瞧着很有压迫感，尤其是他似笑非笑时的神情，似乎能穿透人心。
谢昭收回目光，让自己的视线离开严里，这才开口道：“严公子找我有事吗？”
“谢先生觉得我有什么事需要找你？”结果严里不答反问，反而把谢昭问懵了。
他的大脑连续转动，自己好像没从严里身上顺什么东西？而且喝完酒以后他们也没有再约好下一次见面，严里突然出现，令他完全茫然不已。
“我还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找我。”谢昭想了想，犹豫片刻道：“我们以前见过吗？”
这话并非从他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而是他真真切切想问的，因为从近京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严里有些眼熟，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仿佛从记忆里被抹除了一样。
“大概吧。人生海海，说不定我们以前真的见过。”
严里笑了一下，指了指街口：“我们边走边说吧。”
谢昭犹豫了一下，最周还是跟上去了，两人从国公府后门出去，再穿过一条小巷，便是阳光撒下来的京城主干道，道路宽阔，街上叫卖的人也不少，马车络绎不绝，显出一派勃勃生机的景象。
严里似乎有目的地，脚步也比较稳重，谢昭一开始还不怎么在意，以为严里又要找酒馆，可是走着走着，他发现不对劲了，这条路似乎通往的是居民区。
“严公子还是告诉我吧，要不然我怕被卖了都不知道。”
严里似乎很喜欢逗他玩，不过瞧见谢昭真的有些不安，他收敛了脸上玩味的笑容，认真道：“没想卖你，我想你既然是教书先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再多教一个孩子？”
“啊？”谢昭一愣，他完全没想到严里居然要给他介绍工作，这实在出乎意料。
随即他第一反应是拒绝：“这，京城里有名有姓的教书先生怕是不少，我只是从乡下来的，怕不能胜任。”
“谢先生一看就是个好老师。”严里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谢昭，似乎在判断他的真实态度：“如果你真的不愿意，那就算了。”
“不过，那孩子没了爹爹，性格也有些自闭，之前请的几位先生都办法沟通，孩子都十二岁了，却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他娘都要急死了，那天见到你，我觉得或许你可以帮帮他。”
这一句话直接把谢昭拒绝的话咽进肚子里了，要是这样的话，能帮助一个孩子，他愿意去试一试：“抱歉，先前我不了解这孩子的情况，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愿意去看一看。”
“真的吗？那太好了。”严里脸上带着喜色，带着与平常不相符的激动。
谢昭感觉压力大了一些，连忙补充道：“不过我也只是个普通的教书先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只能尽力一试，如果不成，那你只能再请其他人了。”
严里自然也有准备：“没问题，一切由谢先生做主。”
两人继续向原定的方向走去，谢昭问严里：“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那孩子与你是何关系？”
严里道：“算是战友的遗孤，十一年前的突厥大战，他重伤不治，临死前托我照顾他的妻儿，我当时年纪小，受恩颇多，于是答应他照顾嫂子和侄儿，只是没想到这孩子的状态让人心绪难安。”
“战友。”谢昭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到严里：“你也是军队里的人？”
“嗯，以前是。”严里道：“不过战争早就结束，士兵们也不需要打仗了，不是吗？到了。”
他似乎在刻意回避什么，谢昭也不好多问，只能跟着严里进了一户人家的院子。
小院被经营的很好，院子里开垦出一块农田，上面种了一圈蔬菜，还有两棵果树，院子周围还种了一圈花，如果不是围墙与周围的高门大户别无二致，谢昭还以为自己回到了村子里。
严里进门后说了一声：“嫂子，我带了一位朋友来。”
一个女子从开门走出来，正好看见他们，女子有些瘦弱，穿的是京城最常见的服饰，眼睛却带着几分看透了世事的温婉。
“你来了。”她轻轻道：“这位公子是？”
严里道：“嫂子，这位是我请来的教书先生，忆卿不是前几天又惹走了一个教书先生吗？他都十二岁了，不能真的不读书不识字吧？”
谢昭道：“夫人您好，我叫谢昭，可以让我去看一看忆卿吗？”
女子点了点头：“我姓冯，忆卿就在屋子里，请。”
说罢，冯夫人带着谢昭和严里进屋见忆卿，谢昭瞧见一个小男孩在屋子里，身边都是木头和石头，好像在搭建什么。
“忆卿，叔叔来了。”冯夫人对忆卿道，忆卿回头看了看严里，欢欢喜喜地跑过去抱住他：“叔叔。”
“乖忆卿。”严里多了几分柔情，抱住忆卿，一边对他道：“叔叔又给你找了一个老师好不好？”
“不好！不要，我不要！”忆卿反应极大，连连摇头，甚至想要挣脱严里的怀抱，连冯夫人都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忆卿，叔叔也是为你好，不要闹别扭了。”
忆卿听了冯夫人的话，不再挣扎，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显得十分委屈。
“这是你捏的泥人吗？看着像是个男人。”谢昭突然蹲下来，指着地上其中一个泥人说。
忆卿眨眨眼，点了点头，突然问谢昭：“叔叔，你知道我捏的是谁吗？”
谢昭看着那泥人，想了想道：“是你的父亲吧。”
此话一出，忆卿突然红了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