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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急救命怀鬼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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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握着玉佩,只觉得心神俱荡,壮汉在严里的拳头下把他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他说是国公府的二夫人雇佣了他们,让他们把一男一女两个人带到郊外埋了,本来他想要埋完就走人,奈何看到那男孩身上有一块值钱的玉佩,没忍住顺手拿走了。
谢昭几乎可以确定,他说的那个男孩就是小杰,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小杰会死?为什么二夫人要雇人埋葬他?他只不过就离开了国公府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昭恨不得飞过去,然而此刻他只能艰难地按照壮汉的指使走,他们走了差不多一刻钟,壮汉一指前方树林的尽头:“就是那里。”
谢昭几乎是飞奔过去的,他跑过树林,看到了一个女子艰难地用手挖土,周围都是新土,她身边还有一个大坑,显然是用来埋人的。
壮汉见了她大惊失色:“诈、诈尸了!”
那女子身体一震,回头看到了谢昭等人,谢昭看到她更一惊:“珠儿!”
珠儿见到谢昭,当即失声道:“谢先生,三少爷被埋在里面了!”
谢昭听到这话,什么都顾不上了,立刻和珠儿一起挖土,严里也跟着帮忙,他对壮汉道:“你用来埋人的工具呢?快拿出来。”
壮汉只好连连道:“就在那边,我这就去拿。”
四个人终于把小杰挖了出来,谢昭看着浑身是土,嘴唇发黑的小杰,拼了命地晃动他的身体:“小杰,你醒醒!你醒一醒!”
壮汉还在抱怨道:“我都说了他已经死了,你们怎么不信呢?”
不过眼前没有人听他的话。
严里伸出手指探了探小杰的鼻息:“他还有呼吸。”
谢昭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太好了,可是怎么才能让小杰醒过来?大夫,我们得找大夫解毒。”
严里直接将昏迷的小杰背起来:“我知道一个人可以救小杰,我们走。”
严里会轻功,背着小杰先行一步,等到谢昭和珠儿按照严里给的地址去百草医馆时,小杰身上已经扎成了刺猬,而他的脸色竟然在慢慢好转。
谢昭见到好转的小杰,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他扶着墙连站也站不稳了,严里的手从身后伸出来扶住了他,低声道:“没事吧?”
祝卿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流露出了连他都没有意识到的依赖:“严公子,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小杰恐怕真的会死。”
直到此刻,他才感受到深深地后怕,如果他没有注意到那块玉佩,如果他们没有及时找到小杰,小杰岂不是会埋在土里活活闷死?
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严里似乎已经洞悉了他的想法,从他的手心中传递出了力量,这股力量让谢昭安心下来:“现在小杰活过来了,任何悲剧都没有发生,不是吗?”
谢昭重重地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一个清冷的女声从他们身后传来了:“他中的是凤凰错,这东西毒性极大而且无色无味,只需要指甲盖大小的粉末就是杀死一个。不过这孩子吸入的很少。”
谢昭越过严里的肩膀,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姑娘,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裙装,额前有几缕短发,剩余的头发用一根木簪盘在脑后,无论头上还是衣服上都很朴素,谢昭甚至觉得她走过来时夹杂着淡淡的药草味。
严里介绍道:“这位就是医馆的主人,京城有名的神医楚芍药。”
楚芍药听见严里这样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仍是淡淡的神情。
谢昭赶紧回礼道谢:“多谢神医救命之恩,神医大恩大德,谢昭没齿难忘。”
楚芍药淡淡地回了一礼:“谢先生不必如此,这位严公子已经付了诊金,我也只是尽力而为罢了。”
谢昭心中惊叹楚芍药医术高超处变不惊,然而很快他想起了什么,赶紧看向一旁怔忪不已,仿佛失了魂的珠儿,他走到珠儿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珠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杰为什么会中毒?”
珠儿白着脸抬起头,控制不住浑身颤抖,她张着嘴想说些什么,然而眼泪却被话语更快出现。
谢昭看见她哭,反而更加着急了:“珠儿,你别哭啊,你到底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珠儿用袖子抹了一下眼泪,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她哑着嗓子开口:“我——”
“呃啊。”小杰突然发出一声呻、吟打断了珠儿的话,几人发现小杰醒了,立刻赶到床边查看他的情况,小杰睁开了眼睛,他想要动一动,却被一只手按住了脑袋:“不能动,现在银针正在帮你疏通血管。”
楚芍药用最平静的声音说出了最恐怖的话:“如果贸然乱动,你会瘫痪。”
这话一出,即使是刚醒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小杰也不敢乱动了。
他只能微微抬头,看到了谢昭:“先生!”
这一声先生叫的十分委屈,谢昭叹了口气,半蹲下了摸了摸小杰的头:“小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杰的眼睛转了一圈,有些懊恼地摇摇头:“我没什么事,我感觉像是中暑了。”
“或许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中暑。”楚芍药道:“不过其实是你中毒了。”
“中毒?”小杰显得有些惊讶:“可是我没有——”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此刻一旁的珠儿开口:“是大夫人让我给三少爷下毒的。”
此话一出,小杰和谢昭同时抬起头,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死寂。
最后,还是严里先开的口:“你没撒谎?”
珠儿疯狂摇头:“我说的句句属实,我发誓,如果我对三少爷和谢先生撒谎,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谢昭终于缓过神,他心中有了几分把握,问珠儿:“珠儿,你愿意在国公爷面前为小杰申冤吗?”
“先生……”小杰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因为动不了而满脸疑惑:“大伯母为什么要给我下毒?”
他的眼神纯真,依旧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谢昭暗自叹了口气,柔声道:“这些你先不要管,好好休息,等我们回到国公府以后就知道了。”
小杰还想问什么,又觉得不知道自己该问些什么,只好点点头,带着疑惑乖乖休息。
珠儿仿佛受了很大刺激,神情恍惚,呆呆地坐在窗户旁边看着花盆里的花。
谢昭走出医馆,严里跟着他一起走出去,站在大街上沐浴着阳光,谢昭才感觉到自己背后全是冷汗。
“严公子。”谢昭的声音有些沙哑:“多谢你找大夫救了小杰一命。”
“不客气。”严里道,他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谢昭的侧脸,仿佛他只想陪着谢昭一样。
“谢先生!”
谢昭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猛地抬起头,王展从街道最东边跑了过来,他气喘吁吁,脸上全是汗:“谢先生!不好了,出大事了!三少爷不见了!”
谢昭现在觉得自己已经平静到吓人了,他指了指背后的医馆:“小杰在医馆里。”
“三少爷没丢!太好了!”王展喜不自胜,然后他猛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随后直接冲了进去。
“三少爷您没事吧——”
片刻之后,王展哭丧着脸出来了,他完全不敢相信小杰居然伤的这么严重:“完了完了,国公爷一定会杀了我的。”
“不会的。”谢昭听到这话,眼神微冷:“该死的另有其人。”
王展挠挠头,担心自己的前途之余,还不忘问谢昭:“谢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谢昭没有回答,只是注视着前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国公府内,众人齐聚一堂。
大爷不耐烦地甩着腿,跟刚回来的二爷唠家常,一会儿又抱怨道:“爹这是干什么?大晚上的把我们叫过来,又不开席,干坐在这里聊天吗?”
二爷闻言淡淡一笑,他与大爷和三爷不同,性格内敛,却心思细腻,与人打交道时总能看透对方心里想些什么,因此国公府和外面的生意都是二爷在打理,他也是今天才回来的。
“爹把我们叫回来肯定是有原因的,大哥不用心急。”二爷想了想道:“听说三弟的儿子也接回来了,怎么样,他还适应吗?”
提起小杰,大爷也不困了,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小杰这孩子是真的不错,虽说是乡下来的,现在有很多事情他还不懂,但是聪明乖巧又好学,比麟儿懂事多了,老三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二爷听罢点了点头:“怎么会,麟儿也是好孩子。”
“二弟这话我爱听。”大夫人和二夫人从门外进来,虽说衣着容貌与往日相似,但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大夫人一改往日素雅的打扮,脸上画了浓妆,指甲染上了鲜红的颜色,而二夫人却一脸惨白,瞧着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
二爷见二夫人来了,立刻站起来小心翼翼拉过她的手,柔声道:“柔澜,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