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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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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青不太清楚自己昨晚什么时候才睡过去的，直到摸索不到熟悉的温度之后意识到严衡已经走了。
他好像睡得有点太沉了，连严衡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的爱人睡一觉之后会不会继续头疼。
毕竟他们很少会喝酒，昨晚严衡明显是喝过头了，醉酒之后的反应都那么大，第二天又怎么会好受。
他摸了把自己的脸，驱散掉残存的困意走下床。先从调理身体开始吧，之前他们一起在小区附近的健身房里办了卡。不过除了办卡那天，席青就没再去过第二次。
等回来可以再补充一下昨天写好的程序框架，包装得再专业一点好卖给那些急用的客户。倒谈不上沦落，就是没想到时隔多年这样赚钱的法子还能再用一遍。
之后……之后去学做菜吧，好在严衡的喜好很均衡，几乎不挑食，酸甜苦辣都能吃两口，他想学什么都可以。
席青在脑海里替自己编排好了今天的计划，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果然一夜之后头发就睡得翘起来了，不过似乎该感谢这次失业，他明显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比之前要好太多了。
但又不应该感谢，如果说严衡最近紧绷的状态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席青是不信的。只是现在他自己变成了站在旁边的那个人，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观察严衡，以一种可以思虑周全的精神状态去学习如何更爱对方，也可以审视他们之间的问题。
虽然很不想去这样形容，但席青总有那么一点隐约的预感，如果把严衡比作一根绷紧的琴弦，就似乎无可避免地会走向断掉的一天。
他拿起纸巾擦干净了有些脏污的镜面，任由水流往下冲了一会儿才关掉水龙头。不会的，有他在，他们都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时间依旧往前运转着，在年前这段格外忙碌的日子里，竟然也没有加快它的脚步，而是一秒又一秒地晃着。
回归到暂时规律的生活里，席青反而觉得自己变得更轻松了一些。运动分泌的多巴胺很好地促进了神经的修复，写好的程序也转手卖给了两三个客户。虽然下厨的过程远没有前两项那么顺利，不过在加错几次调料之后，他倒也学会了几道新的家常菜。
严衡就像那天晚上所说的一样，他再没有等到那么晚才回来，但也没有放松下来。他们之间更多的是拥抱，分别前的，再见后的。
缺少了惯例的亲吻对席青来说没有那么严重，等环住严衡腰的时候，他能摸出来对方清瘦了一些。
证据不只有切身的接触，他能观察到的东西太多了。或许是直到深夜，睡在自己枕边的人仍旧在翻来覆去；或许是清晨起来，对方系领带时的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或许只是对方那双疲惫的眼睛，即使严衡掩饰得再好，总不可能瞒过他。
他有些不忍心看到严衡这样，但或许那就是严衡做出来的最好的选择呢。他也陪严衡度过最意气风发的日子，他爱毕业典礼穿着学士服的他，他爱对着自己侃侃而谈的他，他也爱那双无论什么时候都熠熠生辉的眼睛。
那可是他为自己的一生选定的爱人，那可是他唯一的落处，也是他心里最深切认同的骄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