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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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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周逸。”电话那头的女音混杂着酒吧吵闹的蹦迪声，她只好放大音量，“你还有多久到？”
夜晚十点的大街仍旧车水马龙，临港市商业中心B区此刻人满为患，鳞次栉比的高楼围着大街，让人置身其中不由得产生眩晕感。
一道黑色残影快速穿过国道，在停滞不前的车流里灵活穿行。
“干他娘的！”一位光头出租车司机骂骂咧咧吐出一口烟，手放在窗外抖了抖烟灰，“都他大爷的堵一个小时了！”
声浪慢慢逼近，车流开始缓慢行动，他正要轻踩油门跟紧前方的车辆，一道疾驰而来黑影从他左方快速飞过，然后留了一道车尾气……
他正不耐烦呢，车也不跟了，头探出窗：“艹你妈的小兔崽子！”
“还有十分钟。”冷淡低沉的男音被闷在头盔里，周逸撇了眼固定在车把左侧的手机时间，淡淡扫过后视镜里骂街的秃头，随即收回视线专注在车道上。
“什么？”
“我听不太清，我这边声音太大了，你到时候到了微信发消息给我！”那头的嗓子都明显哑了不少，“还有——诶！兰兰你怎么了？！想吐？别吐啊！我弟马上就来了！别别别………别————！完了……”
还没等周逸问清楚情况，耳机就传来电话挂断的忙音。
虽然是近几年新建的商区，但其发展的迅速肉眼可见，写字楼挂着巨大的奢侈品广告，模特用品牌调性需要的蔑视的冷眼盯着镜头，倒真像在鄙视下方穿梭的人群。周逸蹙眉头，手上加快了速度。不出七分钟，车已经稳稳停在了酒吧前，他跨步下车摘下头盔，被头盔前沿压住的头发才炸出来。
随意的薅了薅头发，几缕碎发耷拉着遮住视线。
今天早上刚下了场小雨，地面还略微有些泛潮，连带着六月中旬的夏季晚风都带着点凉意，他拢了拢身上的冲锋衣，然后踏进了酒吧的大门。
银地酒吧。
一进门，一股巨大的声浪冲进他脑子里，像是突然在耳边放起噼里啪啦的烟花，DJ和控台在放着什么国外的摇滚乐，不用仔细听也能听到某个鬼哭狼嚎的跟唱。
周逸轻轻蹙眉，穿过舞池里群魔乱舞的男男女女，挤出了一身的汗，他好不容易快要走到吧台，中间好像还被人摸了一把屁股。
他回头看，一个画着烈焰红唇、穿着热辣小红吊带的……男的，朝他抛了个媚眼。
周逸：“…………”
“帅哥，加个联系方式？”
十分矫揉造作的嗓音，如果不是面前是个活生生的人，周逸简直怀疑是某个ai混出来的劣质音频。
吧台勉强算是远离了人群。
酒保擦完最后一个玻璃杯，转身看见一个新客坐在吧台旁，正低着头漫不经心地盯着手机，头发遮住了大部分面庞，穿着看着简单，但手上的腕表却是某个奢牌的最新款，少说要六位数。
如果能让他多喝几杯价格不菲的酒，没准今晚的提成能升一点。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会儿，主动走上前去询问：“您好，请问要喝点什么吗？”
听见声音，周逸抬头，说起来他确实有些渴了。
“一杯热水。”
“什么？”酒保怀疑自己听错了。
周逸疑惑：“没有热水吗？”
“…………”这他妈是有没有热水的问题吗？哪个好人家大半夜跑来酒吧喝热水。
但酒保秉持着训练有素的职业道德还是转身去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
“谢谢。”
酒保假笑：“不客气呢！客人。”最后两个字咬得极其重，可惜周逸忙着回消息，没听见。
【堂姐：你到了吗？！！！！】
能从感叹号的数量看出，周嘉雯已经有些崩溃了。
他不紧不慢地打字回复。
【到了，你在哪？】
【堂姐：谢天谢地！你终于来了】
【堂姐：能看见舞池右边的员工通道吗？旁边一条道往里走就是厕所，我在厕所门口。】
手机揣回兜里，这次特意绕过人群，兜里手机又传来震动。
拿起来一看。
【堂姐：对了，还有个很帅的保安。】
周逸：“…………”
酒保一回头，就看见原本的座位上空无一人，而桌子上完完整整的摆了一杯热水……
你大爷的！
搁这儿玩完璧归赵呢？！
可惜，周逸没这个机会感受一下小酒保竹筒倒豆子的怒气，眼神在经过拐角的时候略微扫过周嘉雯嘴里长得帅的保安。
厕所离大厅不远，几乎是一转头就看见了他堂姐。
周佳雯第一时间就看见了自己的便宜弟弟，毕竟一米八六的身高站在通道尽头，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她赶紧伸手招呼：“在这儿！在这儿！”
“别喊了，”周逸接过周佳雯手里递来的包，“听见了。”
“你————”话还没说出口，身后的厕所就传来一阵呕吐声。
周佳雯扒拉墙，探头进厕所：“兰兰，你没事儿吧？”语气很是担心。
厕所隔间里传来：“我没事儿——呕——”
“不行，她估计还得再吐一会儿。”周佳雯撩了撩刘海，递给周逸车钥匙，命令道，“你去地下停车场等我们俩。”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看来把他当仆从了。周亦然接过钥匙，没说什么，重新穿过舞池坐电梯下了负一层。
周佳雯常用车他见过，是一辆阿斯顿马丁DB11，火红的玫瑰色，停在角落也尤其显眼。
不过他嫌闷没先坐进车里，而是靠在柱子后面，低头看手机。
刚好赵珂在此刻发来消息。
【赵珂：你在哪？怎么游戏打一半人不见了？】
【来接我姐。】
周逸有个有钱又有颜的姐姐在宿舍里不是什么秘密，赵珂很快就对上了号。
【赵珂：佳雯姐？她怎么了？】
【朋友失恋，陪人来酒吧消愁，喝了不少。】
【赵珂：哦哦，那行吧。不过这游戏玩久了也没意思，刚好早点睡。】
嗯字还没按出来，空旷无人的地下停车场突然出现脚步声，然后停在他附近几米的距离，不过贸然出现显得很奇怪，也可能吓到别人，周逸便继续靠在柱子后面。
【赵珂：给你说个事儿。】
【？】
“亲爱的，你听我解释！”
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十分安静，只有隐隐约约楼上蹦迪的震动声，所以一道明亮的男声突兀的出现，让人想不听见都难。
周逸皱了皱眉。
“我跟他真的没什么？！！”那个男人大吼一声，显然是有些气急败坏，“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周逸：…………
面对这个一出现就显然会尴尬的局面，他选择再靠近墙面一点，免得他们争执过程中发现还有一个无关路人听到了全程。
明显区别于那道气急败坏的男声，另一道男声便显得冷静许多。
…………
等等，男声？
“没什么好解释的。”那人清朗的声线虽然明显克制，但仍然压着无法控制的怒意，导致后面几个字的尾音略微变调，“别跟着我了。”
“他妈的就一个同事，你至于吗？”
话音落下，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周逸是不屑于听墙角的，但奈何那两人离他太近了点，导致现在寸步难行。
“同事……”像是听到了很荒谬的话，周逸简直能从他话里的情绪想象出那人气笑的样子，“别说了，真恶心。”
“我真的就只是被他碰了一下，他突然亲上来，我也来不及躲，我都没反应过来！不信你让酒吧调监控出来？！”
由于语气太过理直气壮显得问心无愧，那人显然有些犹疑了，不过仍是反问道：“那为什么你说你在家里，结果我在酒吧看见你了。”
语气不算好，平淡冷漠的音调是锋利的质问，那人顿时被问得有些心虚，但仍然不服气。
“你不是一直不让我来这种地方嘛………”
后面的周逸没心思再去听了，不过都是鸡零狗碎的琐事。
【赵珂：明天的晚八艺术鉴赏逃不了了。】
看着这条消息，周逸轻轻蹙眉。艺术鉴赏这门课属于是大学里公认的水课，周逸大三还差一门通识课的学分，所以就和赵珂一起报了这门课。他都不用掐指头就能数出来从开学到现在他一共出勤过几次。
答案是零次。
他划了划屏幕，扣了一个问号。
【？什么意思。】
【赵珂：原来那个老师前两天出车祸了。】
【赵珂：不过你放心，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小腿骨折需要住院一个月，所以这几节课他找了自己以前美院那边教的一个毕业几年的学长代课。】
【赵珂：不知道这人好不好对付，反正明天还是去一趟吧。对了，你今晚回宿舍不？】
周逸看了看现在的时间，晚上十一点，估计回到宿舍，楼管阿姨都睡昏过去了。而且如果回边淮那边估计要两个小时了。
【不回了，住酒店。】
“别解释了。”那男声终于打算结束这场争吵，听声音是准备转身离开了，“我暂且相信你，没下次了。”
他正要关掉手机，那头回了最后一个消息。
【赵珂：那学长还挺有名，毕业好几年了吧，听说是个服装设计师，品牌在微博上也算有点小名气。】
【赵珂：今天听我女朋友说名字叫江以宁。】
目光恰好停留在最后三个字，那苦苦哀求的男人挽留道：“以宁！江以宁！别走求你了。”
周逸：“？”
这世上有这么恰巧的事吗？
他下意识走出去，那名叫“江以宁”的人已经上车走了，只来得及看见衣摆的残影，正要继续靠回去，身后突然一声大叫。
男人被吓了一跳，回头正好和周逸对上视线，他没有想到地下停车场还有第三个人在，脸色顿时变得尴尬难看起来。
虽然原本就已经够难看的了，周逸内心扶额，收回视线，转身对刚下电梯的周嘉雯回道：“别喊了，我耳朵没聋。”
男人已经快步离开了停车场，周嘉雯没怎么在意地瞥了一眼，随后神色痛苦地把肩膀上的人往上抬了抬。
“快来帮我抬人！臭小子！”见人没有要动的意思，她咬牙切齿说道。
周逸无奈地关掉手机，上前抓着女生的胳膊把人扶正，两个人就这么把人半扶半拉地塞上车。
“艹………”身体刚接触座椅的一刻，周嘉雯立马软了身子，“累死我了。”
周逸调了调座椅，眼神扫过后视镜：“大半夜陪人来酒吧借酒消愁，很好玩？”
“你懂什么？！”周嘉雯一个包拍上他的头，辩解，“我这叫患难见真情。”
“再说，某个著名的心理学家说过。”她边脱掉红皮底高跟鞋边嘟囔：“人在脆弱的时候很容易爱上别人，这叫吊桥效应。”
周嘉雯悄悄瞥了一眼身旁熟睡的女孩，放低了声音：“我就不信了，老娘追不到她。”
周逸：“…………”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浮现出刚才的那对闹矛盾的情侣，可能都是同性恋的缘故吧。
他收回视线，脚踩动油门离开这个地下停车场。
路途，周嘉雯突然想起：“那你车怎么办？”
周逸敲了敲方向盘：“我改天找人开回来。”
周嘉雯的住所离市中心并不远，但由于车流还是比较多，还是费了点时间才成功把车停到小区地下停车场。
原本周逸准备帮忙把人扶上去，但那个喝醉的女孩意识清醒了一点，勉强可以用双腿站立，周嘉雯索性就自己把人扶上楼了。
这里靠近商区中心，就近有几家酒店，周逸在手机上打了辆出租，去了他经常入住的蓝云。
看着时间不早了，明天还有一节早十，他特意联系酒店前台预订了叫醒服务。
洗完澡，周逸随意地拿毛巾擦干头发。
他躺在床上，突然想起刚才那对吵架的同性情侣，但是停车场灯光昏暗，加上他并没有看清驾驶室的脸。
江以宁……他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会这么巧嘛？
*
“喂，江以宁你好大的出息！回了临港也不和我说一声。”电话那头的女声张了个大嘴。
江以宁皱了皱眉，把手机拿远了些。他诧异地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垂眼，声音温和地问：“没出错的话，我才刚下飞机，你怎么知道的？”
“你社交账号的ip今天中午从宁南变成了临港。”
江以宁推着行李箱出了机场，朝四周打量了一下，嘴里不在意地调侃：“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当侦探的天赋，顾女士。”后面几个字咬得很轻。
“放屁！——哎呦！sorry……”情绪一激动，顾舟手不受控地抽了抽，导致做美甲的店员手一个不稳，指甲油滑到了手上，顾舟朝店员抱歉地笑了笑，然后对着手机又换了幅面孔，“我是你妈，你不说话我都能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回临港都不告诉我了。”
江以宁把行李箱搬上出租车的后备箱，上车给司机报了个地点。
他无奈地摘下眼镜，手揉了揉眉心，决定为自己辩解：“这次也是临时决定的，工作室最近有一大把事要我处理，太忙了，下次不会了。”
语气很像在一边诉苦一边哄人，不过江以宁知道顾舟一直很吃这套，不出意外她嘟嘟囔囔了几下，就放轻了语气：“没有下次了啊，不过，你这次突然回临港告诉小肖了嘛？”
提到自己的爱人，江以宁眉眼都更为放松了，他望向窗外的街景，鳞次栉比的高楼一一闪过眼睛，嘴角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没有，准备给他个惊喜。”
到了小区，江以宁被保安拦了下来。
四年前他选择从公司裸辞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便去了更有发展前景的宁南市，算起来和肖辰确实异地恋了几年，保安不认识他了也不奇怪。
他耐心地和保安解释，然后在登记表上签了字。昨天他试探性地问了肖辰，得知他今天没工作会待在家里。
输密码前，江以宁拢了拢怀怀里的花束，这是他特意在楼下花店买的。
门一开，原本的陈设大变样，一瞬间江以宁以为自己走错了屋。
他换上拖鞋，在屋子里绕了一圈也没看见人的身影，按理说今天星期天肖辰应该在休假。
手机适时传来震动，江以宁打算发个消息问一下。
【你在家吗？】
手机很快接收到消息。
【肖辰：我在家，怎么了宝宝？】
然后紧接着他收到一张图片。
是他现在身处的客厅的位置。
江以宁皱了皱眉脱下大衣，放在一旁的沙发上，他一开始倒是没觉得什么，但凡事讲究过犹不及，图片发来顿时让他觉得不对劲。
【没什么。】
【就是想问问你这个月水电费交了没。】
【肖辰：宝宝你前几周不刚替我交过了吗？】
江以宁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学以致用，翻开了肖辰的社交软件。他之前从来没有干过这类事，手还比较生疏，在几个页面来回翻才看到这人的定位。
银地酒吧。
看到这个地点，江以宁叹了口气，知道为何肖辰要谎称自己在家了。
早几年肖辰喜欢喝酒但身体又不好，老是忍不住往酒吧跑，江以宁再三阻止，最后以分手为威胁才勉强让他戒了酒。
想到这儿，江以宁又穿上衣服准备到酒吧去接人。
手机那边显然觉得不太对劲，隔了几分钟发来：
【肖辰：你忘了？】
江以宁坐上车，回复：
【应该是我记错了。】
【肖辰：哦，那宝宝你先忙，我去洗澡了。】
他的第一辆车为了给肖辰代步，一直留在临港，后来肖辰买了自己的车便一直把这俩宝马停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里。江以宁忽略掉这条消息，驾车驶入车道。
晚上九点，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爬上夜幕，将整个临港市商区照得亮如白昼。
江以宁停好车，转身上了银地酒吧的电梯。
电梯门还未开，隐隐的声浪就在不断敲打整个狭窄的空间，江以宁不喜欢这种混乱的场所，所以当他看见舞池里疯狂跳动的男男女女，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整个酒吧格局分为上下两楼，二楼可以看见整个一楼，为了快速找到人他选择先上二楼。
江以宁穿的还是来时的大衣，里面配了很简单的白衬衫，由于长时间的旅途已经变得皱皱巴巴了。这样正经保守的穿搭倒是和酒吧的氛围格格不入，他忽略了旁人的眼光来到二楼，一眼就锁定了吧台旁的肖辰。
心情说不上来是重见爱人的开心，还是被欺骗的怨怼，总之江以宁加快了脚步。
嘴里的“肖”字还没出口，梗在喉咙，他顿在了原地。混乱暧昧的冷调灯光下，肖辰一旁的男人挽着他的手亲了他一口，肖辰也没有躲避。
隔着几米远，江以宁甚至能看到那人眼底的羞涩。
这人他认识，是肖辰公司里的同事，之前有一次肖辰公司聚会，江以宁接人的时候见过。
表情瞬间僵在脸上，江以宁几乎是下意识转身就走，这样的动静也吸引了吧台上的不少人，包括肖辰。
他一下子就认出了背影是谁，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不可置信地站起身。
“以宁？”
听见声音，江以宁停住脚步，回了头，眼神里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但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想听他辩解，于是快步离开直到在停车场被反应过来的肖辰拦住。
“你怎么回来不告诉我？”肖辰还喘着气。
江以宁甩开手，冷声道：“不然？告诉你好让你提前做准备？”
知道话里指的是刚才那件事，肖辰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辩解：“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和他没什么！我和他只是同事。”
“是啊，没什么，不就是同事之间亲了一下？”
江以宁生气起来讲话刺耳，肖辰不是没体会过，一时哑口无言。
看他没话讲，江以宁冷冷地瞥了一眼，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直到手再一次被攥住他才彻底忍不住爆发：“没什么好解释的，别跟着我了！”
江以宁从来没怎么发过脾气，他情绪一直很稳定，也导致某人蹬鼻子上脸。
“他妈的就一个同事你至于吗？”肖辰也忍不住了，吼完看见面前人的表情才一下子萎靡：“我真的就只是被他碰了一下，他突然亲上来，我也来不及躲，我都没反应过来！不信你让酒吧调监控出来？！”
也许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很想逃离现在的处境，江以宁松口：“那为什么你说你在家里，结果我在酒吧看见你了？”
肖辰把握住机会，诉苦：“你不是一直不让我来这种地方嘛…………”
看见这人还是不清楚错在哪里，江以宁一时间无话可说，扒开他紧攥着的手，上了车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儿。
“以宁——江以宁！”
“艹……”肖辰望着车影悔恨地暗骂，正要离开，背后突然一声“周逸！”
他吓了一跳，转身和角落的一个年轻男人对上视线。
肖辰：“…………”
那人在暗处冷冷地看着他，然后不在意地从他身上撇开视线：“别喊了，我耳朵没聋。”
那眼神满满的不屑，显然是听见了全程，肖辰脸色发黑，咬了咬牙快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打车回到家，江以宁果然不在家里，桌上还有一束明显给他的花束。
他望着被报纸包住的玫瑰花，明白是楼下那家花店出售的，内心突然有些狂躁，抓起桌上的花狠狠砸在地上。
脆弱的花朵瞬间四分五裂，花瓣上的露珠被甩在裤脚上。酒精滞后性的疼痛这时才爬上神经末梢，偏偏手机也没眼色地在这时候接到电话。
肖辰很想挂掉，但看到名字时还是闭了闭眼调整好情绪，接了电话。
…………
电话挂断，肖辰脸色发黑拿上外套出门打了辆出租。
“帅哥，去哪里？”
“蓝云酒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