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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报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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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肆坐在副驾驶，一只胳膊支住扶手用掌心托起下巴，两只眼睛四处乱晃找不到一个安放之处，他整个身体歪着，默默忍了十几秒后再一次偷瞄向后视镜，结果被周烬眼里射出的两道淬毒的目光扎个正着。
周烬手指按下按钮，渐渐合起的挡板将戚肆八卦的眼睛隔绝在外，戚肆发出冷哼别过头。挡板完全合上后排只剩下周烬和沈放，周烬今天坐得比之前距离沈放近一些，周烬观察着沈放的神情小心道：
“临时出现点状况，我需要回去处理。戚肆这边签好合同也需要回公司，他和我一起回去。”
“公司有问题？”沈放问，指尖触到戴着的腕表。
“我二叔的儿子周沛彦，故意给泓覌惹麻烦，公司的人碍于他的身份不敢动他，我回去处理。”
沈放微微点头，沉默再次蔓延。
“用手机给你发消息，不如当面和你说，你比较放心。”
“我会回来的。”
周烬眼睛直直地望向沈放，沈放看着他的眼睛，像是一眼望进月光下的古井深处，幽邃又清明。
沈放垂眸，指尖微微蜷起，声音听不出情绪：“嗯。”
“先送你们去机场吧。”
“不用，时间还早，先送你到公司。”
沈放没再多说什么听从周烬的安排，车停在嘉海门前之后周烬又叫了一声沈放：“沈放。”
沈放闻声看向周烬，目光里带着询问。
“我一定会回来的。”
周烬语气沉稳，凝在沈放身上的视线让这句话显得更加坚定，沈放抿了抿唇，停顿片刻才道：
“注意安全。”
周烬听沈放这么说眼里显出微弱的笑意，安抚沈放：“好，放心。”
周烬说完沈放下了车，立在公司大楼下目送周烬离开，一直等到周烬的车融入车流中沈放才舍得收回视线，转身走进嘉海。
沈放到办公室简单整理进入工作状态，直到下午两点多，沈放结束了两个会议才重新回到办公室。他放下手机坐在办公椅里闭起眼睛，指节抵在太阳穴按揉，脑中重现自己刚刚在会议室走神想周烬的场景，好在没等别人发现他就调整好状态，但依旧觉得懊恼。
沈放睁开眼睛，放松之后视线更加清亮，他翻开文件，勉强扫过几行字又“啪”地合上，拿起一旁的手机利落点开微信，指尖却在好友申请的通过键上方猛地停住。沈放的嘴抿成一条线，指尖和屏幕的距离不断拉近又放远，最终还是点下通过。
页面自动跳转到和周烬的对话框，沈放轻触头像，想看看周烬的朋友圈，果不其然是一片空白，沈放退出来，两眼注视和周烬的对话框陷入沉思。
突然，沈放余光里新冒出一块突兀的绿色，他瞳孔一缩，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周烬发来的消息上：
“休息了？”
沈放有些着急地摆弄好自己的几根手指，在屏幕上打字回周烬。
“嗯，刚回到办公室。”
“中午吃的什么？”
沈放忙于处理工作忘记吃午饭，周管家此刻发来的一句话问得他心里发虚。沈放正打算撒谎，申请进门的提示音突然响起。
沈放按下通过，孟修澈手上提着一个袋子推开门走进来：“沈总，您的午饭。”
沈放看看周烬的消息，又瞧瞧在茶几前摆放饭菜的孟修澈，他走到沙发前坐下对孟修澈说：“是周烬让你送午饭？”
孟修澈手上的动作顿住，他摇摇头：“不是。”
“真的吗？”沈放故意打趣，假装质问孟修澈。
孟修澈身体向后缩，似笑非笑的表情挂在脸上：“沈总……其实周总嘱咐我，让我把这个在午餐之后给您。”
沈放看向孟修澈拆一大半的盒子，孟修澈好容易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块蓝莓拿破仑稳稳摆在沈放面前。沈放眨眼的速度刹那间放慢，像是被拉长的慢镜头。
“樊助理早上办完周总交代的事情，回澜城前专门送到公司的，叮嘱我您吃过午饭之后，大约这个时间给您。”
“我想您还没吃午饭，就把午餐一道给您带过来。”
“嗯，你先出去吧。”
孟修澈离开办公室，沈放细细打量这块外表精致的拿破仑蛋糕，手机上周烬发来新消息，沈放点开聊天界面。
“吃到拿破仑了吗？”
“嗯。”
“味道怎么样？”
沈放尝一小块，给周烬发去评价：“味道不错。”
“那就好，还想吃的话等我回去给你做。”
“嗯。”沈放看到这句话的瞬间心跳失速了一下，隔了几秒发过去消息：
你在回公司的路上？”
“没有，在其他地方处理，公司不方便。”
“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放心。”
沈放退出和周烬的聊天，思索几秒打开照相机，挑一个好看的角度拍下拿破仑的照片存进相册，而后才重拿起叉子接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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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回家？”坐在车里的周烬给沈放发完消息，问旁边坐得稳稳当当的戚肆。
“不着急，和你去看看热闹。”戚肆回周烬，满眼的兴致勃勃。
“看热闹的时候小心点。”周烬话音落下看戚肆一脸疑惑，好心解释，“小心再伤到腰。”
戚肆朝周烬翻白眼不打算再和他对话。周烬查看手机新消息，随后给司机报出一个地址。
周烬的车停在澜城商业街上有名的栖沙酒吧门前，他和戚肆不紧不慢下车，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伫立在酒吧门口，见周烬下车走到他身边对他道：
“周总，按您的要求，都已经安排好。”
“嗯。”
周烬点头，率先往酒吧里迈步，戚肆和穿西装的男人紧跟其后。
酒吧一楼只有几个服务生在做打扫，烟灰缸里尚未燃尽的香烟火星明灭，生出的烟雾向上蜿蜒爬上天花板，头顶射灯的光向外扩散在四周玻璃烙印下斑块，周烬的皮鞋踩在一处变形的光斑里，幽深的眸子扫视整个大堂。
“周总，戚总，两位大驾光临，未能远迎，还望见谅！”酒吧老板匆忙从二楼下来迎接周烬和戚肆，“按周总您的吩咐，除了小二少爷，其他客人已经提前请他们离开。”
“不会占用太多时间，所有损失找我助理宗觉算。”周烬直奔主题，眼神示意刚刚向他汇报的宗觉将联系方式给酒吧老板。
酒吧老板接过卡片，笑得更灿烂：“周总您太客气！您尽管处理您的私事，需要多久时间都可以啊！”
周烬敛眸不再多言，直接和戚肆几个人一道上二楼。等在二楼的服务生指示一行人走向一个包厢，隐约的喧闹声从包厢里传出，戚肆步伐懒散走在周烬身前，一只手去解衬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解开的一霎那脚上用力，“嘭”的一声踹开包厢门！
包厢里一切声音骤然终止，沙发上不知发生什么事的几个人动作放慢下来，眼睛齐齐看向门口。
戚肆直接走进去，在灯光昏暗的包厢里看一圈没找到能坐的位置，不满地“啧”了一声，顺势靠在一个高度合适的树型衣架上。
周烬没管戚肆，走进包厢对众人说：“我找周沛彦，其他人离开。”
包厢里的一群年轻人看清周烬的模样早就下意识坐正身体，此时听见周烬叫周沛彦名字，眼睛又不约而同转到坐在最里面的周沛彦身上。
周沛彦在看见周烬的那一瞬身体无端打冷战，待反应过来他压制住身体的本能反应，调整姿势倚在沙发里，眼睛看向远离周烬的某处，拿起酒杯喝下一大口酒。
周烬见没有人动弹，目光渐寒：
“三。”
“二。”
沙发上的人意识到周烬在倒数，瞬即最大限度调动手脚，仓皇收拾东西往门口逃。周沛彦瞪圆眼睛想拦住朋友，没拿酒杯的手胡乱挥舞却只捞到空气，不到三十秒的功夫，沙发上就只剩周沛彦一人。
周沛彦不自觉咽口水，但不愿意丢面子，他索性挪挪身子，特意挑一块亮堂些的地方又躺回沙发，眼皮耷拉下一半，盯着酒杯里晃动的液体说：“周烬，你把我朋友都赶走想干什么？”
“两件事。一，假借泓覌名义抢钟家的生意。二，无端骚扰集团女员工。”
“我是周家的小少爷，这身份有错吗？到自己家的集团监督员工工作，不可以吗？！”
周烬无视周沛彦幼稚的挑衅，递一个眼神给宗觉，后者将一份文件摆在桌上，拿出一支笔放到旁边。
“这份合同，在上面签你的字，把你名下公司40%的股份转给钟家。”
“什么？！我不签！”周沛彦声音尖锐，“啪”的一声把手里的酒杯砸在桌子上，“周烬，你别太过分！”
“泓覌都被你抢过去了，你还要拿我手里的！”
“不想签？”周烬一边的眉梢轻挑，“那就把公司直接送给钟家。”
“周烬！你欺人太甚！”周沛彦眼里冒火，登时捞起一个空酒瓶朝周烬冲过去，被茶几隔在另一边的宗觉见状立马往周烬身边移动。
“砰——咚——”
“啪嚓——”
宗觉没能抓住周沛彦，他朝周烬冲过来的同时戚肆看准时机一只手稍稍用力翘起衣架底部，而周烬默契往后退出半步，扑过来的周沛彦一瞬间被衣架绊倒，整个人分毫不差地摔在周烬脚尖前，脑袋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手里的酒瓶脱手摔得四分五裂。
戚肆摆正摇晃的衣架，乐呵呵看瘫在地上的周沛彦：“这衣架不错，回去我买一个放家里。”
周烬瞟一眼周沛彦，声调毫无波澜：“第二件事。到集团骚扰女员工的事情，女员工不想追究责任。”
周沛彦趴在地上疼得倒抽凉气：“那你还TaMa废什么话！”
“我拒绝了。”
“靠！周烬你有病啊！”
“惹事就要负责任，这句话你早就应该懂。集团相关部门会全力配合女员工报警走流程。我提醒你，不要试图找女员工麻烦，否则，你会更惨。”
“周烬，你个疯子！我TaMa和你拼了！”周沛彦两手撑地，弓起身体作势要起来打周烬，周烬眼睛一睨，一只脚抬起几公分，精准踩在周沛彦手背。
“啊啊啊——周烬，你TaMa的，快松开！啊——”
周沛彦疼得呲牙咧嘴，冷汗直下，身体在地上扭曲成麻花。周烬见状轻轻歪头，眼神看向脚下，用极为礼貌的语气道：
“不好意思，没看见。”
周烬说完周沛彦的呻吟更加剧烈，锈红的灯光扫过他覆霜的双眼：“第一件事还没处理完，我们换个地方。”
“宗觉，回周家。”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