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碰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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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有醒时下意识的动了动，却发现根本动不了，他竭力睁开眼，只见自己手脚被捆了个严实，他的四周是与他如出一辙的几个人。
他抬眼，看向了前面，昏迷时他隐隐也听到了那些人的对话，他迎上老者的目光，没有丝毫怯懦。“怎么样，现在总能告诉我真的办法了吧？”
“不急，”老者深深看了他一眼“等子亥之交，也等你们全醒了。”
司有原本以为他们已经昏了很长时间，结果现在看来怕是连一个时辰都不到。
待几人都醒了，老者也不管几人表情，声音森冷“既然醒了，那就开始挑吧。”
“挑什么？”宋惜时直接吼了出来“我们帮你，你就是这么对我们的。”
“我们给过你们机会，但你们没成功”老者顿了顿“我们感谢你们，所以才给你们挑选的机会，才放其他人一条生路。”他颤颤巍巍走到恢复如初的水晶棺前，猛地转过身，眼神阴翳“如今也罢，既然做不到各位也莫要怪老头子挑第三种办法——只要一男一女两条人命祭阵，两人性命，换另外三人活着，如何？”
他话音刚落，一个男子架着一个女孩走了进来，那女孩被五花大绑，嘴上堵着一块布，却妨碍不了她用五官表达自己的愤怒，这女孩正是肖媛媛。
老者看到她扯了扯嘴角“现在只用再选一个人了。”
他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响起“放了她，我来。”燕回春看了他一眼，语气无波无澜，好她刚刚说出口的不过吃饭喝水一般寻常。
肖媛媛没听到她们之前的对话，但本能的觉的这事不对，她拼命挣扎起来。
司有对燕回春的决定毫不意外，燕回春责任感很强，他干不出把师妹推出去，自己躲在身后的事，他试图运转灵力，却发现自己体内一丝灵力也无，反观村民身上隐隐有灵力的波动，这怕也是肖媛媛轻易被捉的原因。这事说到底还是他大意，小看这些村民，也小看了人性，他试图从一头乱麻里找出头绪，却是徒劳。
半晌，他转向老者，“能把她嘴里的东西拿了吗？我有话要跟她说。”
“不行村长”有村民叫嚷。
司有看也没看他，一双颜色有些偏浅的眸子直视着老者“我们如今在你手上不是吗？”
老者略一思忖，点头示意人上前，司有也乘肖媛媛开口前打断了她“媛媛，我们的感情已经到这了，你要好好活着，我向烟花许愿许愿过我们能有天长地久，但是我没用，现在就要留你一人了，我去了”他神情真挚，要不是肖媛媛就是当事人，她就当真了。
肖媛媛赶忙低头掩去憋不住的笑意，接着用仅剩的的两根手指掐住大腿，硬生生给自己疼出两滴眼泪，状若失态的抬头喊“师兄啊，烟花会飞向天空的，你别留我一个人啊。”
剩下几人怔愣片刻，也反应了过来，烟花就是求援，村民不知道哪来的灵力也对这阵法异常熟悉，他们几人灵力尽失手脚也被束缚，唯一能做的就是拖时间，等待那不知何时到来的救援。
燕回春已毫无办法，但是另一人真的要让司有去吗？
“师兄和媛媛好不容易在一起，还是我去吧，反正我最没用，一路上都没帮上什么忙。”宋惜时努力移动屁股，将自己面朝了司有。
齐祀眉头紧皱“我去，我才是领队。”
孙邱平时一点存在感也没有，此时却也出来了“我去吧，师兄，你知道我体质特殊。”
肖媛媛也听出了不对，她声音微微发颤“你们在说什么？到底去干什么？”
“去祭阵！”老者被他们一言一语吵的头疼，明明该是感伤的氛围，却硬生生被他们弄出几分喜感，他一敲拐杖一锤定音，“时间到了，既然你们决定不了，就由我们来。”说着他指了指司有和燕回春，“就这两个，其他人带走。”
肖媛媛一听到祭阵就明白了一切，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不行，我去，你们放开师姐”，她猛的向前扑去却因动作受限，擦着燕回春的裙摆而过“师姐！”
燕回春身上的绳子在村长决定人选的时候就有人给她拆了开来，仅剩的只捆着她的手腕，她微微俯身将肖媛媛扶了起来，小心避着麻绳温热的掌心给肖媛媛擦了擦眼泪，末了额头轻轻相撞“信师姐吗？”
肖媛媛眼泪还是没停住，她嗓音还带着哭腔语气却莫名坚定“信！”
燕回春被她这副样子逗的微微眯了眯眼，她转身冲着另外几人点了点头仪态自若的跟着人走了。
“你们几个大男别哭了吧？。”司有与燕回春境况相同，只不过村民对他的忌惮明显要高一些，他整个手被捆在身后，唯一解开的只有脚上的绳子。他将目光从燕回春身上收回，脸上带着笑，声音微微有些大“好了，齐祀，照顾好他们，你自己也注意跟着仙尊好好修炼啊。”言罢他看了眼肖媛媛“女孩子，别哭太伤心了，对身体不好。”。
燕回春被人带着来到湖边，湖上早已泊着不少竹筏，也不知是从何处运来的竹子扎成的。此刻每只竹筏上都站满了人，人人手中都举着火把，星星点点的火光几乎将整片湖面都照亮了。
她旁边站着的是一个面容慈祥的老伯，就是这个老伯，晨时一脸和蔼的谢谢她帮忙，也是这个老伯亲手将她送向断头台。
“丫头，不要怪我们，我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她没有开口，脑里不断回想着司有最后的话——注意跟着仙尊好好修炼，这句话本身没什么问题，但不像是司有最后会说的，她直觉这句话里有什么提示，是恤世仙尊给了齐师兄什么吗？
她的怔忡直到瞥见湖心那棵苍劲的古槐树才骤然中断。
此时，树下早已堆起了大大小小的柴火垛，原本跟在她身后的几只竹筏不知何时已将槐树团团围住，她被粗暴地捆缚在槐树粗糙的树干上，有人拎着油桶将汽油泼向柴垛，不少液体直接溅在了她的衣摆和裸露的手腕上。
面前，那个先前还和蔼的老伯缓缓弯下腰，对着她深深一跪“丫头，我们谢谢你，也对不起你，我们实在没有办法。”
老伯浑浊的眼里噙着泪，燕回春想原来刽子手举刀前，也会假惺惺地落几滴猫哭耗子的眼泪吗？
冰冷的汽油从她的头上蔓延而下，远处光芒大盛，近处火把从零星到团聚，所有人退到竹筏上，他们叩拜，他们高呼。
火舌先从裙摆处腾起，一寸寸缓慢却不容置疑地向上舔舐，火光映照里，她的面庞苍白得不似真人。
她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嘴唇翕动间，吐出的字眼很轻，却裹着刺骨的冷意：“傻子。”
一柄银白长剑骤然破水而出，铮然一声清鸣，捆住她的绳索应声而断。
燕回春稳稳落地，揉了揉被绳索勒得发青的手腕，无视周遭目瞪口呆的人群，抬眼望向头顶的树梢：“拿到了吗？”
只见茂密的树干间探出个少年的脑袋，他手里举着一枚古铜色的阴阳鱼，得意地冲燕回春挥了挥“前辈，找到了！”话音未落，一柄长剑“铮”地斜插在他脚边的枝桠上，少年吓得一缩脚，还没站稳，燕回春已足尖点地，几个轻盈的纵跃便踏枝而来。
“走了”不等他反应过来，剑已擦着底下那人的头皮，猛地窜了出去。
肖小小刚在剑上稳住身形，便见燕回春身子骤然一僵，随即瘫软下去，他忙上前扶住。脚下的剑依旧平稳前行，问尘从燕回春体内抽离而出，落到她面前，指尖微曲点在她额间，一缕缕黑气顺着指节缓缓淌回他体内。
“前辈，我师姐他没事吧？”
问尘摇了摇头，“没事，她本就不需要帮忙的。”方才探入燕回春体内时，他便察觉到她原本枯竭的丹田竟骤然有灵力涌流而出，是以即便没有他出手相助，这姑娘想来也有法子。他抬眼望向远方，救出燕回春后，他便驭剑直奔观音庙方向，此刻离那冲天火光已是越来越近了。
“东西拿着吗？”肖小小急忙从胸口掏出那块阴鱼镜——通体铜色，中间凹陷、两侧凸起，镜面上刻着八卦图，显然只是完整镜子的一半。问尘扫了那面镜子一眼，随即转向一旁的白岁安“你看着这姑娘。”
白岁安立刻露出不情不愿的神色，比起守着个小姑娘，他更想去凑那边的热闹，但他也分得清轻重，只好点了点头，这样也不忘扯着嗓子看着肖小小补了句“回来可得跟我好好讲讲啊！”
问尘懒的理他，直接钻进肖小小身体里，控制着人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