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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节 沈府惊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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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如织，将沈府那不算宽敞的门楣洗刷得颜色深重。
听闻豫郡王亲临，沈图连外袍都来不及穿整齐，趿拉着鞋便冲到了前院。雨水打湿了他花白的鬓角，他也顾不得擦拭，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庭前湿冷的青石地上。
“奴才沈图，恭迎王爷！不知王爷驾临，有失远迎，罪该万死！”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多铎踩着马凳下了马，看也未看地上跪着的人，径自往正厅走去，只丢下一句：“起来说话。”
沈图连滚爬起，躬着身子，几乎是小跑着跟了进去，额上的水珠不知是雨是汗。
厅内燃着炭盆，驱散了春寒，却也显得空气有些窒闷。多铎在主位坐下，立刻有沈府的下人战战兢兢奉上热茶。他并未去碰那茶盏，只将目光投向垂手侍立、面色惶惶的沈图。
“沈佐领，本王翻阅户册，见你府上三女记为‘闲散余丁’。”多铎开门见山，语气平淡，却自有一股威压，“按我大清律例，旗籍女子，年过十三，便需由旗主指婚或归入内务府差遣。你此举，是何用意？”
沈图膝盖一软，又要跪下，被多铎一个眼神止住。
“回、回王爷，”沈图的声音干涩，“小女……小女自幼体弱，又因生母新丧，奴才、奴才一时糊涂，不忍她离家，这才……这才暂记为闲散。奴才知罪！奴才这就去内务府补上文书，听凭差遣！”
“体弱？”多铎眉梢微挑，似笑非笑，“本王怎么听说，你这女儿，于数算一道颇为精通？”
沈图如遭雷击，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骇，随即又迅速低下头去，喉结滚动，却说不出话来。
“带她来见本王。”多铎不再与他绕弯，直接下令。
“王爷……”沈图还想说什么，但对上多铎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睛，所有求情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颓然转身，对身边一个吓傻了的小厮哑声道：“去……去叫三姑娘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