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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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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漩涡中，一道身影缓缓浮现。那是一个笼罩在浓郁黑雾中的高大身影，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双猩红的眼睛，如同两轮血月，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容器……终于……成熟了……”沙哑的声音，从黑雾中传来，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渴望。“那位大人”——或者说，这个妄图吞噬“容器”力量的存在，终于降临了。我握紧夏夕的手，感受着体内那股刚刚融合的、庞大而陌生的力量。
上一世的“夏曦”，虽然是废灵根，却拥有一种极其特殊的能力。她能引动星辰之力，化作纯粹的攻击或防御手段，威力惊人。但代价是，每一次使用，都会消耗自身的生命力。这也是为什么上一世，她最终在血月之夜力竭而亡。而现在，这份力量，与我体内的《太乙生息篇》生机灵力融合，形成了一种全新的、更加平衡的力量体系。
“曦曦，小心。” 夏夕低声提醒，手中长剑泛起淡金色的光芒，“他的目标是你的‘容器’之身，不要被他近身。”我点点头，松开他的手，缓缓上前一步。“你就是‘那位大人’？” 我抬头，直视那双猩红的眼睛，声音平静，“想要我的身体？那就……来拿吧。”“狂妄的小丫头。” 黑雾中的存在冷笑一声，“你以为，融合了上一世的残魂，就能对抗本座？天真！”话音未落，一道漆黑的魔气如同巨蟒般从黑雾中激射而出，朝我袭来！我深吸一口气，体内那股全新的力量瞬间流转。我抬手一挥，一道璀璨的星光屏障在身前凝聚，挡住了那道魔气。魔气与星光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我身体微微一晃，但很快稳住。挡住了！
“有意思。” 黑雾中的存在似乎有些意外，“竟然能挡住本座一击。看来，这一世的容器，确实比上一世强了不少。”“不止如此。”我冷笑一声，双手掐诀，体内灵力疯狂运转。洞穴顶部，突然亮起无数星光，化作一道道璀璨的光柱，如同暴雨般朝着黑雾中的存在倾泻而下！“雕虫小技！”黑雾中的存在冷哼一声，周身黑雾翻涌，化作一面巨大的盾牌，挡住了所有光柱。但就在他防御的瞬间——“就是现在！”夏夕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黑雾侧面，手中长剑爆发出刺目的金光，狠狠斩向黑雾！“嗤——！”金光与黑雾接触，发出刺耳的腐蚀声。黑雾被硬生生斩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蝼蚁！找死！”黑雾中的存在怒吼，一道更加狂暴的魔气朝着夏夕轰去！“哥哥小心！”我心头一紧，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夏夕身前，再次凝聚星光屏障。“轰——！”魔气重重轰在屏障上，我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屏障并未破碎。“曦曦！” 夏夕一把扶住我，眼中满是心疼和自责，“你怎么样？”“没事。” 我摇摇头，擦去嘴角的血迹，“哥哥，我们联手。你攻左，我攻右。”“好。”夏夕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们同时冲向黑雾中的存在，一左一右，攻势凌厉。星光与金光交织，魔气与剑气碰撞。整个洞穴都在剧烈震动，碎石簌簌落下。黑雾中的存在虽然强大，但面对我们默契的配合，一时竟有些手忙脚乱。“该死的小虫子！”他怒吼一声，周身黑雾突然暴涨，化作无数漆黑的触手，朝着我们席卷而来！
我双手合十，一道璀璨的星光之刃凝聚而成，狠狠斩向那些触手。夏夕也同时挥剑，金光如虹，将触手一一斩断。但触手实在太多了。一道触手突破了我们的防线，重重抽在夏夕背上！“噗——！”夏夕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踉跄了一下，但很快稳住，继续挥剑。“哥哥！”我心头一痛，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不能再拖下去了。“哥哥，掩护我！”夏夕似乎明白了我的意图，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最终还是咬牙点头。“好！”他猛地爆发，手中长剑金光大盛，化作无数剑影，将黑雾中的存在暂时逼退。而我，则全力运转体内力量。我双手高举，洞穴顶部，一颗巨大的、璀璨的星辰虚影缓缓凝聚。这是上一世“夏曦”的最强杀招，也是……同归于尽的招式。“不……！停下！”黑雾中的存在似乎认出了这一招，声音中第一次带上了恐惧。“已经……停不下了。”我冷笑一声，双手猛地压下！“轰——！”星辰虚影坠落，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狠狠砸向黑雾中的存在！
“不——！！！”凄厉的惨叫声中，黑雾被星辰之力彻底吞噬，寸寸湮灭。整个洞穴都在这一击下剧烈震动，仿佛随时会崩塌。
“哥哥……我们……赢了？”我虚弱地问道。“赢了。” 夏夕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已经灰飞烟灭了。”“我们……回家吧。”“好……回家。”夏夕轻声应道，扶着我站起身，朝着洞穴外走去。
然而，就在他迈出第一步的瞬间——他身体猛地一晃，差点跌倒。“哥哥？！”我惊恐地看着他。夏夕勉强稳住身形，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没事……就是……有点累……”说完，他缓缓跪倒在地，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胸口……有一个巨大的、漆黑的伤口，正在不断蔓延。那是……蚀魂咒的痕迹。而且，比之前严重了无数倍。“哥哥……你……你怎么会……”我声音颤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夏夕虚弱地笑了笑，抬手轻轻擦去我的眼泪。“别哭……曦曦……哥哥……没事……”“你骗人！你骗人！”我哭着摇头，手忙脚乱地想要为他止血，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蚀魂咒已经侵蚀了他的五脏六腑，甚至……神魂。“哥哥……不要……不要离开我……求求你……”我抱着他，哭得撕心裂肺。夏夕看着我，眼中满是心疼和不舍。“曦曦……别哭……哥哥……不想看到你哭……”他艰难地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曦曦……你知道吗……哥哥……这一世……最开心的事……就是……能再见到你……能……保护你……”“不要说了……哥哥……我不要你保护……我要你活着……我要你陪着我……”夏夕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随即又化作温柔。“曦曦……哥哥……爱你……上一世……这一世……都爱你……”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眼中的光芒也在逐渐黯淡。“不要……哥哥……不要……”我紧紧抱着他，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他。
就在这时——
【宿主。】系统的声音突然在我脑海中响起，冷静得近乎冷酷。【目标生命体征即将消失。蚀魂咒已侵蚀神魂，无法逆转。检测到目标对宿主的强烈情感波动。情感能量结算完成。宿主获得：100000点情感能量，【生死契约】技能。】
【恭喜宿主，完成第一条攻略线，奖励丰厚。】我愣住了。随即，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从心底爆发。“系统……你……你说什么？”我的声音，冰冷得可怕。【宿主，这是好事。】系统平静道，【夏夕的牺牲，为你带来了巨大的收益。你可以用这些奖励，继续攻略其他目标，甚至……】“闭嘴！你早就知道他会死对不对？！你早就知道蚀魂咒无法逆转对不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告诉宿主，又能如何？】系统反问，【蚀魂咒无解。宿主即使知道，也无法改变结局。】【更何况，宿主不是一直想要逆转虐文身死结局完成任务吗？夏夕的牺牲，为你提供了足够的能量。这是双赢。】
“双赢？！”我怒极反笑，眼泪却流得更凶。“系统……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了完成任务，就可以眼睁睁看着别人去死吗？！”【宿主，】系统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我以为，这就是你想要的。你想要完成任务，你想要变强。而夏夕的牺牲，为你提供了这一切。我以为……你会高兴。】
“高兴？！”我几乎要疯了。“我高兴什么？！高兴我用他的命换来的奖励？！”【宿主，】系统似乎有些困惑，【你不是说，你不牺牲自己也能完成任务吗？你想要不通过爱情获取能量吗？】我呆住了。是啊。我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所以……系统才会这样认为吗？所以……它才会眼睁睁看着夏夕去死，甚至……可能还在暗中推波助澜？
“系统……”我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悔恨。“你错了……我错了……”“我不想要这样的结局……我不想要用别人的命换来的奖励……”我低头，看着怀中气息越来越弱的夏夕，眼泪滴落在他的脸上。“哥哥……对不起……对不起……”夏夕虚弱地笑了笑，抬手轻轻擦去我的眼泪。“曦曦……别哭……哥哥……不后悔……”我紧紧抱着他，哭得几乎窒息。夏夕看着我，眼中满是温柔和不舍。“曦曦……记住……哥哥……永远爱你……”说完，他的手缓缓垂下，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我抱着他冰冷的身体，眼泪止不住。你怎么能……就这样……离开我……
不知哭了多久，我终于哭累了，呆呆地抱着夏夕，眼神空洞。
就在这时——“咳咳……师妹……你……还好吗？”一个虚弱的声音从洞穴入口传来。我缓缓抬头，看到顾清弦浑身是血，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他看到我怀中的夏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走了？”我沉默地点点头。顾清弦叹了口气，走到我身边，蹲下身。“师妹……节哀。”我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抱着夏夕，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他。顾清弦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随即又化作坚定。“师妹，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我猛地抬头，看向他。“什么……办法？”“生死契约。” 顾清弦指了指我手腕上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个血色印记，只要契约在，他的灵魂……就不会彻底消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