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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宴昶自杀 ...

  •   顾年平稳的语气下,脸色铁青,手边的筷子被暴力折成两半,木屑扎进她的掌心,“好,我们等会过去找找。”
      “年年,快松手。”惊呼之后的我迅速反应过来,捧起她的手,仔细查看伤口,还好表皮只渗出一点血,七零八碎扎进肉里的木屑被我挑着手电筒一点点拔出。
      某人叫唤的撕心裂肺,已从刚刚失控的情绪中缓和过来了,在被我狠狠瞪了一眼之后委屈巴巴的盯着我。
      我戳了戳顾年被我包成粽子的右手,“你刚刚那么激动干嘛?谁打的电话?”
      顾年不咸不淡道:“乐宜,说宴昶那个神经病在闹自杀。”
      “哦,宴昶自杀。”
      “嗯。”
      “啥,他自杀?”我震惊的原地跳起,手太用力,甩在床铺的不锈钢楼梯上,‘咚’的一声,发出清脆的声响。
      疼痛感震得大脑嗡嗡响,眼泪瞬间溢满整个眼眶,看向自己的手都有些模糊。
      正所谓天道好轮回,上一秒还在训斥顾年的我,下一秒左手就被包上了同款粽子手,看起来格外登对。
      狼狈的两个人看着彼此受伤的手忍不住破涕为笑,“现在怎么办?去哪里找?先去他们学校蹲他?”
      我毫无头绪翻阅着聊天记录,最后停在群聊里的一个视频上,湛蓝的大海卷着浪花拍打在沙滩上,低飞的海鸥自由地翱翔,落在灯塔之上。
      我好像知道他去哪里了。
      为了印证我的猜测,我们急匆匆搭上最近的一班高铁赶回家,刚一出站就马不停蹄往海边赶。
      夕阳的余晖倒映在海平面上,两人一站一坐,海风轻轻撩动衣摆,让本就虚弱苍白的和书哥添了几分憔悴。
      顾年冲上前去,照着宴昶的屁股来了一脚,“宴昶!你这个狗东西!”
      没反应过来的昶狗直直摔在沙滩上,吃了满嘴沙子,刚想起身,又被补了一脚,我看着他的糗样忍不住捧腹大笑。
      “喂,暴力女,你疯啦?”宴昶赶在下一脚抵达前翻了个身站起,绷着一张臭脸,谁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原本弯曲蓬松的短发变成了寸头,本就瘦削的脸更是找不出一点肉,眼下挂着两团青黑,胡子拉碴,沧桑的如同被风雨拍打多年,快要风化的石头,要不是那张脸勉强还能看,活像恶鬼。
      红肿的耳垂上挂着晶亮的耳钉,显然是刚完成不久的杰作。
      我还是没忍住问道:“你怎么回事?”
      俯视下的宴昶,眼中那抹还来不及掩藏的痛苦清晰可见,喃喃道:“我想再试一把,我是真的舍不得,到底为什么?”
      “我是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短暂的沉默弥漫开来,我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他们的感情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在我反复斟酌应该如何开口时,“彭”的一声,宴昶旁边的沙地被狠狠砸出一个洞,尘沙飞扬模糊了顾年的表情,中断了他的自苦。
      顾年扯着他的衣领,语气高涨,“你以为她就舍得?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好母亲做了什么?你爸妈惯着你,以前是和书哥给你兜底,后边是乐宜让着你,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像个寄生虫成长起来,你真的是烂到家了!”
      伤人的话好似开弓后无法回头的箭,刺穿对方心脏的同时带来余震,哪怕把箭收回心上的空洞依旧存在。
      和书哥苦笑道,“别说了,都冷静一下。”
      宴昶自嘲道: “为什么别说,在怕什么?你也这么想是吗?”
      和书哥本想将宴昶扶起,伸出的手顿在半空,停在宴昶的质问声后。
      看他通红的眼眶里满是自挫,和书哥竟露出温和的笑,“你是我血脉相连的亲人,我无法割舍你,亦如你无法割舍我一样,
      我们可以去争吵,和好,但不要回避问题和感情,无论好坏,你就是你,我的弟弟。”
      “如果舍不得就去努力,去争取,哪怕是撞头破血流也不要怕,遵从当下心里的选择,或许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很羡慕,你比我勇敢的多。”
      宴昶满脸愕然,大概在他的印象里,和书哥永远都是哪个如水般滋润每一个内心干涸贫瘠的人。
      可他也会羡慕,年少不可得的勇气,无畏的勇气吗?
      这是和书哥第一次如此直白袒露内心的想法,有些害羞的,不自然地轻咳,扭过脸的同时再次伸出手,被人自然的回握着。
      宴昶拍了拍身上的沙子,朝我们走来,“暴力女,她在哪?”
      我们自然知道宴昶口中的‘她’指谁,一向无所畏惧的顾年罕见的有些支支吾吾,仿佛在做巨大的思想斗争。
      一个小时后,我们蹲在医院门口的花坛边,和准备外出的乐宜撞了个照面。
      我和顾年推着和书哥躲进附近的咖啡馆,留下他们两个独处。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此刻像是站在银河彼端,爱让他们靠近又分离。
      我一时没控住音量,引得周围人纷纷用探寻的眼光看过来,怒吼道:“你是说,宴昶他妈为了他俩能分手,找到乐宜爸妈一顿羞辱导致人急火攻心脑出血?”
      顾年捂住我的嘴,小声道:“好在送医院送得及时,抢救过来了。”
      “那他俩还能和好吗?”我不由得看向远处乐宜那张憔悴无血色的脸。
      顾年依旧保持漠不关心的态度,淡然道:“他们的问题留给他们自己处理就够了,至于结果,无非就那两个。”
      但在下一秒,平常喝咖啡要加双倍糖的她,被苦到面部有些扭曲,才发现,糖包就这么静静躺在她手边。
      和书哥柔和的目光里满是笑意,接过手替她把糖包撕开,倒出,咖啡随着勺子的方向轻轻转动,泛起的点点涟漪亦如她此刻的心。
      “这会应该可以了,试试。”
      顾年端起那杯咖啡细细品着,唇边扬起巨大的弧度。
      就在我们分神之际,宴昶突然抱着晕倒的乐宜焦急的往医院里跑。
      我“唰”一下站起身,按住就要起身的顾年,“我也去看看,你好好陪着和书哥。”
      狂奔的速度不亚于当初跑四百米,差点撞到好几个路人,眼看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拥挤的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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