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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日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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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隽让我在教室等他一会,说是还有节堂试。
我趁等待的时间临摹几幅漫画图,没有专业的绘画技能,全凭感觉,画得“像”就可以了。
我总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哥哥的步伐,初高中也是跟着他选的。
在画画这件事上,有喜欢,但也仅仅是喜欢,我的热情总是三分钟热度。
记得某个夏日炎炎的下午,满心欢喜拿着美术课上的画回家跟母亲分享。
换来的是一句,“这是把纸附在上面照着画的吧?”
我努力的反驳,拿起纸张比对两者的大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也只是得到句不甚诚恳的夸奖。
现在想起来,已然没有什么怨气了,可大人哂笑的表情终究是忘不掉。
橡皮摩挲着纸张,桌子有些晃,手轻轻掸去细碎的泥屑,细节处再用手中的笔做修整。
“你在干嘛?”
我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一颤,封隽和洛泽熙在我后面不知道站了多久。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洛泽熙:“就刚刚。”
封隽突然靠近,抽走我桌子上的画本端详起来,“画的还行。”
我焦急的想要从他手里抢回我的话本,里面藏了太多秘密,“快还我!”
封隽翻到其中一页,愣在原处,赶紧阖上,“你...你...居然画这种东西!”
看他的反应,我好像猜到了看得哪页了。
我珍藏的——樱木抱着流川枫的图。
“你个直男你怕什么。”
我不屑的看着他,突然捂住嘴,惊讶的说道:“你该不会也喜欢泽熙..”
封隽看了看洛泽熙,猛地摇头,“熙熙你不要暗恋我。”
洛泽熙笑着说道:“我不喜欢暗恋。”
“那要是有人暗恋你呢?” 我盯着他问,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话过于试探和冒犯了。
洛泽熙还未作答,封隽已经帮他接了话,“喜欢熙熙的人太多了。”
他并未否认:“彼此喜欢是件很难的事。”“多余的骚扰只能感动自己。”
我的大脑瞬间宕机,酸涩的情绪从心里泛出,好似小偷被人当街抓住,扯掉口罩,在众人的视线之中鞭笞。
封隽的大掌拍在我的肩膀上,“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我们先送你回去。”
我的腿伤在几天之后好的差不多了,小粉又开始陪我踏上求学的重任。
“明天我们去海边看日出好不好?”“好久没有听到过海浪的声音了。”
宴昶:“你想去就去,确定好时间,我跟乐宜讲。”
辰哥犹豫不决,但基本上是随我们。
所以我打算先攻陷顾年,抱着她的手使劲摇,“年年~去海边吗?”
顾年睡得迷迷糊糊,不管我说什么她都答应我。
我默默开了手机录音,重复刚刚的问题。
录完她的回答后,满意的将手机收回去。
五人小分队把集合的时间敲定在拂晓五点半,预留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
南方的四月,还沁着几丝凉意,暮色昏沉的紧,仔细看可以窥见湛蓝的影子。
明明已经到了穿短袖的季节,早晨和夜晚的风还是凉的入骨。
我摩擦着双臂,想要给自己增加点热气,一边寻找其他人。
天还未亮的彻底,应该是恐惧在作祟,等待的时间越久越是害怕。
内心祈祷其他人赶快到的同时,打开了手机音乐软件。
这个时候需要有点有点音乐来舒缓我紧张的心情。
Eason的声音从播放器里缓缓流淌出来,带着他天然动情的声调:
童年你与谁渡过
圣诗班中唱的歌
再哼一哼可以么
当时谁与你排着坐
白色恤衫灰裤子
再穿一穿可以么
遗憾我当时年纪不可亲手拥抱你欣赏
童年便相识
余下日子多闪几倍光
谁让我倒流时光一起亲身跟你去分享...
当我不自觉开始哼唱时,看见顾年拉风的越野自行车朝我驶来,随后是辰哥、宴昶和乐宜。
我欢快的靠近他们,把歌曲的声音开到最大。
呼啸的风声,伴随音乐的响起,街景像光影般掠过,自由张开双翼,带着我们驰骋在天地之间。
虎仔滩的石塔上要经过一条长长的斜坡,我们奋力的往上蹬,汗水从鬓角处滑下。
我哀嚎道:“好累,我后悔了。”
顾年摸摸我的头,“撑住,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爬完。”
“就你那几两肉不动一动,早晚肥成猪。”宴昶看我这不争气的样子,忍不住吐槽。
乐宜补充道:“那也是只可爱的猪。”
我们就这样拌嘴说笑闹了一路,好不容易到塔上,我直奔石凳而去。
我常常秉承的原理就是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年年、乐宜快过来,这位置最好。”
我们三个人攀附着栏杆往下望,海浪高高的扬起,重重的落在礁石上。
碎沫溅起的水花拍打在它的脸上、身体,晕染出层层涟漪。
天色越来越明亮,橘黄色的光从缝隙中破开,一点点将黑暗吞噬、遮蔽,直到铺满整个天际。
露出脸的太阳将天地都涂抹上属于它的颜色,在海水之中投射自己的影子。
等到它完全回归天际,万物才渐渐开启属于他们生命。
“日出看完了,我们去沙滩上逛逛?”
我拉着乐宜和年年在沙滩上跑起来,细碎柔软的沙子包裹住掌心,亲吻每个想念它的故人。
等到众人靠近大海,我半弯着腰,用手捧起海水,泼向他们。
辰哥距离我最近,被海水浇个彻底,他追着我要复仇。
顾年趁机用脚踢出水到他身上,我们得逞的乱窜。
然而辰哥没想到的是,宴昶悄悄躲到他身后,把他的裤子脱掉,露出里面的平角底裤。
我和顾年指着他的大笑,辰哥手忙脚乱的提裤子。
乐宜来不及看到什么,已经被宴昶挡住眼睛。
我和顾年在旁边发出“啧”的声响:“呵,男人。”
后来宴昶整个人被辰哥拉进水里,这件事才算作罢。
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到辰哥家换衣服,原因是他家离海边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