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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我成为了神觉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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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走了。”
微风吹拂着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初九抬起头，夕阳的余晖落在纤长的睫毛。
“我也是。”明安点点头，眼底涌现出一丝不舍。
初九并未捕捉到这份细微的情绪，大大咧咧地向对方道谢。
“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带路，说不定我这会儿还没找到常青镇呢！”
“我才要谢谢你...”
明安话说到一半，初九摆了摆手，停止了这段致谢感言。
“好了好了，我们别谢来谢去的了，我帮了你，你又帮了我，我俩扯平了。”
“哈哈......好。”明安说道，眉宇之间带着淡淡的笑意，“祝你一路顺风。”
“那我祝你一切顺利。”初九爽朗地回敬了一个祝福，说罢，便转身离开。
这个里世界没有用来联络的手机，没有电话号码，没有简讯，两个萍水相逢的人，说再见大概率就是再也不见了。
怀着一点点遗憾，初九回头了，只见明安还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
“谢谢......”
他在说什么？
初九听不到，只能看得懂前两个字的口型。
他说谢谢什么？
这人真是的，不是说了不用谢吗，我俩都扯平了，初九心想。
明安再次挥了挥手，初九点头致意，再次转过身，踏上了返回圣域的路。
“这次，是真的再见咯。”
回到圣域后，初九整理了一下带回来的东西。
一本看不懂的书、一幅全家福画像，除此之外，再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哦对了，还有卧室墙面上的那串文字。”她自言自语道。
流浪汉说，它的意思是“我想去看雪”......
看雪...想来也很是奇妙，清原小时候的愿望是看雪，但因为常青镇四季常青，这个愿望一直都没有实现。
可自从他消失后，他的家乡又变成了雪原......这可真是阴差阳错啊...
不过据说他后来离开家，去了很多地方，也不知道有没有实现小时候的心愿呢？
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想，这句话会和清原的下落有关吗？他会不会在一个有雪的地方呢？
唉......脑子乱乱的。
初九躺在床上叹了口气，习惯性地找手机，想要刷视频放松一下。
未果。
她只好来到庭院，想着自己散散步，顺便思考一下怎么给卢修回复。
但没承想，一出门就撞到了本尊。
这位里世界的神明此刻就站在房门外，微笑注视着她，显然已是等候多时了。
“考虑的怎样了？”卢修开门见山地问了。
初九一时没想好说什么，她确实有些想留下来寻找父亲，毕竟已经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小进展，就让她这么回去的话，她知道自己肯定会不甘心。
但要是真留下来，对于自己生活的外世界那边，又有许多担心和顾虑。
一个大活人平白无故地消失了，并且哪里都找不到，家人和朋友不得急疯了。
“想要回去是很简单的事，我随时可以送你回到外世界。不过...我并没有随时将你接过来的能力。”见初九还在犹豫，卢修用一种略带引导性的语气说道。
初九敏锐地意识到，卢修这是在诱导她留下来。
可不得不说，他说的也确实有道理。
两个世界本就不相通，她这次之所以能够来到里世界，是因为受到了梦中父亲的召唤，她并不能保证，回去以后还能够做这样的梦。
或者说，她不能保证，父亲是否还会继续召唤她。
那么既然如此......
“...我就暂且留下来吧。”初九下定了决心。
万一父亲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在寻求自己的帮助呢......
一切都说不准，但至少不能害我吧！虎毒尚且不食子啊！
况且......
初九脑海中忽然闪过妈妈捏着照片抹眼泪的样子。
如果父亲还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来看过她们母女呢？
想到这里，初九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等找到了清原，她一定要好好问问他，人怎么会有那么狠的心，将自己的妻女抛弃！
而听到初九的回答，卢修的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要留在里世界圣域，得有个合适的身份才行。”
他抬起手，在初九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一股神秘的暖流从额头瞬间流经她的身体。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圣域神觉者了。”卢修说道。
“你做了什么？”初九摸着微微发烫的额头，紧张地问道。
“不用紧张，我只是赐予了你神力。”卢修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说道，“要寻找你父亲，神觉者的身份是很大的助力。不过除了罗娜以外，最好不要轻易透露你和清原的关系。”
初九活动了一下四肢，刚才那股奇异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额头的温度也恢复如常，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她思索片刻，谨慎地点了点头，接受了神觉者的新身份。
与此同时，在正对着圣域的另一端，王城的地面之下，有一座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地下城。
“咚...咚...咚...”
走廊中，白炽灯正散发着明亮的光芒，明安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廊间回荡。
这是一个叫做研究所的地方，是里世界中唯一一片用科技搭建的领地。
走廊的尽头，一扇机械门缓缓打开，明安走了进去，门又轰隆隆地关上了。
“想通了？”
昏黄的灯光下，是一张做工考究的红木桌，上面摆满了各种精致的茶具，一位身着中国长衫的青年男子正在优雅地泡着茶。
“......”明安低头，沉默不语。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态度，不过，回家了就好。”男子斟了一杯茶，把它推到了明安面前。
“伙伴们都想你了。”
明安坐了下来，并没有接茶，只是呆呆地望着平静的茶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初九成为神觉者后，被安排跟着罗娜学习神力，同时也才真正了解到圣域神使、使者与神觉者三者之间的关系。
首先是神觉者，分为先天神觉者和后天神觉者。
先天神觉者就是带着神力出生的的人，自诞生起就和普通人不一样，比如清原。
而后天神觉者，就是后天由神明赐予神力的人，这些人往往是在常人中展现了某种不一般的天赋而被选中的，比如山休。
山休也是跟着罗娜的神觉者，就是初九上次在花园中见到的，态度非常傲慢的女人。
她比初九大两岁，作为神觉者的资历也更深。初九对她并没有很多了解，但她在圣域的名声很差，似乎没有人愿意与她往来。
而初九作为唯一一个来历不明且破例获得神力的人，也没少被其他神觉者们议论。
接下来是神使与使者，这两个身份是相互绑定的关系。
神使的前身是表现出色的神觉者，而神觉者晋升为神使的条件，就是需要有一位自己的追随者，两者需要一同经受祭司的考验，追随者的内心会被祭司所检验。
追随者必须持有百分百的忠诚和信赖，才能通过考验，彼时的追随者成为使者，而与之绑定的神觉者才有资格成为神使。
所以，使者的使命就是追随神使，信赖神使，保护神使。
神使的数量稀少也和这种特殊的机制脱不开关系，毕竟想要找到绝对忠心的追随者，也是一大难事。
罗娜的使者叫做利雅，是一位女骑士，来自一个常年战乱的城邦。初九见到她的次数很少，两人甚至没有交谈过，她只记得对方十分高挑，有着优美又不失力量感的肌肉线条。
跟随罗娜学习的这些天，初九发现神使的工作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除了圣域的事务外，每位神使还负责管辖特定区域内的若干个城邦。罗娜负责的区域在里世界地图的北部，最近有两个城邦之间正起了冲突，颇有摩拳擦掌之势。
说到底，罗娜神使只是个十分有才能的小孩子，却总是展现出和年龄极不相称的稳重气质。在初九看来，神使就像是比较高级的牛马，罗娜还是个童工。
...里世界真该设立未成年保护法的。
距离成为神觉者过去了半个多月，初九的神力学习有了一些初步进展。
后天神觉者刚开始需要学一些基础性的技能，比如传送、入门级别的治愈回复、普通的进攻和防御等，后面才能根据自己的特性创造出独属于自己的技能。
罗娜让资历更深的山休指导初九，希望两位神觉者能早点熟络起来，但山休似乎并不愿配合，态度十分恶劣，并且极其敷衍。
好在初九在这方面似乎格外有悟性，一般神觉者需要学习两三个月的东西，她只用半个月就能学得差不多。
“到底是清原的女儿。”看到初九的进步，卢修如此评价道。
北部城邦的矛盾日渐激烈，如果说前段时间是摩拳擦掌，那么现下两方已经打得不可开交。
神使一般不会轻易离开圣域，更多是由神觉者代为执行。于是这次，罗娜委派山休和初九出面，去解决城邦之间的矛盾。
“那就...山休带着初九一起去，可以吗？”
罗娜是个相当没架子的人，在这种询问别人意见的时候尤其。
神觉者需要这种处理事务的经验，才有资格成为神使预备役，作为圣域新人，初九自然需要这样的历练。
而山休属于另一种情况，她的能力早就到了能够成为神使的程度，只是由于性格问题，一直没什么追随者，所以对她来说，这种任务同样也是树立威望、笼络人心的机会。
“我随便。”山休漫不经心地说。
“我没意见。”初九也回应道。
北部气候严寒，分布着冰川雪山，这与清原房内的线索相吻合，在任务的途中还能留意他的下落。
罗娜会读心，所以从一开始就知道初九和清原的关系，作此安排也是有意帮助。
想到这里，初九用眼神表示了感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