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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真凶现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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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爷不在房中。
丫鬟说，子时过后，少爷就说心烦，要去祠堂给父亲守灵。
沈家祠堂在后院东侧，独立小院。两人赶到时，门虚掩着，里面烛火通明。
推门而入，只见沈少爷跪在蒲团上，背对门口，面对祖宗牌位。他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刀尖抵着自己心口。
“别过来。”沈少爷声音平静得诡异。
“沈少爷，放下刀。”陆寻舟缓步靠近。
“我知道你们查到了。”沈少爷不回头
裴晏按住刀柄。
沈少爷笑了，笑声凄厉，“三年了，我每晚都梦见沈月，浑身是血，从井里爬出来，问我为什么……明明我已经说过会给她名分了，她就等着就好了，可是她却是下贱的很，勾引完我还要勾引我爹，她活该......”
“那晚，我看见爹和秋月在井边争执。我以为秋月等不及了，告诉我爹我和她木已成舟的事儿，我快步走上前去，竟然听见秋月说怀了我爹的孩子……”沈少爷的声音开始颤抖，带着哭腔“我跳出来一把推倒了秋月，流了好多血，秋月流了好多血，她脸色惨白的爬过来，抓着我的衣角，求我救她。我慌了，看向我爹，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看我爹拿着刀走向秋月......”
“所以你爹补了一刀？”
“是。我爹说她是个贱人，对！她就是个贱人！勾引完我，勾引我爹！她就是个臭婊子！我把她推进井里，又搬了块石头砸下去，确保她死透。”
陆寻舟已走到他身后三步远：“元宝是你送的？”
“是。我每晚都能看到沈月血淋淋的从井里爬上来，对着我哭......我跟我爹说想给秋月做场法事，他却扇了我一巴掌说我疯了，他警告我不要自找麻烦，要不然就把我送到庄子上去，永远不叫回来！那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怕......我每月送一枚，底部刻字，提醒爹，债该还了。但我没想杀他，我只是想让他愧疚，让他认罪。”沈少爷转过头，脸上满是泪痕，“可昨夜，我去书房找他。他却说，秋月就是个贱婢，死了就死了，骂我是个不成器的废物，只会闯祸。我气疯了，抓起桌上的铁丝……”
“从背后勒死了他？”
“是。他挣扎，指甲抓破了我的脖子，我用力，直到他不动。”沈少爷扯开衣领，脖颈上果然有几道新鲜抓痕，“然后我伪造了现场，把元宝塞进他手里，剪开窗纸，制造外人作案的假象。但我没想到，你们查得这么快……”
裴晏冷笑：“指甲缝里的朱砂金粉，是你塞的？”
“是。爹生前爱画画，画室里都是朱砂金粉。我沾了些，塞进去，想混淆视听。”沈少爷看向陆寻舟，“陆大人，我认罪。但我有一个请求。”
“说。”
“让我死在这里，在祖宗面前，以死谢罪。”
说着，他举起匕首，狠狠刺下！
陆寻舟疾步上前，但有人更快——裴晏的绣春刀鞘击中沈少爷手腕，匕首“当啷”落地。几乎同时，陆寻舟已制住沈少爷双臂，将他按倒在地。
“想死？没那么容易。”裴晏蹲下身，盯着沈少爷的眼睛，“你刚才的话，漏洞百出。”
沈少爷一僵。
“第一，你说你抓起桌上的铁丝勒死沈老爷，沈老爷的书房里怎么会有铁丝？又刚好出现在桌上？又刚好出现在你想杀人的时候？”
“第二，你说你塞了朱砂金粉，但沈老爷指甲缝里的金粉，是御用金箔研磨的，沈家画室只有普通金粉，这御用的金粉你从哪里得来？”
“第三，”陆寻舟接道，“你最不该说的，是秋月怀了你爹的孩子。”
“什么？”
“秋月的尸骨，仵作验过，盆骨结构显示她未曾生育，甚至未曾怀孕，井里未出世的胎儿不是秋月的。”陆寻舟声音冰冷，“你在撒谎。你不是真凶，你在替人顶罪。”
沈少爷脸色惨白。
“替谁顶罪？”裴晏逼问，“谁让你这么做的？你的母亲，沈夫人？”
祠堂的门，在这时被推开了。
沈夫人站在门外，一身素衣，面无血色。她手中握着一把剪子，剪尖对准自己心口。
“放开我儿子。”她声音嘶哑，“杀人的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