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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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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
漂浮在宽阔的江面，这一切对于他而言荡然无存
他是一缕执念
原先心底的思绪烟消云散，周身轻盈，记忆对他而言是如此遥远，印象模糊
林立高楼，稀少车流，人死后到底是什么，难言，只顾飘荡，晨曦，洒落，照耀
尸体捞上来了，浮肿的不成样子，那一对中年男女呆傻伫立一旁，忽然不知何故，女人跪向它，猛烈摇摆着躯壳，愣住，俯身趴倒，抽泣转而成了尖叫，撕心裂肺一阵又一阵回响，男人周身颤抖，双腿发软，未曾想到它一语成谶，女人疯狂着拽着男人，他们齐齐跪下，不得不面对事实
它一点点被推了进去，身畔也还是那对中年男女，清脆扭转，烈火燃起，小玻璃板依稀能能望见部分身姿，女人终于忍不住放声尖叫起来，那哭声致使她扑上前，扑向烈火，男人愣了一下，随即把她抓抱住，挣扎使尽了她全身气力，泪痕交错纵横于褶皱的面庞，她绝望地挥着手臂，吞噬无疑是最无情的告别，死亡的气息中仍然夹杂着些许抽泣，空虚中回荡
白色的小车，它静置于后座，女人捧着那木盒子，双目红透，泪水难流，男人一言不发的开着车，心底所想皆是麻木的绝望，一路啊，从未如此煎熬
老人颤颤巍巍地接过他的残渣，还未扶稳，轰然倾倒，满地漆黑，掺杂着星星点点的白，三人尽可能捧起来那么多，可是指尖滑落如同流沙细密抚慰，海风激荡昂扬，浪花四溢，云彩飞扬，可猛然抬头却连夕阳的最后一丝光线都埋没于浩瀚天际，万物萧条
公屋里早已被天大的悲伤蔓延，浸染，他知道，这总会过去的，这般宣泄迸发，哀悼坠落，颠沛流离哭完一生，苦啊，伤啊，那悠长的气息呼出，几盏烛火瞬灭，惨白的灯光刺眼，众人魂魄映于壁，锅中纸摇摆不定，旺中带绿，似乎有无尽的幽怨不可抒发，恐惧弥漫，消逝的残魂又有何德何能，不久便一切照常，恍然置若罔闻
白日灰蒙，雨滴飘洒，无人撑伞，那新立的碑，白的发亮，土味散落空气，安息之处平和美好，春雨淅沥，岁月静好，绷紧的心弦终于松开了，可一切都是念头
老人声音沙哑，若不贴近耳畔，根本徒劳，那咿咿呀呀的比划又令他心酸，不过她很快垂下双手，空洞的眼神看向他的方向，他急忙飘走，而老人疯了一般撞向他，跌倒于血红的土地，他喊住了她
“走了”
老人欣慰而不甘地望向一望无际的田野，只听稻声一片，江流涌动
就这样，日日上坟，夜夜祈拜，全家人恍恍惚惚，那游离的思绪，房子内荡漾，男人饮，女人泣，老人哀，年轻人死了，大家终将带着悲痛活下去，散是难散了，不过人塌了，家族的风土瓦解了
肆意飘荡，孤魂野鬼，毫无怨言，凄厉的喊叫时常于幽密的林地，死寂的荒野回荡，他的同类们，在向他叫唤，那般意图，使其胆颤，他飞至空中，掠过村落，又至江畔
白昼如年，夜幕如梦，他驻守在那，无聊时在江面飘游，城市晚景中桥上的行人零零散散，春夏秋冬，经过那总会泛起点寒意
她最终还是来看了，伫立桥边，已然不知多少年，默念经文，他疲惫的身躯融入无边细密的吻中，回头望去，她两行清泪滑落，却笑靥如花
“走吧”
了却身后事，他如一缕青烟消散于洛漫长河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