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01 ...
-
1
我醒来的时候,正被人按在一个破木盆里洗头。
「夭寿啊!姑娘家的非要学那晦气手艺,现在倒好,十八了还没嫁出去,连累全家人跟着你沾晦气!」按着我脑袋的胖妇人骂骂咧咧,「今儿个鬼节,好好洗洗你这身衰气,省得阎王爷把你错认成女鬼勾了去!」
我差点呛死,脑子里涌入的记忆告诉我——我穿越了。
原主叫沈三七,是大楚王朝锦州城一个小小仵作的独生女。更绝的是,她还是个"天命弃子"命格,算命的说她活不过二十,克亲克友克未来夫君,属于走到哪儿晦气到哪儿的移动天灾。
「娘,你别按了,再按我就真见阎王爷了。」我挣扎着抬起头,抹了把脸上的水。
胖妇人——我这一世的娘王氏——愣了下:「你这死丫头,敢顶嘴了?!」
「不敢不敢,」我赔笑,心里却在疯狂吐槽:「我就是觉得吧,您再按下去,我不去见阎王,阎王也得上门找您聊聊虐待妇女的事了。」
王氏被我噎得一愣,我趁机站起身,打量着四周。破院子,漏风的土墙,墙角堆着验尸用的工具——一把生锈的剔骨刀,几个破陶罐,还有根看起来比我命还长的铜针。
「完了,」我内心哀嚎,「别人穿越都是公主、王妃、嫡女,我倒好,仵作之女+天命弃子,这配置简直是地狱开局。」
更让我崩溃的是,原主的记忆告诉我,今天是她十八岁生日。也就是说,按照那个算命的说辞,我最多还有两年活头。
两年?我连这个世界的WiFi密码都没摸着呢!
正当我准备接受现实,躺平等死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响起一道机械音:
「叮!检测到宿主职业:仵作。天赋技能【死者苏生】已激活。」
「啥玩意儿?」我愣了。
「本技能允许宿主通过验尸,短暂'继承'死者生前的某项技能。继承时长与死者修为、宿主精神力相关。」
我眼睛亮了。
仵作这个职业在古代是贱业,人人避之不及。但对我来说,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满大街都是等着我"读取"的技能包啊!
前身因为命格自卑,天天躲在屋里哭。但我不是前身,我是21世纪拿过法医执照、解剖过三百多具尸体、能在食堂吃着红烧肉讨论案发现场的硬核女法医。
「两年寿命是吧?」我盯着墙角那把剔骨刀,嘴角上扬,「阎王爷想收我?那得问问我手里这把刀答不答应。」
我的目标很明确:活下去,变强,然后找出这破"天命弃子"命格的真相。
谁让我晦气,我就让谁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丧气"——丧门星的丧!
当晚,我第一单生意就来了。
锦州城首富的儿子在青楼暴毙,官府验了说是马上风。首富不信,花重金请我爹去复验。我爹病了,我硬着头皮顶上。
「你一个女娃子,验什么尸!」首富管家堵在门口,「晦气!」
我亮出刀:「要么让我验,要么我回去告诉全城,你们家少爷死得不明不白,连验尸都不敢。」
管家脸都绿了。
进了停尸房,掀开白布,我愣住了。死者面色苍白,口唇青紫,指甲发绀——这哪儿是马上风,这分明是□□中毒。
我下刀的瞬间,脑子里涌入大量信息:
「【死者苏生】启动,检测到死者技能:【初级经商术】、【中级撩妹话术】、【高级梅花易数】。」
「因死者修为低微,宿主可继承【初级经商术】,时长:三个时辰。」
我嘴角抽搐,这哥们儿会的还挺杂。
但等等,□□?古代哪来的□□?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案子,可能是我打开局面的第一个机会。
我要做的,不仅是验尸,更是要借这个案子,让所有人知道——我沈三七,不是谁都能踩一脚的软柿子。
「来人,」我扬声道,「这案子不是马上风,是毒杀。而且,凶手就在你们府里。」
一句话,整个灵堂炸锅了。
2
首富赵老爷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
「毒杀?官老爷都说是马上风,你一个女娃子懂什么!」
我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其实就是两块破布,然后指着尸体说:「赵公子死前是否吃了杏仁味的东西?」
管家愣了:「你怎么知道?少爷睡前喝了碗杏仁露。」
「那就对了,」我点头,「他是□□中毒死的,这玩意儿就是从苦杏仁里提出来的。古代技术不纯,但毒死个人绰绰有余。」
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现代法医学知识,但听在他们耳里跟天书似的。
赵老爷脸色变了:「你是说,有人在我儿子的杏仁露里下毒?」
「不止,」我凑近尸体,掰开他的嘴,「你们看,牙齿和舌头没有异常,说明不是口服。真正的下毒方式是——」我抓起死者的手,指着指甲缝里的白色粉末,「涂抹。有人把毒下在了他的指甲缝里,他用手抓东西吃的时候,毒就进了体内。」
这招是我在现代一个案子里见过的,古代人哪儿懂这个。
灵堂里一片死寂。
「所以凶手是你们府里能近距离接触赵公子,且懂药材的人。」我拍拍手,「范围很小,查查最近谁买过苦杏仁,或者接触过高浓度的杏仁露,就能锁定。」
赵老爷看我的眼神变了,从看疯子变成了看神仙。
「沈姑娘,」他声音发颤,「您开个价。」
我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两?」管家试探。
我翻白眼:「二百两。少一文,您另请高明。」
赵老爷咬着牙答应了。
我走出赵府大门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王氏在门口等我,急得团团转。
「死丫头,你要吓死为娘啊!万一你验错了,赵家能把咱们撕了!」
「验错?」我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娘,你闺女我啊,从今往后就是锦州城最贵的仵作了。」
王氏还想骂,看见我手里的银子,眼睛都直了:「这、这么多?」
「这才刚开始,」我把银子塞给她,「拿着,先去给我打把新的验尸刀,要精钢的。再把咱家那破院子修修,漏风漏得跟阎王府似的。」
回到家,我关上门,开始梳理这次验尸的收获。
【初级经商术】三个时辰的体验卡,让我脑子里多了不少古代经商的知识。但更重要的是,我发现这个金手指的潜力——继承来的技能虽然时间短,但我可以反复"刷"啊!
比如我今天验个商人,明天验个武师,后天验个大夫……集百家之长,还怕活不过两年?
想到这里,我干劲十足。
但机会总是伴随着麻烦一起来的。
赵家的案子破了,凶手是赵公子的贴身丫鬟,因爱生恨下了毒。赵老爷信守承诺给了钱,还亲自登门道谢。
这本应是好事,但麻烦的是,锦州城的其他仵作不干了。
「一个女娃子,坏了行规!」
「仵作这行,什么时候让女人插手了?」
「她沈三七是活腻了,连男人的饭碗都敢抢!」
第三天,我新订的验尸刀送到那天,锦州仵作行会的会长,一个姓刘的糟老头子,带着一帮人堵在我家门口。
「沈三七,」刘老头拄着拐杖,「你可知罪?」
我正在院子里试刀,头也不抬:「我验尸赚钱,养活老娘,何罪之有?」
「你破坏了祖宗规矩!女人属阴,验尸更是大阴之事,阴阳相冲,会招来不祥!」
我差点笑出声。这老神棍,一套一套的。
「刘会长,」我放下刀,认真地看着他,「您说的不祥,是指像我这样的'天命弃子'吗?」
刘老头脸色一变。
我慢悠悠地说:「如果女人验尸真的不祥,那我这个已经够不祥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反正都活不过二十了,不如多拉几个陪葬的,您说是吧?」
我这话是笑着说的,但眼神冷得像刀。
刘老头身后几个年轻仵作被我这眼神吓得后退一步。
「你、你威胁我?」刘老头气得胡子发抖。
「不敢,」我重新拿起刀,用布擦拭,「我就是想告诉您,这碗饭我能吃,也敢吃。谁想让我吃不上,我就让他先吃不上。」
我把刀插进砧板,刀锋入木三分。
刘老头脸色铁青地走了。
王氏吓得腿软:「闺女啊,你疯了?得罪整个行会,以后咱们怎么在锦州城混?」
「娘,你信我,」我握着她的手,「他们很快就没空找咱们麻烦了。」
因为就在刚才,我接到了第二个案子——锦州知府的师爷,死在了城外的破庙里。
这个案子,才是我真正翻身的机会。
师爷的身份,意味着官府介入。如果我能在官府面前露脸,刘老头那帮人算个屁?
更重要的是,我有一种预感,这个案子和"天命弃子"命格,可能有关联。
原主的记忆里,她曾在十二岁那年,遇见一个疯道士。那道士说她命格特殊,活不过二十,还给了她一块玉佩,让她随身携带,说能"挡煞"。
我摸了摸胸口那块冰凉的玉佩,心里冷笑:挡煞?我看是定位器还差不多。
师爷的尸体验得很顺利。死因是心脏被利器刺穿,一刀毙命。但诡异的是,尸体周围没有血迹,像是死后被人移尸到破庙的。
我验尸的瞬间,金手指启动:「【死者苏生】启动,检测到死者技能:【中级文书处理】、【初级周易占卜】、【特殊技能:窥命术(残缺)】。」
「因死者修为中等,宿主可继承【窥命术】,时长:十二个时辰。」
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窥命术】。
就在选择的瞬间,我眼前闪过无数画面——那是师爷生前最后的记忆。
他拿着一张纸,纸上写着几个名字,其中一个,赫然是"沈三七"。
他嘴里念叨着:「天命弃子,果然是关键……」
然后,一道黑影闪过,他死了。
画面戛然而止。
我后背发凉。
原来,我不是巧合穿越,我是被人盯上了。
而这张写着名字的纸,现在就在师爷怀里。
我颤抖着手摸出那张纸,上面除了我的名字,还有三个人——都是锦州城有名的"不祥之人"。
一个天生六指,一个生来白化,还有一个是八字全阴。
我们四个,被某种力量标记了。
而师爷的死,只是开始。
3
案子验完,我一夜成名。
知府大人亲自接见我,夸我"明察秋毫",还给了我一块腰牌,特许我日后可以自由出入府衙停尸房。
这本是天大的荣耀,但我也成了众矢之的。
首先是行会的刘老头,他联合锦州城所有仵作,联名上书知府,说女人验尸"有违天道",要求撤销我的特许。
其次是赵家。赵老爷虽然感激我破案,但赵夫人觉得我一个姑娘家天天和尸体打交道,"太过晦气",禁止我再去赵府。
最麻烦的是,我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无论我去哪儿,总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盯着我。我试过突然回头,试过走小巷子,但每次都扑空。
同时,我发现那块"挡煞"的玉佩越来越烫,烫得我胸口发疼。
王氏担心得不行:「闺女,要不咱不干这行了?娘给你找个婆家,嫁得远远的……」
「娘,」我打断她,「你觉得我现在的状态,嫁人能解决问题吗?」
王氏不说话了,只是抹眼泪。
我知道她在怕什么。自从我开始验尸,家里的怪事就没断过——半夜有人往院子里扔死猫,门口被泼狗血,甚至我床头出现过一把带血的刀。
刘老头那边放话了:「要么滚出锦州城,要么等死。」
他这是逼我做选择。
但不好意思,我沈三七最不喜欢做选择题。
我偏要全都要。
为了活下去,我必须变强。而变强的唯一途径,就是验更多的尸体,刷更多的技能。
可问题是,刘老头利用行会的影响力,把锦州城的案子全揽了,一个都不给我留。
我上门找过他,带着厚礼。他当着我的面,把礼扔出来,还吐了口痰:「滚!有你没我!」
行,老东西,是你逼我的。
我开始主动出击。
锦州城每天非正常死亡的人不少,但大部分都被行会垄断了。不过,有一处地方他们管不着——义庄。
义庄里堆的都是无人认领的尸体,大部分是流浪汉、乞丐,或者外地来的客商。这些尸体没人管,腐烂了就烧掉。
我每天晚上都往义庄跑。
王氏以为我疯了:「那儿的尸体有什么好验的?又没钱拿!」
「娘,钱重要还是命重要?」我一边磨刀一边说,「再说了,这些尸体才是真正的宝藏。」
她不懂,但我懂。
这些无名尸体里,有江湖客,有落魄书生,有逃荒的难民,甚至还有几个看起来就不简单的"江湖人士"。
第一具我验的是个老和尚,死了有三天了,身体都硬了。
金手指启动:「【死者苏生】启动,检测到死者技能:【初级心法·不动明王】、【中级禅语】、【高级食补】。」
「因死者修为低微,宿主可继承【初级心法·不动明王】,时长:一个时辰。」
我选了【初级心法·不动明王】,时长只有一个时辰,但足够了。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一股暖流在体内流转,原本因为玉佩烫得发疼的胸口,竟然舒服了不少。
有效果!
我就像打游戏刷怪升级一样,疯狂验尸。
第二具是个江湖游医,技能是【初级毒理】和【中级针灸】,时长分别是三个时辰和五个时辰。
第三具是个落第秀才,技能是【中级书法】和【初级谋略】,时长四个时辰和六个时辰。
第四具是个老乞丐,技能是【高级乞讨术】和【初级缩骨功】,乞讨术能维持八个时辰,缩骨功能维持两个时辰。
我每天都刷到技能上限,然后回家疯狂练习。有【高级乞讨术】傍身,我溜门撬锁的本事见长;有【初级缩骨功】,我能钻进各种狭小空间。
王氏天天以为我中邪了,在院子里扭来扭去。
「闺女,你在干啥?」
「练功。」
「练啥功?」
「乌龟缩头功。」
她差点晕过去。
但刘老头的阻碍远不止这些。
他发现我去义庄"偷尸体"验,直接去知府那儿告我,说我"亵尸",要求官府把我抓起来。
知府派人来查,我笑着解释:「大人,民女是在帮官府整理义庄名册,登记无主尸体的特征,方便日后认领。此乃善举,何来亵尸之说?」
我拿出了我整理的名册,上面详细记录了每具尸体的年龄、性别、死因、特征。
知府看了很满意,还夸我做事认真。
刘老头气得胡子都歪了。
但这老东西阴得很。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他开始散布谣言,说我是"妖女",验尸是为了吸收死者的精气续命。
谣言越传越凶,甚至有人说亲眼看见我晚上在义庄对着尸体念咒。
王氏出门买菜,被人扔烂菜叶子。我走在街上,小孩见了我就哭。
我的生意彻底断了。没人敢找我验尸,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那块玉佩烫得更厉害了,我甚至能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
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
刘老头想让我死,但有人更想让我活——或者说,更想让我"完整"地活到二十。
师爷死前看的名单,我、六指、白化、八字全阴。
这四个人里,我是唯一一个会验尸的,也是唯一一个能"读取"信息的。
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对某些人来说,有特殊的价值。
我开始暗中调查其他三个人。
六指是个铁匠,因为天生畸形,被家人抛弃,现在在城西打铁为生。
白化是个绣娘,因为天生白发白肤,被当成妖怪,没人敢娶。
八字全阴的是个书生,考了三次秀才都没中,穷得叮当响。
我们四个,组成了锦州城的"倒霉蛋联盟"。
我找到他们,开门见山:「想不想知道自己的命为什么这么惨?」
他们起初不信我,但当我用从尸体上刷来的【初级占卜】,铁口直断他们过去几件隐秘之事后,他们信了。
「有人拿我们四个做局,」我说,「师爷的死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我们可能会一个接一个地出事。」
「那怎么办?」六指铁匠吓得脸色发白。
「很简单,」我笑了,「他们想把我们当棋子,我们就掀了这棋盘。」
我给他们分工:铁匠帮我打造一套精钢验尸工具;绣娘给我做几件带口袋的验尸服;书生帮我调查知府衙门的档案。
而我,负责验尸,刷技能,变强。
我们四个倒霉蛋,要干一件震惊锦州城的大事——
劫狱。
不是劫活人,是劫死囚的尸体。
我发现,死囚在被处决前,往往会被狱卒灌下一种特殊药物,让尸体不腐。这是一种极为珍贵的药材,价值千金。
更重要的是,这些死囚生前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技能包一个比一个肥。
刘老头不是要封锁我吗?那我就从尸体最多的地方下手!
计划定在下个月初一,那天要处决五个死囚,包括一个江洋大盗,一个杀人如麻的屠夫,还有一个据说是魔教余孽的老头。
我舔了舔嘴唇,感觉自己的金手指已经在蠢蠢欲动。
但就在行动前三天,我爹病逝了。
不是病死的,是活活被气死的。
那天刘老头带人堵门,我爹拖着病体出去理论,被刘老头推了一把,后脑勺磕在石磨上,当场就没了气息。
我回家看见他躺在地上,手里还攥着半块想给我的糖糕——那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他每次出工回来都会带。
我跪在地上,半天没哭出声,就感觉胸口那块玉佩烫得像要烧穿我的肋骨。
王氏哭得昏天黑地:「早让你别干这行,你偏要干!现在连你爹的命都搭进去了!」
我没说话,只是用白布盖上父亲的脸,然后在他床边坐了一夜。
第二天,我拿着验尸刀去了行会。
刘老头正在喝茶,看见我,冷笑:「怎么,想来磕头认错?」
我一句话没说,刀直接钉在他面前的桌上,刀锋离他手指只有一寸。
「三天后,锦州城码头,有一批外地商客沉船死了,」我说,「谁敢跟我抢这单生意,我让他全家以后都不用验尸——直接进棺材。」
刘老头脸都白了:「你、你敢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通知。」我拔出刀,转身就走,「还有,我爹那条命,你慢慢还。」
从那天起,我验尸不是为了活命,是为报仇。
但这口饭,确实越来越难吃了。
刘老头联合所有仵作,把锦州城的案子全垄断了,连义庄都开始收门票——专门收我的,进去一具尸体要交十文钱。
我哪有钱?我爹的丧葬费还是借的。
我开始打好几份工:白天给猪肉铺子切肉,练刀法;晚上去义庄"偷尸",刷技能。
那一个月,我验了快四十具无主尸体,攒了整整100点尸魂值。
其中有个被雷劈死的道士,身上刷出了【吸星大法残篇】。系统警告说有副作用,这回我没犹豫—— "固化!"
「消耗尸魂值100点,【吸星大法残篇】固化中……固化成功!副作用:每月需消耗10点尸魂值维持,否则反噬。」
我肉疼得直抽抽,但值了。
有了永久技能,我才算真正有了底牌。
就在这节骨眼上,师爷的案子来了。
我验完尸,选了【窥命术】,看到那份名单的瞬间,我就知道——复仇的机会来了。
名单上四个"不祥之人",除了我,其他三个都是绝佳的"辅助"。
六指铁匠的命格是【金刚】,百毒不侵。
白化绣娘的命格是【幻影】,能制造幻觉。
书生的命格是【天机】,能短暂预知未来。
而我,是【弃子】,能吸收一切负面能量。
刘老头不是想废了我吗?那我就组个"晦气联盟",专门克他。
我们五个倒霉蛋凑一起那天,我开了个会:
「各位,知道为啥咱们命都这么惨吗?」
「因为有人拿咱们炼丹。」
「想报仇,就跟我干票大的。」
铁匠闷声说:「俺只会打铁。」
「够了,」我扔给他一本册子,「这是我用【中级阵法】和【初级剑法】默写的《铁匠杀阵》,你照着打一套铁器,能布出困阵。」
他又惊又喜:「这……这是咋来的?」
「天机不可泄露,」我神秘一笑,「你就说干不干吧。」
他咬牙:「干!俺这条命本来就是捡的!」
绣娘和书生也收了秘籍,一个学《幻影毒经》,一个学《天机算术》。
萧九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你这些秘籍……都是现编的?」
「不,」我认真地说,「都是死人教的。」
他打了个寒颤。
4
我被人绑架了。
那天晚上,我从义庄刷完技能回家,刚拐进巷子,后脑勺一痛,就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我被绑在一间破庙里,面前站着三个黑衣人。
为首的那个,声音沙哑:「沈三七,你最近很活跃啊。」
我冷笑:「几位大哥,绑架我一个棺材子,不怕晦气?」
「少废话,」黑衣人亮出一把刀,「有人出五百两,买你两只手。」
「谁?」
「你得罪了谁,自己不清楚?」
刘老头?不太可能,他没那么大胆子。
「让我猜猜,」我盯着黑衣人的眼睛,「是天命阁的人吧?」
黑衣人瞳孔一缩。
我赌对了。
师爷死前念叨的"天命弃子",那块越来越烫的玉佩,还有围绕着我们四个"不祥之人"的诡异事件——背后都有一个组织在操控。
天命阁,专门收集各种"特殊命格"的人,用来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而我,因为能验尸读技能,被他们盯上了。
「既然知道,」黑衣人冷笑,「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他举起刀,我猛地一甩头,后脑勺狠狠撞在身后的柱子上。
鲜血顺着额头流下,但我也趁机挣脱了手上的绳子——【初级缩骨功】,真好用!
黑衣人没想到我还有这手,愣了一下。这一愣,要了他的命。
我一个翻滚躲开刀锋,抄起地上的香炉砸在他脑袋上。
另外两个黑衣人扑上来,我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从游医尸体上刷来的【初级毒理】,我配了整整三天的"好东西"。
药粉撒出去,两人惨叫着捂眼睛。
我冲出破庙,一路狂奔。
回到家,王氏看见我满头是血,吓得魂飞魄散。
「闺女!这是咋了?」
「没事,」我喘着气,「摔了一跤。」
我不能再牵连她了。
第二天,我照常出门,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但内心深处,我知道自己已经没了退路。
天命阁想要我,刘老头想废我,我的"天命弃子"命格像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
唯一的出路,就是变强,强到没人敢动我。
我开始更加疯狂地验尸。
义庄的尸体不够,我就去乱葬岗。乱葬岗的不够,我就去偷死囚的尸体。
铁匠给我打了一套精钢验尸刀,锋利得能削发如泥。绣娘给我做了件黑色验尸袍,里面全是暗袋,能装各种药粉、工具。书生帮我伪造了官府文书,让我能名正言顺地进出各种停尸场所。
我的技能库疯狂扩充。
【中级剑法】,从一个被仇家砍死的剑客身上刷的,能维持六个时辰。
【初级医术】,从一个病死的大夫身上刷的,能维持四个时辰。
【高级伪装】,从一个被抓住的间谍身上刷的,能维持八个时辰。
【特殊技能:天眼通(残缺)】,从一个和尚尸体上刷的——这个技能能让我看到一个人三天内的运势,但只能用三次。
最夸张的是那个"魔教余孽"死囚,他身上有【中级魔功·吸星大法】的残篇。
我验他尸体的时候,金手指疯狂警告:「警告!该技能有严重副作用,可能导致宿主心性大变!建议谨慎选择!」
我犹豫了三秒,还是选了。
【临时继承:吸星大法残篇,时长:十二个时辰。副作用:吸收的生命力需及时释放,否则爆体而亡。】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体内多了一个黑洞,能吸收周围的"生气"。我试着对院子里的一棵树用了一下,树叶瞬间枯黄。
这玩意儿牛逼。
但同时,我也感觉到一股暴戾的情绪在心底滋生。
【吸星大法】不只是吸内力,它吸的是生命力。用得多了,我可能会变成比"天命弃子"更恐怖的存在。
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年,我只有一年时间。
这一年里,我验了三百多具尸体,刷了上百个技能。我的验尸技术越来越纯熟,金手指的运用也越来越炉火纯青。
我能通过尸体上的微小痕迹,还原死者生前最后三个时辰的行动轨迹。
我能通过骨骼的形状,判断死者生前的职业和习惯。
我甚至能通过头发里的微量元素,分析出死者生前去过哪些地方。
锦州城开始流传我的传说。
有人说我是"尸语者",能和死人对话。
有人说我是"鬼眼判官",一眼就能看出死因。
还有人说我是"妖女转世",专门吸食死人精气。
刘老头彻底慌了。他联合几个行会元老,花重金请了一位"仙师",要来"除妖"。
那位仙师来的那天,我正在验一具从河里捞上来的无名女尸。
仙师穿着道袍,手持桃木剑,身后跟着一群看热闹的百姓。
「妖女沈三七,你可知罪!」仙师一声大喝。
我抬起头,擦了擦手上的血:「道长,您哪位?」
「本座青云观观主,特来收你这妖孽!」
他说着,一剑向我刺来。
我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知府给的特许腰牌。
「道长,私杀朝廷特许仵作,什么罪?」
仙师的剑停在半空。
我继续说:「再说了,您说我妖,总得拿出证据吧?还是说,您和刘会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刘老头在旁边跳脚:「你胡说!」
「我胡不胡说,」我站起来,走向仙师,「道长心里有数。比如,您腰间那块玉佩,和刘会长怀里那块,花纹怎么一模一样?」
仙师脸色大变,下意识捂住腰间。
我笑了,【天眼通】,真好使。
场面一时尴尬。
仙师最后撂下一句「今日不宜做法」,灰溜溜地走了。
刘老头气得当场吐血。
而我,成了锦州城百姓口中的"活神仙"。
但我知道,这远远不够。
天命阁的威胁还在,我胸口的玉佩烫得越来越厉害,最近已经开始渗血了。
书生那边也传来消息——他在知府档案里,发现了一份密折,上面写着:
"天命弃子,四象归位,二十年一轮回,祭品需足。"
落款是:天命阁,天字乙号。
我算了算时间,原主今年十八,再有两年就是二十。
"祭品需足"——意思是,我们四个"不祥之人",是某种祭品?
我摸了摸胸口的玉佩,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哪儿是"挡煞"玉佩,这是"定位+计时"器!
两年时间一到,这块玉佩就会要我的命。
而我,必须在这两年内,找到天命阁的老巢,掀翻他们的棋盘。
但问题是,我连他们在哪儿都不知道。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5
那天,我正在义庄验一具新送来的尸体,是个被雷劈死的道士。
金手指启动,我正准备选技能,突然,尸体睁眼了。
「卧槽!」我吓得蹦起来,「诈尸了!」
尸体没动,但眼睛确实睁着,直勾勾地盯着我。
不对,这不是诈尸。
我冷静下来,发现尸体的瞳孔已经散了,但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我凑近一看,是两个字,用极细的金丝绣在眼球内侧的薄膜上——
"京郊。"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是什么黑科技?古代版隐形眼镜?
我用验尸刀小心翼翼地挑开那层薄膜,发现金丝上刻着更小的字:
"天命阁总坛,京郊西山,凌云窟。"
我靠。
我验了三百多具尸体,第一次遇见"会说话"的尸体。
但这具尸体明显是被人杀死后,刻意安排在义庄,等着我来验的。
有人在暗中帮我。
但会是谁?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疯道士——原主十二岁遇见的那个,给她玉佩的人。
他当初说"挡煞",现在看来,是在我身上下了双重保险。玉佩是定位器,让我成为目标;但同时,他也留下了线索,让我能反杀。
好一个疯子,好一个局。
我按照金丝上的信息,让书生去查凌云窟。
书生回来告诉我,凌云窟是西山一个废弃的矿洞,十年前就没人了。但最近有樵夫说,夜里能看到里面有灯火。
我基本确定了,天命阁的老巢就在那儿。
但问题来了,我一个小小仵作,怎么端掉一个神秘组织的老巢?
就算我刷了三百多个技能,但大多都是残缺版,时长有限。正面硬刚,我死定了。
我需要盟友。
我找到了六指铁匠、白化绣娘和八字全阴的书生。
「哥几个,」我开门见山,「想不想彻底摆脱'不祥之人'的身份?」
他们当然想。
「那就跟我去一趟京城,」我说,「咱们把那个把我们当祭品的组织,一锅端了。」
他们犹豫了。
铁匠说:「我只会打铁。」
绣娘说:「我只会刺绣。」
书生说:「我只会读书。」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你们会这些就够了。剩下的,我来。」
我从怀里掏出三本册子,是我根据验尸刷来的技能,结合他们的特长,整理的"速成秘籍"。
铁匠那本,是【中级阵法】和【初级剑法】的结合体,让他打一套"剑阵"。
绣娘那本,是【高级伪装】和【初级毒理】的结合,让她绣出"隐形衣"和"毒绣品"。
书生那本,是【初级谋略】和【中级文书处理】,让他能伪造任何文书,还能制定计划。
他们翻开册子,眼睛都亮了。
「沈姑娘,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天机不可泄露,」我神秘一笑,「你们就说干不干吧。」
三人异口同声:「干!」
我们制定了详细的计划。
书生伪造了路引和身份文书,让我们能以"京城商队"的名义进京。
绣娘用特殊丝线,给我们做了四套衣服,能根据环境改变颜色,还能防刀砍。
铁匠打了一套袖箭,藏在衣服里,出其不意。
而我,负责验尸——不是验死人,是验活人。
我用【天眼通】最后两次机会,看了我们四个人的运势。
铁匠的运势:未来三天,有"贵人相助"。
绣娘的运势:未来三天,有"血光之灾"。
书生的运势:未来三天,"逢凶化吉"。
而我的运势——
一片血红,全是劫数,但在劫数最深处,有一线金光。
金光旁边,标着两个字:"死门"。
死中求活,破而后立。
我笑了,这不就是我一直在做的事吗?
我们四人乔装打扮,混进一个进京的商队,走了整整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我利用晚上休息的时间,把商队里几个护卫的尸体——别问我怎么死的,江湖恩怨,懂的都懂——验了个遍。
刷到了【高级骑术】、【中级追踪】、【初级暗杀】。
我感觉自己像个游戏角色,疯狂做任务攒经验。
进京前一天晚上,我们住在城外客栈。我独自在房间里整理工具,突然,窗户被敲响了。
三长两短,是我们约定的暗号。
我打开窗,外面站着一个人。
是个少年,十七八岁,穿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桃花眼。
「沈三七?」他声音清脆。
「你哪位?」我警惕地握住袖箭。
「我是来帮你的,」他说,「别去凌云窟,那是陷阱。」
「我凭什么信你?」
他摘下面巾,露出一张俊脸,但我关注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他眉心那颗痣。
和那个疯道士一模一样。
「你是……」
「他是我师父,」少年说,「他让我告诉你,真正的天命阁总坛不在凌云窟,在京城天牢最底层。」
「天牢?」我愣住了,「你们玩呢?」
「没玩,」少年认真地说,「天命阁是朝廷养的狗,专门收集特殊命格,为皇帝炼长生不老药。你们四个,是下一批药引子。」
我心沉到了谷底。
难怪知府档案里有密折,难怪刘老头敢那么嚣张,原来他们背后是整个朝廷。
「那你想怎么帮我?」我盯着他。
「我这里有张天牢的地图,」他递过来一张羊皮纸,「还有,这个。」
他塞给我一个小瓶子。
「这是什么?」
「假死药,」他说,「吃了能假死三天,药石无医。你可以用它脱身。」
「条件呢?」我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条件就是,」他笑了,笑得有些邪气,「你得带我一起。我也想端了天命阁。」
「为什么?」
「因为,」他指了指自己的眉心,「我也是'不祥之人'。我是师父从火场里捡的,天生眉心带痣,命犯天煞孤星。二十岁那年,要么克死全家,要么自己死。」
好家伙,又来一个。
「你叫什么?」
「萧九,」他说,「九曲回肠的九。」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欢迎加入,倒霉蛋联盟。」
我们五个人的组合,正式成立了。
但就在我们准备行动的前一天,意外再次升级。
绣娘失踪了。
她晚上去厨房烧水,就再也没回来。
我们在客栈找遍,只在后院找到了她的一只鞋,和几根白色的头发。
白化病人的头发,特别显眼。
我捡起那几根头发,用金手指验了一下——没有尸体,验不了。
但我知道,是天命阁动手了。
他们察觉了我的行动,先下手为强。
萧九脸色凝重:「他们这是在警告我们,再敢往前,下一个就是你。」
我捏着那几根白发,手指发抖。
不是因为怕,是因为怒。
「原计划不变,」我冷声说,「明天进京,目标天牢。」
「可绣娘……」书生急了。
「她不会有事,」我说,「在炼药之前,药引子必须是'完整'的。她最多被关起来。」
「那要是我们失败了……」
「不会失败,」我打断他,「因为我要让他们知道,药引子,也能毒死人。」
我把萧九给的假死药拿出来,分给大家。
「每人一颗,关键时刻用。」
铁匠和书生接了,萧九没要。
「我用不着,」他说,「我命硬。」
我冷笑:「再硬能有我硬?我可是天命弃子。」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当晚,我一夜没睡。不是紧张,是在疯狂验尸——我把客栈后厨刚杀的鸡、鸭、猪全验了一遍。
虽然动物尸体没技能,但能练手。
我需要保持最佳状态。
第二天,我们四人——我、铁匠、书生、萧九,以"仵作、护卫、账房、杂役"的身份,混进了给天牢运送物资的队伍。
天牢守卫森严,三道关卡,每道都要搜身。
但绣娘做的衣服有夹层,工具藏在夹层里,搜不出来。
地图也藏在我头发里——用特殊药水写的,遇水才显形。
顺利进入天牢后,我们按照计划分头行动。
铁匠和书生去制造混乱,放火、打架,引开守卫。
我和萧九去最底层,找天命阁的总坛,还有救出绣娘。
天牢最底层,关押的都是重刑犯,阴冷潮湿,弥漫着腐烂的味道。
我兴奋得发抖——这里的尸体,得多肥啊。
但我们没走几步,就被拦住了。
「站住,」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沈三七,我等你很久了。」
一个穿着黑袍的人,从阴影里走出来。
他脸上戴着面具,面具上画着八卦图。
「天命阁,地字甲号,」他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判官。」
「好中二的名字,」我吐槽,「你爸妈给你取的?」
判官没理我的吐槽:「奉阁主之命,带你回去。完整的天命弃子,可是难得的佳品。」
他说着,一挥手,周围涌出十几个黑衣人。
萧九拔剑,挡在我身前:「你验尸,我杀人。」
「好嘞!」我掏出验尸刀。
这不是我第一次杀人,但这是我第一次,把杀人当成验尸的前奏。
萧九的剑法俊逸灵动,一看就是名家传承。而我的验尸刀,走的是诡异刁钻的路子——专门往人关节、穴位上招呼,中刀就废。
这是我从一个被凌迟处死的刺客身上刷来的【初级暗杀】。
一时间,天牢底层,血腥味和尸臭味混在一起,竟让我有种回家的感觉。
判官看手下节节败退,终于亲自出手。
他身形一闪,瞬间到了我面前,一掌拍向我胸口。
我躲不开。
这一掌,结结实实打在我胸口。
但诡异的是,我没事。
判官反而惨叫一声,手掌冒起青烟,像被烙铁烫了一样。
我愣了,他也愣了。
我低头看,是他那一掌,正好打在我胸口的玉佩上。
玉佩碎了。
6
玉佩碎裂的瞬间,一道金光冲天而起。
我脑子里响起一道声音,不是金手指的机械音,而是一个苍老的人声:
「第三千七百二十八号实验体,沈三七,认证通过。」
「什么玩意儿?」我懵了。
判官看见我没事,反而脸色大变:「你……你竟然是……」
他话没说完,萧九一剑刺穿了他胸口。
判官倒地,眼睛还睁着,死不瞑目。
我顾不上他,脑子里那个声音还在继续:
「欢迎回来,阁主大人。」
阁主?我?
一段被封印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
二十年前,我还是现代那个法医,但我不叫沈三七,我叫林苏。
我在调查一个跨国器官贩卖案时,发现了"天命阁"——一个横跨古今的诡异组织。他们利用特殊命格的人做实验,试图破解长生不老的秘密。
我卧底进去,成为了他们的"实验品"之一。
但在实验过程中,我发现了他们的核心秘密——他们掌握了一种"灵魂转移"技术,可以把人的意识投放到不同的时空,不同的身体。
我就是实验品第3728号,被投放到这个"古代副本",成为了沈三七。
而那块玉佩,不是什么挡煞符,是实验装置的"定位器"。
所谓的"天命弃子"命格,是我给自己设下的"保险"。
二十岁的死期,不是诅咒,是"实验结束"的时间节点。到时候,我的意识会被强制召回现代。
但问题是,我穿越过来的时候,出了BUG。
我的现代记忆被封印了,只留下了法医的专业技能。
而那个疯道士,其实是我的"实验协助员",他给我的玉佩,一方面是定位,另一方面是"保险开关"——一旦我意识到真相,玉佩碎裂,记忆就会恢复。
现在,玉佩碎了。
我全都想起来了。
我不是穿越者,我是回归者。
我不是受害者,我是布局者。
这个局,我布了二十年。
萧九看我脸色不对,扶住我:「你没事吧?」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萧九,你师父有没有告诉你,你眉心的那颗痣,是我点的?」
他愣住了。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推开他,走向判官的尸体,「这个局,我才是庄家。」
我验了判官的尸体。
金手指启动,但这次不一样,我的记忆恢复后,金手指也"升级"了。
「【天命系统·管理员权限】已激活。」
「检测到可读取目标:天命阁地字甲号,判官。」
「读取内容:完整记忆、完整技能、完整命格。」
一瞬间,判官的一生在我眼前展开。
他本名刘三,是个孤儿,被天命阁收养,训练成杀手。他杀过三百二十七人,其中包括我们倒霉蛋联盟里,那个八字全阴书生的全家。
我读取了他的技能:【中级八卦掌】、【初级伪装】、【特殊技能:判官笔】。
更重要的是,我读取了他的记忆——天命阁总坛,确实在天牢最底层,但入口不在牢房,在审讯室那面墙后面。
墙后面,是个巨大的地下宫殿。
我深吸一口气,走向那面墙。
萧九想拦我:「你疯了?」
「我没疯,」我回头看他,「我就是回家。」
我按照判官记忆里的方法,在墙上按了几下,一道暗门缓缓打开。
门后,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两边镶嵌着夜明珠,照亮前路。
铁匠和书生也赶来了,看见暗门,都惊呆了。
「沈姑娘,这……」
「别叫我沈姑娘,」我说,「我叫林苏。还有,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我带头走了进去。
甬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宫殿。
宫殿中央,是一个祭坛。祭坛上,跪着三个人——
六指铁匠,白化绣娘,还有八字全阴的书生。
他们都活着,但双目无神,像是被控制了。
祭坛周围,站着一圈黑袍人,为首的那个,脸上戴着金色的面具。
「欢迎回来,林阁主,」金面人开口,声音沙哑,「不,我应该叫你,实验体3728号?」
「好久不见,」我笑了,「我的副手,赵博士。」
赵博士,我在现代的同事,也是这个"天命阁"项目的发起人之一。
我卧底的时候,他负责技术支持。
我"死"的时候,是他按下了意识转移的按钮。
现在,他成了这个古代世界天命阁的"阁主"。
「你比预定时间早醒了两年,」赵博士说,「看来玉佩的质量不行。」
「不是玉佩质量不行,」我走向祭坛,「是我太聪明了。」
他笑起来:「你还是那么自信。但可惜,你来晚了。」
他打了个响指,祭坛上的三个人,突然开始发光。
「四象归位,还差你这一个引子,」他说,「林苏,你当年给自己设的局,现在该收尾了。」
我停下脚步。
原来,二十年前我卧底时,就已经是"特殊命格"——极阴命格。这种命格在现代叫"基因缺陷",在古代叫"天命弃子"。
我当时为了获取组织信任,主动提出成为"实验体",把自己的意识投放到古代,成为"天命弃子"的载体。
但我留了个后手——我在自己的基因链里植入了一段"自毁程序",二十年后,这段程序会启动,让我恢复记忆,反杀回来。
赵博士发现了我的后手,但他将计就计,利用我布的这个局,收集其他三个特殊命格,完成真正的"长生不老"仪式。
他要的不是意识转移,是命格融合。
把我们四个人的特殊命格融合到他一个人身上,让他成为真正的"天选之子"。
「林苏,」他摘下金面具,露出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二十年了,你不老,我也不老。这就是我们追求的,永恒的真理。」
我愣住了。
他怎么会有我的脸?
赵博士笑了:「忘了告诉你,实验体3728号,不止你一个。你的基因,我克隆了三千份。我,就是第3729号。」
好家伙,我玩脱了。
我以为自己是唯一的穿越者、回归者、布局者。
结果我只是个克隆人,还是三千分之一。
7
我盯着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脑子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克隆人?」我声音都变了调,「赵博士,你玩这么大?」
「不大,」他笑了笑,「科学嘛,总要有牺牲。」
他指了指祭坛上那三个人:「他们也是克隆体,只不过记忆没有觉醒。现在就差你这一个'主意识',仪式就能完成了。」
我冷笑:「我要是说不呢?」
「你没得选,」他打了个响指,四周的黑衣人亮出武器。
萧九挡在我身前:「我拦着他们,你救人。」
「你拦不住,」我说,「他们都是克隆体,打不死。」
「那怎么办?」
「简单,」我笑了,「我投降。」
我举起双手,走向祭坛。
赵博士满意地点头:「聪明的选择。」
我走到祭坛中央,站在那三个人中间,闭上眼睛。
「仪式开始!」赵博士高喊。
四个祭品,同时发光。
我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被抽离,身体变得轻飘飘的。
但就在我的意识即将被完全抽离的瞬间,我发动了【吸星大法】。
完整版,升级版,管理员权限版。
这个技能,我从判官尸体上读取后,和赵博士的记忆一对比,发现了关键——它吸收的不是内力,是"命格能量"。
我赌对了。
整个祭坛的光芒突然逆转,开始向我体内涌来。
赵博士脸色大变:「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我睁开眼,双眼金光四射,「就是想起了当年给自己设的另一个后手。」
二十年前,我植入基因链的,不只是自毁程序,还有一段"隐藏代码"。
一旦有人试图强制抽取我的命格,这段代码就会启动,反向吸收对方的命格。
赵博士以为自己是猎人,其实他是猎物。
他布了二十年的局,都是基于我的"原始数据"。
但他不知道,我的原始数据里,有毒。
「赵博士,」我感受着力量的涌入,「你研究了一辈子命格,有没有研究过,什么叫'天命在我'?」
他疯狂地想终止仪式,但已经晚了。
祭坛上的三个人突然清醒,他们看着我,眼神从茫然变成震惊。
「林苏?」铁匠喊。
「是我,」我说,「现在,把你们的力量借给我。」
他们虽然不懂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们,相信我。
他们把手放在我肩膀上,三个特殊命格的能量,也涌入我体内。
六指铁匠的【金刚命格】,百毒不侵。
白化绣娘的【幻影命格】,能制造幻觉。
书生的【天机命格】,能短暂预知未来。
再加上我这个【弃子命格】,能吸收一切负面能量。
四个命格融合,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强大。
赵博士想跑,被萧九一剑钉在地上。
我走过去,蹲下,看着他:「赵博士,你输了。」
「不可能……我是按照你的数据……」
「按照我的数据,你永远不会赢,」我说,「因为我是原作者。」
我抬手,按在他眉心。
「【死者苏生】,不,现在应该叫【生者读取】,启动。」
我读取了他所有的记忆,所有的知识,所有的罪恶。
然后,我捏碎了他的喉咙。
天命阁的阁主,赵博士,死。
整个地下宫殿开始崩塌。
「走!」我喊。
我们五人冲出天牢,刚出来,整个地下宫殿就塌了。
站在天牢外,我看着初升的太阳,感觉像做梦。
我恢复了记忆,端了老巢,融合了命格,还杀了"自己"。
但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我是克隆人,那我的现代本体,还在吗?
我回到住处,开始整理从赵博士记忆里读取的信息。
天命阁只是冰山一角。
它背后,是一个叫"长生殿"的组织,横跨古今,致力于研究长生不老之术。
我在现代的本体,林苏,是长生殿的核心研究员之一。
二十年前,我在一次实验中"意外死亡",意识被投放到了古代。
但实际上,那不是意外,是谋杀。
谋杀我的,是长生殿的殿主——我的师兄,林默。
他嫉妒我的才华,害怕我抢了他的位置,所以设计害我。
赵博士只是他的马前卒,负责在古代"回收"我的意识。
但现在赵博士死了,林默一定会察觉。
更重要的是,我在赵博士记忆里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所谓的"长生不老药",需要三千个特殊命格的克隆体作为"药引",最后融合成一个"完美体"。
而我,是那三千个克隆体的"原型"。
林默想把我当药材,炼成丹药,自己吃。
「好师兄,」我冷笑,「你可真下得去手。」
但好消息是,赵博士的记忆里,有长生殿在古代的所有据点,以及他们和现代联系的方法。
每半年,他们会在"月蚀之夜",用特殊的法器打开时空通道,传递信息。
下一次月蚀,就在七天后。
我决定反击。
第一步,清理天命阁的余孽。
我把赵博士记忆里那些据点写下来,分成四份,让铁匠、绣娘、书生和萧九分别去处理。
「记住,不要硬拼,」我说,「烧、毒、骗、炸,怎么都行,就是别正面打。」
他们现在也是"融合命格"的拥有者,虽然不是完整版,但对付普通杂鱼够了。
第二步,我准备去见一个人——当朝国师。
赵博士记忆里,国师是长生殿在朝廷的代理人,负责提供"祭品"和"资源"。
但现在赵博士死了,国师肯定很慌。
我要去会会他。
换上绣娘做的"隐形衣",我潜入国师府。
国师正在炼丹,看见我凭空出现,吓得丹炉都翻了。
「你、你是人是鬼?」
「我是你爹,」我坐下,端起他的茶喝了一口,「赵博士死了,你知道吗?」
国师脸色惨白:「你……你杀的?」
「他自己作死,」我放下茶杯,「我来找你,是谈合作的。」
「合作?」
「对,」我笑了,「你帮我给林默传个话,就说他的小师妹,要回去看他了。」
国师吓得跪下了:「殿主的名字,您怎么……」
「我怎么知道?」我蹲下身,拍拍他的脸,「因为,我就是他小师妹啊。」
我把计划告诉他——我会在月蚀之夜,打开时空通道,主动"回去"。
但回去的方式,不是作为药材,而是作为复仇者。
国师不敢不答应。
他哆哆嗦嗦地拿出一个玉简,是长生殿的通讯工具。
「殿主,赵博士失败了……但实验体3728号主动要求回归……」
玉简里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她知道了?」
「知道了。」
「很好,」那声音笑起来,「让她回来。我正愁找不到完整的药引。」
通讯切断。
国师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死人。
「林姑娘,你真的要回去?殿主他……」
「他准备了天罗地网是吧?」我笑了,「正好,我准备了破网刀。」
离开国师府,我开始最后的准备。
我从赵博士的记忆里,提取了长生殿总部的地图,以及林默的习惯。
我制定了详细的"刺杀计划"——不是用武力,是用脑子。
林默是个科学疯子,但他有个弱点——迷信。
他相信"命格",相信"气运",相信"天道轮回"。
而我,恰好是这方面的专家。
我用【天机命格】和【弃子命格】结合,制造了一个"天谴"假象。
月蚀之夜,我站上祭坛,打开时空通道。
林默在另一端等我,满脸笑容:「小师妹,欢迎回家。」
「师兄,」我也笑了,「你胖了。」
我一脚踏入通道。
时空转换的瞬间,我发动了【幻影命格】和【吸星大法】。
幻影制造假象,让林默以为我已经被制服。
吸星大法,吸收他周围的"气运"。
他站在祭坛中央,正准备接收"药引",突然发现,自己的力量在流失。
「怎么回事?!」他惊叫。
「师兄,」我从幻影中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枪——我在他实验室里找到的,现代武器,「时代变了。」
砰。
一枪爆头。
林默,死。
林默死后,长生殿群龙无首。
我接管了他的位置,成为新的殿主。
但我没兴趣搞什么长生不老研究。
我下令,销毁所有克隆体,停止所有实验,解散天命阁。
有反对的,直接枪毙。
我现在有这个实力。
我的身体,融合了四个特殊命格,还吸收了赵博士和林默的全部能量。
我不老不死,百毒不侵,能预知未来,能吸收气运。
我成了真正的"天选之子"。
但我没留在现代。
我用林默的技术,重新打开了时空通道,回到了古代。
因为那里有等我的人。
铁匠他们看见我回来,都惊呆了。
「你不是……回去了吗?」
「回去办了点事,」我笑了笑,「现在回来了。」
「那你以后还走吗?」绣娘问。
「不走了,」我说,「这里才是我的家。」
我成了锦州城,不,整个大楚王朝,第一个女国师。
我利用现代知识,改革法医制度,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刑侦司"。
我收了一大批女徒弟,教她们验尸、破案、推理。
我还开了家"命理咨询所",专帮人改命。
王氏再也不担心我嫁不出去了,因为上门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
但我都拒绝了。
因为,我心里有了个人。
萧九。
那天晚上,他问我:「你真的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我说,「这里有人等我。」
「谁?」
「你猜。」
他脸红了。
我哈哈大笑,捏了捏他的脸:「逗你的,傻子。」
我们在一起了。
成亲那天,整个锦州城都来了。
我在喜堂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块碎了的玉佩扔进火盆。
「从今天起,没有什么天命弃子,只有我沈三七。」
「不对,」萧九纠正我,「是林苏。」
「都行,」我笑得像个狐狸,「反正都是我。」
洞房花烛夜,我靠在萧九怀里,问他:「你后悔吗?我可是不老不死的怪物。」
「巧了,」他笑了,「我也是。师父给我算过,我命犯天煞孤星,克死全家,但死不了自己。」
「那咱俩,天长地久?」
「天长地久。」
我们相视一笑。
窗外,烟花绽放。
而我,终于改写了自己的天命。
8
三年后,大楚王朝颁布了新法令:
「凡女子有志于刑名之术者,可入刑侦司,与男子同仕同酬。」
法令的起草人,是新任女国师林苏。
法令颁布那天,我蹲在停尸房里,验一具刚送来的尸体。
脑子里响起久违的声音:
「【死者苏生】启动,检测到死者技能:【初级烹饪】。」
我笑了,扔掉手套,回家吃萧九做的红烧肉。
他问我:「今天验出什么来了?」
「什么也没验出,」我说,「我就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做糖醋排骨了?」
他愣了下:「你怎么知道我在想……」
「因为我是你老婆,」我夹了块肉塞进他嘴里,「还因为,我刚才验的那具尸体,是个厨子。」
他瞪大眼:「你拿验尸技能来偷师?!」
「不然呢?」我理直气壮,「反正这技能闲着也是闲着。」
他哭笑不得,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你啊……」
我靠在他怀里,看着窗外的夕阳,突然觉得,这"天命弃子"的命格,也没那么糟糕。
至少,它让我遇到了这些有趣的人,做了这些有趣的事。
"命?我验的尸多了,从没见过命能硬的过刀。"
"我就是自己的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