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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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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姐请确认一下，一个六个快递，还有刚刚来的外卖。”管理员把程予恩网购的包裹一个个从仓库拿出来，摆在桌面上。
“都没错，谢谢王叔。”程予恩拿出本来就准备好的购物袋，把快递通通丢进去，只有两个比较麻烦，一个是她为了打游戏新买的电脑屏幕，这个得腾出一只手扛，一个是她为了作曲买的乌克丽丽。
“程小姐，要不你分两次拿吧？等等掉了就不好了。”管理员担心地说。
此刻，程予恩正试着把乌克丽丽装进购物袋，失败后，只好一手拎着这些东西，一手扛起电脑屏幕，小指还拎个外卖。
“没事。也没几步路。”
她是懒得再跑一趟了。
谢过管理员，她拿着这堆东西走到电梯口，正欲腾出一根手指头按下电梯钮，旁边一个人眼捷手快替她按了下去。
“谢谢。”程予恩艰难地抬头，下一秒，右手的计算机屏幕就被那人拿了过去，“贺致霆？你刚下班？”
那天发现贺致霆就住在对门后，偶尔他们会在电梯口或转角的便利店遇到。
“嗯。”贺致霆一身西装，领带依然一丝不口，左手提着他那宝贝的公文包，以及一袋食材。
电梯门一开，他一手拦着电梯门，让程予恩先进去，动作一气呵成，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体贴。
密闭的电梯空间内，两人一时无话。
程予恩看向贺致霆塑料袋冒出来的大葱，好奇地：“你工作这么忙，下班还有时间做饭？”
“今天正好下班得早。我不太喜欢吃外卖，不太健康。”贺致霆瞥了眼她手中的外卖提袋，问：“要来吃饭吗？”
“我……”程予恩犹豫了一下，虽然前两次跟贺致霆一起吃饭的经验都挺快乐，但她没信心自己能吞下那些食物。
“不勉强。”
电梯门一开，贺致霆依然等着程予恩先出去。
“不用准备我的份。但让我一起做饭好吗？”程予恩睁着那双大大的杏眼，有点不好意思，“上次跟你一起做饭还挺有意思的。”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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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予恩是第一次踏进贺致霆的家，和她想象中男人的屋子截然不同。
贺致霆的家比她打理得好多了，黑白色的简约装潢，墙上挂着欧洲老电影的海报，室内还有若有似无的咖啡香，所有东西收纳得干净，一尘不染。
不过也能想象得到。
看贺致霆对公文包那严重洁癖的样子，他的家哪可能脏到哪去。
贺致霆拿了一双备用拖鞋给她，“我家没有女生的拖鞋，要请你将就一点了。”
程予恩一穿上去，那拖鞋足足大了一圈，走起路不停发出啪搭啪搭的声音。
“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贺致霆径自走进房间。
程予恩坐在沙发上，伸长双脚，盯着脚上过大的拖鞋，后知后觉脸红了起来。
仔细想想，她与贺致霆也不过才见了三次面，连熟悉都谈不上，如今似乎有点过于亲近了。
如果他是坏人呢？
就这样去一个半陌生的男人家，似乎有点危险。
可是，直觉告诉她，贺致霆不是坏人。
她想这么相信。
贺致霆再次走进客厅，已经换成了宽大的黑色超人T恤和运动裤，头发还是一丝不苟，整个人却显得有点呆呆的。
“怎么？”贺致霆一脸困惑。
程予恩憋笑摇头。
没想到这人也有这么反差萌的一面，她还以为贺致霆到哪都是那么一本正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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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要做什么料理？”程予恩看着贺致霆穿上围裙，拿出一盒不知道是什么的肉。
“烤小羊排。”
贺致霆取出两块色泽漂亮的小羊排，放在砧板上，又拿出纸巾，先将羊排表面的水分仔细吸干。
程予恩洗好手，站在料理台另一侧，等待贺致霆下指令。
贺致霆把一瓶橄榄油推到她面前，“帮我把肉刷上一层油。不用多，薄薄的一层就够了。”
程予恩也不知道贺致霆所谓薄薄的一层是多薄，倒了一点点油出来，胡乱涂抹一番，“这样行吗？”
“嗯。接着是调味。”
贺致霆将几罐香料整齐地排开：海盐、胡椒、意式综合香料，还有孜然。
程予恩按照他的指示，用指尖捻起香料，谨慎地洒在羊排上。
“接下来呢？”调味料都撒上去后，她抬头问他。
“等。”贺致霆把调味好的羊排放上烤盘，摆倒一边，“腌渍二十分钟。”
等待的时间里，两人开始准备蔬菜。
贺致霆将花椰菜和南瓜递给她，并指了指水槽，“先把南瓜洗一洗，还有西兰花。”
程予恩接过蔬菜，冰凉的水流过指尖，她仔细地翻洗着西兰花，这个重复的、需要专注的动作，占据了她的心神，让她暂时忘却了外界的压力。
贺致霆也没闲着，程予恩洗菜的时候，他已经把调料都放回原位完，南瓜清洗完，他很快地切成一块又一块，调味完后丢进电饭锅里蒸。
贺致霆按下烤炉，烤羊排的过程中，则忙着清烫西兰花。
“我以前都不知道做饭这么有趣。”程予恩垫着脚尖，盯着烤炉里翻烤的小羊排，明明这么做也不会让羊排快一点烤熟，但她还是认真盯着。
她孩子气的模样，让贺致霆忍不住勾起嘴角。
程予恩歪着头问：“你们食物疗愈师都要会做饭吗？”
“也不一定。”他盯着花椰菜的眼神，温柔又专注，“有时候是让患者自己动手做。专注做饭的时候，可以让人暂时忘记烦恼，对梳理情绪也有帮助。
贺致霆又补充：“不过会一点料理的话，可以更好地和患者沟通，所以大部分的人都还是会一点。”
“光是做饭就能疗愈吗？”
“嗯。”眼看差不多了，贺致霆把西兰花捞起来，放进料理碗里，“有人需要说话，说一些他对食物的记忆，有人需要做饭，有人需要吃着好吃的东西获得疗愈，每个患者都不一样。”
就在这时，烤箱发出“叮”的一声。
“羊排好了！”程予恩兴奋地戴上隔热手套，“我来拿！”
“小心烫。”贺致霆忍不住叮咛。
烤箱一开，浓郁的肉香瞬间盈满了整个厨房。
烤得微焦的外皮和滋滋作响的肉脂，让程予恩的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但很快，她又强迫自己压下食欲。
她早上已经吃过鸡胸肉了，就算暂时没有工作，身材也是需要管理的！
贺致霆将羊排摆进白色的餐盘，洒上一点胡椒，又把煮好的南瓜和西兰花放在上面。
“你不想吃肉的话，可以尝一点西兰花和南瓜。蔬菜没有放油，只加了一点盐巴，热量很低，减肥的人也可以吃。”
贺致霆总是能一眼看穿她在想什么。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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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一次面对面坐在餐桌前。
贺致霆从酒柜拿出了一瓶红酒，他显然是个对生活质量很有要求的人，成套的餐盘、给客人用的餐垫，以及碎花图样的餐巾纸。
身为大明星，程予恩生活还没他讲究。
程予恩叉了块南瓜，放进嘴里嚼了好几遍，她都是这样吃东西的。
别人一口可以吃完的食物，她要嚼七遍才吞，嚼着嚼着，很快就不想吃东西了。
面前的贺致霆把羊排切成好起块，他不急着放进嘴里，反而先问：“真的不吃吃看吗？”
他把小羊排往程予恩的方向推了推。
“你调的味。”
程予恩内心在天人交战。
烤好的小羊排散发着些微的焦香，比她之前吃的鸡胸肉看起来象样多了，一方面又觉得自己不能再跟贺致霆这么吃下去。
她本来只是想帮忙做饭而已的！
“担心发胖的话，大不了吃饱饭一起出去跑步。”
如果等等乖乖去跑步，那……吃一点点，应该也没关系吧？
“就……一小块。”程予恩心虚地比了个1的手势。
贺致霆立刻把盘子往她的方向移。
程予恩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选了个最小块的羊肉，送进口中。
肉汁在舌尖爆开，香料的气味瞬间席卷了味蕾。
羊肉的嫩度、脂肪的焦香、以及她亲手调制的香料，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程予恩猛地睁开眼睛，忍不住露出幸福的表情，“好好吃！”
贺致霆看着她发亮的眼神，眼里的笑意加深。
“以我们刚刚的调味方式，这小羊排热量其实也不会太高。等等跑个三十分钟的话，你还可以多吃两块。”
贺致霆总是这样，用温柔的方式，一步步击溃她的防线。
面对贺致霆鼓励的眼神，程予恩拿起叉子，叉了一块羊排，比刚才那块大了那么一点点。
“好，我们去跑步。”她坚定地说着，把肉放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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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饭，程予恩帮着整理厨房。
贺致霆收拾着厨房，她就帮忙把脏盘子放进洗碗机。
这时，程予恩放在料理台上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一条微博推送弹出：【安琳《一路惊喜》被外国粉丝偶遇流利英文对答获好评】
程予恩的动作瞬间凝固。
虽然她拜托经纪人别再帮她接要吃东西的节目，可一夕之间，本来是她的资源，转手就到了安琳手上，说不在意是骗人的。
“怎么了？”
贺致霆擦好桌子，走进厨房就见程予恩一脸丧气的模样。
程予恩原本正犹豫着要不要点开那则推送，闻言，下意识地关掉了通知，笑着道：“没事。还有哪里要收拾吗？”
贺致霆摇摇头。
程予恩启动洗碗机，习惯性地换上微笑，“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今天有点累了，想直接回去。跑步改天再去好吗？”
她现在好想躲起来。
网上安琳的粉丝肯定都在嘲笑她吧，还有她的粉丝，肯定也对她很失望。
程予恩急着想回家，想打开通知看看网友的评论，想躲到自己的堡垒默默疗伤。
“等等。”
贺致霆叫住了她。
“你回去换鞋，我在电梯前等你。”他还是坚持。
“可是我今天真的没什么心情……”程予恩还是笑着，内心却逐渐不耐了起来。
“出门以后就会有心情了。”贺致霆若有似无地推了她一把，语气不容抗拒。
第一次，贺致霆在她面前展现了有点强势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