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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偷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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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岑禾是被系统提示音吵醒的。
“日常任务发布:于巳时前,清理听竹苑周边三十丈内的落叶。”
岑禾揉了揉眼睛,看了眼窗外。天才蒙蒙亮。他认命地爬起来,找了把竹扫帚,推门出去。
听竹苑周围的落叶不少,岑禾扫得腰酸背痛,总算在巳时前完成了任务,又续了六个时辰的命。
他把落叶堆在竹林边,拄着扫帚喘气。清晨的阳光透过竹叶洒下来,斑驳陆离。远处传来晨钟声,悠远绵长。
活着真好。哪怕是在这种随时可能挂掉的情况下。
他回屋喝了口水,正准备琢磨中午吃什么,竹门外忽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岑师弟在吗?”
岑禾心里一紧。这声音温和清润,是洛云舟。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门。洛云舟站在门外,一袭月白长袍,手里提着个食盒,正微笑着看他。
“洛师兄?”岑禾有些意外,“您怎么来了?”
“昨日见你吃了绝味辣面,担心你胃不舒服。”洛云舟将食盒递过来,“这是我自己熬的灵米粥,温养脾胃的。还有几碟小菜,你尝尝看。”
岑禾接过食盒,心里五味杂陈。原著里,洛云舟对原身也一直很好,可原身却因为嫉妒,把这温柔当成了施舍和怜悯,恨意越来越深。
“多谢师兄。”岑禾真心实意地说,“外面……外面风大,要不进来坐坐?”
他说完就后悔了。这可是剑尊白月光,他一个替身,请人进来坐,合适吗?
但洛云舟却欣然点头:“好啊。”
竹屋简陋,洛云舟却毫不在意,在竹椅上坐下,环顾四周:“这里倒是清静。”
岑禾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一碗还温热的灵米粥,几碟精致的小菜,还有一小碟桂花糕。
“师兄太客气了。”岑禾有些不好意思,“我这里没什么好招待的。”
“无妨。”洛云舟笑了笑,“其实我来,也是想跟你聊聊。”
岑禾心里咯噔一下。来了,经典桥段,白月光来敲打替身了。
他坐下来,等着对方开口。
“岑师弟,”洛云舟看着他,语气很温和,“我知道你因为我的事,受了委屈。”
岑禾愣住了。
“剑尊他……”洛云舟斟酌着措辞,“性子冷,不太会表达。但昨日我与他谈过,他并非真的想置你于死地。那个封印,他也很在意。”
岑禾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头喝粥。灵米粥入口即化,带着淡淡的清甜,确实很养胃。
“其实,”洛云舟轻声道,“我很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三年前,剑尊把你带回来的时候,我还未闭关。”
岑禾抬头看他。
“那时候我就想,这个师弟长得真像我。”洛云舟笑了笑,眼里却没有嘲讽,只有一丝淡淡的感慨,“但我从不觉得你是我的替身。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岑师弟,你就是你。”
岑禾鼻子有点酸。这话如果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可能觉得虚伪。但从洛云舟嘴里说出来,偏偏就透着一种让人信服的真诚。
“我这次历练,在南疆得了些机缘。”洛云舟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放在桌上,“这瓶丹药可以巩固根基,对你现在的修为有帮助。你灵根有损,修炼不易,但慢慢来,总会有进展的。”
岑禾看着那玉瓶,手有些抖:“师兄,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收下吧。”洛云舟把玉瓶推到他面前,“就当是我这个做师兄的,一点心意。”
他站起身:“我该走了。剑尊那边还有事要商议。粥趁热喝,好好养身体。”
走到门口,他又回过头:“岑师弟,你若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可以随时来找我。”
说完,他推门出去了。
岑禾坐在桌前,看着那碗粥和那瓶丹药,发了很久的呆。
原著里,洛云舟也曾经这样对原身好过。可原身只觉得对方在施舍,在炫耀,恨意日积月累,最终走上了绝路。
但现在坐在这里的是他,岑禾。一个加班猝死的社畜,一个只想活下去的普通人。
他拿起玉瓶,打开。里面是三颗圆润的丹药,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系统,”他在心里问,“这丹药有问题吗?”
“检测中……丹药成色上等,蕴含温和灵力,确实对固本培元有帮助,无毒无害。”
岑禾这才放心,倒出一颗服下。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入丹田,然后在四肢百骸散开。那种感觉很舒服,像是泡在温水里,连昨天被辣面摧残过的肠胃都舒缓了许多。
他继续喝粥。小菜很清淡,但味道很好。桂花糕甜而不腻,入口绵软。
吃着吃着,岑禾忽然有点想哭。
穿过来之后,他一直绷着一根弦,怕死,怕任务失败,怕得罪人。但这一刻,在这间简陋的竹屋里,吃着热乎乎的粥,他才真切地感觉到他还活着。
“随机任务触发。”
系统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岑禾手一抖,差点把勺子掉了。
“任务内容:于今日申时前,将剑尊白愉的本命剑霜寒取至听竹苑,在阳光下晾晒一个时辰。”
岑禾:“……”
他放下勺子,揉了揉太阳穴。
“系统,”他诚恳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活得太久了?”
“任务奖励:续命二十四时辰。失败惩罚:立即死亡。”
“那可是本命剑!本命剑!”岑禾几乎要咆哮了,“你知道什么叫本命剑吗?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我要是敢动他的剑,他能把我砍成血雾!”
“任务已发布,请宿主自行决定是否接受。”
岑禾瘫在椅子上,生无可恋。
昨天说人家技术一般,今天就要动人家的本命剑。这系统不是在帮他续命,是在帮他找死。
但……二十四时辰。两天。
他现在总共才不到五天的命,这个任务的奖励足够让他再活久一点。
而且,万一呢?万一白愉又因为那个封印,暂时不杀他呢?
岑禾咬了咬牙。
“接受。”
“任务接受成功。提示:剑尊白愉的本命剑霜寒,通常存放于主峰剑阁三层。申时前,剑尊将在议事殿与长老们商议要事,是唯一的机会。”
岑禾看了眼窗外的日头。现在大概是巳时末,离申时还有两个多时辰。
他得抓紧时间。
他快速把粥喝完,收拾好食盒,换了身利落的衣裳,然后出了门。
主峰剑阁是宗门重地,平日里都有弟子把守。岑禾现在只是个被禁足的“戴罪之身”,按理说是不能靠近的。
但他有系统。
“系统,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混进剑阁?”
“正在检索……检索到宿主昨日获得的十点贡献值,可兑换【低阶隐身符】一张,持续时间一炷香。”
“换!”
岑禾手里立刻多了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符文。
“贴在身上即可生效。注意:隐身符只能隐藏身形,无法隐藏气息和声音,请宿主谨慎行动。”
岑禾把符纸小心收好,深吸一口气,往主峰走去。
剑阁位于主峰后山,是一座七层高的塔楼,通体由黑色玄铁铸成,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塔楼周围有阵法笼罩,寻常弟子根本无法靠近。
岑禾躲在远处的树丛里,观察着情况。
剑阁入口处有两个筑基期的弟子把守,腰间佩剑,神情严肃。塔楼周围不时有巡逻的弟子经过,戒备森严。
这怎么进去?
岑禾正发愁,系统提示道:“剑阁每日午时会换防,换防间隙约有三息空隙。宿主可趁此机会,使用隐身符进入。”
岑禾看了眼天色,离午时还有一刻钟。
他耐心等着,手心全是汗。
终于,午时的钟声敲响了。剑阁前的两个弟子交接完毕,新来的弟子正要站定,旧弟子转身离开,就是现在!
岑禾把隐身符往身上一拍,符纸燃烧,一股清凉的感觉包裹全身。他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脚已经透明了。
他猫着腰,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剑阁大门。
三息时间,他必须冲进去!
他穿过阵法——阵法没有反应,隐身符果然有用。接着他冲到了门口,那两个弟子正好背对着他交接。最后,他从两人中间的空隙钻了进去,一个翻滚,躲进了门后的阴影里。
成了!
岑禾靠着墙,大口喘气。隐身符的时效还有不到一炷香,他得抓紧。
剑阁内部比想象中更空旷。一层是一个巨大的大厅,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剑,从最低阶的铁剑,到散发着灵光的法宝级长剑,琳琅满目。
但这些都不是他的目标。
他顺着楼梯往上跑。二层是剑诀典籍区,三层才是存放高阶灵剑的地方。
到了三层,岑禾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这一层没有窗户,全靠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照明。幽冷的光芒下,数十个剑架整齐排列,每个剑架上都悬浮着一把灵剑。这些剑形态各异,有的通体赤红,有的莹白如雪,有的缠绕着雷电,有的散发着寒气。
而在最中央的那个玉台上,悬浮着一把剑。
那是一把通体莹白的长剑,剑身修长,线条流畅,剑柄上缠绕着银色的流云纹。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没有耀眼的光芒和逼人的气势,却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整个空间的中心。
霜寒。
白愉的本命剑。
岑禾能感觉到,这把剑在注视着他。不是用眼睛,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的感知。
“宿主请注意,本命剑有灵,强行触碰可能引发剑灵反击。”系统提醒。
岑禾咽了口唾沫,慢慢靠近。
他伸出手,指尖在即将触碰到剑柄的时候,停住了。
“那个……”他试探着开口,“剑兄?剑前辈?商量个事儿呗?”
剑没有任何反应。
“我就借你用一会儿,真的,就一个时辰。”岑禾继续道,“晒晒太阳,对剑身好,真的。你看你在这儿待着,多闷啊。”
剑还是没反应。
岑禾一咬牙,直接握住了剑柄。
那一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他的手蔓延上来,几乎要把他的血液都冻僵。剑身震动,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是在抗议。
“别激动!别激动!”岑禾赶紧道,“我就带你出去晒晒太阳!晒完就还回来!我发誓!”
剑鸣声渐渐弱了下去,但寒意依旧。
岑禾壮着胆子,把剑从玉台上取了下来。霜寒比想象中重,他两只手才勉强拿稳。
他不敢耽搁,抱着剑就往楼下跑。
隐身符的时效快到了,他必须在失效前离开剑阁。
冲到一层时,他的身形已经开始若隐若现。门口的两个弟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头往这边看。
岑禾心一横,直接冲了出去。
“谁?!”一个弟子大喝。
但岑禾已经冲出了阵法范围,头也不回地往后山跑。
“有贼人盗剑!”另一个弟子反应过来,立刻拉响了警报。
尖锐的警报声响彻整个主峰。
岑禾拼了命地跑,怀里抱着霜寒,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身后传来破空声,有弟子御剑追来了。
“站住!”
岑禾哪有功夫站住,他一头扎进后山的竹林,借着竹林的掩护,七拐八绕,终于甩掉了追兵,冲回了听竹苑。
他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
怀里,霜寒还在散发着寒意,但比刚才温和了一些。
“任务第一步完成。”系统提示,“请宿主将剑置于阳光下晾晒一个时辰。倒计时开始。”
岑禾抱着剑走到院子里。午后的阳光正好,暖洋洋的。
他找了块干净的青石板,把霜寒小心翼翼地放在上面。莹白的剑身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漂亮得像一件艺术品。
“剑兄,”岑禾蹲在旁边,小声说,“你看,晒太阳多舒服。你们做剑的,也不能总待在黑漆漆的塔里,对吧?”
剑没有反应。
岑禾也不敢离太远,就搬了把竹椅坐在旁边,守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岑禾紧张得要命,生怕白愉突然杀过来。但奇怪的是,主峰那边虽然警报响了很久,却没有人来后山搜查。
难道是白愉故意放他走?
不可能。那可是本命剑。
正胡思乱想着,霜寒忽然轻轻震动了一下。
岑禾立刻坐直了身体:“剑兄?”
剑身上,那些银色的流云纹路开始缓缓流动,像是活过来了一样。阳光照在剑身上,竟然被一点点吸收了进去。
岑禾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确实,霜寒周围的阳光好像暗淡了一些,而剑身则更加莹润,甚至透出了一丝暖意。
“检测到高浓度纯阳灵力注入。”系统突然出声,“宿主体内封印产生共鸣。”
岑禾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胸口一热。那个昨天出现过的金色符文,再次浮现出来,这一次比昨天更加清晰完整。
符文和霜寒之间,似乎产生了某种联系。金色的光晕从符文上扩散开来,将整把剑笼罩其中。
霜寒震动的幅度更大了,发出欢快的嗡鸣声。
岑禾看得目瞪口呆。
这什么情况?他的封印和白愉的剑认识?
一刻钟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
霜寒吸收阳光的速度越来越快,剑身从莹白渐渐变成了淡淡的金色。而岑禾胸口的符文也越来越亮,他甚至能感觉到,有一股温暖的力量正顺着符文流入他的身体。
很舒服。比洛云舟给的固本培元丹还要舒服。
他下意识地运转功法。这一次,灵气运行的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是之前的上百倍。残缺的灵根像是被这股温暖的力量滋养着,虽然还是残缺的,但运转起来却顺畅了许多。
炼气四层。
他突破了。
岑禾睁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他从炼气三层到四层,原身花了整整两年。而他,只用了半个时辰。
“警告:有高能量目标正在接近。”系统突然发出警报。
岑禾心里一紧,抬头看向天空。
一道白色的身影御剑而来,落在院子里。衣袂飘飘,神色冰冷,正是白愉。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石板上那把已经变成淡金色的霜寒上,瞳孔微缩。然后,才转向岑禾。
以及岑禾胸口那个还在发光的金色符文。
“解释。”白愉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
岑禾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怎么解释?说系统让我偷你的剑来晒太阳?
“我……我就是觉得,剑老是放在剑阁里,太憋屈了。”岑禾硬着头皮胡说八道,“晒晒太阳,补补钙……啊不是,补补灵气,对身体好。”
白愉走到石板前,伸手握住霜寒的剑柄。
剑身震动,发出愉悦的嗡鸣,甚至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白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能感觉到,霜寒的状态前所未有地好。
剑灵传来的情绪是:舒服,温暖,还有一丝依恋?
对谁依恋?对这个偷剑的小贼?
他看向岑禾胸口的符文。那个符文正在慢慢隐去,但残留的气息却和霜寒产生了某种共鸣。
“你做了什么?”白愉问。
“我什么都没做啊。”岑禾一脸无辜,“就是放在这儿晒了晒。是剑自己吸收阳光的。”
白愉盯着他看了很久。
久到岑禾以为自己又要死了。
然后,白愉忽然伸出手,按在了他的额头上。
一股冰冷的灵力探了进来,在他体内游走。岑禾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对方检查。
那灵力很小心,避开了他的经脉和丹田,重点探查了他的神魂和那个封印的位置。
半晌,白愉收回手,眼神更加复杂。
“封印在修复。”他缓缓道,“虽然很慢,但确实在修复。”
岑禾愣住:“修复?”
“你刚才,是不是突破了?”
岑禾点头。
“封印在吸收纯阳灵力,反哺你的身体。”白愉看着石板上的霜寒,“霜寒是极寒属性的本命剑,但剑灵的核心,却是至阳之物。日光中的纯阳灵力,对它来说是滋补。”
他顿了顿:“而你的封印,似乎能辅助这个过程。”
岑禾听得云里雾里,但他抓住了重点:“所以我偷您的剑,其实是在帮它?”
白愉:“……”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不对劲?
但他无法否认。霜寒的状态确实更好了,剑灵甚至传来了一丝“还想再晒晒”的意念。
“一个时辰到了吗?”白愉忽然问。
岑禾看了眼天色:“还、还有一刻钟。”
“那就再晒一刻钟。”
白愉说完,竟然在旁边石凳上坐了下来。
岑禾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发展?剑尊不仅不杀他,还坐下来陪他一起晒剑?
两人一坐一站,中间隔着那把发光的剑,气氛诡异得安静。
最后还是岑禾先憋不住:“仙尊,您不生气吗?”
“生气。”白愉淡淡道,“但比起生气,我更想知道,你身上的封印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能和我的霜寒产生共鸣。”
“我也不知道啊。”岑禾苦笑,“我要是知道,早就想办法把它弄掉了。”
“弄掉?”白愉看了他一眼,“你可知道,上古封印,哪怕是残缺的,也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缘。”
“可它让我被您当成替身,还差点死了。”岑禾小声嘀咕。
白愉沉默。
许久,他才开口:“我带你回来,确实是因为你长得像云舟。但那个封印,我在带你回来之前,就察觉到了。只是它一直沉寂,直到昨天才突然波动。”
岑禾愣住了。
所以,白愉留他,不只是因为他是替身,还因为这个封印?
“任务完成。”系统的声音响起,“奖励已发放:续命二十四时辰。当前总剩余寿命:三天半。”
岑禾松了口气。总算又续上了。
一刻钟到了,白愉起身,拿起霜寒。剑身上的金色已经褪去,恢复了莹白,但剑刃上似乎多了一层极淡的金色光晕。
“剑阁的警报,我会处理。”白愉道,“今日之事,不得外传。”
“是!”岑禾赶紧点头。
白愉御剑离去,临走前,又看了他一眼:“好自为之。”
岑禾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天际,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
他不仅偷了剑尊的本命剑,还当着剑尊的面晒了一个时辰,最后剑尊不但没杀他,还帮他摆平了麻烦?
这世界是不是哪里不对?
他回到屋里,坐在床上,感受着体内炼气四层的灵力,还是觉得不真实。
“系统,”他问,“那个封印,到底是怎么回事?”
“资料不足,无法解析。”系统回答,“但根据今日观测,该封印与‘纯阳灵力’‘本命剑灵’等高阶能量存在亲和性。建议宿主今后多接触此类能量源,可能对修复封印、提升修为有帮助。”
岑禾:“……”
所以他还得继续偷白愉的剑来晒?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躺下,闭上眼睛。今天太刺激了,他需要缓缓。
而主峰大殿里,白愉站在窗前,手里握着霜寒。
剑灵传来的情绪很清晰:开心,满足,还想再见那个人。
“那个人……”白愉低语,“岑禾。”
他抬起手,指尖在空中虚画,勾勒出今天在岑禾胸口看到的那个金色符文。
虽然残缺,但结构之精妙,蕴含的道韵之深奥,远超他的理解。
这绝不是普通的封印。
岑禾。
你到底是什么人?
听竹苑里,岑禾睡得正香。
梦里,他抱着一把会发光的大剑,在阳光下奔跑。剑一直在说:“晒我,快晒我。”
然后白愉突然出现,冷冷地说:“你技术一般。”
岑禾一个激灵,又醒了。
窗外月明星稀。
他叹了口气,翻了个身。
明天,又会有什么样的任务在等着他呢?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他得活下去。
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