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二章 ...
-
捏着网球的手指咯咯作响，被黑气缠绕的龙雅完全看不清表情，单凭散发的那异样气息，就能让人打个冷战。
左脚轻点地面，猛然身体后仰抛球，这个独特的发球让费戈觉得异常眼熟，只是让他好奇的不光是这里，而是后面就连飞过的球路也是和他的得意技一摸一样，这样的一幕让他嘴角轻轻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在龙雅准备发第二球的时候，费戈已经拿出了自己的备用球拍站好，随时准备还击。
又是一记他的得意发球技，费戈轻松地跑到击球点站好，但这次出乎意料之外的小球并没有按照他所想的轨迹，而是以一诡异的角度突然拐弯，直向着他的脸飞来。
稍稍吃了一惊，但拥有身经百战的他自然是不可能被打到，右脚后退半步，身体微侧一记反手回球，顺势放了个短球，让还站在底线的龙雅措手不及。
比赛还在继续，但费戈却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所有的回球竟然全是冲着他脸来的！如果说第一球是下马威的战略的话，但是每次回球都是这样的话，不得不让他重视起来。
尽管在正式比赛中也有不少暴力网球的风格，可据他所知龙雅绝不是这样的。停下手中的动作，脑袋微偏任由小球擦着耳边飞过，余光扫了眼直接打在铁网上的小球。
果然是这样，龙雅的球从黑气冒出来开始就不再是为了得分而存在，所有的一切全是冲着他的脸来的，他很有理由相信，现在的龙雅完全不是在为了打网球而打网球，只是因为之前他打伤了她的脸和之后的无情话语而做出的报复。
但是不可否认，她现在使出的招式全部出自他之前所用，对于这种现象，不仅让他想起榊对他所说的话，和之前听到的传闻。
那是关于一名来自日本的网球选手的传言，那个被人传颂为武士的人自从出场之后一直保持着连胜纪录，打破了世人对于日本网球界无人印象，可是却在事业的巅峰时期突然宣布隐退，这让所有喜爱他的人不禁感到遗憾。可是对于越前南次郎，费戈并不熟悉，只是看过几场他的比赛而已，相较于南次郎而言，他更加喜欢当时另一名当红的网球选手，不过对于这名日本武士的传言还是听过不少，其中最为详细的就要数榊所说的了。
有幸他也听到了无我境界的解说，顿时觉得很有趣的他，还为此费了不少时间去研究，最后得出结论，那是一条完全和他不同的道路，就好比东方人和西方人的武术一样。
东方人讲究的是练气，在追逐身体极限的同时更加注重精神上的突破，他们认为习武的最高境界是精神上的一种境界，从而才能开拓□□达到顶峰。可在西方人眼中，练武就是身体上的修行，没有什么比一个强健的体魄，无比的力量更为重要，他们往往只会重视速度与力量这种最为直观的角逐。
网球也是如此，他们喜欢将自己的身体练到极致，这会让他们拥有无比强悍的力量和如同闪电般速度。而以越前南次郎为首的网球风格，却是在追求力量与速度的同时，更为注重技巧和心态，就好比他所知的天衣无缝之极限，那是要怀抱着打网球时最初的纯净心态——快乐，这无疑就是打开天衣无缝的唯一钥匙。
在知道龙雅就是当年那个震惊世界的日本武士的后代时，费戈没有觉得惊讶，只是觉得事情这样才更加合理，因为在龙雅身上，他看到了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球风，那是西方人和东方人最大的不同，但也因为这点，让他对于她更加的关注，毕竟他是一个喜欢新奇事物的人，所以他想要看着这个孩子的成长，慢慢的这份看戏的心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转变，或许是从他知道自己伤势的时候开始，亦或者在最早看到龙雅的时候，心中就一直隐隐有着这样的一个想法——想要自己亲手训练一个可以接替自己的人。
最终这个想法在他被迫面对自己不能再上赛场的时候迸发出来，而与此同时从榊那里听到了关于她的事情，没有想到她竟然在日本，思索再三之后按通了那个陌生的号码，正式的自报姓名和来意之后，对面传来的却是一阵沉默，随即是爽朗的大笑声，对面的男子自称是龙雅的父亲，说这种事情他是不会自作主张的，一切全看龙雅自己的决定，随后没有再给他多余的时间直接关断了电话。
思绪在此被龙雅一记紧身球追击掐断，看着再次出界的球，费戈的脸色更加严肃，只是最初的暴怒已经不再，反倒是这种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与压抑，让身处无意识的龙雅也情不自禁身体一顿。
“这种游戏很好玩吗？是想报复我吗？那么在报复了我之后你还想干什么？还是说你其实什么也没有像？”一连串的疑问成功的让对面的外溢黑气一滞，但这也仅仅是一瞬间。
不在意的继续紧盯着对面的人，费戈轻声的说道：“你现在的状态和无我境界很像，但据我所知真正的无我却不是这样的，它是一种无意识的条件反射，身体会自动的作出反应，所打出的招式全是自己之前亲眼所见的，但是你现在......那个黑气是什么？你的怨气吗，你在气愤、抱怨、不甘心吗？因为我的否认？”
终于在费戈的话语中，龙雅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一双无机质的空洞大眼的就这样直直的看着他似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你，为了什么而打网球？”与南次郎相同的问题彻底让暴走中的龙雅安静了下来，“当时的你为了什么而选择网球？你还记得在你第一次回球、发球成功，第一次得分，第一次打败别人，第一次被人肯定，第一次得到冠军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吗？”随着费戈几个第一次的提问，对面人的泪水也随之落下，砸在红色破旧的场地上，晕染成一片。
“我记得......”黑气在泪水落下的瞬间，如同初晨旭日下的薄雾，被蒸融在这晶莹的泪滴之中。
她想起来了，全部想起来了，最初的她也会因为一个简单的回球而高兴上半天，也会因为他们家色老头的一句肯定而傻笑一整天，也会因为赢得比赛而兴奋上一阵子，每一次学会新的技巧，开发出自己的得意技，那种从心而发的成就感让她无比满足，也正是这份最初的心情，让她下定了成为世界第一的决心。
可是一次次的成功过后，漫天而来的赞美与肯定，竟然让她忘记了最初的心情，从未有过的失败，让她开始变的自大自满起来，回到日本之后更是开始松懈怠慢，忘记了不进则退的道理，忘记了在这种成就之后她所付出的一切。
说什么因为幸村的约定才留在那里，其实全是她自己给自己放松找的借口而已，训练自然是枯燥无味的她也不是机器人，开始自满起来的人慢慢忽略了基础的重要性，总觉得休息一段时间没什么，从而造就了现在这种场面，其实所有的一切全是她自己自作自受而已，在这里面她是最没有立场去抱怨、不服气什么。
现在看起来当时她的迷茫还真是可笑的很，原来一切的一切全是她自己在庸人自扰，自怨自艾而已......
不过庆幸的是她还有机会清醒过来，能够回忆起最初的心情，让她还可以重新来过，对于这一切，无疑要感谢对场上的人。
擦干泪水，重新振作的龙雅露出了一记久违的笑容，里面充满了自信、骄傲与猖狂，在这一刻她越前龙雅犹如浴火凤凰涅槃重生。
耀眼的金光伴随着笑容照满整场，迎接她越前龙雅重生的正是那人人梦寐以求的无我最终境界——天衣无缝之极限！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五十二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