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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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同行来的园艺师傅在李梵的生活秘书带领下，往另一个方向的楼道去了，那里也可以通达到露台上。
林进靠着栏杆，回应得摆摆手，李梵拾阶而上，阁楼之上，原本以玻璃幕墙隔开的房内悬挂起了可以调节光线和隐私的百叶窗，走廊一侧，新添了一排高大的宽叶植物，一下子，原本金属感的氛围，顿显活力。
想起和林进见面时的那个被保护着的树木成长的树林，想起了林进家庭院内的花花草草，当时，他没有心情去注意，现在想起，他的心境也清明开朗了起来。喜欢绿色的林进，非常非常得温馨。
栏杆边，和林进站在一起的有三个年轻人，年纪和他们基本相仿，其中唯一的女性手臂还套进了林进的胳膊里，好一派饮食男女。
没等李梵泛酸，他就瞧着了林进皮笑肉不笑的笑意，跨过最后一节台阶的脚下差点受绊，要知道，林进的笑容，可是以国标为标准的，露出这么个笑脸，很渗人。还好，他也算是社会精英，控制力还是具备的，错愕在瞬间消散，沉稳得走到林进面前，看向伸出手臂套着林进胳膊的精致美女，挑眉道：“这位小姐，您自重点。”
从林进敷衍得不能再敷衍的态度上，李梵清楚，别看这几位和林进挨得很近，可绝对不是一路人。既然不是一路人，那么他也没必要扮演出热情好客的好主人形象了。他也并不需要知道林进所想，反正，据他所知，林进从来就不会亏待自己个儿，而且，还颇具点损人利己的坏心眼。
亲昵得挨着林进的美女正打量着李梵，听了这句，那妆点得精致的脸上连续变换了好几个表情，挨着林进的慵懒身躯一下子挺直了，挑起眼，瞪向李梵，很有不给个说法就不依不饶的意思。
可惜，李梵是愿意在林进面前作低伏小，但对旁人，哪怕是杨斌陆玖他们，李梵也没那气量。
在李梵愈加凌厉的眼神扫视下，她识趣得放手了，只是，在放开了套着林进胳膊的手臂时，还拐了林进一下，询问道：“林进，这位是？”
“我叫李梵，我是林进的爱人。林进，这几位是？”李梵询问的声音中，隐隐透出对林进的不满。一个挥拳，一个递枣，在学校的时候，他们一向配合默契。
“爱人？林进，齐楚那套，只玩一次就行了。”被李梵气势压抑得回避开的她斜眼看向林进，表情中满是不以为然。
“我从不玩‘狼来了’的游戏，倒是被‘狼来了’两回，我的热闹，大家看得一直很愉快吧。”林进的指尖沿着茶杯边沿上划着圆圈滑动着，悠悠而笑。
“林进！”她低声喊了声，有点受刺激。另两个男子对视一眼，再看向李梵时，眼色别样奇怪，原来看戏的表情也都收敛了，都站直了身体，“江上蓝的事情，上面真的在协调中，你没必要这样过激。”
“我的婚事和江上蓝有什么关系？”林进轻笑了声，抬头道：“为回报我那未婚妻的错爱，我守了三年之期，昨天截止，我和她们的羁绊就此为止，今天起，我的爱人是李梵。”
“你是当真的！”他们盯着林进，再次确定得问。
“任何事情，都有时间限制，我给自己约定的时间到了，过期不候了。”林进看了眼身旁的李梵，眼神缠绵，好一派情深意浓。
看着林进那露出八颗牙齿的国标笑容，李梵的反应是立即把喜笑颜开的面部表情堪堪收敛住，赖着林进为他犯下的错误买单的他，目前还没资格享受胜利果实，他和林进的羁绊，需要用时间来证明。
这会儿，李梵能确定，是林进自己给了自己定了三年之约，而不是江上蓝真的束缚住了林进。只是，不由得，李梵想起，要是前天他没回县里，没遇上林进，林进自我约定的三年之期到期之后，林进会怎么做？
“李梵，这边写字楼的租金价一般是多少？”李梵的思绪，被林进的询问声打破。
对上林进轻微挑起的眉，李梵心领神会，扫视了一圈阁楼，虽说这几年商盘都不太景气，但随着非典的阴霾渐渐已经消散，商盘租金呈现出近几年少有上涨趋势，李梵把阁楼面积再乘以现在这栋写字楼的平均租金，得出了个六位数给林进。
听了李梵报出的数目，林进的眼睛闪闪发亮了，看向她，笑道：“给我打个报告，让上面付现。”
他们看向李梵，目光中超级复杂，弄得李梵多少有那么点莫名其妙。那女子尽量挽回凝结的沉寂气氛，干笑道：“既然你们是一家子的，还报什么销。”
“我看上去很像是在傍大款？还是我很败家？把自家应得的租金往外推？”林进看着她，翘起唇角，笑道：“上面成天无所事事，坐享其成，也给我喝点粥吧。”
“林进，”一旁，没参与说道的另两个青年微微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林进抬眼，认真道：“按行市预付，年头起算，概不赊账。”
“我们会把你的原话带回的。”他看了林进和李梵一眼，示意另两人告辞。
“添点油，加点醋都行，我不介意。”林进靠着栏杆，目送他们下了楼，想起了什么，扬声道：“对了，顺便帮我报个婚假，我会尽快摆宴席，请大家喝喜酒。”
他们再次一起回头，林进抬手挥挥手。
目送他们消失在玄关处，林进把捏在手中的空茶杯塞给李梵，不满道：“你没看到我的眼色么，没一点默契，矗在那当电线杆，害得我唠叨半天，好多想说的话都没机会说。”
压抑下对林进说要摆喜宴的好奇心，自我感觉和林进默契度良好的李梵嘿嘿笑，询问道：“他们是谁啊？是你的同事？”
“暂时是，我正在努力在近期内，和他们成‘前同事’。”林进离开栏杆，往楼下走，想到什么， “对了，你在其它任何场合见到他们，尽可能当做从来不认识，也千万别让他们有可乘之机，往你面前凑趣，他们最擅长的就是高喊爱国主义的口号，鼓动别人去付出，他们是社会食物链中的食腐动物。”
李梵听得乐了，他混社会，见多了如贪兽般鲸吞财富的红色资本下的权钱交易，他才不可能去理睬这些玩意儿呢，不过，他倒是对林进刚才那个说法有些好奇，道：“社会食物链？怎么划分的啊？说来听听。”
林进扫视了李梵一下，道：“做实业、开公司、干贸易等等，算是食草动物；金融业，投行，垄断行业，算是食肉动物；政客等等上层建筑，就是在智慧型动物了。至于食腐动物嘛，是那些没有正式的法律地位，却又得到智慧型动物的授权，依附在智慧型动物的那类。”
“原来这么划分的，那我算是食草动物”李梵有些不太满意。
“你想得美。”林进断然打消了李梵的念头，“你只算是间于会飞和不会飞的昆虫之间，照划分，属于另类的流浪者。”
“你呢？”李梵反倒愉快起来，相比是食草动物，他宁愿是流浪昆虫，至少有扑腾的活力。
“我？”林进想了想，笑得灿烂，道：“我是地道的良民。”
良民？听在李梵耳里，痒痒的，林进是地道得披着羊皮的小狐狸，李梵兴致勃勃问，“看过箱子里那件银狐的皮草了吗？漂亮吧，是真正西伯利亚雪狐，拿来做毛领怎么样？”
林进看了李梵一眼，“今天太忙了。”
还没看么？李梵也没遗憾，想到一会儿他来打开箱子，向林进介绍每一件物品的来历和承载着他的心意，是更好不过了。李梵汇报了他今天的工作成果，道：“超市的事谈得很顺利，杨斌托我给你提出邀请，他和陆玖商量好了，愿意把他们名下的一成股份转给你，请你出来做事。”李梵连忙弥补了句，“我的份，全都是你的。”
“我看上去很能干么？”林进讶异得笑道：“他们两个还真有做事情的魄力，不过，你没看到我正在找茬，想着法子和前东家一拍两散么。”
“很难脱身吗？”李梵问得严肃。
“算我倒霉，当初少不更事，热血上涌，不小心签了卖身契。”林进懊悔之后，一脸无所谓道：“不能脱身也无所谓，不就是不作为，少作为么，混呗，看谁混得过谁。”
李梵眨眨眼，他差不多基本能确定，林进应该是在为政府做事的了，而且，做得不情不愿。想起刚才林进索要工作室租金和提出大办喜宴的事情，李梵想笑，果然，林进不吃亏的风格丝毫没有改变。
扫视了还在盯着他的李梵，林进道：“无论我能不能获得自由身，你们都别来找我，我只动嘴，不做脑力活，太累。”
我情愿你当米虫才好。李梵心里默默念叨了句，只是，没敢说出口。林进的独立性很强，在学校里，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踢飞拦路石了，当米虫，那是林进对林瑞的养护策略。
“我们的婚事，你准备什么时候办？”李梵拐了林进一下，热切得询问。
“我只是说说而已，永远没那天。”看了露台的方向一眼，林进往楼下走。
李梵拉住林进，“你已经选择了我么，怎么没有那天？”
“选择你，是我烦了，不想去爱人，也不想被人爱，和你么，知根知底，凑着过吧。”林进调侃的语气中，透出弃烦。
爱一个人和被一个人去爱，只要过了，前者很累，后者也很累。
李梵张嘴想再说什么，这会儿，完成了浇灌系统的水管铺设和丈量的园艺师傅下来了，李梵也没什么可交代的，让他们先离开，回头电话联系。
“当初这房子装修的时候，设计师就对露台和屋内做了绿色规划，只是我常常出门，有没什么闲情，一直搁置着，现在只要在原有规划上做些完善就行了。”李梵伸手拿起沙发边小书架上的一本杂志递给林进，有点遗憾道：“我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就没和你商量，要是不方便，以后再弄吧。”
林进翻着那精美图册，居然是这栋房子的设计规划图和电脑设计出的成型图，“没什么不方便的啊，这个星期，我暂时没什么事。”
没不方便？李梵示意得指指楼上，林进顺着扭头看了看，回头看了看李梵， “怎么了？楼上翻着贵重物品？”
“你的电脑在上面。”
“我的电脑？”林进莫名其妙了，讶异了下，摇摇头道：“你脑子里乱想什么呢，那些电脑是我干私活用的，用来分析数据用的，没什么秘密。”
干私活？李梵不信，直言道：“林进，你究竟在做什么工作？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好和你配合？”
“我兼职的工作多得很，你问那个方面？”林进看着李梵一脸肃然，失笑起来，“你不会在猜我是所谓的地下工作者吧？”
李梵原本基本确定，但是，在林进失笑声中，立即给否定了，林进的能力不可否认，但是，那不吃亏的个性，再加上颇具损人利己的坏心眼，立即就打了个否定，而且，李梵记得，林进一度可是非常非常后悔晚生了好几年，没能赶上□□潮呢。
林进翻着画册，没再搭理李梵，讨了个没趣的李梵去了卧室，把还摆在原位的箱子拎了出来，挨着林进，李梵一件件献宝，当他拿出他最在意的那放在最底层的那个包装袋的时候，手指的触感，让李梵犹豫了下，在林进期盼的瞩目下，李梵取出从放入内就再也没有动过的包装袋的时候，还没展开，因保养不善脱落的毛发像是落雪般飘落而下，使得李梵的表情一下子冻结住了，看着手中板结的，泛黄的东西，这就是他他念念不忘的那条美丽优雅的银狐皮草？在闲置的岁月的侵袭下，曾经有魅惑般光彩的皮草，现在平凡且又丑陋。
“以物寓人，还真恰当。”林进悠闲得瞧着，还伸出手指戳了戳，笑得异常开心，“很不错，我很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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