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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七章 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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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寒池面容冷了下来,黑衣人身上有着若有似无的魔气,是什么人来到了东宛,要做什么。莫寒池不知不觉之间手摸上坤物镯,准备随时抽出八荒。
紧张的空气中,不知何时飘散出一股檀香之气,两个身着白衣的妙龄少女走了进来,一人手上拿着些东西。看见掌柜的时候笑笑说道。“我家主子不过就在这里逗留一晚,掌柜准备的很好。主子自然会赏。”说着笑呵呵的上去了,准备了一阵子,又走下来。此时外面瓢泼的大雨之中,驶来一辆马车。
莫寒池不用想,也知道这种人的马车必然华丽无匹。有人还好奇的往门口看看。马车上有人下来,脚步无声。头上戴着斗笠纱帐遮着脸。从从容容的走进来,一身寒气。莫寒池打量了下,便放了心,这人身上没有半点修为。却一身黑衣隐隐浮动起衣衫上云纹。
“主子,上面已经打扫好了。”白衣少女行了个礼道。黑衣之人点点头,便往上走去。
“他奶奶的,你什么人,老子这里没有个地方住,你自己就能住五间。”刚才拍碎桌子的人大叫着,身上寒芒一闪,就往那黑衣人面门处袭击而去。还不等寒芒袭击过去,那人身边的白衣少女手上一道红芒闪过。说了一声“大胆。”
一片猩红喷溅开来,那刚才喊叫之人,即刻身体四分五裂。掌柜吓得当场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处理好。”黑纱掩面之人轻描淡写。
另外一位白衣少女,手中多了一个瓷瓶,瓷瓶中的粉末洒在那堆血肉上。不削片刻,冒出绿烟,化成一滩黑色的血水,血水燃烧起来,冒了几个泡之后只在地板上剩下一点焦黑。
几道光点从焦黑的地面上浮出,还有一颗半透明的小球。那白衣少女手间又是红光一闪。摸着胡子的老头却道一声“作孽。”
莫寒池一闪身,竟是一只手举起那白衣少女的手臂,站在黑纱的遮面的人身前。微微一笑,一侧梨涡一闪。“还请姑娘手下留情,虎妖修行也是不易,让他重入轮回好了,何必要赶紧杀绝。”
莫寒池这一笑,令黑衣人改变了想法。他随即说道。“流月下去。”白衣少女领命闪身而去。
绿衣女子见莫寒池挺身而出,有了底气,也不管老者的阻拦,跃到了莫寒池身边,一手掐着腰,一手指指划划说道。“今天你们必须要让出两间屋子来,不然休想上楼去。”
“找死,要不是·····”另外一为白衣女子拦在黑衣蒙面的人面前。面露杀气,比之刚才叫流月的女子却多了几分神气。
“你先尝尝本小姐的剑再说···”说着绿衣女子就要拔剑而出,也不相让。
莫寒池深知这小师妹肯定不是那白衣女子得对手,刚才之事已经平息下去,那虎妖的魂魄得救。可是事情却又出了他的意料之外。眼见一道紫色的气息就要腾起。
“还请两位姑娘住手。这个地方可是经不起两位身手高强的仙子拼斗的。”莫寒池慕然横在两位女子之间。绿衣女子用力拔剑却发现剑身竟然不肯听她的命令。拔不出来。而另外一边的白衣女子,却也是冷汗涔涔。佯装笑脸,无事一般压住那股被挡回的真元。她扫视莫寒池,在黑衣人身边娇嗔一声。莫寒池陡然觉得全身发寒。这白衣女子不足以让他感觉到某种胆寒,让他有这种感觉的是那边一直静观事态发展的黑衣蒙面人。
毕竟经历过无数生死之人的,断不会被这种胆寒的感觉吓到。莫寒池转头迎向那人的目光。“此事到此结束,不知道这位兄台意下如何。”莫寒池稽首,他不想事情闹大,不然会坏了他来此地的目的。
“这位兄台深明事理,我倒是愿意让出两间,一间为那峨眉前辈高人,一间算作结识兄台见面礼。”黑纱遮面之人说道。
“在下身为晚辈,年富力强,这里在坐的好多老者尚没有房间休息,岂好如此。兄台肯割爱一间为峨眉前辈便是,我随便讲究一晚便好,明日天好,自然有空出的房间。”莫寒池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能感觉到黑纱蒙面之人在忍笑。难免的皱了皱眉。
“如此吧。”黑衣人说着便率领几人上了楼。楼下不少人猛然间松了口气。
“莫师兄,你为什么拦着我。”绿衣女子不满的嘟囔道。
“梅丫头,你当真看不出那白衣女子修为在你之上。刚才若不是莫贤侄拦住你,你早就跟那虎妖一般,尸骨无存了。莽撞啊。”峨眉老者担忧的说着。看向坐在一边不发一语的莫寒池。眼神存了几分感激。刚才的小事,却让他觉得有点疲惫,不知不觉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黑衣遮面之人,进到房间,摘下了斗笠,露出一张平凡无奇的面容来。他微笑着坐下,雍容大气。寒月早已经备好了茶,此时正将茶倒进带来的紫砂杯中。
碎星还是气鼓鼓的涨着脸,“要不是那个死人脸拦着,那个丫头怎么会是我的对手。”
“噗,死人脸····”流月手中茶壶一抖,倒了出来,洒在黑衣人身上。“请陛·····”黑衣人瞪眼,流月噤了声。
“碎星,你来说说刚才那人修为如何。”
“怪。像是妖又像是仙们子弟。但是,看似是结丹期的修为,却好像空寂初期的身手。不然我一个元婴期的魔修怎么会被他压制的动弹不得。”
“流月觉得呢。”那人又问。
“若不是主子不许,流月就将那年轻人带回我修罗族,用魅惑术日日与那公子欢好。”
黑衣人一口水几乎要呛出。“流月想法果然出人意料。”
“主子你不知道,流月最喜欢这类忧郁小道长。”
“忧郁小道长·········”厉天忍不住轻笑。“流月,你这形容可怎么说。”
“主子,这公子八成是死了爱人,或者家门不幸啊,那笑脸假的让流月都不忍心撕,就怕一撕流月都要一心向道了。”流月说道。
“是吗。”厉天问道,碎星流月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天微微亮,莫寒池与急着赶往论剑大会的峨眉派等人暂别。不少房间随着天渐渐亮起也空了出来。夜间趴在桌子上睡,噩梦不断。一会是城郎化成魔将的头颅冲他狰狞的笑着,一会是遍地的被他斩杀的修魔者的尸体向他爬来。若在以前莫寒池早就惊醒,如今竟是习惯了这噩梦。修行之人几日不睡倒也没有大事,只是偶尔洛溪梦中来会,让他无法放弃睡眠。于是便是日日噩梦缠身,甚至几次差点走火入魔也要尝试着睡去。
莫寒池决定找间舒服点的上房休息去,却没有想到正巧碰到了黑衣人,那间房间就在黑衣人的隔壁。厉天断然也没有想到。有些事情就这么巧。不信邪都不行。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好半天才微微点下头,错身而过。
莫寒池在厉天眼里绝对是脑袋进了水,而且是进了很多水的那种。他就纳闷了,什么人整天白天在客栈睡觉,大半夜爬窗出去,然后天亮之前回来。他让碎星流月跟踪,却每次都将人跟丢。厉天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大。直到三天后的一个夜晚,本来厉天也只是听到了隔壁传来奇怪的声音。但是淡淡的血腥味传了过来。厉天再也忍受不了,那个不知死活的蠢货。他遏制不住一种来自灵魂的恐惧。,闯进了黑暗的屋子。
吱嘎一声,门开。黑暗之中,电光火石,真气迸发,血腥气息浓厚了许多。却在刹那间安静下来。莫寒池被狠狠封了真元,按在了床上。
“我不是敌人。”那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有几分熟悉。莫寒池在黑夜中看清了来人的面貌。
厉天明显感觉到莫寒池刚才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不少。
“你先放开我。”涩哑的声音传来,黑暗中琥珀色的眼睛比他印象当中的暗淡不少。
厉天却没有听莫寒池的要求,他感觉到手下一片湿热粘腻,黑暗中厉天看向自己的手掌,一片血红。
“你不是敌人,为何会带着那么多魔修之人。”莫寒池质问道,却暗中见厉天分神,默默运转八荒剑身上的小阵法。
厉天眼前一亮,一道炙热剑气猛然在两人之间爆开,好在莫寒池之前在房间布下了结界,没有让声响传出。可是也松开了厉天的钳制。
八荒横在莫寒池面前,对着厉天。
“并非所有魔修都是良知泯灭之徒。”厉天说道。
“呵,我看你身上并没有魔气,若是不提今日之事,我便不会杀你。”莫寒池眼神阴狠,甚至露出几分癫狂。他一手扶着腰侧,阻止血继续外涌,一手默念法诀。布下阵法。
厉天心头抽疼,他从未见过现在的莫寒池,如果知道他会变得如此,就是爬也要爬回昆仑。他从不觉得莫寒池会喜欢自己,甚至觉得是莫寒池可怜自己失了家人才会有一晚的颠鸾倒凤。至少他始终觉得莫寒池并不爱自己。莫寒池神经大条,过段时间也许就会忘记自己。他以为这几年没有自己的烦扰,莫寒池会过的很好。可是看来跟自己想的实在有很大出入。
“你这么讨厌魔修,那我明日便让他们返回魔都的镖局。”
“镖局?!”莫寒池一脸呆呆傻傻的表情。似乎适应不了这个戏剧性的变化。
在三都之中,有这样一种人,他们是布衣百姓出身,却曾经拜在一些世家,或者大门派的外门之中,可是随着年纪的增长,修为却始终无法增长了,一些世家跟门派便会遣散这些人,可是这些人却仍旧比一般百姓厉害,于是利用这些修为开了镖局,或者给有钱人家当了打手之类的大有人在。当然有的势力慢慢累积根基,渐渐当中也有高手涌出,而这赚钱获得更多修炼灵石跟灵药的活动仍然在继续,尤其是在自由,强者为尊的魔都,自然这种职业更是多。
“还没有自我介绍,本姓厉名天,乃是一经商世家。祖上就是来往于三都之间商人。只是魔都镖局比较好用。虽然那些人不好打交道,但是只要给钱却什么都听你的。”
“··············”莫寒池还在呆愣中。
“那日见兄台身手不错,便生了结交之心。半夜听到奇怪的声音,就想着过来看看,谁知道让兄台误会至此。”
“···············”
“莫公子看来受伤不轻,可是出了什么事。”厉天问道。
“不许说出去半个字。”莫寒池依然眼神阴冷。
“我不问,但是莫公子,我这里有上好的丹药,你纵然修为高深,这么流血也不是个办法。”厉天一边说着,一边心里叹气,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这么傻,这么好骗。
魔都的以前的布兵印鉴在莫寒池身上,即使莫寒池真的有点信了厉天的说辞,如今的他,也断然不会接受一个不了解底细的人所赠之药。
“你走。”莫寒池原本警戒之极的眼神松动了些。厉天站在还没有动。
“什么事不能解决,非要把自己弄成这样。”厉天终究还是说出了。
“与你无关。”莫寒池已经收了阵法,跟八荒,径自回到床沿,盘膝而坐。闭目,不再理会这个有些多管闲事的人。
厉天无奈的摇了摇头,留下了那些丹药。推开房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