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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道长是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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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眉惊的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指着沐青道：“你，你说什么？！”
萧嵩也长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沐青，说不出话来。
沐青抬手将自己道髻上的簪子给抽了出来，长发瞬间飞瀑而下，垂在肩头。她将头发往脸颊旁拢了拢，指着自己对萧眉道：“现在，看出来了么？”
萧眉望着那张平日里看来清秀的不可思议，此时垂着长发，分外的多了几分女性柔美感觉的脸庞，更加的哑然无声了。她的心神在刚刚那一刻中，都遭受到了巨创——沐青居然是女的？他怎么可以是女的！
“你不是道士么？”萧眉走上前两步，挨着沐青身边，眼中猛然就磕出了泪花：“你要是女子，怎么会成为道士？”
“那个……我确实在修道没错，不过跟你们东梁大部分的道家不同罢了。我女扮男装，也是迫不得已。”沐青摸摸鼻子，解释道：“我要是女装走江湖的话，麻烦，太多了。”
沐青说的每一句话，萧眉都懂，但是她却不理解，也无法接受。自己一心倾慕的男人，原本还为他的出家人身份所苦恼忧心，却突然听到他本是“她”的事实，道理上萧眉知道自己应该冷静，可是情感上，让她怎么能把这件事视作平常？
萧眉颓然倒在桌旁，趴在上面，嘤嘤哭泣起来。
沐青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你怎么哭了？诶，我说你别哭啊？”
萧嵩看的满头雾水，虽然沐青一下子从道长变成个姑娘这件事让他也觉得很震惊，不过，姐姐怎么惊的都哭出来了？这件事真的有这么让人难以接受么？
偷偷瞄了一眼披散着头发，不知该如何安慰萧眉的沐青一眼，萧嵩在心里偷偷的想：道长这个样子，其实，还挺漂亮的。虽然他说不上来是哪里漂亮，也觉得道长的脸长的是没有贵妃的好看……可就是，就是觉得好看，而且越看越舒服。
恍恍惚惚的，萧嵩开始偷偷的猜，沐青如果真换上女装后，是一副什么样子。
萧眉趴在桌子上大半天，才止住了哭声，等她抬起头来后，那双眼睛肿的跟桃儿一样。萧眉强扯出了个笑容，对沐青道：“我失礼了，沐……姑娘见谅。”
沐青叹道：“想开了就好。”
“都怪我自己心气太高，以为一切事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却料不到这世间多的是变数。以后，我不会再如此了。”萧眉一边拿帕子抹眼泪，一边叹道：“不过，我们姐弟还是要赖您多帮助……既然你是女儿身，那很多事就好办多了。不如，我们结个金兰姐妹如何？”
沐青想了想，觉得这件事也没坏处，遂笑道：“敢不从命。”
萧眉于是立刻让人摆了香案在正厅，又供了瓜果，两人沐浴焚香后，来到案前，先是各自书写了自己的姓名，生辰，籍贯，父母在帖上，后又双双执香，对着香案要拜。
沐青却看到那香案之上供了一方雕像，是个女子的模样，衣抉飘飘，慈眉善目。沐青停住手，问萧眉道：“这个是谁？”
萧眉看着沐青，却讶然道：“这个是神女娘娘，民间都传她曾经炼石补青天，又造人，使男女合欢，延续人教大业的一位圣人。我小时候一直以为这位神女娘娘是杜撰的，但是后来有幸观得我朝秘典，其中曾经记载，当初曾经斩杀了危害世间的妖魔，又教我东梁开国太祖立教派，兴仁义的一位神仙，有大慈悲大公德。我们无论是求福，求子，还是求姻缘，亦或是结拜，都要拜神女娘娘的。呀，我倒是忘了你一直生活在深山之中，不曾知道这些事，现在我们拜到中途又停了下来，也不知道神女娘娘是不是会怪罪我们。”
说着，她先将手中的三炷香点在了香炉内，又双手合十喃喃自语着。
沐青本以为这雕像上的是东梁国自己杜撰出来的哪位神仙，例如说地球的女娲之类。但是听萧眉这语气，这位神仙还是真实的存在与历史中间过的……沐青细心端看着那雕像，脑中突然想到：这神女娘娘，莫非说的是谷灵仙人？
有可能，很有可能。
“那么这位神女娘娘，现在在哪里？”沐青问萧眉道。
“这我倒是不知了。”萧眉皱眉道：“我朝秘典中记载，神女娘娘降临凡间，指引了我朝太祖开国，而后留下了可使我东梁皇室延续千年的秘法，然后就飞升离去了。想来应该是三十三天外的哪位了不得的神仙吧。”
“或许不是神仙，只是一位武功高强，又心系天下的侠女。兴许是这位娘娘武力高强，打仗也厉害，帮助你们太祖建国后，知道自古女人不能当官，所以就隐世离去了呢？”沐青故意道：“说到修仙，其实我也是同道中人，本不属于你们东梁国的子民的。像我练的这种仙法，如果能熬上几百年来，也是可以渡劫飞升的。但是我却从未听说过这东梁境内还有同道，再说，传说这种东西，本就杜撰的多吧。”
虽然关于这位神女娘娘的事秘典中有记载，但是毕竟也是上千年前的事了，到底是不是真的，萧眉也不知道。但是，作为一个人，特别是站在权力顶峰的世俗皇权中人，她是宁愿相信这世界上没神仙的，有了神仙，人就要受神的操控，那他们这些皇室还有什么用？权利不都被上仙给享用了么？
于是她点头道：“年代太过久远了，我也无法考证。不过如果这位神女娘娘本是侠女，能够助我朝太祖开国，最后却隐世了的话，那就太可惜了。如果她是男儿，肯定会被封为异姓王，世代罔替，说不定血脉到现在还流传着呢。”
“生为女子，就是如此了。”沐青笑道：“不然我也不会为了方便，女扮男装了。”
萧眉闻言一笑，但却侧着头，看着那神女雕像，若有所思。
沐青一挥袖，那神女娘娘的雕像已经从香案上消失了。
萧眉急道：“你这是做什么？”从小到大的言传身教，耳濡目染，让东梁子民都对神女娘娘恭敬异常。哪怕是那些不信鬼神的儒生，偶尔游学或者赶考，借宿神女娘娘庙时，也会对那神像叩拜一番，才敢入住。更别提其他的东梁子民了，特别是女人，没有哪个不在家里佛堂内供上一座神女娘娘像的。萧眉从小生长在皇室之中，心中皇权最大，对鬼神的敬畏之心比那些儒生还少，不过，就算如此，她也不敢对神像不敬。现在看到沐青动作如此肆意，哪能不惊讶，不喊叫？
沐青又一挥袖，一道空白的长幅横挂在香案上空。沐青隔空点墨，手书上“天地”二字。书罢，学着萧眉之前所做，也手持三炷香，对着天地拜了一拜，才将香烛插在香炉内。
回过头来，看到萧眉用一种非常不赞同的眼光看着她。
沐青知她心中所想，笑叹道：“我不在东梁国生，也不在东梁国长住，更不信东梁的鬼神，我心中只拜天地，所以这神女娘娘，受不得我这一拜。这是其一，其二，我一直认为，鬼神之说，是你们皇家教化国民的手段之一，你们自诩君权神授，其实也不过是利用这神权，让民众知善恶，知轮回，受得本分，不作孽罢了。但是，你们本不该在心中产生对鬼神的大敬畏的，如果产生了，那便做不得一个好皇帝。我一直觉得，能做皇帝的人，要不得那君权神授的想法，而是要时时刻刻在心中存着与天斗的信念。否则的话，等你做了皇帝，偶尔哪日你的国土上遇到大旱，洪涝，地震，或者山崩，你是不是觉得这是神仙降罪于你，就要立刻退位让贤，把皇帝交给别人来做呢？”
“我，我做皇帝？”萧眉连忙捂住沐青的嘴：“这玩笑可不能开！”
沐青只看着她，但笑不语。
萧眉的心里突突的跳着，惊惶不定。只去论沐青刚刚说的话，虽然有些大不敬，但是，搁在往常来讲，是不会让萧眉觉得如此惶恐的。但她现在就是觉得不安，觉得心中燥热了——为什么？因为，沐青的某些话，正说到了她的心尖尖上。
女子，就当真不如男儿么？这世人活着，又是该顺天应命呢，还是逆天改命呢？萧眉这样想着，目光不自觉的，就瞅到了沐青的身上。
她刚刚说的那些话，是有心，还是无意？萧眉的心中，想的更多了。
沐青却不去看萧眉不停变换的脸色，笑眯眯问道：“我们这算是结拜完了么？”
“算是，算是！”萧眉惊过神来，扶住沐青一只胳膊，喊了声：“姐姐。”
沐青也轻拍了下萧眉的肩头，叫了声：“妹妹。”
先不说萧眉刚刚一直在那边胡思乱想，只沐青自己，心中也不平静。她未来要做的事，比如说改变白狐一族的命运，或者是对抗谷灵仙人，无论哪一件单独看来，跟这东梁国都无半点关系，但是要深究起来，与这世俗界的皇权又分分秒秒的萦绕在一起。
未来一旦正面跟谷灵对上，她肯定会受到世俗皇权的阻挠，先不说其他，只谷灵仙人给这东梁国皇帝托梦降下一个法旨，拍千千万万个士兵来讨伐她，就够她受的了。虽然死不了，但肯定也会活的非常痛苦。所以，如果能在这谷灵仙人借助世俗手段对付她之前，撬了这皇权的根基，辅助一个跟自己有关系的皇帝上位，那沐青就会觉得舒心多了。
本来萧嵩是绝好的人选，未来的太子，绝对的皇位继承人。可是他一志不在此，二未必比得过他那群兄弟，要上位，难。而萧眉……其实她上位比萧嵩还要难，但是沐青既要选择对自己有利的，又要选择一个可以将皇帝做好的人选，前期捆绑萧眉与萧嵩，不管如何，先让皇位到手再说。
其余的，就要看这东梁国，有没有孕育出一位女帝的气运了。
沐青摸索着浮黎天书，心中想道：《道法会元录》中记载，高深的修真法门中，都有算计气运这一法术，学会了，就能未卜先知，逆天改命，不过这种法门非常难得。就是不知，这《浮黎天书》后面未出现的章节中，有没有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