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狗血的巧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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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又有俗话说，只要挖的勤，没有不倒的墙角。
还有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更有俗话说，无巧不成书
楚云茜同学和少侠同学都是遭人惦记的主。
这天晚饭前，李明给楚云茜打完电话，约好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当然是为了工作），心情大好，几乎要哼着小曲坐下来，三次殷勤劝李常芬女士吃她不喜欢的烤肉（某个容易饿的女人喜欢肉食）。
李常芬女士现在基本上闲了下来，虽然挂着董事长的名头，却也不太管事情了，事实上，儿子最近雷厉风行换了好多老人下去，她对公司的事情也越来越失去掌控了——儿子也说他长大了，自己也该享享清福了。
大少爷掌权，一个新的时代开始这件事情，板上钉钉了。
李明无疑是优秀的，尤其是在李常芬女士的眼里，她最近看儿子做了几个不错的项目，裁减了公司的用度，提高了士气，也很满意——操劳了这么久，不就是等着这一天么？
有了依靠，有了主心骨的李女士心宽体胖，性格都不那么偏激了，为人也平和了（大约更年期那几年也熬过去了），就像多数退下来闲着的女人一样，她开始琢磨下一代的事情，期盼含饴弄孙的美好时光了。
可惜如此美好的时光之前，还必须要引进一个吸引儿子注意力，夺走儿子疼爱与关心，占据家里新一代女主人地位的更年轻、更美貌、更具有竞争力的女人——要不然下一代这种事情就是白日做梦。
这实在是太讨厌了。
不论从哪个角度没有哪个婆婆会对儿媳妇这种存在有先天的好感，这完全是必须无奈接受、最终妥协的，这年代晚辈肯征求你的意见就算是很不错了。
本来嘛，李明同学这条件，找个相当不错的姑娘那是没有任何难度的，但是他明显对一个女人之外的其他女人兴趣缺缺。
多少千金闺秀，托人来说媒，多少大户权贵，找他去相亲，他甚至都不肯去，天天想方设法找理由和那个丫头见面，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李常芬女士饭后喝茶磕松子儿，看着儿子独自回书房的背影，默默烦恼，李明对她表面上很温顺，但是因为楚云茜的事情，这几年内里越来越强硬了，甚至有一种骨子里的冷漠，就像这样的晚上，他们完全可以一起在客厅里聊聊天，谈谈心，可是他却选择他自己关闭起来，不亲近她，也不亲近任何别的女人。
其实呢，抛开当年的往事不谈，这几年那个丫头倒是真出息了。
家庭（除了她妈讨厌，她爸还是很厚道的）、相貌、谈吐、头脑、甚至是健康程度，作为怎么也不会真心喜爱的儿媳妇人选，最起码可以保证下一代的质量，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儿媳妇娶回来，还不是要乖乖听自己的摆布？这样想来，能把刘芳（楚妈）的女儿使唤来使唤去，也未必不是件赏心乐事，至于儿子到时候偏心，算了，有个好孙子儿子也可以靠后了。
她就这样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竟然没有失眠或者其他不适，痛快地睡着了。
第二天，李明认认真真打扮了，照了又照镜子后准备出门，他妈喊住了他：“要去见那个丫头？”
李明立刻就木了脸，犹豫：“就是为了工作，没有别的。”
李常芬女士深刻的叹了口气：“听说她男朋友甩了他，跑外地去了，但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爱管了，反正两年之内我能抱上孙子就开心了。”
李明大约是怔了一下才明白她妈的意思，并没有像李女士想象的那样欢呼雀跃过来搂她的脖子，虽然眼睛亮了一瞬，最终还是苦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不过，最初的障碍算是不存在了，他们，应该还是有机会的吧？
他后方安定，心思活泛了，更加想方设法找机会和楚云茜见面、相处，常常不经意的提起小时候的事情，尽一切可能寻找共同的回忆和感受，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话题不再仅局限于工作，气氛也越来越随意融洽了。
加上最近又认识了李永刚等新新人类，又要排解孙萌萌这个情场一塌糊涂的衰人，楚云茜出去玩儿的时间越来越多。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喝点儿小酒，唱唱歌跳跳舞，难免不会有暧昧的场合，楚云茜又是个大咧咧的。
所以当有心人把握了镜头的角度和瞬间的时差，就有了一堆某个女人和别的男人（以李明为主）谈笑甚欢，动作亲密的照片给少侠，少侠黑了脸。
莫须有都能够定罪，何况是两个前恋人互相凝视、欢笑，孤男寡女天天相处的事实？
少侠怒视韩如冰：“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如冰内心得意，脸上不动声色的无辜：“就是托在B城的老朋友关注一下而已，想着知己知彼，谁知道倒有了新发现。”
又撅着嘴奴向那些照片：“这可不是什么跟踪偷拍啊，就是随意找一天就拍到的，据说他们现在天天在一起，早上接晚上送，都是默认的一对了，我说她是你的女朋友，我那个朋友还以为我逗着玩呢。”
少侠冷静：“哼，就是普通朋友的应酬而已，茜茜和我说过，和李明合作一个大项目。”
韩如冰笑一下：“我可没说什么，你不用和我解释，我没说他们不是普通朋友啊，这一看就知道，是关系特别好的普通朋友呢。”
少侠等韩如冰走了，才一把抓起那照片，愤怒的塞进碎纸机里面粉碎，心里一片火起。
如果不是楚云茜一直没有给他笃定的信心。
如果不是邵磊还没有消散的感情伤痛刺激着他。
也许少侠会用一种冷静的方式处理这件事情。
然而他立刻订了当晚去B城的机票。
今天晚上楚云茜在她的小房子里请客吃饭。
请了个能干的钟点工阿姨，做了六菜一汤，来吃的首推就是欧阳——也是为了他，才没有出去吃的。另外就是李明、李永刚和几个工作室的单身汉们，把她的小屋子塞得满满当当的。
有欧阳在，６菜一汤也是小ｃａｓｅ，虽然他已经双下巴了，但是对吃的仍然是抱着一种‘进入社会主义’的膜拜感，再这样下去，他早晚会变成一个又白又胖的发面卷子，完全失去艺术家气质。
没有足够的菜的情况下，啤酒更受欢迎，小黑胖子李永刚尤其能喝，这小子喝多了就色迷迷的，屡次往楚云茜身边凑,趁着她不注意就偷偷摸她的发梢揩油。
楚云茜和大多数女人一样，对小自己三岁以上的男的，往往看作下一代，完全不当作异性，所以她只是在被挤得狠了才笑着拍飞他一会儿。
其他男人心里嫉妒恨，对于雄性来说，相斥没有大小老少。
鉴于这次学校的这个项目，这个其貌不扬的小黑胖子帮了不少忙牵线搭桥，大家还是忍耐了。他虽然还是学生，但是家里不知道什么背景，就是能够在关键时刻帮上忙——作为一个盛产二代的时代，也都见惯不怪了。
李明......他坐在楚云茜的对面，从一开始帮着她布菜，到现在两个人默契的开瓶递酒划拉骨头到桌下的动作，都让他有点儿仿佛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这样从大学一直过来的幻觉，她是他的那个心头肉，他是她的眼中光。然而每次抬头都会看到屋子墙上的那照片，那个小男人用亲热的姿势抱着楚云茜，挑衅地大笑宣示主权。
最后大家酒足饭饱，留下一地和满桌子的狼藉，楚云茜要求有人报名刷碗打扫。
欧阳没听到一样就擦擦嘴走开了。
李永刚等懒虫尖叫一声也跑掉了。
最后只有李明肯帮忙，但是他也是大少爷笨手笨脚，楚云茜叹气让他去扫地擦桌子，自己认命地脱了外套勒上围裙到厨房里面洗洗涮涮，十分倒胃口。
刚刚给所有的盘子和碗用洗洁精抹了一遍，满手满池子的泡沫正乱得不可开交时，冷不防有人从后面靠了过来，大约停顿两秒钟后，搂住了她的腰。
回过头来，是李明异常亮的眼睛，越来越近地压迫过来。
大约因为酒精的作用，让李明无法克制自己动情的行为，也大约因为酒精的作用，楚云茜支棱着双手，没有及时的摆脱。
......
少侠进来的时候（法定男友都配有钥匙），先看到门口男人的皮鞋和外套，继而是凌乱的客厅，褶皱的沙发、酒气和烟味，眉头就深深皱了起来。
再听到厨房里碗碟的声音，他透过贴着蓝色水泡花纹的玻璃看过去，里面是一对男女纠缠不清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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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形容少侠那一刻的心情。
第一反应是落荒而逃。
那里面的女人，不是楚云茜，男人，更不是那个什么前男友，怎么会有这么狗血的事情发生呢，邵家每年都给庙里添香火钱，老天爷不会随便开玩笑的。
第二反应才是颤抖的愤怒。
玻璃门被少侠拉开时，楚云茜也再那一瞬间恢复理智甩开了李明，不过这在旁观者的眼睛里，大约就是两个偷情的人被发现惊慌地分开。
也没法形容楚云茜当时的心情。
惊慌吗？冤枉吗？狗血吗？
她第一时间，下意识说出了最烂俗的台词：“不是你想的那样！”
没有人在乎她的解释，两个男人一个在门内，一个在内外，仇恨地对视着。
“王八蛋！”如果眼光可以杀人，少侠做到了。
李明只是挑衅地看回去他：“公平竞争，愿赌服输，怎么了？”
楚云茜眼前一黑，下意识想要走到少侠身边去解释，却被李明用肩膀用力推挡，跌到厨房的最里面，他自己朝着少侠过去：“有什么话，别难为茜茜，和我说。”这个动作进一步激怒了少侠，怒吼一声就扑了上去，两个男人扭作一团。（见动物世界里各种品种的雄性争霸）
少侠当然不是李明的对手，虽然李明不躲不闪地，明面上挨了他几拳，鼻子出血，脸色青肿，但是少侠的胸腹被对方的手肘、膝盖暗中撞击几次，痛苦地几乎站不直，只能大口喘气压住翻腾的气血，那种虚弱无力的感觉，给他带来了深深的深深的屈辱感。
只几秒钟后楚云茜就扑过来分开了两人。
她当然知道二者的差距，虽然看起来李明是那个被动挨打不还手的人，但插入二者之间的时候，不自觉用了背对少侠，挡住了他所有的要害的姿势，却把正面，也就是胳膊肘和膝盖朝向了李明。
李明是知道这姿态的保护意义的，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脸色惨白。
少侠却狂怒地要推开她：“滚开！”
楚云茜站着不动，只是目光直接地对李明说：“你走吧。”
李明知道再纠缠也没有意义了，默默穿衣服穿鞋走人，而少侠被他的这动作进一步刺激到，咆哮着要再扑上去：“王八蛋你别走，老子今天和你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楚云茜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好不容易拖住他。
李明走出去关上门，楚云茜满头大汗的松了口气，也松了力气：“你听我解——”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
少侠用了全力，楚云茜趔趄几步，一时间半边脸都是木的，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扇耳光，却不知道如何打回去，憋得满脸通红。
而少侠眼睛都直了，不可置信的半举着手站在那里，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打一个女人，哪怕那个女人是楚云茜，就像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这么痛快而直接的背叛一样。
两个人呆立无言，就连呼吸声都让人觉得无法忍受，少侠咬着牙说一句：“不要脸，我和你...完了！”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只能转身离开，楚云茜似乎想要伸手拉住他，满心叫喊着的都是解释的话，可是这话在她的脑子里激起一片轰鸣声，再摸摸脸火辣辣的已经肿起来半边，平生仅有的羞耻难堪之下，一动不能动。
少侠第一时间踏上了返程的飞机。美丽温柔的空姐给头等舱唯一的客人端上几个可爱的小点心，惊诧的发现，那英俊的青年看着块普通的巧克力泪流满面，不能自抑。
没有人知道，他怀里靠近心脏的地方，热热软软的捂着这么同样一小块可爱的糖果，那时候他还沉浸在即将见到爱人的甜蜜里，想着在她面前掏出这千里之外，万米高空中省下来的小口粮，该是多么浪漫别致的情景啊......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狗血的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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