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5、第七章 白清和白爱月 ...
-
又是那种危险的感觉,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在面对卓卿卿和桑南下的时候,显然卓卿卿隐瞒了什么,但是月何远呢?他为什么也要有所隐瞒?
“……女人。”有些犹豫地看着走在自己身旁的洛清衣,月华的声音有着一种不经意的挣扎,“我总觉得昨天他隐瞒了什么。”
有些诧异的转头看向眉头紧皱的月华,洛清衣一时间有些沉默,半响,她才喃喃道:“谁隐瞒了什么?”
“我父亲,在他说没有人在姑姑上楼后去过她房间的时候他的声音有种示弱的疲惫。”月华突然冷笑一声:“你不了解月何远这个人,他一向强硬,感情淡漠,视工作名誉为命根子,为了这些,有时他甚至可能会牺牲掉亲人的幸福,那种语气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洛清衣突然抓住了月华的手,轻声道:“别说了,他是你父亲。”
“是的,父亲。”
洛清衣突然发现月华很少管月何远叫爸爸,多数用的是父亲这个官面上的冰冷的称呼。而且除了为月何远辩护说他不会是凶手那次外,他在说月何远这个人的时候语气里总有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防备,怨怼,崇拜,下意识的想亲昵,却又高傲的矜持着。
“嗨,女人。”抬起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月华的神情突然变得暧昧又含蓄,“你看上我了?”
洛清衣的眉角一抽,没好气的瞟了一眼月华,下意识的,下意识的懂不懂!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怎么拉也拉不回。
“少爷?”
“去,少爷的手是你想摸就能摸想放就能放的?”嘲笑的瞟了洛清衣一眼,月华仍旧拉着洛清衣的手大步向白宅走去。“女人,我发现你跟在我身边的时候会活泼许多,还说不是看上我了?”
被月华的话说得一怔,洛清衣突然沉默了起来。不管怎么样,月华有句话是说对了,在他身边的时候她的确会放松许多,不知怎么的,月华就是给她一种虽然傲慢自大但是却很能信任的自在感。
但是看上?她瞟了故意目不斜视一脸高高在上的大步往前走的月华一眼,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白清是让人印象深刻的,按年龄说他应该已经四十五岁了,但却长了一张看似好像三十多岁的面孔,清俊冰冷,身材瘦削。他坐在钢琴前,白皙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在钢琴上来回移动着,脸上带着一种沉郁沧桑的感觉。
“先生,华少爷和洛小姐到了。”保姆陈妈是一个干脆利落的老人,她的声音沉稳有力,一看就是一个相当有主意且不会轻易改变原则的人。
白清从钢琴前站了起来,转头对刚刚进门的月华和洛清衣微微点头,淡淡的道:“过来坐。”
坐在白清的对面,洛清衣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白清,有些出神。从那天宴会上看到白清起她的心里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怎么说呢,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无奈的命运。而白清这个人,在这种感觉之外对人又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干净、淡漠、忧郁、英俊又优雅。
“爸爸已经跟我说过了你们的来意。”看着对面望着他发呆的女孩子和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女孩儿发呆的侄子,白清突然直截了当的先开了口。
“姑父,我想知道那段时间姑姑为了什么事情烦恼?”见洛清衣没有说话的意思,月华放松的倚在沙发靠上,轻轻地问道。
“你姑姑没告诉过我。”
“为什么?”
“月华,你了解你姑姑的个性。”白清的语气平淡而没有波折。
“你知道姑姑一直在喝三唑沦吗?”
“不知道,我一直以为她喝的是普通的安眠药。”
“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些出人意料的,月华问的问题都相当的有目的性。而洛清衣仍然在发怔。
“大概是在举办宴会前的一个月左右,刚开始还没有这么厉害,在举办宴会前的两周左右开始,明月的情绪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好,甚至连爱月和卓鹏飞来家里做客都不再亲自接待。”
“你能再说说出事那天的具体情况吗?”不知为何,月华的眼神突然有些犀利了起来。
“可以。”白清的语气仍然淡淡的,“和前几天一样,那天明月的情绪仍然不高,宴会的事情都是爱月和卓鹏飞帮我布置得,明月一上午都没有露面,中午饭也是我给她送到卧室里面去的。我本意是想让她吃完饭去大厅看看,但明月拒绝了,她说很累想要休息,我便依了她。卓卿卿那天来的很早,三点多就到了,她说找明月有事……”
“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月华突然打断了白清的话。
“不清楚。”
“卓卿卿和小姑姑交情很深?”
白清突然定定地看了月华一会儿,半响,轻轻地道:“并不深,在这之前他们只见过几次面?”
“都是在什么时候?”
“据我所知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应该是在宴会的一个月前左右。”
“唔……”洛清衣突然回过了神似的喃喃道:“月华,别老打断白先生的话。”
月华的眉梢一挑,忍不住的,他一个爆栗打在了洛清衣的头上!然后双手抱胸,若无其事的看着有些诧异的白清道:“姑父,继续。”
“我告诉卓卿卿明月还在休息,让她先四处逛逛,她点头同意了。”
“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她一直呆在小姑姑的房间里?”
“不知道。”
他在说谎,一点儿也没有出人意料的诧异,就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似的,他的表情乏味而平静。
月华慢慢的皱起了眉头,“姑父,你是爱姑姑的吧……”
“是的。”白清的回答不带一丝的迟疑,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化,“我能继续吗?”征求似的问了一句,不待别人回答,白清接道,“直到宴会开始明月才从楼上下来,然后在中途她又突然离去,在她离开到她出事之间的这段时间里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听袁翔说那晚你喝得酩酊大醉?”
“是的。”
“可是我记得是你扶我上的楼。”
白清的眼神丝毫不闪躲,他淡淡的道:“你记错了。”
习惯性的,月华的手指又抚上了额前的那一绺长发,低垂的眼皮里有着别人不懂的光芒。
这才是真正的月华,不知怎的,一直在旁边装傻充愣的洛清衣的心里突然浮现出了这么一句话。
自从进了这个屋子起她就觉得压抑危险,这是第几次了?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这种连续感到危险的感觉了。
“父亲。”
又是一个“父亲”。洛清衣转头,正好看见向这边走来的白爱月,年轻,漂亮,却死气沉沉,很压抑。
“你们来是为了了解当年那件事情的吧?”瞟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洛清衣,白爱月的眼睛直直的盯上了低垂着眼皮的月华,冷笑道:“怎么,哥?改当侦探了?”
“有些好玩罢了,你也知道。”月华似笑非笑的看着正在点烟的白爱月,“老爷子的命令不是那么好违背的?”
“哦?我还以为是因为你那个枉死的小情人呢?”静静的吸了一口烟,白爱月的眼睛在烟雾中若隐若现,“谁不知道最不怕老爷子的人就是你?我估计他这次整这件事情就是为了让你松松心,振作起来别老想那件事!颓废了半年了也该够了。”
“白爱月。”月华的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别说我没警告你。”
“哼!”终是有所忌惮,白爱月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冷哼一声,默默的吸着烟,死沉的眼睛在烟雾后闪着一种妖异的光芒。
“快说,我没有这么多时间在这儿跟你耗。”瞟了事不关己的白清一眼,月华冷冷的对白爱月道。
“我都忘了。”
“你!”
“月华,我饿了。”在旁边拉了拉月华的衣袖,洛清衣突然爆出了这么一句话。
“麻烦!”应付的看了洛清衣一眼,月华不耐烦的道:“再等我一会儿。”然后继续对白爱月道:“当年为什么会和卓鹏飞分手?”
一直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的白爱月听到这句话后突然像是活了过来一样,丢下手中的烟,她毫无理智的冲着月华和洛清衣大喊:“滚!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家!”
“去,本大爷还不想再在这儿呆呢!”月华冷哼一声,拉起洛清衣的胳膊甩手向外走去。
走在庭院里的两人间难得的出现了一阵沉默,半响,月华轻轻地问:“为什么让我问那句话?”
来这之前,洛清衣曾经开玩笑似的跟他说,若是她跟他说饿了,那他就要问白爱月当年为何要和卓鹏飞分手的话。
“八卦而已。”淡淡的,洛清衣回了这么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