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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九章 因为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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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将军……”
“叫爷爷就好。”李承的声音里有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洛清衣微微一笑，没接李承的话，语气平静地道：“记得我曾问过您，是否一定要我追查李明月小姐死亡的真相，您的答案是想要李小姐走的明白而不是糊里糊涂？”
“是的。”李承的脸色有了些微的变化，但还是态度坚定的肯定了自己的初衷，他依然觉得自己的女儿是他杀。
“月华。”顿了一下，李承突然看向自进门起就一直沉默着的孙子，道：“这些天你一直和这丫头在一起，你的看法是？”
月华的心情并不好，他阴沉着脸，手指无意识地来回拨动着额前的长发，坐在月华身边的洛清衣突然发现，在月华那缕异常长的头发下，竟生着一枚殷红的泪痣，这凭端为他的相貌又恒添了一丝极致的妩媚。
洛清衣不清楚，但是李承却十分了解他的孙子。只有当月华的心里极端无措痛苦的时候，他才会来回的拨弄那缕头发，他，相当的讨厌自己眉心的那颗泪痣。
“是谁？”李承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
“老爷子。”他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慢慢的看向坐在自己对面脸色慢慢变得阴沉的老人，轻轻地道：“我觉得……是白清！”
“不可能！”怔了一下，李承突然站了起来，大吼道：“绝对不肯能！白清怎么会杀害明月？！”
“我们来之前。”没理会李承的激动，月华喃喃道：“曾去过白家，在那里我们见到了陈妈，她说那天有人对警察说谎了，除了父亲，在小姑姑上楼后曾经有人也上了楼。而正当陈妈要说出那个上楼的人是谁的时候，白清出现了。”
“那能说明什么？”瞪着有些出神的孙子，李承有些大喘气的问。
“现在陈妈正在医院，生死未明。”
房间里有一瞬间的死寂。
砰的一下，李承跌坐在了沙发上，他双手死抓在扶手上，无意识的喃喃道：“怎么会？”
“是啊？怎么会？”一直沉默的洛清衣突然开口了。她站起身走到李承的身边，轻轻地握住了他有些颤抖的手，道：“请看着我，是的，请看着我。”她眼神温柔地看着这个满脸疑惑茫然的老人，轻轻的安抚着。
“那天听了您的叙述后，我心里就有两个疑问，到底是什么事情一直在纠缠着李明月。又是什么令卓卿卿和李明月走到了一起。”
看到李承的情绪稍稍的平静了下来，洛清衣慢慢地踱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听了您的叙述后，我便觉得李明月的死因有蹊跷，极有可能是他杀。但若是他杀的话，那么凶手会是谁？毫无疑问的，凶手一定出在当晚住在白家的八个人里面。月何远，白清，卓卿卿，卓利剑，卓鹏飞，白爱月，桑南下，月华。”
“是的，月华。”看着月华吃惊的眼神，洛清衣点了点头，“每个人都有嫌疑，但到底是谁呢？”
“你知道了？”李承静静的看着洛清衣，突然意识到，凶手可能会是一个让他承受不住的人。
“是的，我知道了。”洛清衣轻轻地道。“第一个向我诉述这件事情的人是您，您告诉我，那段时间李明月的情绪很不好，尤其是在宴会前的两个星期更甚，那晚宴会的时候也不例外。那天她是和卓卿卿一起下得楼，但是九点左右的时候就离开了，理由是身体不舒服，但是，却没有人陪她上楼。这不是很奇怪吗？每个人都说白清十分的爱李明月，但是，在她情况那么不好的一晚，他却没有送她上楼，或关心一下。为什么呢？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这是否和她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有关？而且，月华曾说，李明月和白清各自有各自的空间，若白清平时不陪李明月就算了，但在李明月要用安眠药维持睡眠的时候仍旧和她分居而睡，这是不是也很奇怪？”
“再来是卓卿卿。她和李明月的关系说不上太好，却和她在卧室里一呆两个多小时，那么她们是因为什么走到一起去的？从这儿……”顿了顿，洛清衣接道：“我们引出了卓鹏飞，是的，卓鹏飞。卓鹏飞是白爱月的男朋友，是卓卿卿的弟弟，这个桥梁是否能说得通？那么，卓鹏飞和李明月又有什么厉害关系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月华突然大吸了一口气，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洛清衣，不敢置信的道：“你是说……”
知道月华是想到了什么，洛清衣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是的。我第二个见的就是袁警官，他告诉了我几件十分有用的事情。第一，李明月并不是服用普通的安眠药死亡，而是三唑沦，作为李明月的丈夫白清不应该不清楚自己的妻子平时在吃哪些药，但白清当初跟大家说的是他一直以为李明月在服用普通的安眠药，白清说谎了。第二，李明月的死亡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说明在月何远出去后她就喝了药。若凶手不是月何远，那么下药的人应该是在十点之前就给她下了药。第三，白爱月是第一个发现李明月死亡的人，而她这么早去李明月的房间是因为想看看当事人的身体好些了没有。”
“这怎么了？”月华已经平静了下来，他静静地坐在洛清衣的身边，安静的看着她。现在，他只是想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你不觉得奇怪吗？”洛清衣转头看向发问的月华，道：“按照白爱月的说法，她在宴会的那天晚上中途没有上过楼，在李明月身体不舒服的时候甚至没有陪她上楼，宴会结束后她曾和卓卿卿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天，仍旧没有去看不舒服的李明月。但是，她却在第二天早晨早早的就到李明月的卧室，理由是担心她？”
“那么，就让我从头说一遍这件事情。”看着月华的眼睛，洛清衣慢慢地道：“李明月开始服用安眠药的时间是宴会前的一个月前，那时候她遇上了一个十分大的问题，有人和她表白了。是的，那个人就是卓鹏飞，白爱月的男朋友。”
“你……”
“老爷子！”月华大叫一声，打断了李承不敢置信的吼叫。
不受干扰，洛清衣继续道：“卓鹏飞现在的母亲是他的继母，也许是因为李明月的善良温和，也许是因为她的宽容美丽，但不管怎样，他是爱上她了。李明月很纠结，但是她很肯定她爱的是自己的丈夫，而女儿爱月，也十分喜欢卓鹏飞。但她和卓鹏飞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话被白清听到了，这从陈妈说的他们吵架的内容就可以推断出来。陈妈说李明月曾经失控的大叫过：‘你怎么能这样……你让我能怎么办？……不想伤害……可是……又不是……相差太大了……我怎么知道……怎么想的……我已经……不见……我爱你啊……’之类的话。我想原句大概是这样：‘你怎么能这样责怪我，你让我能怎么办？我也不想伤害爱月，我和他的岁数相差的太大了，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已经尽量避免和他见面了，我爱的是你啊’类似的话。”
“月华曾说卓鹏飞在宴会上面对李明月的态度十分的从容，从这就可以推断出来，那次宴会并不是李明月第一次和卓鹏飞见面，他们相识已久。白清说过，李明月在宴会前的两个星期倦怠的甚至已经不再接待卓鹏飞和白爱月，从这我们可以推断出来李明月是在躲着和白爱月、卓鹏飞三个人的碰面，她不想伤害女儿白爱月，但不幸的是，白爱月已经知道了卓鹏飞和她母亲的秘密，还记得当白爱月提起卓鹏飞是的表情吗？爱恨交加，激动愤怒到了疯狂的地步。”
洛清衣的双手慢慢地握在了一起，她漆黑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地上的某一点，轻轻地道：“一样，卓卿卿不知道从什么途径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她那天下午那么早的去找李明月也是因为这件事。当晚，李明月找月何远同样也是因为这个问题。所以，当月何远问李明月是否是因为感情问题苦恼的时候，她点头肯定，但当他问她白清是否出轨的时候，她才那么吃惊，因为她的感情问题不是因为丈夫，而是因为一个比自己小大概二十岁左右的男孩子。”
“你是说……”
“不。”知道月华想说什么，洛清衣摇了摇头，“还记得那晚白爱月给李明月弹得那首‘世上只有妈妈好吗’？”
“不可能！”李承突然受不了似的摇起了头，这位当年叱咤战场的老人，这个当年连敌人的炮火都不怕的老人，现在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竟也想逃避了，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也许，但这世界上什么都可能发生……”洛清衣在旁边轻轻地喃喃了一句。
房间里有一时的沉默。
“接着说吧。”半响，有些颤抖的，李承打破了这股静寂。
“是的，那是一首送葬曲，是一首祈求得到成全的饱含歉意的曲子。”顿了顿，洛清衣轻声道，“听了那首歌，李明月的脸色不好了，不爱哭的她竟然还流泪了，这就促使了她精神的崩溃，毕竟下午，卓卿卿已经给了她不少的刺激和责怪了，现在，她终于支撑不住了，找了个理由，独自上了楼。不幸的事情，到这时，终于发生了。”
“月何远曾说，他是九点半左右上的楼，那么，担心妹妹情绪的他，为何又会在为自己安排的卧室里休息了半个多小时后才去看妹妹？”
“这就是你父亲说的谎，也是陈妈说看见有人上楼但是在录口供的时候所有人都否认的那个谎。你父亲之所以没有马上去李明月的卧室，是因为他看见有人正要进她的房间。”
“是爱月……？”
“是的，但还有卓卿卿。这又是桑南下隐瞒的事情，他说他整个晚上都在卓卿卿的身边的，其实，并不是。”
“那凶手到底是……谁？”
“只能是一个人——白爱月。“顿了顿，洛清衣解释道：”既然卓卿卿是在生日宴会那天才去找的李明月，说明她知道这件事情的时间非常短，所以才挑了那么一个日子。月华那天是下午三点左右到的白家，他听到李明月在休息的时候本想上去偷偷地看她，但是被白爱月拦住了，这说明她知道卓卿卿正在李明月的房间里，而且，我们还可以更大胆的推测出，卓鹏飞和李明月的事情就是白爱月有意无意的告诉卓卿卿的，而她，知道卓卿卿之所以来这么早是为了和李明月谈什么。”
一分钟的死寂。
李承和月华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口里只喃喃着：“不可能……”
“爱月是明月最疼爱的女儿啊……”求助似的，这个老人眼神灼灼的看着洛清衣。
“对不起，只能是她。”半响，洛清衣喃喃道：“她和卓卿卿来到李明月的卧室说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月何远说，他去找李明月的时候，她满脸都是泪痕。最终想要和他说的话也没能说出来。”
“李明月有个习惯，喝药要有两个杯子，而警察在两个杯子里都检查出了三唑沦的痕迹。三唑沦比普通的安眠药不知厉害了多少，那些量足够致死了。而第二天白爱月去李明月的卧室不是为了别的，是想确认李明月到底怎么样了，而她的那声，据月华说十分惊人的惨叫，估计是没有想到李明月真的会死。但明显的，紧接着她很快的镇定了下来，迎接众人的到来，虽然脸色惨白却还能支撑着受激过度的白清，月话曾说，白爱月的性格里有您当年的那股强悍和果断。”
“不可能是别人吗……”
“能让白清，你父亲同时说谎的人只有她。”
“不可能的……也许是自杀？”喃喃的，李承竟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有些可怜的看着这位快七十岁的老人，洛清衣道：“陈妈曾说过，她看到有人端着盘子上去，而盘子里就放着两个盛着水的杯子，我想那是里面已经放了白爱月早就准备好了的足以致死的三唑沦，而李明月自己又服了一些。而且，后来月何远去李明月的卧室的时候只看到了杯子，桌上并没有盘子，我想白爱月应该是相当谨慎的没有碰那两只杯子，而是让李明月自己从盘子里拿了杯子放到桌子上的，然后下楼的时候她带走了那个一定有她指纹的盘子。所以警察说那两只杯子上只有李明月自己的指纹。而且，没有人在自杀前还邀请哥哥来住想向他倾诉心事的。”
又是一片死寂。
洛清衣站了起来，冲着眼神呆滞，浑身有些颤抖的老人鞠了个躬，轻轻地走了出去。
“洛清衣……”后面，月华追了出来，他定定的看着面前这个脸上无甚表情的女孩儿，轻轻地问：“你是怎么知道卓鹏飞和姑姑有……关系的？”
转头看向月华，洛清衣喃喃道：“还记得桌鹏飞正冲着大门摆放着的那张茶几上的照片吗？白清和李明月坐在他们的前面，他和白爱月站在他俩的后面。照片上，卓鹏飞看得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明月，眼神温柔而坚定。而且，你还记得白爱月和卓鹏飞分手的时间吗？”
“你会……”月华的声音有些犹豫。他的手指又不犹自主的抚上了额前的长发。
“我只对这件事情的本身感兴趣。……而且，那间屋子里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月华的意思，洛清衣慢慢的解释道。“至于怎么处理，那是你们的事情。”
“你这样的行为……很危险。”
怔了一下，她看着月华的表情，突然浅浅的笑了：“月华，不要小看我。”说完，转身走出了月家的大院，背影分明不强壮却透着意外的强硬。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