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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七章 为何精致妆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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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多赶紧的去安排药引张罗着熬制九转百御珍,雨化田则已走到了卧室的门口。
知道那人是醒着的,然而自己心里不知怎么的竟然生出了微微的情怯之意,有些不敢再近他身边。
雨化田就这样的站在门口,望着床上的人,并不曾踏进。
李寻欢自然也看见了一直站在门口的雨化田,华服尊身,傲然贵气,为何却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门口?
远远的两眼对望片刻,直到雨化田选择默默地逃似的离开。
李寻欢看见这个样子的雨化田,还以为是自己当时在那包房里的态度可能伤害到了他;
他好心好意帮了自己,而自己却不甚领情,自己是否是太过于礼节化了?而显得有些生分!
还是等自己稍微好些,有点力气了,再向他陪个礼吧!
这时,李寻欢看到雨化田又站在了门口,并慢慢走到自己了身边,弯腰,很小心地托住了自己的肩,让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臂弯里,嗅到了他身上有股似曾闻到过的檀香味。
李寻欢望着雨化田的侧脸,如此近距离的从这个角度看见的这个人;
虽精致的妆容却只是更加的令人倍感他的冷漠和淡然。
而雨化田这阵还没顾得上看李寻欢,他一手托住他,一手却在启开装雪莲玉露的瓶塞。
然后才转过脸与李寻欢四目相对,一个如大海包容,一个如银河灿烂。
雨化田有些刹那的失神,定了定,将瓶口喂到李寻欢嘴边;
“来,喝一口。”
李寻欢病了多少年,吃的药可以说比他吃的饭要多,虽谈不上久病成医,但也能从药的味道里分辨出一些药材。
没有习惯了的苦涩,入喉是一阵清冽滑爽,再细细分辨;
是雪莲而且是天山雪莲,还有极品雪参、雪蛤等等。
雨化田小心翼翼的轻轻放平了他;
“传甲应该很快就会到府内,收审关天翔的官文也已发出,放心吧!现在只管在这儿好好养着病就是。”
见他要离开,李寻欢急着想对他表示歉意和谢意,岂料刚要出声,却是引发一阵咳嗽,继而胸中又传来熟悉无比的窒息感。
想要离开的雨化田此时听到他的咳嗽就有些慌了神,立马坐到床边,抓起他的身体,轻轻拍着微颤的背,然后顺着胸口的气,一切都是做那么的熟悉和自然。
“谢谢,就让我这样坐着吧!躺久了也会导致心脉不畅的!”
雨化田默默地给他披上了外衣、再垫上靠背,让他安逸的坐在床头,再细心地放上了几本书。
李寻欢就这样的看着他为自己忙碌着,然后目睹他离开了这间屋子。
不一会就听到,外面隐约的讨论声,仔细听听,大概是关于朝堂之事,还有一些人员的安排。
大档头和二档头带着议好的人员名单,来到书房,准备等雨化田作最后的确定。
每个官位都暂定了两个候选人员,此刻就是要等待雨化田作最后敲定。
各自向雨化田分析着这些候选人的优缺点、用人的利弊……….
雨化田闭着眼,右手抚着自己的太阳穴,脑子里也在思虑着….
大档头和二档头,看着他疲惫不堪的样子,以为他已睡着。
两人对望一下,于是都默契地选择不再出声。
“怎么了?继续。” 依旧闭着目。
“是”
讨论依旧。
喜多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摆放着九转百御珍和汤药,看见雨化田全身都倚在椅子里,就朝二档头使了一眼色;‘睡着了吗?’
二档头摇头;‘没呢!撑着的!’
‘哦!’
喜多走到了雨化田跟前。
又没有听见了那二人的声音了,雨化田慢慢睁眼,看见面前站着端着托盘的喜多;
“熬好了!用的什么药引?”
喜多一脸的别提多得意;
“可不是我拿名贵药材养了三十几年的药龟!那可是别的什么都比不了的!”
雨化田听到此言颇为吃惊,他是知道喜多养的那只老药龟的;
多少年了!不知吃了多少药材!自己小时候还跑到太医院去讨过,亦或是偷过名贵药材喂它吃呢!
喜多可是把它当祖宗似的供着、养着、爱护着。
今次竟然舍得拿它当药引?“嗯?!”明显的惊讶和不相信。
“嗨!又不是杀了它,放点血又有啥不可?真是无知、多怪!”
药碗正欲递给雨化田,雨化田挥手拒绝,声音里透出暗哑;“你去吧”
他自己需要冷静冷静。
“那我端进去了,说好了啊!这九转百御珍呀,有李探花一碗,就有我一勺!”
雨化田抬手示意;‘随便’
身体窝向椅背,闭目:
“继续!”
喜多见李寻欢无比安逸地坐在床头,看着手里的书,那场面精致静逸得如一幅画,人却如仙、如梦、如幻。
此时此景不禁让他也理解了为何如雨化田那般的绝色人物也同样会被此人吸引!又会有谁能例外呢?
轻轻走进他;“李探花,先趁热喝药吧!”
“有劳喜公公了!为何有两碗?”
“一碗药,一碗是九转百御珍!”
“九转百御珍!” 博览群书、知晓事态的李寻欢当然知道这药的珍贵稀有。
据说是曾有前任的皇帝病得狠了,重金寻求这药,到死都没得逞。
“这怎可使得,太珍贵了!”
“是很珍贵,总共十三颗,督主就向万贵妃讹来了五颗!”喜多颇有些得意。
“讹来的?呵呵、我这身体,我知道,用不着吃这么珍贵的药!喜公公,请你端走吧!别浪费了!”
“诶!李探花,你这不是为难我吗?趁热快喝咯!”
喜多把碗都快端到了李寻欢的鼻子面前!
二人话语交谈声引来了在书房的雨化田,看来补缺的人员已是确定了,大档头和二档头此刻已经退下。
“喜多你自去领二十板子吧!”
喜多那生就一张喜庆的脸,这时已是吓得一脸刷白,哀戚的眼神看向床上靠着的李寻欢;
“李探花!!”
声音带着哭声!
李寻欢无奈,只得接过碗,猛然一口喝下。
喜多好意熬了珍贵的药,自己不但不领情!还要为此连累人家喜多挨板子!这话是怎么说的!怎么也说不过去呀!
瞧着他把两碗药都喝下去了,喜多和雨化田才双双离开。
喜多自然是很不爽了;
‘居然会让我上演苦肉计,亏你雨化田想得出。’
雨化田看懂了他的表情,冷冷说道;“谁叫你如此多话的?”
夜里,雨势夹着风势,敲打着门窗,惊醒了梦中的雨化田。
心里没有缘由的有些担心,起身拿了烛火走到大卧室,轻轻的走进病人,入眼的竟然又是是刺目的红。
心下大惊,忙唤就睡在外屋的喜多。
李寻欢此刻自然又是已无知觉的,他发着高烧,留着鼻血,里衣已然被冷汗湿透。
喜多把完病人的脉;
“脉象虽弱,但已有企稳迹象,看他这鼻血,应该是身体太弱,反而承受不了这么珍贵的灵药。
九转百御珍就每三天给他喝一次吧,不然他身子会受不住。”
当李寻欢苏醒过来时,窗外雨势已小。
透过初亮的天色,抬眼却看见的是雨化田去除了紧致妆容的面孔,斜着身子,靠在自己的床头,这人即使在睡梦中也是安安静静的,没有声响。
如瀑青丝杨垂肩周,倾洒如碎银的阳光毫无顾忌地描蓦著那人优美的形态,每一根发丝似乎都在散发著耀眼的光芒。
微微侧过的脖颈雪亮晶莹,却不是病态的苍白,隐隐泛著脂玉般柔润的光泽,这个时候的雨化田不再冷漠,不再强势,混着他身上发出的檀香味,竟给人一种祥和的感觉。
窗外天色越来越明,屋子里也更亮了些。
李寻欢仔细观察着这张才是和记忆里重合的脸;
轮廓很深,五官很美,整个面部堪称造物的杰作(他自己何尝不是)!
眼神继续在他脸上慢慢移动,他细细欣赏品味。
嗯!胡茬,下巴上布着青青的胡茬。
李寻欢笑了,他此刻终于明白了为何雨化田会为自己上妆;
原来是要用精致的妆容来掩盖这代表他是个男人的标志;
胡茬!
是的,男人胡茬刮得再干净也会留有痕迹!
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还算光滑,不知是谁在自己昏迷期间替自己打理。
嗯,这才注意自己已经有些气力了,看来药效着实不错。
李寻欢这一抬手,惊醒了雨化田,醒来时如往常般,要有个适应时间,然后才反应出自己在哪儿!
低头一看,李寻欢双眸清澈,不带一丝病中人的浑浊,眼含和煦春风,面带微笑;“早啊!”
盯着那笑靥的眉目,不知所措,抚上他的额头;
不再烫手,体温已入常。
这一举动随即就让李寻欢明白到自己的身体曾发生了什么?
也明白了雨化田为何会斜靠着自己的床头而睡?
甚至回想到昨日所见到的他,即使是脸上妆容也未能遮掩住的疲惫。
李寻欢可是有着颗七窍玲珑心的男人
他心里很是感动,海洋般包容的眼里,充盈着泪光
“给你添麻烦了!”出口的又是礼节性语言。(教养太好)
“嗯,说过了,勿需客气,你!你还是再睡会吧!我上朝去了!”
雨化田选择了急急匆匆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