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番外 梦回1993（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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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噌的一下站起身：“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在做梦？绝对的！
斯科皮这时已经走到我身前了，几乎所有人都在看我们，那目光非常炽热，充满着八卦的气息。他抬头看了眼教授席上面带微笑的邓布利多，视线转了一圈，在经过德拉科身上的时候几不可查的顿了下。
在这期间我一直在瞪他，简直恨不得把他身上瞪出个洞，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作为黑魔法防御术的代课教授？！
“冷静点儿，亲爱的。”他的目光终于重新落回我身上，压低声音，微微笑了笑说，“等这顿晚餐散场。”
可是我根本不想等，我要好奇死了，只想拉着他立刻把话说明白，众目睽睽也无所谓，因为我现在无比坚信自己是在做梦。
只可惜这时候斯科皮却完全没和我同步，他说完这句话后就不理我了，施施然走到了邓布利多旁边，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随后他们一起落座，他做到了原本卢平的位置上，邓布利多高兴地宣布晚宴继续。
我站在原地干瞪眼，最后不得不郁闷地坐下，却没有了刚才的好胃口，气鼓鼓地戳着盘子里的羊排。
“这真不可思议。”德拉科像一阵风似的挤开我身边的人，坐下的同时脸上已经挂起了完美的假笑，“他是你的兄弟？不过长得倒是和我有点儿像。”
“这怎么可能呢？他姓布尔斯特罗德。”我平静地微笑，手下的叉子将无辜的羊排捅了个对穿。
“没错。”德拉科不怎么真诚德说，“也许我也应该姓布尔斯特罗德。”
“哦，别生气，德拉科。”我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对他说，“关于这一点，你为什么不去问一问马尔福先生呢？”
话音一出，耳边响起一个响亮的抽气声，德拉科恶狠狠地瞪了过去，潘西连忙捂住嘴，甜蜜地说：“梅林作证，我刚才什么也没听见。”
“最好是这样。”德拉科不满地嘟囔，他重新看向我，一双银灰色的眼睛亮的出奇。
我猜他现在应该是与我同样的心情，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得知真相，但我们都知道，斯莱特林的长桌并不是一个适合聊些小秘密的好地方——即使我压根就没打算告诉他什么。
这是属于万圣节的夜晚，明亮的大堂中充满着欢声笑语，四条长桌上丰盛又美味的餐点是最好的点缀，再加上新来的英俊教授，一切都显得美好而又祥和，处处透着令人喜悦的气息。
愉快的晚餐时间结束了，就连原本因为没去成霍格莫德而闷闷不乐的哈利都在同伴的陪伴上重新快活了起来，这让我更加确认了可能整个霍格沃茨只有我显得不在状态——哦，也许还有德拉科。
虽然姓氏变了，但相貌却是实打实的，斯科皮和德拉科那张脸的相似程度已经完全令学生们激动了，已经不再需要我暗示，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这位新来的代课教授就是老马尔福的私生子，但因为不明原因被布尔斯特罗德家族收养了，不然没人能解释他们为什么长得这么像。
就连德拉科自己好像都有点怀疑了，这导致的结果就是他看上去显得格外苍白，在潘西跟他说话时频频走神，四周不间断朝他投来的目光仿佛令他如坐针毡，只能挺直腰板僵硬的坐着。
那模样显得有点可怜，我用饱含同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又爱莫能助的收回视线。
俗话说孩子是父母前世欠下的债，看来德拉科已经在提前还债了。
终于熬过了这个不怎么让人开心的晚宴，我和德拉科就像是被按了开关似的，不约而同率先从凳子上站起。德拉科的脸色不大好，潘西始终挨在他旁边小声说着什么，不过那似乎并没令他感到放松，尤其看到死对头哈利一脸笑意的往外走，这似乎点燃了他一直努力压抑的怒火，他隔着人群大声朝哈利叫道：“摄魂怪向你致敬，波特！”
然而这完全没影响到哈利的好心情，他头都没回的和自己的小伙伴一起离开了，被无视的德拉科似乎更生气了，就连面颊上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要是在平时，我不免会忍不住上去开导两句，德拉科的心胸一向不怎么宽容，遇到这种事怕是会被气的睡不着觉。但此时我却没有那个心情了，几乎在他挑衅哈利的同一时间，我就朝教师席上递了个眼色，然后快步走出了大堂。
霍格沃茨是一座古老的城堡，拥有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密道与暗室，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原著中哈利他们发现的有求必应屋。在霍格沃茨的七年中，我曾经也试图寻找过这类屋子，但最终一无所获。在刚刚晚餐时我便一直在思考该选在什么地方与斯科皮见面，才能保证那些话不被偷听，但我转念一想，我们似乎并不需要这种地方，斯科皮作为新上任的代课教授，那么一定会在霍格沃茨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就像是斯内普教授的地窖一样，有什么地方会比教授的办公室更安全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来到了卢平的办公室门口，静静的等待着。
一阵阵脚步声与喧哗声响起又消失，是晚餐结束后陆续返回寝室的学生们发出的动静。大约过了五分钟，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走廊的另一端，我不由挑起眉，看着对方一点一点的逐渐走近。
“虽然这一切都显得很不可思议，我也有很多话想要问你，但在那之前……”我面无表情的指了指他凌乱的衣领，扯出一个假笑来，“你在来这里的路上是遇到了什么人的袭击吗？”
“哦，该死。”斯科皮原本温和的笑容僵住了，他懊恼地伸手把自己的领口整理好，“那些女孩儿太……”
“——太热情了？”我凑过去闻了闻，入鼻是一股浓郁的小雏菊与栀子的混合香味，掩盖住了原本我熟悉的他的味道，莫名让人有些不爽。
也许是我的表情带出了什么，斯科皮反应极快的接道：“我保证她们中没有任何一个人碰到我，至于领子的问题，那是我上楼时自己不小心拉扯的——你知道，刚刚突破人群的时候总是会觉得有些窒息。”
“你似乎很自豪？为你那在女学生中莫名高涨的人气？”我扬起眉，“也许明天你走在路上就会被一瓶迷|情剂击中，别怪我没有提前提醒你，教授先生。”
斯科皮不为所动，他用一种极为镇定的微笑面对我，这些年来随着年龄增长越显深邃的银灰色眼底映满了墙壁两侧柔暖的烛光。
“我这一生只会为同一个人着迷，其他任何人的迷|情剂即使用在我身上也是无效的。”斯科皮说着上前一步，右手轻轻在办公室的门把手上规律的敲击了三下，那门便自然打开了，“我想走廊上并不是说话的理想地点，进来吧，傻姑娘。”
我理了理校袍的下摆，举步走进这间属于黑魔法防御术任职教授的办公室，然后在进门的一瞬间飞快的抽出早已藏在袖袍下的魔杖，趁斯科皮背对着我关门的时候抵了上去。
咔嚓。
办公室的门被合上了。
斯科皮没有动，他下意识放轻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薇薇？”
“这个梦还真是真实啊。”我握着魔杖，丝毫不客气的对他一顿乱戳，不解气的在他后腰处点了几下，呵呵一笑，“和真人还挺像。”
乱戳的魔杖尖让一只手攥住了，斯科皮转过身，用了点力气把我拉进了怀里抱住，香水的味道瞬间淹没了我，我挣扎了两下，却被按住，斯科皮叹了口气，“这是真实的，薇薇。这是你的‘梦’。”
“梦？”我往外推他的力道一滞，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些萦绕在他身上别人的香味似乎渐渐散去了，我的呼吸间再次闻到的又是那股过往几年中我无比熟悉的属于他的味道。
我有些疑惑了，站在原地没动，只听斯科皮继续道：“还记得你在仪式上喝的那杯酒吗？一个提前的新婚礼物。”
“哦……”
我有点懵了，又好像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但我在喝下去的时候并不知道，而他也没有提醒我。
“……一个小惊喜。”我抬头看向他，三言两语间已经搞明白了这一切的由来，于是我皱起眉，“那你怎么没和我一起出现？”
“那或许是因为，在最开始的时候，你的潜意识里并不认为我应该出现在这里。”斯科皮微微一笑，温热的手掌安抚般顺了顺我的后背，迎着我迷茫的目光，解释道，“这是一种新研制的魔药，它可以让你在梦中完成自己最想达成的心愿，这个梦的主导者是你，我只不过是参与者罢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顿，疑惑的低下头，“但你有点儿让我惊讶了，亲爱的……为什么你的梦会来到二十年前？而且你看上去似乎和我爸爸年轻的时候相处的不错。”
我顿时僵住，万万没想到情况瞬间逆转，我从原本的审讯者变成了被审人，而最尴尬的是，我竟然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鬼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钟情于1993年，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最喜欢这个阶段的德拉科，恣意张扬又显得很可爱，尚且没有经历过后期的磨炼与折磨，是一生中最快活耀眼的时期……
但是，醒醒，我怎么可能这么说！！
无论是年少时奇妙的感情也好，亦或仿佛重活一世的穿越经历，都是我要装在肚子里一辈子的秘密，即使是斯科皮也不能知道。
“可能……咳，是因为看了哈利波特自传的缘故吧。”我心虚的抱紧他，将自己半张脸埋在他的胸膛里，掩耳盗铃般的举动。
斯科皮原本慢条斯理抚顺着我后背的手停住了，他轻轻地“嗯？”了一声，我一只耳朵贴在他身上，正好感受到他胸膛共鸣似的嗡声，顿时整个脸都冒起热气。
“三强争霸赛那年，正好赶上哈利波特出自传，我后来觉得很感兴趣，就买回来读了，也许是这个原因吧。”多说多错，既然真正的理由无法宣之于口，那就只好点到为止。而我所说的也并非都是谎话，因为我后来确实又买了一整套的哈利波特自传，原因是想要看看那到底是不是《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哈利波特与密室》……
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有说服力一点，我抬起头，勇敢直视斯科皮的目光，极力想让自己显得更加真诚。
“……原来是这样。”斯科皮眼底的狐疑一闪而过，快的让人难以捕捉，他唇边勾起一个弧度，低下头与我交换了一个亲吻，再抬起时，他已经恢复了往日里的模样，也似乎并不准备继续深究，转而微笑着说，“我以为你会对赫敏韦斯莱更感兴趣。”
“是格兰杰，她现在还没嫁人。”我提醒道。话题的转移无形中令我松了口气，我的思维不由被他带着转动了起来，不确定地蹙起眉，“说起来，她之前似乎有帮助我……”
扣、扣，两声轻响，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我和斯科皮瞬间分开，交换了一个眼神，跟偷|情似的互相整理了一下衣袍，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斯科皮转身打开了门，麦格教授正站在外面。
“哦……”她有点惊讶的看了看我，又重新将目光转向斯科皮，这位向来严肃刻板的女巫简明扼要地说明自己的来意，“遗憾的通知您一个消息，布尔斯特罗德教授，我恐怕今晚会是一个不眠之夜。”她顿了下，紧接着加快了语速，“格兰芬多休息室入口的肖像画被撕裂了，胖夫人逃跑不见了，这据说是小天狼星布莱克所为。”
斯科皮眼神动了动，似乎对这件事感到有些惊讶。也对，德拉科不可能告诉他这种事，而他也无从了解当年的细节，即使后来哈利写了自传，但我可不认为他会买那种东西。
“所以现在，为了确保学生们的安全，所有的学生都要到礼堂去休息，教授们则需要负责守夜。”飞快的说完这一段话，麦格教授看向我，“布尔斯特罗德小姐，请您尽快，我来时斯内普教授已经在清点人数了。”
她说完便像一阵风似的疾步离开了。而我打了个寒颤，想象了一下斯内普教授的那张黑脸，连忙道：“快，得抓紧时间了！”
“你好像不太惊讶，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斯科皮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当然，书上都写了。”我镇定地说，我们两个一起走出办公室，然后手拉手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狂奔起来——这感觉可真新奇，要知道以前不论是我俩中的谁，可都没做过类似的事情，那会被扣分扣到一塌糊涂。
终于回到了礼堂，这里才刚刚结束了晚餐，空气中还残留着温暖的食物香气，此时四个学院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都到齐了，所有人都一头雾水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邓布利多简单向好奇的学生们交代两句，但并没有道出真实情况，匆匆变出了百来个睡袋，便带着几名教授离开了，斯科皮也在其中。
礼堂中暗了下来，但这并不妨碍学生们热情的攀谈，很快所有人便通过格兰芬多们的口耳相传得知了实情，然而这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们显得更加兴奋了，叽叽喳喳的凑在一起说着话。
黑暗中我被人戳了一下，“你刚才跑到哪儿去了？”
我吓了一跳，然后才反应过来那是德拉科的声音，不由没好气地说：“秘密！”
“这还用想吗，她和新教授可是一前一后离开的。”潘西的声音从德拉科的另一边响起，她低声嘟囔了两句什么，然后又提高了音量，用一种让周围所有人都能听清的声音说，“真让人惊讶，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你们，自然指的是我与斯科皮了。
我掏出魔杖，施展了个荧光闪烁，淡白色的光芒照亮了眼前的小一块地方。
“该死。”德拉科捂着眼睛低咒了一声，但在适应了这光线后，他也同样点亮了自己的魔杖。
黑暗之中的两点光芒格外惹人瞩目，这似乎提醒了其他人，他们在恍然大悟后一个个都点亮了魔杖，一时间整个礼堂被细小的光点占满，仿佛夜空中的星河。珀西快要气死了，他大声喊着让所有人熄灭魔杖，不过并没有人听他的。
德拉科的眼睛在这片‘繁星’的映照下泛起细碎的流光，眼底仿佛盈满了潋滟的湖水，带着涟漪一般的波纹缓缓蔓延。
我望着这双熟悉却又陌生的双眼，忍不住露出笑意，低声道：“他就是我男朋友啊。”
“真的？！”潘西惊呼。
德拉科皱了皱眉，提醒道：“但你们是同姓。”
他似乎极力想要证明斯科皮是布尔斯特罗德家的亲生子，而不是卢修斯在外面跟情人生下的“哥哥”。
只可惜我却不能配合他。
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我坐直身体，认真思考了片刻，顶着四周火热的八卦目光，突然灵光一闪。
“我们是同姓，那是因为……他是入赘到布尔斯特罗德家的。”
我微笑着说，同时熄灭了魔杖的光芒，一翻身钻进睡袋里，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一眼德拉科。
四周的低语声在我话音结束后安静了片刻，紧接着又热烈的重新响起来。
也许不用等到明天，整个霍格沃茨都会知道，这位新来的DADA教授其实是个倒插门的悲惨事实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番外 梦回1993（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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