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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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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晨曦穿透云层时带着几分慵懒的暖意,先是在天际染出一片橘粉,接着便如同流淌的碎金般洒落在安全区外的湖泊上。湖水被风拂起细碎的波纹,粼粼波光随着水波荡漾,映得岸边的草地也泛着柔和的光泽,偶尔有早起的水鸟掠过湖面,翅膀划破水面的瞬间,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涟漪,随即扑棱着翅膀飞向远处灰蒙蒙的天际。
湖边的草地还沾着清晨的露珠,草叶上的水珠晶莹剔透,折射着晨光,踩上去能感觉到脚底传来的微凉湿意。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水汽,混着青草的淡香与湖水特有的腥甜,只是这份惬意下,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 —— 湖泊周围丛生着几丛十米高的巨型仙人掌,它们通体碧绿得近乎发黑,肥厚的茎干上布满了寸许长的尖刺,尖刺顶端泛着淡淡的青黑色,显然带着毒性。风一吹过,仙人掌的茎干轻轻晃动,尖刺相互摩擦,发出 “沙沙” 的细微声响,与末世前常见的小巧模样截然不同,透着几分狰狞的压迫感。
郑彦与西门吹雪并肩站在湖边空地上,脚下的青草被他们踩出浅浅的痕迹,露珠沾湿了两人的鞋边。手中的飞虹剑与残雪剑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飞虹剑的墨色剑鞘上,云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残雪剑的雪白剑鞘则如同凝结的寒冰,连晨光都似要在上面融化。昨日的疲惫已在一夜休憩后消散,两人周身的气场如同湖边的空气般沉静,只有偶尔掠过的风,吹动西门吹雪额前的碎发,才打破几分这份近乎凝固的沉稳。
随着郑彦手腕轻抬,飞虹剑率先出鞘,一道墨色剑光划破空气时,竟带起一阵细微的气流,吹得周围的草叶向两侧倾斜。凌厉的破空声在寂静的湖畔格外清晰,与远处湖水拍打岸边的 “哗啦” 声交织在一起,剑风掠过湖面时,还卷起几滴水珠,落在草叶上,与露珠融为一体。西门吹雪紧随其后,残雪剑出鞘时无声无息,却似有寒气扩散开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骤然凉了几分,雪白的剑光闪过的瞬间,连晨光都似被割裂,与飞虹剑的墨色交织成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剑影倒映在湖水中,随着水波轻轻晃动,竟有种虚实难辨的美感。
两人的剑法风格迥异,郑彦的剑招灵动飘逸,如同流云般变幻莫测,每一剑挥出时,都似有微风相随,带动他的衣袍轻轻翻飞,衣摆扫过草叶,震落无数露珠;西门吹雪的剑法则简洁凌厉,招招直取要害,没有多余的花哨,他挥剑时身形稳如磐石,只有衣袂在剑风带动下,偶尔发出轻微的 “簌簌” 声,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可即便风格不同,两人的动作却异常默契,剑招之间相互呼应,仿佛早已演练过千百遍,剑风交织时,连湖边的水汽都似被搅动,形成一圈圈细微的气流。
就在两人练剑渐入佳境时,湖边的一丛巨型仙人掌突然有了动静。它顶端的花苞先是微微颤动,肥厚的花瓣缓缓展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尖刺发射器,紧接着,数百根手指粗细的尖刺如同利箭般射出,尖刺划破空气时,“咻咻” 的声响密集得如同骤雨,带着致命的威胁。阳光照射在尖刺上,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甚至能看到尖刺顶端那一点若有若无的黑芒 —— 那是足以瞬间放倒一头异兽的剧毒。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郑彦与西门吹雪却丝毫没有慌乱。郑彦手腕翻转,飞虹剑在身前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墨色剑光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袭来的尖刺一一挡下。每一根尖刺碰到剑身,都瞬间断裂,断刺落在草地上,发出 “嗒嗒” 的清脆声响,有些断刺还带着毒性的青黑色汁液,滴落在草叶上,瞬间让青草泛起焦黑的痕迹。西门吹雪则更为干脆,他脚步微挪,身体如同鬼魅般闪烁,每一步落下,都精准地避开脚下的露珠与断刺,残雪剑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刺骨的寒气,雪白的剑光快如闪电,没有一根尖刺能靠近他的身体,被斩断的尖刺落在湖水中,激起一圈圈细小的水花,很快便沉入水底。
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个防守严密,一个进攻凌厉,短短几秒内,数百根尖刺便被全部阻挡、斩断,没有一根遗漏。落在地上的断刺堆积成一小堆,阳光照射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与周围的青草、湖水形成鲜明的对比。风再次吹过,带着断刺上的毒性气息,让人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而此时,在不远处的树林里,王冠正躲在一棵粗壮的断树后。树干上还留着异兽抓挠的痕迹,树皮粗糙得硌手。他透过树枝的缝隙望去,眼中满是震撼,连手心都渗出了细汗。原本按在树干上的手,因为过度用力,指节微微泛白。他原本是按照基地领导的安排,前来找两人沟通,可刚靠近湖泊,就被这惊人的一幕钉在了原地,手中准备好的说辞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他曾亲眼见过两人杀异兽,可此刻近距离看到他们应对突如其来的针刺攻击,依旧被深深震撼。那密密麻麻的尖刺,换做基地里最精锐的士兵,恐怕也难以全部抵挡,说不定还会有人中毒受伤。可在郑彦与西门吹雪手中,却仿佛成了不值一提的小麻烦。尤其是两人那从容不迫的姿态,仿佛应对这样的危险只是家常便饭,连呼吸都未曾有过一丝紊乱,这份实力,早已超出了他的认知。
直到郑彦与西门吹雪收剑而立,剑入鞘的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恢复了流动,风再次吹起两人的衣袍,带着湖水的气息掠过脸颊。王冠才缓缓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抬手擦了擦额头的薄汗,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服,才迈步朝着两人走去。脚下的断刺被他不小心踢到,发出 “咔嚓” 的断裂声,在寂静的湖畔格外清晰。他知道,接下来的沟通,或许比他想象中还要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