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1、路与光有染 ...

  •   那天听了费朗的表白,很感动也很想笑,你超常发挥的语言能力终于也用在了默默守护的精灵身上。
      ——2017.01.11 许知瑞

      许知瑞加入师景煜公司,开始带领小团队,她没有管理经验,甚至一度想放弃,若说做一线翻译还好说,管理不是她擅长。师景煜骂她没出息,说那你一辈子都买不起紫御华府。

      她在心里摔了无数次师景煜的办公室门,但每次被他骂完离开时还是轻轻地将把门带上,嘴角永远附着标准官方微笑。这就是职场,不似以前同他的关系,下属要懂分寸。

      她要学习要进步,且立志要成为师景煜一样有能力的人,但心里悄悄附了一句,我要比他脾气好。

      她噘嘴憋屈地向费朗控诉师景煜的没人性,“我每天工作14个小时以上,没日没夜加班,头发都要掉光了,他为什么不仅不夸我还要说我做的还不够好!”

      小小的客厅一室温馨,他搂着敷着面膜的许知瑞,本想象征性地安慰几句,可低头一瞥,她眼睛干干只是嚎的贼大声,他哭笑不得,“他可能觉得你有能力做到这么好所以节约时间只说不足,多下来夸你的时间留给你休息。”他将她靠在他大腿头摆正,看着她未被面膜覆住的眼睛说:“知知,你要是辛苦呢就别做了。”

      “你又要养我了?”费朗说过无数次做不了就辞职的话,可她虽痛苦但每做完一个项目回头看都觉得自己太牛了,那种成就感和痛苦也就功过相抵了。

      “养啊,你有后盾,你冲不动了我就接住你。”

      许知瑞脚丫甜得都羞了,我的男朋友真好,这么多年我没有喜欢错人。她想着想着便忍不住,一把揭了面膜便抱住费朗,啄了啄他的唇说:“我怎么眼光这么好!”

      本以为日子会这样幸福得溢出蜜般,一直持续下去,可是老天又开了个玩笑。

      那阵子,费朗总明示暗示她累了就别干了,她在想,是不是自己的抱怨太多。

      师景煜扩展业务,她被安排了出差,在做前期工作时,她看到了田蜜的名字。

      是啊,做影视行业的工作如何能避开如日中天的田蜜呢。

      许知瑞带团队出国参加电影《旧故里》的国际影展,他们负责准备好电影的英文通稿、演员采访的英文编辑和指导,还要快速教会明星几句万能的电影口语,达到宣传自身英语很好的效果,发布会可以用翻译,但红毯不行。

      那部电影田蜜是女二,她穿着粉色晚礼服款款地走上红毯,用许知瑞之前教的句子回答外媒的问题。

      田蜜到后台之后问许知瑞:“知知,我说的还行吗?”

      许知瑞微笑:“说的很好。”

      田蜜将耳麦取下递给工作人员,拉着她进了休息室,“知知,他过得还好吗?”

      许知瑞想了想,“应该还不错。”

      田蜜低笑,整了整礼服裙角,惆怅的开口道:“知知我过得不好,我后悔和他分开了。”

      她说完抬眼直视许知瑞,眼里有有形的泪水和无形的后悔,见对方没说话,她便继续道:“我和费朗初中三年暧昧,高中大学在一起五年,再加上分分合合那一年。我和他的过去是无法轻易抹去的。我知道费朗一定会待你很好,我也知道他之后交的任何一个女朋友都会被他宠爱,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可我知道他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任何一个像爱我一样。知知,你能做到不在意我吗?”

      田蜜本以为说这段话会情绪激动,可实际说到最后,她竟平静了下来。去德国拍戏时,约胡波出来吃了顿饭,异国他乡,本不算熟稔的朋友偏能生出几分亲近,他说,因为她,许知瑞同费朗闹了大别扭,膈应得无法继续,最近好似和好,可在他看来有些炸弹迟早要引爆的,就算许知瑞忍得下一时,一旦某天看电视不爽了肯定要折腾一番费朗,两人在一起就是相爱相杀的典范。

      田蜜想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她没感觉错,可……

      “我做不到不在意,和我做不到离开他一样。”许知瑞一脸冷色,没有吃惊或是伤心,田蜜不说她也知道这是事实,费朗永远不可能再爱任何人像爱田蜜那样,包括她许知瑞。

      田蜜倏然落泪,倒不是多伤心,而是她选择了和她不一样的路,她选择了离开。眼泪斑驳了她精致的妆容,看着虽狼狈但仍是极美。

      她已经很久没有开口提过费朗,“知知你知道吗?我之前想过退圈跟他在一起,我想放弃一切跟他在一起。”

      “可是他太好了,他看到我那么强烈地想要拍电影,说愿意让我自由只要我快乐,拍完《邻家》我就决定放弃电影专心爱他,所以我们和好了,就是那次你在纽约看到了我。”

      “可是后来《旧故里》来找我,国际大制作。经纪人说如果要接最好是单身,刚出道就恋爱的女艺人很难专心,他要保证资源的高利用,所以我们又分开了。这次很彻底,我说我有男人了,我决定彻底放他自由,让我自己下地狱。”

      “其实我很早就不干净了,上次师景煜应该跟你说了吧,反正他看不起我。我下面撕裂缝了针,费朗能感觉出来,可他不说,我真的觉得他也太爱我了吧,爱的我都愧疚了。”

      “所以,知知,你有信心跟他在一起吗?如果没有就离开他吧,他是个很好的人,让他找一个不知道他过去的人,如果对方不知道我,他的感情会过的轻松很多,你太倔强,你们在一起会很累的。”田蜜说完松了一口气,她像完成了一场长镜头的拍摄,漫长的台词终于说完,只待对手戏的演员给她反应。

      许知瑞没有说话,所有的一切她都想过,她不知道费朗的过去定会开心,费朗和一个不知过去的她在一起也定会开心,可是现在呢?虽是粉饰太平,避田蜜不及,但开心是真的,骗不了人。

      她没有说话,在休息室坐了会,默默起身出去。她是个成年的大人,遇到什么人什么事都要冷静地交接工作,心碎得一片一片亦要端庄地变换着语言商务对接。

      她想我可真伟大,也真虚伪。

      *
      回到北京家里,暖气便将她包围,所有的威风和强撑瞬时卸下,疲惫感涌了上来。

      费朗做了菜在等她,开门见她一脸憔悴苍白,心疼地抱住她,“吃一点再睡,储备体力调整时差。”他学了厨艺,因为许知瑞矫情地说过你不让田蜜做饭为什么让我做,可毕竟还是大少爷,曾差点炸了厨房,也经常被油溅到或是烫伤,可仍是硬着头皮学了下来。

      许知瑞坐桌前扒了两口饭,夸他:“真好吃。”

      费朗凑过来亲亲她:“知知辛苦了,去了四五天只能倒一天时差,这半年你忙得不行。”

      许知瑞吃了口菜,有点咸了,但不准备告诉他,“不好吗?”

      “很好,你干练了很多,刚开始每天看文件都堆的乱七八糟,是不是抓耳挠腮,现在看起文件都有女总裁风范了。” 书桌前凝神翻页,发丝微落的侧头,都让他无比心动,但时钟的指针的后半夜偏移,又让他无比心疼。

      许知瑞笑笑,就着口饭将菜咽下。

      “我爸最近让我回去,我跟你说过的吧,我爸开贸易公司的,不大,不过开了十几年,最近他搞分公司要我回去看能不能搭把手,”费朗看了眼她,“知知,我觉得你工作也挺辛苦的,要不回家换个工作吧。”他说完放下筷子,看着她。

      许知瑞微愣,怎么会这么突然,“我工作就开始的时候比较累,现在上手顺利一些了,刚熟悉就走不太合适。”

      微波炉“叮”了声,屋内安静地落针可闻。

      “我是这么想的,反正要回S市的,你的翻译工作在哪个城市都可以找,不想工作我也养得起,我不想你这么累,上次两三天没合眼差点晕过去,我都害怕你猝死。”她之前两三个项目连轴转,师景煜的公司刚成立,性格又是工作狂,她跟着他定没有被怜香惜玉的份,被使唤得像牲口,可是熬过来又觉得受益良多。

      落在费朗眼里,看那个从不睡懒觉的姑娘需要他这个懒虫哄起床,刷牙洗脸都脚下虚浮,晚上都不舍得动她,他劝她这般劳累就辞职吧,可她只说抱抱再睡一觉就好了。

      许知瑞犟了,“为什么反正要回S市呢,我没准备回去。”

      费朗试图用亲情劝说:“我爸妈在那里,我总归要回去的,你爸妈也在那里啊。”

      她用舌用力地顶了下齿,叹了口气,有些话在口中滚了滚还是忍不住脱口:“费朗,你高考的时候,只是想在本地上大学,所以没有拼命学习,因为你爸妈和你的一切都在S市,可田蜜一句话说要去北京,你二话不说就抛下一切去了北京,甚至还拼命学习。现在你要回S市,一句话让我抛下北京的一切,难道因为我不是田蜜,所以你什么都不为我考虑了吗?”

      她说完苦笑,终是被田蜜的话影响,不管自己怎么偷偷琢磨又暗暗放下,被田蜜戳破一字字一句句摆在面前终是威力更大。

      费朗不知怎么又说到田蜜,想了下小心开口:“知知,那我们一直留在北京吗?”

      “我不知道啊,你当初为什么来北京呢?”她冷眼看他。

      费朗:“……”他觉得话题在向不好的方向去。

      “没话说了?”

      他给她盛了碗汤,送至她手边,“喝汤,最近我爸的分公司我得去帮忙,所以我想……”

      “你想什么?”她将汤碗放下,定定地看着他,身体甚至忍不住发了抖。

      他无奈,伸手抓住她的手握了握,艰难开口:“知知,我们最近可能要异地一阵子了。”

      许知瑞站了起来,她知道自己被影响了,田蜜希望她离开他、成全他,因为她会折磨费朗,就像她即将要说的话一样,“你为田蜜可以毫不犹豫抛下一切来北京,轮到我就是异地这么大的牺牲退让,费朗,你当我什么?备胎吗?”说完她开始流泪,眼泪像是开了洪闸,速度和流量甚至惊到了开闸的自己,她哭着哭着演变成嚎啕大哭。

      她忍了一路,从电影颁奖礼忍到飞机,以为忙碌的公事和对于费朗的信任可以将田蜜的话放下,她一路发抖般熬到了家里,以为拥抱他就会被治愈,可却迎来他这番话。

      他是跟田蜜商量好了,要让她崩溃。

      她开始患得患失,田蜜为什么可以得到那么多?她边哭边想,你还记得你高中和大学的愿望吗?你只是希望费朗可以喜欢你,现在呢,你在妄图和田蜜作比较,你拿什么比?

      费朗第一次见她哭得这般厉害,抱住她胡乱擦泪,“知知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回S市了,我跟我爸说,分公司让他自己请人弄。”

      许知瑞边哭边摇头,你没错,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的得寸进尺。她哭了大半个小时,渐渐缓成抽泣,在费朗怀里靠了会乏得很,“好累啊,我先睡会。”工作太累,连为自己的感情使劲哭泣的力气都没有。

      费朗将她送进房间,在她床边看着她入睡后兀自站在窗前愣神。许知瑞为什么今天情绪这么激动,再累她都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看来这次真的激怒到她。

      他拿起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交代了自己最近的事,他本想回去带着知知一起去见父母便没事先说,现在她这般不愿意,只得打电话给父母说暂时不回去。

      窗外飘了点微雪,落到窗上倒像是雨丝,银线在黑夜中飘洒,身份不明。

      许知瑞醒来已是晚上九点,师景煜发消息问她明天能上班吗,她在暗室中咬牙切齿,暗骂这个吸血鬼,时差都不让倒了!她回了个“不能”过去。她打开房门,费朗正坐在沙发上瞧着窗外发呆。

      她叹了口气,田蜜又何尝不是要推她一把,要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得知道她多么重要,彻底接受这个过去,好好的和他在一起,认清没有男人再比他好的现实,要么就带着膈应的心离开他少给他添堵。

      费朗你知道吗?你对田蜜的付出不是完全没有回报的,她很爱很爱你,即便离开你,即便被那个圈子捆住,还是在为你的幸福筹谋。

      费朗要的东西那么简单,许知瑞你居然也给不起。

      她走到费朗面前张开手臂求和般的看着他,费朗见她恢复了情绪,紧紧地拥住了她,“知知,是我不对,是我强迫你还用异地威胁你,对不起。”是他认为他们每日这般难舍难分,怎么可能选择异地,工作选择空间如此之大,没必要为了一份工作圈于一处。

      许知瑞在他怀里摇摇头,看了眼窗外,“费朗,我们下楼走走吧。”

      “现在吗?有点冷呢。”费朗拿起外套给她套上,将领子立了立,嘬了她一下,一同牵手出了门。

      他们走在人烟稀少的马路边,盲道的凸起在厚底鞋下消失,眼前是夜幕中的凋零枯枝、微湿地面和孤立路灯,他们牵手走在灯下,她摩挲着他的掌心,温柔温暖,她心蓦地一阵柔软,自尊自强一阵稀碎,只剩无限想要和他一起走下去的渴望,柔柔开口道:“回国太忙了,我们都没有好好散过步。”

      费朗侧头说:“你想散我都陪你。”

      许知瑞忍了下眼泪,心道今晚这洪水可千万不能再开闸了,她指了指路灯对费朗说:“费朗,你知道吗?我很喜欢路灯,虽然它没有温度但却给我带来温暖。我想,就算你不爱我,如果能在我身边做个路灯,像光一样给我带来温暖,我也是心甘情愿的。”灯光醉人,将她的理智和孤高都灌到趴下,只留对费朗的痴迷站在最高领地。她像是臣民,臣服于他的光芒,将自己埋得低低的。

      费朗你是许知瑞的光,但不是她的太阳,你照亮她却没有给她想要的温度。

      他将目光从路灯移到许知瑞流泪的脸庞,听她的语气这般低微,不禁脱力,“谁说我不爱你,如果你是因为田蜜我真的无能为力,我不能把她从我生命里抹去,也不能把她从你脑子里抹。”说话间他的胸口不禁浮上一股闷闷的气流,在气道不停蹿动,搅得他开口艰难。

      许知瑞又哭个不停,好像今晚所有的情绪都在爆发边缘,也许从来都不是田蜜,或者以前是,可现在是我不够好,我这样的缺爱患者遇到你这样的人便不停地吮吸占有,即便拥有却仍感觉自己在漂流,无止境地在不安里流浪。

      明知你已不可能完全属于我,可我还在妄想。

      费朗许被她的悲伤感染,眼眶亦是湿润起来,他控制住呼吸抖着唇,“许知瑞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也许这份爱不是你以前见到的那样,不是你原本憧憬的那样,但是这就是我对你的爱,没有一模一样的爱,因为没有一模一样的故事,这是我们的故事,和田蜜无关,只有我和你,好不好。”

      她眼泪更加肆虐,感动暴风般将她包围,他的“我爱你”横扫所有委屈,她觉得一切值得了。她用力地拥住费朗,泪水将路灯的橘光在她眼重晕开,染成一片爱意与温暖。

      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费朗谢谢你爱我,就像谢谢你16岁出现在我生命里。”

      “我想过了,既然我没有办法离开你,我们一起回S市吧。”不是突然的决定,她醒来时周身一片黑暗,另半边床空空荡荡,一瞬间想到那阵分手的凄凉又想到异地的不舍,两种她皆无法接受,她一贯浮萍飘来荡去无依靠,在加州他们依偎的日子是她这一生最亮的时刻,不是站在荣誉讲台演讲,不是无边努力换来的那点只有自己欣喜的成绩,是真实两人互相传达的幸福,她有了她的形影不离,有了她的流泪肩膀,有了她的情绪垃圾桶,不用时时刻刻懂事,不用分分秒秒上进,她可以任性可以闹腾可以发挥她的奇思妙想,他都温柔包容,永远站在她身边。

      她想,需要百分之百的爱吗?需要洁白无瑕的过去吗?

      别人可能需要,但她在黑暗中明白,她只需要他。

      若没有经历过她经历的童年,熬过她熬过的孤独,承受她承受的痛苦,等待她等待的漫长,许可以昂着头继续在北京,可她偏不能,她经历过像深海一样窒息的孤独和绝望,她要死死拽住她的浮木她的灯。

      至少,牵着的手是真的。

      费朗震惊,不解这一刻的转折,不信地问:“真的吗?”他甚至有些吓到。

      许知瑞含着泪噘嘴:“你要和我异地?”她自己都没发觉,面对费朗时她开始生长出小女生的娇憨和发嗲,那是她不曾有的。

      “我不要。”费朗感动,他亦不想同她分离。

      “那我们一起回家。”S市从来不是她想回去的地方,可他在的地方就是家。

      路灯下,费朗扶住她的肩,将额与额同她抵,睫毛打着睫毛,口鼻腔的气息互相吹拂着彼此哭得冰凉的面孔,他们无比贴近却没有情.欲只有温情,“好,知知,我们回家见父母。”

      雪丝歇了一阵,这会又飞扬了起来,落在两人头发、肩上……

      那晚他们疯狂的做,轮流上位,结束时许知瑞膝盖表皮都蹭破了,费朗一边嘲笑她皮薄一边找消毒喷雾,喷完了还帮她吹。

      他看着那抹殷红的伤又心疼又好笑,他知道在性里的她和白天完全不同,放肆又强势,性感又有趣,他先被白天安静执着的她吸引,后又为夜晚霸道又天真的她沉沦。

      他知道自己对田蜜的爱无法复制,但他更清楚许知瑞是他想要与之走下去的那个人。

      许知瑞看他找消毒喷雾,故意说:“费朗,你已经被训练成一个田蜜版费朗,内存条存储的都是田蜜喜欢的模式,你对待对象就像对公主。”后面那句话没说,可惜我是个普通的小丑,你用对待公主的方式也许不适合我。

      费朗听她提田蜜又着急,微张着嘴急切地要解释,“我没有……”

      她调皮地抱住他哄他:“哎呀对不起呀,我又提田蜜了,明明费朗先生都说了,这是我们的故事,对不起,我错了!”

      费朗听她抢了他的台词,扑哧一笑,原来自己这么可笑。

      许知瑞对他翻白眼:“费朗,你能不能硬气点!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说对不起。”

      “我只对你说……”

      “我无理取闹的时候你就骂我啊,你一说对不起我就愧疚。”

      费朗一脸得意:“知知,我知道我态度软你就愧疚,所以我故意的。”从加州那会就抓住了她的命脉,原来是自己,如何不让人心疼又心动。

      许知瑞:“……”以为是只绵羊,结果是个鸡贼。

      难过是真的,不舍亦是真的。

      她被他拥着入眠时,那些情绪又都不再是真的,周身的温暖和他的呼吸才是。

      *
      许知瑞一向是行动派,说学习就学习,说卖命就卖命,可说不干就不干。

      第二天她一早就去辞了职,报告打到师景煜桌上时,他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她,一脸怒其不争,她讪讪一笑灰溜溜地继续干活,等待离职的日期。

      那天上班时,她站在高楼向下望,北京的一切尽收眼底。

      这里从来不缺高楼大厦,不缺奢侈华贵,不缺俊男美女,不缺冷气热气,可夜深人静时,这里缺了她的那片温度。

      大学四年每一日都那般充实,可从没有这半年来得温暖。

      *
      晚上许知瑞跟费朗说自己辞职了,费朗抱抱她没有说话。他明白她的牺牲,亦知她的语言天赋和刻苦,离开北京确实折了她的翼,他不想强硬,可她提前柔软。其实他能明白她的依恋,除了抱紧她给她安全感,只能无限对她好,长久对她好。

      吃晚饭费朗接了个电话,阔别已久的一位高中同学,关系不算熟可她急切的语气和讲话的内容让他心下沉沉。

      他手指在桌上点了点,还是打开了电脑。

      许知瑞洗完澡出来见费朗趴在书桌前眯着了,她暗笑一个这么大的人怎么还会累的睡在这儿。她上前想叫醒他让他去卧室睡,抬手时不小心碰到了鼠标,电脑屏幕亮了。

      她嘴巴刚想出声叫他看到他刚刚浏览的界面:清纯校花田蜜曾是早恋校霸。

      *
      第二天早上,费朗已躺到了她的身边。

      她睁眼细细描绘他的轮廓,若那日清晨,沉默了许久双手环上他。

      费朗睡得很沉没醒,她忽然还是觉得不能这样就算了。便使坏跑到冰箱拿出冰块,又从保温瓶里倒了热水,用手把它唤醒,给它来了冰火两重天。

      “啊——知知!”他感觉在梦里一会被火烧一会被冰浇,又爽又难受,睁眼发现许知瑞大清早在玩儿他。

      “费朗,这是我的心情,我决定以后不憋着了,不开心就惩罚你!”

      他不解,坐起身来挠头:“我怎么你了?而且这怎么算惩罚,这是奖励啊。”

      “因为我只准备弄一半。”

      “怎么了?”他沙哑着声音,面露忍意看着靠窗瞪他的她,很快读懂了,毕竟他只做了一件不太对的事,他飞快起身冲过去要道歉,“知知对不起。”

      许知瑞想他这会儿反应还挺快,以为血液都下涌,没想到天生脑子好的人上下能同步,她傲娇地说:“我要折磨你。”

      费朗心下轻舒了口气,赶忙拥住她:“那你就一直折磨我吧。”

      许知瑞推他推不开,两个人挣扎着又亲了到一起。

      她和他□□纠缠的时候身体得到了极大的安慰和满足,其实和费朗闹别扭又何尝不是折磨她自己呢。

      *
      许知瑞走前去了母校,她为北外来,走前再看一眼也算有始有终。

      那个暗恋的故事悲剧收场了,明恋也是惨剧谢幕,当她收心退一步的时候当年坚持的甜果姗姗来迟。

      她离开前站在机场回头看了眼雾霾天,默默在心里说田蜜,我不想后悔,所以我宁愿和费朗互相折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路与光有染

作者已关闭该文评论区,暂不支持查看、发布、回复书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