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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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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雍容华丽不可冒犯的严容出现在门口,她先是叫了一声纪飞扬然后才看清来人是我,“亦君?”显得有些意料不到。
“妈,你先进去,我送她回去。”纪飞扬平稳的语气里带了些慌乱。
严容点了点头转身回屋。
进了纪飞扬的车我打电话给庆叔告诉他我正在回家的路上。
“原来你已经有司机了?”
“是你自己要送我的。”我耍起无赖。
“好好好,不跟你计较。”纪飞扬侧着头宽容大量的说。
我才不会领他的情,我已经进了他的车,车已经上了路,庆叔已经被我叫回去了,他现在跟我计较为时已晚。
“纪飞扬你有没有做过特疯狂的事?”
他笑问:“干什么?”
“你敢不敢做?敢不敢?”我故意挑逗他。
纪飞扬鄙视的看了我一眼,“有什么不敢的,不过,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不敢就是不敢还说那么多……到底敢不敢……看来真的不敢……胆子真小笑死人了……”我有意激他,一路上唧唧哇哇的讽刺他,奈何他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对我的话无动于衷。
路过北山公园,公园里聚集着众多赏花者,我把手伸出车窗外,头顶是绚丽的烟火,嘣的一下飞出无数缤纷的星火,在空中洒落,交织出美丽的图案。
“掉了!”我突然惊慌的囔道:“快停车!”
车子一停稳,我立刻冲出去,低头往回找。
“掉了什么?”
“哎……就是……”我顾不上理纪飞扬低头继续寻找,走了几步,纪飞扬拉住了我,指着天空绽放的烟花说:“要看就快看,别浪费时间了。”
他识破了我的诡计,我根本没有掉东西。
一朵朵璀璨的烟花在我们眼前升起、绽放、坠落,好像无数的流星光顾,让有愿的人可以在除夕夜许下美好的愿望,来年美梦成真,前仆后继的烟火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我偷偷转头看纪飞扬,他的脸随着烟花的燃放熄灭,忽明忽暗,一如既往的淡然沉静,我今晚的愿望是与他一起过除夕夜,和他一起跨入新的一年,为此,如果我使用了卑劣的手段也敬请见谅。
公园旁边有一幢白色高楼,楼上有一家休闲咖啡厅,在十八楼,我拉着纪飞扬上去,很庆幸的找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窗外的烟花开得正灿烂。
“一会就走。”纪飞扬先下了命令。
我说好然后趴在桌上看外面一朵一朵的花儿在天空燃烧。
十来分钟后,纪飞扬催促道:“我们该走了。”
我没有听见,我已经睡着了,任凭他怎么叫我就是不醒,他知道又中计了,准备抛下我独自离开,他猜中我准会在他离开后屁颠屁颠的去追他,我见他要走,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我仍旧在沉睡中,仿佛抓着他衣角的手不是我的。
他试图往前迈进一步奈何我抓得牢牢的死也不肯放手。
“就陪你疯一个晚上吧!”他最后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握拳敲了敲桌子,我立即从睡梦中醒来,朝他莞尔一笑。
他温言道:“再陪你一会,别再得寸进尺了。”
“一个晚上。”我知道他肯定不同意,“你忘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他极力的回忆了一会说:“好似有这么一回事,是戒指那件事吗?”
“知道就好,嘿嘿!我可不会忘了,可不能便宜你了。”
他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一个晚上就一个晚上。”
咖啡厅了聚集着众多情侣,都是冲着新年的第一轮日出来的,烟花谢了朝阳升起。
夜里,我和纪飞扬趴在桌上小睡。店内由原先的吵闹变成喁喁私语最后一片寂静。
半夜,我沉沉的入梦,好梦不长,睡梦中被摇醒了。
“看——”
我望向窗外,东边出现鱼肚白。
“日出就要来了。”纪飞扬说,眼里闪着雀跃。
“新的一年来了。”我傻傻的说。
纪飞扬敲了一下我的头,“新年早就来了。”
“是哦!过了晚上十二点就是新的一天了。”我恍然大悟,睡眼朦胧的朝他吐了吐舌头。
大年初三我又回到酒店上班,酒店里里外外一片红红火火,喜气洋洋。每幢楼的外门都贴上镶金的春联,春联上写满一大堆招财进宝一帆风顺五谷丰收等吉祥的话语,红色的小彩灯纵横交错挂满天花板,楼梯口铺着写着新年快乐的红地毯。
初五纪飞扬陪我去医院看望姐姐,黄大妈已经出院,我们顺道去她家给她拜年。
她住的地方必须穿过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巷子,我们把车停在外面,步行进去,巷子有点窄,往里走,转了两个弯,外面的喧闹立即被隔离了,小居民区呈现出安详的气息,静静的走着,旁边的楼里传来一阵呼唤声,声音在安静的巷子上空忽然响起犹如一不小心掉了颗珠子在瓷碗里发出清脆的声响,有人应了一声,隐隐约约传来走动的声音,声音很快断掉了,深深的小巷又恢复起先的幽静,我们并肩行走,一路走得极快,我很享受这一段路程,两个人肩并着肩一同朝前走,天地间就只有我们两再无旁人,纪飞扬带着我在巷子里走迷宫似的穿梭,也不知究竟拐了几个弯,我们终于到达黄大妈居住的那幢楼房,那幢楼有七八层高,外墙抹了水泥,我暗自赞叹纪飞扬的好记性,我敢断定这个地方他肯定没来过几次,刚才他带在我在这狭窄弯曲的巷子里飞快的穿梭,丝毫没有半刻的停顿。
我们爬上楼梯,楼梯是用铁焊成的,上面铺着木板,它顺着楼房的外墙一路向上攀爬,每个拐弯处都对着一扇门,里面住着一户人家。
我没爬过这样的楼梯,透过木板的缝隙可以看到地面,越爬越高,往下一看还真有点吓人,木板已经铺了很久,有的已经出现腐朽的迹象,踩上去就有木屑掉落,有的太薄了早被人踩断了,但仍旧凑合着横着铁架上,我放慢了脚步,纪飞扬察觉我的犹豫,回头牵住我的手,寒冷的冬日里,他的手暖烘烘的,一直暖到心里面去,渐渐发烫。
黄大妈住在七楼,我们敲了门,门开了,黄大妈见了我们露出惊喜的表情,请了我们进屋,慌慌张张的给我们倒了水,纪飞扬把带来的礼物放在沙发上。
“哎呀!你们怎么……怎么还带东西过来,这……这我怎么好意思收……”黄大妈急了。
“这里面都是些很普通的补品,我妈交代我带来的,也不是什么特昂贵的东西。”
“董事长真是客气,哎……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家里就你一个人?”我环顾四周,屋子不大,两室一厅,一眼就望尽了。
“你女儿不在?”纪飞扬问。
黄大妈的眉头深深皱起,叹了口气,伤心的说:“好几天没回来了,昨天打电话说要回来到现在也没见个踪影。”
“都是我的错,她爸爸死得早,我又宠着她,她才变得那样不像话,整天在外头鬼混。”
“女孩子整天在外头鬼混,真是不像话。”我说。
纪飞扬朝我笑了笑,他笑什么呢?从小到大我可从没在外头鬼混昼夜不回过,呃,除了上次的离家出走,但那纯粹是例外,例外,迫不得已的事。
“是该管教一下,再这样下去以后怎么得了?”纪飞扬这句话是朝着我说的,真是指桑骂槐。
“我也知道,可是,她现在已经十六岁了,我根本就管不住她,骂也骂了,说也说了,都没有用……”
我觉得黄大妈挺可怜的,一个寡妇辛辛苦苦的把女儿拉拔长大,女儿居然跑去当小太妹。
“要不……我帮你管管她?”
纪飞扬和黄大妈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唐亦君你别闹了。”纪飞扬教训道。
“我是认真的。”
“你自己都需要别人管教了还管教别人?”
“我……我至少比黄大妈的女儿大,我可比她好多了。”我勉为其难的说,我知道纪飞扬会笑话我,可我真的觉得我完全可以管教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说教不行就靠武力,难道我还打不过她,小太妹嘛!身边可能会有些帮手,我拉上周果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