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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3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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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堃主席近来被誉为商界传奇。
贺峰虽为人低调,但在几年内他身价暴涨,赚到的财富却无法不引人注目。只是,他在前几年的时间里从来只是幕后的操纵者,并不走到台前。
贺峰重新回到大众视野的第一年,因被朋友笑谈他两年没见像是换了个人,贺峰从容淡笑,随口接下对方的话,称自己已经是百岁老人。
玩笑话,自是不会有人放在心上。
不过有心攀附的人听了,当年就为他举办了一场名为“百岁老人”生日宴。长命百岁,是一种祝愿,贺峰处事圆滑周到妥帖,自然会笑纳朋友的这份好意。
贺峰这个人,你可以说他长袖善舞,风度翩翩。也可以说他矜持贵重,温润儒雅。但唯独不能用简单肤浅的帅字来形容他。因为容貌并不是他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反而是他身上所散发的气质,更具致命吸引与魅力。然而他虽年富力强,意气风发,却沉稳的不像个年轻人。反而雍容有度,泰然自若的像个稳坐钓鱼台的长者。就连走路时负手悠然稳重的姿态,也被人调侃。此后,百岁老人Martin.Ho的名号便传了出去。
只是,这个名号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影响。
只因无论贺峰在任何场合出现总会,一时,风光无两。
康雅思在读完初中后申请了就读国外的高中,以及在那里读大学,这次回国是临时起意,只因她口馋想吃地道肠粉。
所以,她因未打电话提前告知也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正去参加一场晚宴。所以,她并没有来得及换上晚礼服就被父母接上一起去了晚宴。虽穿着不匹配当前的场合,可她身材高挑,相貌优越,二十岁的年纪尚未褪去青春活力,又在大学沾染了一些轻熟妩媚,穿什么都是迷人的,哪怕是一身休闲服。
“你飞了十几个小时,先去休息一下。等我和你爸爸这边结束就带你一起回去。”白筱柔自然是不一样康雅思这样出现在晚宴主会场的。
通往晚宴休息室要经过一个暗厅,暗厅里的房间通常是有一些香港的重要人物临时谈些私密的事。康雅思并不熟悉这里的布局,路过洗手间时便向人问了路。
“小姐,你好。请问休息室怎么走?”康雅思面带微笑,礼貌的问洗手间里出来的人。女人看上去温柔娴静。
“走廊尽头右手边。”女人为康雅思指了方向。
“谢谢!”
康雅思道了谢便朝对方所致指的方向走,并未注意到暗厅的房间房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个人。
昏暗的光线中那人身姿挺拔,抬眸刚要移步便沉静驻足,垂在身侧的手缓缓负在了身后。康雅思虽看不太清对方,却还是发现了那人见到她时脸部僵硬起来的线条。金丝镜框折射着冷光,深邃的眼眸里半点笑意也无。那个常以温和待人的人此时散发的气势却是凛然而具有压迫感的。
他所在的位置刚好挡住了康雅思的去路,并且看上去似乎没有让路的意思。
康雅思一身休闲装扮,没有穿高跟鞋,需要微微抬头才能对上对方的眼睛。
她有眼色的侧身给他让路,却并未和他打招呼。
事实上她下定决心不再热脸贴冷屁股是在之前的几次偶遇中受到的冷遇,在她常去的咖啡厅里,每一次贺峰在的时候咖啡厅都空无一人,门口,室内有几个保镖在他周围。当时她并未多想,只是热情有礼的上前去与这个在香港有名望的人打招呼。可这个人就像现在一样,透着一身的冷漠,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做。
当然,每次只一瞬间触及那种沉沉的目光她就会识趣的走开。几次以后,她只当没看见他,买完咖啡就离开。
眼下在这场宴会的暗厅里,即便她做出让步对方仍旧是不动,侧首垂眸,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或许这就是步入上流社会的第一课,她在这样的压力下鼓足勇气,提起一个形式化的笑意,再次向他打了招呼,猜到他大概不会回应,雅思转身向里面走去。
“Martin。”康雅思听到身后刚才为自己指路的那个女人叫了贺峰。
那位贺生没有回应,雅思也不关心他有没有离开,她打开休息室的门走了进去。
晚宴聚会主场仍觥筹交错,各行各业的商界人士都在借叙旧或这种社交方式笼络资源。那个一向八面玲珑的男人在从暗厅出来后就变得出奇的沉默。
“身体不舒服?”虽神色不显,但贺峰忽然情绪不佳陈宛看的出来。
贺峰闻言只仍如以往般恢复没有丝毫瑕疵的笑容,摇了摇头,“我去同Philip聊两句。”
“我能不能先回去?”陈宛嫌这里吵闹。
贺峰看了眼在不远处谈笑的那些商界名人的夫人,沉默了一阵后,温声说了句,“好,我派人送你。”
陈宛知道,贺峰对她是失望的。这么多年她没有去做什么努力去与贺峰齐头并进,也没有融入那个贵妇的圈子。可贺峰本性绅士体贴,也并不是非要依靠女人不可,所以从未与她计较这些。
更何况,他们已经分居许久。
贺峰在五年前的某一天,忽然让她带着贺哲男搬出去生活,而他自己则在家中的书房装起了监视器。后来,他又请了一个心理医生上门。
陈宛原本以为两个相似的人在一起,会过得很好。可现实却让她发现,两个都很平静的人会把生活过得没有任何波澜。尤其是贺峰,在事业之外他的心就像一潭死水。任她如何做也无法让他恢复以往般朝气蓬勃。在搬出贺宅前,贺峰起码还会和她有些亲密的举动。可如今,
贺峰甚至向她道歉,他说,“对不起,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没有心力。”不是有心无力,是有力无心。贺峰并未向她隐瞒患病的事实,偶尔向心理医生询问关心他的情况也被贺峰允许。除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在英国的行踪。
这前三年里他几乎从不出门,第一年后第一次出门是去英国,接下来的每一次都是在他的治疗难以进行下去的时候。每一次从英国回到香港后他才会继续接受治疗。
他变得憔悴,消瘦。陈宛知道贺峰因病备受心理折磨,他就像一个心里千疮百孔,奄奄一息的人。
现在他的病情已经在治疗下趋于稳定,甚至说恢复如初也不为过,只是陈宛仍旧没有被邀请搬回贺宅。
贺峰的生活彻底完全的被工作占据了,公司业务迅速扩张,他无暇分身。
陈宛曾经因为无法忍受两个人不住在一起又没什么时间见面增进感情而提出过离婚。
“对不起,等我回来再说。那时贺峰正要出差,态度端正的说完话便离开了香港,他的态度里有歉意和愧疚。
陈宛后悔了。无论是从性格人品还是能力,她认为自己在香港再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男人。起码,这个男人从不让她操心女人的事。如若结婚,她贺太的地位不会动摇,尽可以独享这个男人带给她的荣耀。
他们在一起,是因为适合,因为稳定,因为他的事业需要有一个稳定的家庭做背书。他终究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会定期到陈宛母子住的别墅去看他们,她终究在那次之后再没有提起离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