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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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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仓木绯衣已经12岁了,开了学就要读国中了。这十年之间,贵族间的礼仪、多国语言她基本都学会了,各式各样的日本豪门媳妇必备才艺略有涉及,不过上辈子就悲催的艺术天分这辈子同样悲催。现在,仓木绯衣跪坐在严肃的仓木家主面前,说着自己的打算。
“你说你要放弃仓木这个姓氏?”仓木雄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仓木家的污点,不太相信她会主动放弃家族的庇护,即使,她只是个私生女,但有仓木这两个字在,也不会有人敢随意欺负。
“是的,爷爷,当然请允许我现在还叫您一声爷爷,毕竟目前我还没有改姓。”绯衣眼观鼻鼻观心,双手交叠在膝上,端是八面不动的意思。
“理由?”
“我希望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即使父母双亡。”
“你父亲对你还可以,也许你能哄着他给你一些仓木家股份的。”老人诱惑着小女孩,不相信她这么放得开。
“当然作为补偿,我有些物质条件。”
“说说看。”这还差不多。
“我要冰帝附近的一栋房子的产权,并且给我从国中到大学毕业的所有学费以及生活费,我希望一次性付清。”
“只有这些?要知道这和继承遗产可是天壤之别。”老人怀疑的看着她,利刃一般的目光刺向绯衣,像要射穿一般。
“我的要求,以后神谷绯衣和仓木家再无任何瓜葛。你们不必庇护我,但,有难处时也请不要想起我。”
“哦?有难处时?”老人似笑非笑,“仓木家有什么难处会要你来帮助。以你的水平,送去联姻都不够格。”这小女孩原来是怕被送去联姻?罢了罢了,以她并不十分出色的样貌,平凡甚至说差劲的才艺,仓木家还拿不出手联姻呢。
“那就谢谢您了!”绯衣低下头,行了个正式的大礼。
“你想好了?出了这个圈子,想进来可是不可能了”虽然平时根本没注意过这个孙女,不过她的决定,还是让老人有点交流的愿望。
“是的爷爷。我知道这个圈子,进来是麻烦,出去是灾难。所以我想在还没有进入时彻底远离。”
“不后悔?”
“中国有句话,叫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出生不是我能选的,但我不想一辈子背着私生子的名声。”
“在仓木家,你要是够努力,也能得到认可。”老人的眼神意味深长,没想到,这倒是个好孩子。
“我想走的轻松点。”
“唉,好吧。”老人深深看了一眼年轻的女孩,叹了口气,“发达了,不要记恨仓木家。”
“不会,神谷绯衣和仓木家只是陌生人。”女孩想了想,“如果我平凡无奇,那么请忘了我。如果我飞黄腾达,那么就让神谷绯衣和您重新认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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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老人的房间,绯衣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的呼出。同时一个笑容浮现在脸上,本来清秀的脸庞也变得明媚起来。
仓木家主的能量果然庞大。三天之内就搞定了房子和户籍问题。老人召开了家族会议,宣布了这件事。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看向跪坐在主厅中央的绯衣,有的是嘲讽,有的是怜悯,有的是不可置信。
“绯衣……”仓木宏不敢相信这是女儿自己提出来的,“你……”
“对不起父亲,辜负了您的期望。不过姐姐是您的继承人,所以我提前退出。”
“我可以……”
“父亲!”绯衣打断了仓木宏的急于表示,“是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姐姐应该早就开始学习继承人课程了吧。”
“是这样没错,但……”
“而我学的基本上都是新娘课程吧。”绯衣笑了笑,“我不想我的生命中再重复母亲(仓木原)和妈妈(神谷樱子)的悲剧。幸好我不是姐姐,我有退出的权利。请您,让我最后任性一次吧。”绯衣给仓木宏行了个大礼,直到仓木宏开口同意,才直起身。
“唉!好吧,你起来吧。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才是。”仓木宏讪讪的开口,让绯衣起身。
“谢谢父亲。”
“看看,人家绯衣多乖巧,哪像有的人……”绯衣的婶婶,仓木宏的弟弟仓木毅的现任妻子,仓木静香就以嘲讽的口气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眼神则狠狠的看向坐在大厅最后的一个神情瑟缩的小女孩。她是仓木毅的嫡女仓木有美。
“够了!”仓木雄发怒了,“有美是仓木家正正经经的嫡出小姐!”
老爷子发话,那么大家都不敢吭声了。话说仓木毅这个人比起仓木宏来更加的不靠谱。三年前,他的原配也就是仓木有美的母亲仓木奈奈子去世了。他竟然堂而皇之的把情妇和私生女带回家,并要求扶正。可笑的是那个私生女竟然比有美还要大一岁,真真的让仓木家名声扫地了。
可怜仓木有美这个菟丝子一样娇弱的女孩,一下子从真真的嫡出小姐变成了现在这不尴不尬的境地。由于仓木静香的出身和她惹是生非的本事,老爷子一直对二房不满意。直到现在,仓木静香的女儿,那个仓木由佳也没能得到老爷子的认可改名仓木有佳。
(仓木家这一代嫡女行字是:有。绯衣的身份注定了不能改名的,比仓木由佳还悲催,至少人家母亲扶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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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衣,等等!”仓木有希一路小跑,追上正要离开的绯衣,“我……能和你谈谈吗?”
绯衣看了看她的神色,只是有点迷惑,有点期待的表情,很正常:“当然,我的荣幸。”
两人来到了仓木宏的院落,也就是绯衣居住了近十年的院子。拉开门,仓木宏不在,但是仓木原正正襟危坐的坐在上首,显然正在等她们。
“过来坐吧。”仓木原看向两人,神色淡淡的。
“是,母亲。”仓木有希。
“是,仓木夫人。”仓木绯衣。
“今天你还没有离开仓木家,还是最后叫我一声母亲吧。”放下手里的茶具,仓木原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别这样说母亲。”绯衣顺从的改了称呼,“虽然我不认为自己有错,但毕竟是父亲和妈妈对不起您和姐姐。我代表妈妈和您说声抱歉,虽然我知道不会取得原谅。”
“绯衣,我……”仓木有希有点无措。
“呵呵”绯衣笑起来,一改平时的端坐,气质全无的盘腿坐在地上,“呐呐,咱们不要那么严肃好吗,毕竟是最后一次用仓木绯衣这个身份了呢。”
“啊?你……”有希瞠目结舌的看着虽然其他才艺学的都不好,但礼仪一向很过关的妹妹忽然间变得这么惫赖,有点接受不能。
“吓坏了?嘻嘻,其实这才是我啊,所以,再不离开仓木家,我都怕自己的本性消失了呢。”绯衣笑的开心,“不然我都能看到我的人生轨迹直至我死亡的那一刻了。”
“你胡说什么!”有希神色严肃,“你还是小孩子,什么死亡不死亡的。”
“嗨,嗨~”绯衣稍稍收敛了一下,依旧是嬉皮笑脸的表情,“不过我确实是想要离开,这次没成的话,三年后升高中还是要的。”
“为什么非要离开,是因为我……”有希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平时由于嫡出和私生子的身份矛盾,跟绯衣就没怎么说过话。
“其实是我自己的原因。”绯衣想了想,决定说出来,“母亲和父亲是联姻,不管有没有所谓的爱情,我认为这都表示接受了这份责任,那么就不应该出轨。”
“啊?”有希愣了一下,仓木原也若有所思的看着绯衣。
“即使婚后想要玩玩,包养个外室什么的,在这个圈子里似乎也随处可见,但是搞出人命!”绯衣指了指自己,“就不好了。”
“如果是所谓的真爱”提到真爱两字,绯衣语气十分不屑,“那么要让所谓爱的结晶蒙上私生子的名声吗?如果侥幸能把所谓的真爱扶正,那么原配的孩子,原本的继承人怎么办?”
“每次看到有美,我都觉得男人搞婚外情真不是东西,搞出私生子来更不是东西,搞出私生子之后还要把嫡子挤下去的更更不是东西了。”绯衣语气夸张,表情到位,逗得有希想笑却碍于礼仪修养不敢大声笑出来。仓木原眼神里也染上了些许笑意——这个孩子也不容易啊,可惜她们的身份注定了现在的距离。
“所以我退出,我不想去争什么,更不想把自己限定在读书,联姻,生子,对付小三,争取孩子的利益,死亡。这一生命轮回之中。其实我还是对爱情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成为神谷绯衣之后,能够遇到一个有上进心的男孩子,不要什么好的家世背景,只要两个人能够相爱,没有所谓的婚外情,私生子,简简单单的过下去……”
“是个不错的理想。”仓木原微笑着说,“之前我对你不好,我无意道歉,想来你也无意接受”
绯衣点点头:“您已经对我很好了。”看看有美的待遇,被无视总比被挤兑好的多。
“你国中也是要上冰帝的吧。让有希多照顾你一下,做不了姐妹,就从头开始做朋友吧。”
“嗯,那就麻烦有希子了。”
“啊?嗯,不麻烦,不麻烦,我也想和绯衣从新认识一下呢。”
“那,神谷绯衣,未来冰帝一年级,请多指教。”
“嗯,仓木有希,冰帝一年级,不过马上二年级了,你也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