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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No.79 旁人的罪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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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河?
她有些疑惑,内心隐隐觉得这不是什么好的兆头,最好不要靠的太近。于是她就迅速的蛰伏下来看看那群人怎么样。
那群行尸走肉一般的人行至河边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河上很快起了大雾。雾中隐隐约约有什么人撑着船来了。雾太大了朦朦胧胧看不清楚,等到船靠岸,她终于看见了船上载着的是什么:是两个并不慈眉善目的老人。
老太婆的脚边放着一杆硕大的秤,那个秤砣有加百列的脑袋那么大。老爷爷手里拿着一把桨,手因为过于用力握桨而青筋满爆。
那些人看见了有船来,争先恐后的向船上挤过去。
“全都给我退回去!”他跳上岸,抡圆了手臂狠狠一挥,把不少人都打进了河里。
加百列紧紧地握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她看见那些人落水后几乎没有什么挣扎的时间就被水腐蚀的身上皮肤全部溃烂,惨叫着沉入水底,而没有被腐蚀的,则是被从四面八方游过来的与水同色面目极端狰狞的不明生物拽住,也沉入了水底。
“这么多年了,这里每天的热闹的让人烦得要命。”老太婆拖着称,也从船上跳了下来。
她随便扯过一个人的手臂,剥下他的衣服放在秤上。不可思议的是,那杆秤浮动了片刻后,那个脑袋大的秤砣竟然被一件单薄的衣服给翘起来了!
“有罪。”她轻描淡写的说,顺手将衣服一把扔进了河里。
随着衣服落水,那老头子看着正在叫嚣的人冷哼了一声,一桨就把他也打落入水。
之后的所有人也不过就是一样,只要衣服能把秤砣敲起来,老太婆说一句有罪,这个人就逃不了被打入河水的命运。
那么多人,那个老太婆虽然一直嘟囔着麻烦,但也是一个一个的称了过去,没有再让老头子把任何一个穿着衣服的人打入水。有几个人的衣服勉强能和秤砣持平,那老太婆斜着眼睛看那些人一眼,便让开一条路,让他们上到身后的船上去。
“我都称了这么多个了,藏着的小东西也不打算出来吗?”她一边称,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了那个老头子一句。
“出不出来无所谓,反正把这里的人都称完了要是还不出来,只要我一桨过去,我们照样收工。”他挥了挥桨,随便的说。
妈呀!自己的命就这样被人随随便便决定了啊!
“别别别,我出来了。”她双手高举做投降状,“不过能不能不扒衣服,我怎么说也是个女的,婆婆我们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恩?”他们两个抬起头,对视了一眼,“你竟然还有神智?”
“啊?”她抓了抓头发,“当然啦,我能走到这里来可不容易了,我就想问问这是哪里啊?”
“真是奇怪。”那个老太婆咧嘴一笑,没有几颗牙齿的嘴里一笑都能看见舌头,“难道你还没死绝?连魂都这里来了怎么还不安心就死?”说着就冲她伸出手来,“不过你既然来了规矩是不能变的,你自己把衣服脱下来我来称一称,要是你能上船的话,我就在你去彼岸,审判你该去往哪里。不能上船就更简单了,和刚才那些人一样去喂水鬼吧。”
......结果还不是要脱衣服。
说好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她脸色极其难看,“能不能让所有异性转过去?我还没嫁过人能不能给我留点脸?”
“死人一个了要什么脸面没见过事这么多的,要不连你一起坐上来称一称吧。”
“好的!”她本着破罐破摔的态度一屁股坐在称上,本来以为连一件衣服都能翘起来的脑袋大小的秤砣她一个人都坐上去了自然一定会被翘起来,没想到却像是坐跷跷板一样,升起来,降下去,升起来,降下去。
“怎么回事啊?这是不是坏掉了?要不你们多攒点钱去买一个电子称?”她斜着眼睛看着面面相觑的两个人。
“要不还是打落水吧?”老头子试探的问。
“我觉得要不还是让她上船吧。”老太婆也不太肯定。
“你们看要不还是把我放在原地等我们家里人来接我怎么样。”她也探头探脑的插了句嘴。
“衣服上看的确是罪孽深重啊......”那老太婆皱紧了眉头,“小东西,我问你,你们家里人都有些谁啊?做什么工作的?你是干什么的?”
“我们家里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言简意赅一笔带过。
“身上加的原来都是别人的罪孽。”老头子唏嘘了一句,“那个人真是罪孽深重啊。”
“没关系,我给他分一点他就能勉强和那个脑袋,我的意思是秤砣持平,然后就能上船过到彼岸去了。”她满不在意的挥挥手。
“你还是上船吧,能到这里来的都是死人,你已经死了,就算现在还有两份意识,也很快就会消弭,下次来,你可不一定有这次这么好的运气。”老太婆默默的向后退了一步让开上船的路,“到了殿前,我会审判你的人撇开强加的罪孽的。”
“......”为什么这话怎么听都像是为了我好但是我却这么不舒服呢好像非要我承认我一个大活人已经死了......
“不用了,谢谢你。”她恭敬地鞠了一躬,“我还是再等等吧,说不定他们什么时候就能想出办法来救我了呢,就算没有来救我,也等到我意识消弭的那一天,到时候还要麻烦你们多给我说点好话,毕竟我这么冰清玉洁助人为乐,我不担心和那个脑袋,我是说秤砣比重量,所以只管把我们家里人的罪孽加上来吧,我才不怕呢。”
两个老人沉默了片刻,暗暗的骂了她一句不知好歹不知死活一类的话,然后进了船上拿了一盏灯,强塞在她怀里,“你能走过荒原花海到这里来也算是不容易,但别以为这里就你一个,这盏灯足够把你护到死绝了。”然后就上船立刻离开。
“这是啥啊......”她找到灯的提手,把灯举得和她的脸平齐,痴痴的问了一句。
“你才是啥!我乃大名鼎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全都知道活的比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祖宗还要长的长明灯!你记住了吗?”
那盏灯突然出现了凸起呈五官形,张嘴就把她说了一顿。
“没记住,但是没关系我不在乎,我知道你是长明灯就行了。”她晃了晃灯,“你看起来不是很靠谱啊,真的能护得了我吗?”
“呸!竟敢这么说我!这里是岸上水鬼又上不来,能过来的称其量也就是些小东西,还有我护不了的吗?况且我可是白婆婆和白公公的东西,谁敢惹那两个老混蛋...老人家的!”
......
别遮掩了,我刚才听见你说人家是老混蛋了。
“就算你们是幻影旅团,达不成条件我一样无法动手。”身披宽大斗篷遮住大半张脸的少女将手也拢紧了斗篷。不是感觉不到针对她的恶意念压,她不自觉地缩了缩,“我的制约就是这样,你们达不成我就动不了手。”
“你别害怕啊,你要是能做成这件事情我们自然不会杀你的。”侠客笑嘻嘻的扯了扯少女的斗篷,“说吧,你的制约是什么?”
“做不成还不是要杀......”她嘟囔了一句,撇了撇嘴,“我是特质系的,需要三个能力者,一个同系的,一个旁系的,这两个人是辅助,最后一个不能是与我同系或者旁系的人,换句话说,只有变化系,强化系,放出系才能被送过去...”她显得犹豫起来,“而且本来就因为能力太鸡肋制约太苛刻根本就没做过这种事我一点把握都没有莫名其妙就把我捉过来我还以为揍敌客直接杀人的生意怎么突然开始绑架了行业竞争太激烈了吗......”
“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你还是有点把握吧。”侠客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制约我们可以达成,你什么时候能开始?”
“那我就可以开始准备了。”她点点头,显得非常沮丧的样子,“起码临死前我还有些想做的事情还没...”
“现在开始。”飞坦的目光锁死了宽大斗篷下笼罩的少女,“你不会想知道失败之后你会怎么样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缩了缩肩膀,自己一个人憋着嘴嘟囔着:“我明明只有二十岁为什么要遭这种罪年纪轻轻的就没了我以后再也不随便说自己老了年纪轻轻就就没了这单要是成功了我以后就安安心心当神棍专心致志招摇撞骗再也不随便做什么通灵师了最好再找个人把我的念给封了以绝后患......”她拉住了酷拉皮卡和伊路迷的手,三个人围成一个圆圈把飞坦围在中间,她又开始絮絮叨叨了:“我跟你说啊,冥界此岸的路你记熟了没有啊?我不保证你女儿上没上船啊,一旦过了河我可就没办法了你要是也跟着上了船的话那我们四个可就是五条命全赔上去啦。而且你去了之后念能力就没有了,看见没什么表情的人不要随便欧打人家,如果有人要剥你的衣服千万别让她剥,也别让她称你的衣服,没事别在河边走小心水鬼...”这样的絮叨在飞坦杀了一个眼到过去之后顿时消失了。
年轻的通灵师闭上眼睛开始默默念起开门的咒语,四个人渐渐的漂浮了起来。
然后都消失了。
......
“侠客,是不是我眼花了。”芬克斯拉了拉侠客,“我看见他们四个都没了。”
“闭嘴芬克斯,我也看见他们四个都没了。”
“那个女人骗了我们吗?!”
“不太可能。”侠客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我看恐怕她自己也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念能力到底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