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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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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身玉立,俊眉修目的人一派雍容的站在那,墨色的眸子不见点点流光,深沉之间竟是半点情绪不染,犹如无心的人。
“龙宿……”剑子喃喃不知何语,素来和龙宿不分轩轾的口舌此时似是被猫儿叼了去一般。
龙宿眉心一蹙,不耐渐生,一个佛剑分说是这个样子,再来一个剑子仙迹又是这样……
不欲在此时纠缠不清,龙宿绕过剑子就要走人,却被剑子一把抓住了肩头。
“剑子。”佛剑上前,一手搭在剑子的手臂上,无声的目光传递着沉默的意念。
剑子看了看佛剑,又看了看嘴角带笑却不见一丝笑意的陌生脸孔,那只手缓缓的顺着佛剑之意放了下来。
“龙宿,这条通道……”
龙宿离开的脚步不疾不徐,听到身后的佛剑的问话也不过轻笑一声:“任君之意,请。”
“佛剑,那人真是龙宿?”
“是。”
“莫非是转世?但形貌为何不是龙宿原本的模样?”
“不是,龙宿言之,夺舍。”
“夺舍?”
“将死无主之躯,因缘巧合。”
“好……好……”连声两个好,剑子一改方才压抑的心绪,喜色易见。
好么?佛剑想,大概是好的吧,最起码,他们心心念念的人还活着,哪怕心结横生,但至少他还活着……
“剑子,龙宿方才之言,可是不差?”
“确实不差。”
“那这条通道不能留,此地武林与苦境差异太甚。”
“那龙宿呢?”剑子闻言惊疑不已。
龙宿……佛剑转向通道:“他不愿意回去,而如今的你我,又有何立场要他回去?”
说完,佛剑已气运周身,佛光笼罩,剑子见状虽有心再说,但是有轻重缓急,便不待言,浑厚道气透体而出与佛光相容联袂进入了半空漩涡之中。
“主人,您回来了?”
“恩。”墨老将茶送上,龙宿坐下抿了一口。
“主人,事情进行的可还顺利?”
“你若说的是任我行,我想短期之内怕是不敢在招惹我了吧。”
“主人,恕老奴直言,斩草除更方能不留后患。”
“墨老,我不喜欢日月神教。”
“主人的意思是要另立门户?”
龙宿笑了笑:“江湖草莽?”
墨老看了龙宿的笑容不由怔了下,随后便是一阵了悟,是了,自己的主人如何看的上那些江湖草莽。
“那不知主人如今作何打算?”
“随我做一个闲云野鹤富家公子如何?”龙宿看着杯盏里倒映而出的陌生脸孔,又是一笑,无论是哪里的江湖,他委实累了……
“主人之愿,便是老奴之愿。”
“墨老的忠顺,给的似乎有些太过轻易了。”
“强者为尊,自古不变。”
“世间强者何其多,不独我一人。”
“但老奴先遇见了主人,而主人也正是这世间的强者。”
“哈。”龙宿一笑过后,便又敛了笑意:“只怕有人不愿如我所愿。”
龙宿话音一落,两道身影便落在了这方庭院之中。
“墨老,替我招待两位贵客。”龙宿起身,看也不看落在自己家里的两个不速之客,又是转身就要走的节奏。
“龙宿,吾与剑子合力都无法闭合时空通道。”
“与吾何干?”
“你没办法么?”
“没有。”
“佛剑,急事缓办,我们刚刚隧道那边耗力甚巨,不妨先补充点营养再行讨论后续行动。”剑子甩了一下手里的拂尘,然后转向一直垂眸当自己不存在的人道:“这位是墨老吧?烦请墨老弄些吃的来可好?”
“不敢当,请两位贵客稍待,老奴去去就来。”
“剑子仙迹,汝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耶,龙宿,方才是汝说要好好招待贵客的,吾与佛剑可是都听到了。”
“那两位自便吧。”懒得废话,龙宿还是觉得眼不见为净最好。
“等一下,身为主人,让客人自便,这可有违好友儒家风范。”
“道家自然,吾迁就道长,倒是不对了,也罢,两位请坐。”龙宿从善如流,收回了迈出的脚步重新坐了下来。
“龙宿,一阵子不见,你这声道长令吾胆寒啊。”
“胆寒不胜心寒,道长若觉冷,墨老刚沏的茶尚有余温,请。”
剑子看着被龙宿推过来的茶也不接,只是反问道:“心寒一点,茶便可温?”
“道长说笑了,人心难测,冷热又岂能为他人所知。”
“吾不问他人,只问眼前的你。”
“我与他人无异。”
“模糊焦点,避而不谈。”剑子拿起茶又放了下来,拂尘一扬,桌上重新化出了一壶新茶,捧在手心看向辨不出心情的龙宿笑道:“茶温适宜,清心凝神,好友一尝如何?”
龙宿神色自若的从剑子手中接过品了一口:“不差。”
“一番心意,却只有一句不差,好友啊……这可是汝最爱的茶啊。”
“是么?”龙宿又低头品了一口随后一哂:“不过如此。”
“看来是剑子不够用心,让好友品不出用心,那吾再重泡一遍。”
“不必了。”
剑子手上动作一顿,然后又笑了开来:“那好友何时想喝,吾再为好友沏。”
“无事殷情,在下消受不起。”
“消受的起,消受的起,剑子一片心意,当世唯有好友一人可堪消受。”
“啧,佛剑,汝怎么说?”
“无妨,此乃剑子该为之事。”
“啧,剑子,何时汝之地位已如此低下了?”
“耶,为了好友,剑子甘之如饴啊。”
“可惜,汝之蜜糖,吾之砒霜,在下消受不起,毕竟不是谁都会在计算之外拥有第二次生命,剑子仙迹,汝还是收起这套吧。”
剑子仙迹碰了一鼻子灰倒也不灰心,只把鼻子上的灰一把抹去继续道:“那好友如今消受哪套?不妨说来,好让剑子有个参详。”
剑子仙迹的皮厚龙宿也非第一次领教了,只是每每领教一次他都会有新的感受,上赶着被剑子贴今天倒是首例,只是……
龙宿淡薄的目光陡然一沉,指上剑气毫无预警的朝着剑子飞射而过,未动的剑子就这样被削下了一缕白发。
“以发替首,两不相欠,如何?”
“好极。”剑子抚掌以笑:“那我们不如边谈苦境的问题边吃东西如何?”
“剑子仙迹!”
“哎,龙宿,麦生气,麦生气,如果你觉得进展太快,那我们就先从重新建立友谊开始,毕竟两不相欠之后,一切也都要从头开始,是吾一时心急了。”
看着说的真诚且一脸歉意的剑子仙迹,龙宿暗自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气才稳住了想要去掀刚刚被布上膳食桌子的手。
“剑子仙迹,汝不要太过分了。”心头怒意盘旋不下,龙宿的儒音又出来了,只是此刻温润儒雅的儒音里隐隐暗含了一丝冰冷的怒意。
“哪里过分了?”剑子满含恳切:“吾只是一心想要和好友再建友情。”
“不必了。”冷冷的目光刺向剑子,龙宿嘴角却是再次含笑:“在下方才已经说过,苦境道门顶先天的友谊,吾承受不起。”
“那佛剑呢?”
“该说的话,吾已说尽,纠缠在此,无益汝等大局,毕竟连接两境的时空隧道关不上,弃天之神便也不会放过这片土地,要魔化这个地方,可远比魔化苦境要来的容易。”
“好吧。”剑子重新将他沏的茶推到龙宿面前:“不谈交情,便谈交易。”
“交易?汝付得起代价么?”
“只要龙宿你开口,剑子便付得,如何?”
龙宿拿起被推到面前的茶,抿了一口,在久不品味的甘回之间,微眯的双眸闪过一抹满足的惬意,到底还是自己钟爱的东西踩能让自己得片刻心情。
“说罢,要谈何交易?”半杯茶尽,龙宿缓了脸色也松了口吻。
“汝可有法关闭通道?”
“有。”
“是何?”
“只要吾将其中的黑暗能量吸进,你们就可以以修为强行关闭通道。”
“吸尽黑暗能量,汝会如何?”剑子一言抓到重点,连一直沉默的佛剑也将目光凝住在了龙宿身上,显然十分在意这个答案。
“哈,如何?不如何,不过就是彻底投身黑暗的怀抱,而让你们所执着的疏楼龙宿之名也将彻底改写,再不复原初。”
这样的结果,剑子与佛剑必不会接受,通道暂不能闭,那就只有迎接异度魔界的挑战,但就像龙宿所言,此境若要魔化比之苦境实在太过简单……
“吾去通道守关。”佛剑起身,欲以一人挡关。
这是个办法,但却是最蠢的办法,龙宿沉默不语无意插手,剑子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但佛剑一人又能守的了几时?
“佛剑在此境守关,在加以困魔阵辅佐,如何?”
不如何,对于这种下下之策,龙宿不以为意,不过他仍是站起了身:“走吧,要布阵就赶紧。”三教顶峰联手布下的困魔阵,即便不能长时间困住魔,但也足够拖延到他们赶到现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