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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我们没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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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湖公园虽不是T市最大的公园,但也是首屈一指的,从南门走到北门的时间足够你慢悠悠地吃顿饭再喝杯冷饮了。
晚上的南湖尤其热闹,繁华的夜市贯穿了整个道路,熙熙攘攘,人流不息,这种情况下,坐车还不如跑步来得快。
那个炎热微醺的夜晚,少年发了疯般用尽了生平的力气飞一般地奔跑,马路两旁的法国梧桐如倒带般在他眼前飞速掠过。
他用一件湿透的T恤俘获了她的整颗心,深深想自己的心还是不够坚硬,才会被他感动得一塌糊涂。其实被这样优秀的男生在意着,谁的心又能真正坚硬起来?
深深抬起头,发现他正深深地望着她,“深深,我没想到你会逃课。”
她嘴硬地说:“我以前也逃过,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他握着她的手,“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来了。”
她抽回手,低头往前走去。
他只是静静地跟在他后头。
前面有一座土山,矮矮的,通往山顶的林间小道旁灯光晕黄,她摸黑爬了上去,在山顶的四角凉亭坐了下来。
她的脚下便是公园最负盛名的清湖,月光投在湖面上,泛着幽冷的光亮,清澈的湖水宽阔得望不到尽头,仿佛延绵到天的尽头。
方隽站在她身后,看着天边的星辰说:“我是独生子,父母很忙,并没有太多时间陪我,无聊的时候我会跑到这里看风景,那时候真的只是单纯的看风景,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非常熟悉,可是现在我看着风景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你,我想着见到你,一切都会圆满。”
月光的清辉洒来,山间的树木笼着一层薄薄的雾,他衣色胜雪,风仪静好,仰望着天边,一字一字地说:“深深,我喜欢你,无可救药地喜欢你。”
今夜长河月圆,岁月静好,他的告白再浪漫不过。不解风情如她也明白有些话不适合说出来,但她还是忍不住说了,而且大煞风景。只见她转过头来,万分认真地说:“方隽,你是不是跟人打赌了啊?”
王子追求灰姑娘或许是情有独钟,但还有一种恶劣到令人发指的原因--与人打赌来证明自己无往而不胜的魅力。她心知肚明方隽不会是这样的人,但她自我保护意识太过严重,伤害别人也要保护自己。
方隽略微一想便已明白过来,望着她秀丽而单薄的身影,温暖的夜风竟也能变得锐利如刀,他沉默半晌说:“你是这样想的吗?”
深深方要回答,手机却突兀地响起,惊动了清辉月色。
“深深,怎么没来上课?”是班主任打来的。
深深想自己以往的表现真是太过良好,由班主任紧张关心的口吻可见一斑,他丝毫没有怀疑她是逃课,只当她发生了什么意外,来不及请假。她想了想说:“今天突然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回宿舍休息了,我本打算给老师请假的,谁知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班主任深信不疑,叮嘱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深深背对着方隽笑笑说:“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个在老师面前连撒谎都不会的乖乖好学生吧?”
方隽没吭声,深深以为他默认了,又径自说道,“其实我没有大家认为的那么优秀,我也会逃课,也会面不改色地撒谎,上课时也会偷偷看闲书,并不是你们眼里认定的好学生。而你一点也不了解我,又喜欢我什么呢?”
方隽紧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我不是少文,从不认为你是循规蹈矩,墨守陈规的好学生。”
深深摇摇头:“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喜欢我,同学了大半年,你甚至不认得我。你的行为让我匪夷所思。”她觉得以梁少文的恶劣以及对她的态度很可能怂恿方隽去追求她,追上之后再狠狠抛弃,好报复她,真是幼稚到极点的家伙!可是方隽眼里的认真又怎么解释?
深深不敢深想下去:“事实上,跟你做朋友也不错。”
凉爽的夜风从湖面上吹来,有些冷意,方隽挺立在风中,神色倦然,似乎总是如此,他前进一步,她便要退后三步。
她又默默坐了会儿,突然站起来道:“我该回去了。”
方隽道:“我送你回去。”
***
南湖离学校有一定的距离,深深是搭末班公交车来的,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深深跟他搭话,他只淡淡地应一声,并不多话。
她抿紧了唇,不好再说什么。
赶在学校大门封闭之前深深及时赶到,她隔着铁栅栏冲方隽挥了挥手:“你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方隽站在栅栏之后,临风玉树之姿惹来路人的频频张望,他只是望着她,并不说话。
深深催促着,他纹丝不动,她叹了口气:“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很有压力。你还是快点回去吧,世道不太好,有劫女色的也有劫男色的。”
她自以为幽默,方隽眼里却无丝毫笑意,他点点头:“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就走。”
深深一步三回头地朝宿舍的方向走,直到方隽的身影化为一个黑点。她抹去眸中怅然,加快了步伐。
***
方隽一走就是两个月,等他回来已是暑假之后的事了。
历年来,即将升入高三的学生并没有多少轻松日子,不是被浩如烟海的书籍试卷淹没,就是被漫长的补课时间所吞噬,就算是暑假通常也只放七八天。但今年例外,他们沾了北京奥运会的光,学校放了将近一个月的假。
整个暑假深深都在家里观看热火朝天的奥运会,中国屡屡夺金,名列金牌榜榜首,更是使国人大大的扬眉吐气了一番。
她忙着为中国梦之队没能包揽八金而捶胸顿足,为刘翔因伤退赛而扼腕长叹,为国乒轻而易举拿下此项目的所有金牌而欣喜若狂,为中国频频传来的战报而振奋不已……所以深深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想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两人整整三个月没见面,期间方隽也曾发过短信给她,只是言语上问候一下,言简意赅的话语并不会让人产生任何遐想,也不以为他有聊天的欲望,深深也不乐于成为拇指一族,所以两人只是基于淡淡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