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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追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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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大一上个学期纯消费带来的窘迫,深深找了一份家教的兼职,数理化不是她的强项,好在英语很棒,而且现在学校和家长都很重视对孩子的英语教育,她趁这个机会赚点钱,顺便锻炼锻炼自己,毕竟将来要当老师。又在苏晓晓的介绍下,做了份兼职。
宿舍人都买了电脑,深深也有丝心动,但她想想自己所学的这个专业并不是很需要电脑,而且她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学习,社团,泡馆,做家教这些事情上。
买了电脑也没时间玩,而且舍友们买了电脑基本上用了看电影,玩游戏,聊□□,最近苏晓晓还迷上了去□□农场里偷菜,她现在最常说的一句话是:“我要去偷菜。”偶尔自己种的菜忘了收,她会乍乍呼呼地叫道:“啊!我忘了收菜,一定被人偷光了。”
林淮欣总是嘲笑苏晓晓,说那是低级游戏,只有趣味低级的人才会玩那种游戏。
可是有一次深深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林淮欣还在玩电脑,电脑屏幕上花花绿绿的,深深看着眼熟,起初还纳闷,待定睛一看,差点失声笑出来,原来林淮欣正在偷偷玩她认为趣味低级的游戏。经过这次事件,深深更加没有买电脑的意愿。
这个周六,深深没去做兼职,在图书馆呆了一上午,下午又跑到棋社。
和江以臣闲聊时,深深终于忍不住问出心里长久以来的疑惑,“你对其他女生都不假辞色,为何独独对我例外?”
他答:“因为你不喜欢我。”
深深:“……”
晚上七点钟回到宿舍时,一推门,她就感觉到一股腐朽发霉的堕落气氛,康宜静不在,林淮欣和苏晓晓躺在各自的床上,床上摆着电脑,她们带着耳机不知在看什么电视节目,时不时发出桀桀怪笑声。
深深估计这两人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她们看到她进来,异口同声地问:“吃饭了吗?”
深深刚摇头,她们很有自觉地纷纷拿出自己的饭卡交给深深,谄媚地笑:“你去打饭时顺便给我们带一份,买什么全凭您高兴,谢谢!”
深深最近常做的事便是替舍友跑腿买饭,她无奈地下去,买了三份饭回来,大家草草地吃了,又各忙各的。林淮欣被系学生会的一通电话叫去,康宜静回来过一趟,转眼又抱着书约会去了。
深深坐在苏晓晓的床上和她一起看了会《快乐大本营》,两人抱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最后苏晓晓笑得受不了,下床上厕所,上完厕所回来她顺手插上了门。
深深听到声音回头问道:“你插门干嘛啊?”
苏晓晓神秘地笑了笑,脱了鞋爬上床,“深深啊,你想不想看……那个?”
“什么啊?”深深愣了愣,突然明白过来,“那种片子在网站一般是搜不到的。”
“哦……原来你曾经在网上搜索过,你也想看是不是?”
深深啼笑皆非。
苏晓晓见深深没有明确的提出反对,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光盘来,打开电脑光驱,将盘放了进去。
深深有种偷偷做坏事的感觉,起初她还不太敢将目光死死地钉在电脑屏幕上,时不时偷觑一眼,还怕自己看得太专注,故意跟苏晓晓聊着天,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随着心理视觉上的慢慢适应,目光也敢停留在屏幕上了,但是看到相当羞人处,就忍不住移开眼,脸上一阵燥热。
苏晓晓突然动了动,轻轻地说:“深深,我想尿尿……”
深深噗哧笑了出来:“我们一起去。”
晚上睡觉时,脑海里老是自动复现电脑屏幕里那对裸身男女相纠缠的场景,想着想着那对男女就变成了自己和方隽,太邪恶了!深深用力甩了甩头停止自己的遐想,蒙住头,摸着自己发烫的脸,喃喃自语着:“完了,我入魔了。”心里发誓再也不要看,同时在心里默默背着长诗《长恨歌》,背完一遍再重复,直到进入梦乡。
过清明,学校连放了三天假。深深早就做好打算去北京,她做兼职所挣的钱也够来回路费和吃饭的费用了,她用自己挣来的钱去追寻自己爱的人,不花费父母的血汗钱,她觉得心里有一种莫大的安慰和自豪。
她辞掉了周六日的兼职,又跟家教那边请了假,热情高涨地出发。可她的一半热情被长时间的旅途所消磨,一半热情被长时间的等待所吞噬。
深深这次来北京没有通知任何人,她直接来到方隽的学校,本想打电话给他,手机却被她在火车上无聊时玩得没电了。
耸了耸肩,正不知怎么办时,突然想到李晴华曾说过方隽是他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应该很好打听。
果然,她随便找了个女生打听,那个女生不但知道,知道深深是方隽的同学后还很热情地带着深深来到方隽的宿舍楼下。
逮住了从宿舍楼里走出的一个男生,深深问道:“同学,你认识方隽吗?”
对方还真认识,他自称是方隽的同学,说:“他出去了。你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算了,我等会吧。”
深深等了一个小时也没等到,反而招来过路男生的侧目。她也觉得这么大刺刺地站在男生宿舍门口不好,便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4月的天气不冷不热,但由于是春天,风特别大,扬起一层沙土,不小心一张嘴,那沙尘便乘虚而入飞到嘴里,风从袖口,领口往身体里钻,令人感到一丝冷意。
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深深实在受不了,转身去找李晴华,费劲爬到四楼,李晴华的宿舍却锁着门。
深深欲哭无泪,不仅身体疲惫,连精神都要崩溃。
眼看到了午饭时间,她摸摸饿扁的肚子,只好先去食堂吃饭,可恨的是他们学校食堂竟然不收钱,只能用饭卡。人倒霉的时候,连喝凉水都塞牙缝,怒然走出食堂,到学校的超市买了个面包和一瓶水,边吃边往校外走,打算先去找高婧。
站在站牌处等公交车时,一辆出租车慢慢靠向路边停了下来,恰好停在她的前面。
深深退后两步给人让出开车门的空间,下一秒车门就开了,走出两个高高的男生。
深深正嚼着面包,看到对方,惊讶得差点噎住。
方隽从车上下来,一眼看到深深,眼里流露出一丝讶然。邵子宇也认出了她,愣了愣,随即狂笑:“你怎么这副模样?”笑声充满了幸灾乐祸。
“我认识你吗?”深深窝了一肚子火,咽下面包,哼了哼,别过脸不理他。
方隽静静看着两人拌嘴,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耍着小性,那么真实自然。自从他向她表白后,仅有的几次见面,她总是生疏客气,甚至带着一丝拘谨,也许是真的不适合吧。他上前一步,问:“你又来找李李晴华?”
深深哑然无语。
她想起陈泽阳曾经告诉她,方隽为了能和她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所有的志愿均填写了北京的学校,却在得知她去了南方时,不顾一切地在学校门口等了她三天,等到她了却一句话也没说。如今她跟当初的他陷入了一样的境地,她终于能体会他当时的心情,那是一种哑巴吃了黄莲有口不能说的感觉。
因为并没有人让她越过长江,千里迢迢地来找他,所以她在火车上熬了十几个小时,她在他的宿舍门口傻傻等了两个多小时,她饿到没有饭卡不能吃热乎乎的饭菜,一切都是她活该,她有什么资格责怪别人?
方隽当时肯定就是这种感受,所以才不吭一响地离开。但是她不是方隽,她没有方隽那么好的涵养,所以她忍不住爆发了,她窝了一肚子的火和委屈需要有一个发泄口,她气得将手里的面包甩到他身上,跳起来叫道:“我再也不会来找你!”
方隽被砸傻了,邵子宇愕然的同时,还不忘发挥一下他的冷幽默,在她身后叫嚣:“喂!你怎么可以乱扔垃圾?”
公交车正好驶来,深深也不管是不是自己要坐的公交车,头也不回地上去了。
方隽回过神来,弹了弹身上的面包屑,唇角晕开一抹笑意。
“喂,你没被砸到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