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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复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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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隽那句话果然是在敷衍,他一直没有打电话过来。他一贯沉得住气,既然已下定决心分手,他们之间怕是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有人说失恋以后让自己忙碌起来,忘记该忘记的,改变不能改变的。
深深按时上课,课下去图书馆或者棋社,周末她就和同学跑到k市下辖的各个郊县去旅游,时间排得满满,充实如此,依旧抵不住夜晚躺在床上后四面八方袭来的空虚,心里真是疼啊,偶然半夜醒来,脑海里都是他,然后又是一个辗转的不眠之夜。
白天上课,课余泡馆,周末旅游,晚上想他,成了她的作息规律。
一晃又是半个多月,深深不想放弃,终于鼓足勇气厚起脸皮打电话给他,她怕他不接自己的电话,就借了同学的手机打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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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了半天他才接起,接通的刹那,心跳都失序。
“哪位?”
深深竭力想从他的声音中辩驳出一丝情绪的波动,无奈他清冷平静得很,丝毫感觉不到异样。
“再不说话我就挂了。”方隽耐着性子说道,语气中流露出淡淡的疲倦。
深深忍不住泪流满面,方隽听到隐隐的抽泣声,大概猜到是她,亦沉默下来。
他不说话,深深愈发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越想越委屈,泪水也就流得更凶,她掩住嘴,不想让他听到自己哽咽的声音。但是一面对他,所有积聚的感情控制不住,顷刻之间倾泻爆发出来。
她越哭,愈发止不住地抽噎,泪水从指缝流泄,淌了满脸,声音则透过手机直传到那边。
方隽听在耳里,如针扎入心底,胸口痉挛似地疼,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选择沉默。
“阿隽……”深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方隽只听到她微弱地喊了声他的名字,便抽噎得难以成言,他心里也极不好受,只是这些天来他想了很多,心结早已暗生,明明满心满眼都是她,那个心结却在心底郁结,令他踌躇不前,思绪百转,一时说不出彻底原谅的话来,又见不得她哭,只能不住地劝哄。
她哽咽着难以成言,好半晌气息才通畅起来,弱弱地说了句:“我……不要……分手……”
方隽几乎心软到原谅她,目光触及办公桌上散落的层层叠叠的工作图纸,那是分手以来数十个无眠之夜的战果,他是用工作来麻痹自己,而是以工作中充满挑战的激情和振奋以及完成使命的成就感来克服低落的情绪。他沉吟半晌道:“这些天你都在干什么?”
深深眨了眨眼,又掉下泪来:“你不理我,于是我赌气也不理你,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不停地想你……我承认我输了,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
她哑着嗓子那样坦诚地恳求他,方隽又是不忍又是心疼,心软下来:“我从来没有答应分手,但是有些问题不解决,即使现在不分手,我们终有一天也会分手。我只是给你时间让你想清楚,你这些天来有没有好好想过?”
他们之间因家世不同而产生的种种小分歧由来已久,他对这些小分歧偶尔感到头疼,但并不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但是现在小分歧已上升到大争执,他从未想到她逃避他的家人和亲戚到欺骗的地步。眼下年少情深,会各自退让,再重新复合未尝不可,但是将来呢?
痛定才能思痛,他故意不联系她只是让她想清楚,从交往的那天起,他考虑的是长远之计,而不是为了寻找一个用来填补精神空白毕业就分手的大学时代的情侣。
“……”深深没想那么多,她只知道她爱他。
“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想开?”方隽微微叹息,有种被打败的感觉。
那天之后,两人像以往一样打电话给她,深深不知道他们算不算复合,因为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像以前一样,其实两人心里都存了个疙瘩,有时候聊着天,不小心涉及到敏感的话题,彼此都沉默下来。这只是心态上的改变,并不形露于外。打电话最能体现他们之间外在的微妙变化,以往基本是方隽主动打电话给她,现在则是她变得主动,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变迁的征兆。
苏晓晓和姜越杰分手后,到现在都没走出失恋的低谷,爱得越深,伤得越深。有了苏晓晓的前车之鉴,深深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假期方隽来找她,两人在饭店用晚餐时,方隽手机响起,他刚接起,下一秒紧皱起眉头,随即挂掉,并且直接关机。
“谁啊?”她纯粹是好奇。
“一个手机号被我拉入黑名单的人却依然不停地更换手机号来给我打电话,你说她是什么用意?”方隽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深深正喝着冰饮,闻言笑道:“又是追你的女生吗?”关于他的桃花运李晴华已经跟她讲过很多,她已经习以为常。
方隽淡淡地应了声,没再说话。
吃完饭后,两人出去散了会儿步,手牵着手,漫步在街道上,享受这难得的温馨氛围。天黑以后他们直接在饭店住了下来,因为许久不见,碰到一起自然是干柴烈火,情意缱绻。
深深最后倒在他怀里昏昏欲睡,手指头都懒得动上一动。他的指腹轻轻掠过她眉间,来到唇畔,徐徐摩挲,神情一如既往的沉静,手下爱怜的动作却传达着某种希冀,并且语出惊人:“毕业后我们结婚好不好?”
深深一愣,失笑道:“当然是毕业后结婚。”
方隽缓缓道:“我说的是一毕业就结婚。”
事情来得及太仓促,深深有些不能接受,开玩笑说:“你还怕我跑了不成,你这个长期饭票跑了才是我的损失呢。”
方隽眼神凝重起来,深深忙收起笑脸:“早点结婚我是不太介意,至于我爸妈那边,你这么优秀,他们肯定巴不得我赶紧嫁给你。如果……双方父母都同意,我们就结婚。”她语带保留,就怕方隽父母会不赞成。
方隽也听出她话里的言外之意,心里微有不满,吻了吻她的唇,说:“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