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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放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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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放手
“沈总,这次有个新人不错,一起听一下。”聂涛靠在办公室门口敲了下门问道。
“什么?”沈轻有点儿不明白现在的情况,聂涛?
这不是在做梦吧,怎么会这么真实?
“聂涛,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没事儿?”沈轻脱口而出。
“我,怎么了,你说上次的酒局,三斤伏特加而已,能有什么事儿,我说有个新人不错,你要不要听一下,我觉得运作的好一点儿,有横扫当今乐坛的实力。”
这是?
这是当初公司刚刚签下林墨,聂涛叫自己去一起听他的试音的时候说的话。
沈轻瞟了一下电脑的右下角,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时间会回到这个时候。
去还是不去?
沈轻觉得自己从未如此难以作出决定,哪怕是上亿的电影投资,也不会让她心乱至此。
最终……
“我还有事,不去了,你去吧,别喝那么多酒了,喝坏了胃又要浪费公司的钱!”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聂涛就想到他浑身是血的样子,这让她有些难以面对。
也许这是老天给自己的机会,让自己放弃,那就彻底放弃吧。
我从不认识林墨,林墨也没有见过我,我们是从未认识过的陌生人,最多只是老板和艺人的关系。
这一次,就让他大放异彩吧!
果然,林墨没有让人失望。
但这一次,他出专辑的速度并没有那么快,一年一张,张张精品,无论是销量、传唱度、获奖情况,都是其他任何歌手无法比拟的。
仅仅三年,他就成为华人世界的独一无二的超级巨星,拥垒无数。
虽然无数的人羡慕他的成就,但却没有人敢质疑他。
因为,无论是声音,音乐才华,努力程度,还是他个人的性格风度,都无懈可击,这个人天生就是个巨星。
不过,既然是巨星,即使他再低调,也免不了被八卦深挖。
有趣的是,这位超级巨星有非常多的不合常理的事情。
比如说,从他加入天胜娱乐的的第一天起,作为一个新人,他的一切的配备都是顶级的,顶级的经纪人,顶级的合作者,顶级的资源。
这对任何一个新人来说都是不可能的。
另外,据说从他准备发第一张唱片起,国内所有的新歌都会先经他的手,他不要的话才会轮得到别人唱,虽然更多的时候他都是自己写歌。
再有就是,他除了唱歌和几个顶级代言之外,几乎不参加任何的商业活动,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巨大的资源浪费。
因为这些,不知道多少人既佩服天胜两位老板的慧眼,又有多少人抱怨他们暴殄天物。
而最让人无法相信的是,据林墨亲口所说,他在天胜这三年,虽然最感谢的就是天胜的两位高层对他的无条件的信任和支持,但可惜的是,天胜的当家人他一次也没有见过,副总聂涛也只见过一次。
很多人都说着不可能,一个公司的老板就是再忙,也不会对公司最有商业和艺术价值的艺人如此冷落。
只有很有限的几个人知道,林墨说的是真的。
天胜的两位话事人,沈轻和聂涛,对林墨的偏爱可是说的让人羡慕的无法理解,但偏偏这两个人都无时无刻的不在避开他。
真的是在避开他。
据说,沈轻身边甚至有个人专门负责将她的活动和林墨的错开,绝不碰面,聂涛亦是如此。
这个传言流传出去后,自然引起更多的猜测和臆度。
总之,关于林墨的各种各样的传闻从来不曾停下过,即便他除了演唱会、代言几乎不出现在公众面前,这并不影响他受欢迎的程度。
当然这跟天胜的运作也不无关系。
就他个人来说,唯一称得上出格的举动就是在他出道三年纪念演唱会上,当众宣布婚期,对象当然是那位与他相伴多年的未婚妻。
这个消息一出,他想低调也不行了。
媒体也顺势问他是不是愿意搞个盛大的婚礼,他难得高调的说希望能给他未来的妻子一场独一无二的婚礼,希望可以让所有人来见证他们的幸福。
沈轻一夜无眠,机械的听着他的歌曲,全部都是黑胶唱片,她从来不看他的MV、采访、访谈、或是演唱会。
严格来说,重生之后,沈轻从来没见过林墨一次。
但是,身体上的限制可以掌控,心却无法约束,每次他发片,她都会让聂涛专门制作一张独一无二的黑胶唱片作为收藏。
每次想要见他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坐在地下室一遍遍的听着他的歌,直到见他的念头被压下去为止。
聂涛这个人粗的很,却又在某些事情上敏感至极,自己重生后的第二个月,他就看出了沈轻对林墨的不对劲。
不过聂涛是个聪明人,他从来没说过什么。
只是三五不时的过来帮她做做饭,陪她说说话,渐渐的,他居然成了沈轻唯一可以倾诉对林墨感情的对象。
聂涛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沈轻会喜欢上一个她根本就没有见过的人。
虽然,即便是他也不能否认这个男人的优秀,但是就凭一个名字,就凭这些歌就爱上一个人,聂涛是想不通,也无法理解的。
但这并不影响他对沈轻的感情。
两人虽然来往频密,但却从来没有传出过什么绯闻,一来是没有人敢写,二来是所有人都觉得沈轻和聂涛本来就是一对。
你看他们两个身边,除了彼此之外,还出现过其他的异性吗?
这件事,聂涛是知道的,他不否认;沈轻这几年除了工作,感情完全寄托在那些黑胶唱片上,自然没有察觉。
林墨宣布婚讯后的第三天,聂涛到了沈轻家里,轻车熟路的自己开门,放好菜,毫不意外的在地下室那个小型放映厅里找到了哭的双眼红肿不堪的沈轻,伴随着她的还有循环播放的林墨求婚的那场演唱会。
轻轻的摇醒她,聂涛拿出准备好的敷眼袋,示意她敷一下眼睛。
沈轻愣着接了过去,又递回给了他。
拿起毯子裹在身上,一言不发的走回一楼大厅,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聂涛跟着她坐过去,把冰袋敷在她眼上,自己就去做饭了。
突然,门口传来“叮咚”的门铃声。
沈轻动了一下,没有摘下冰袋,听了听厨房的动静,无声的叹了口气,摘下眼上的冰袋,走过去开门。
门打开的那一霎那,沈轻觉得这个世界都消失了,前世今生的一切都浮现在眼前,都是为了眼前这个笑起来有些腼腆害羞的男人。
林墨有些傻傻的举着拿着一张大红请帖,身后站着他的未婚妻。
两人都是满脸笑意,看到披着毯子出来的沈轻时,稍微愣了一下,显然他们没想到自己的老板在家中居然如此的不修边幅。
林墨愣了一下后,还是笑着开口说道:“沈总,这次来的实在有些突然,虽然没有见过面,不过我一直觉得你和聂总是我的知音,所以想自己来送请帖,希望——”
沈轻不知道怎么挤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看着门外的二人,听着他说话。
不过心中却已是万马奔腾,心跳的几乎就要蹦出嗓子眼儿了,直到她再也忍不住的时候,她打断了他:“聂涛,你来一下。”
沈轻扭过头,让自己背对着两人。
而此时聂涛刚从厨房出来走到玄关,恰好看到她转过身,而就在她转过身的那一霎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无声滑落。
耳边传来她强制自镇定的声音:“聂涛,林墨他亲自来给我送请帖,也有你的,我要去收拾一下,你帮我招呼他们吧。”
说着头也不回的冲到负一楼地下室,一口气冲进放映厅,死死的锁上门,整个人顺着门滑落在地上,又是泪如雨下。
“阿轻,开门,是我,我已经把他们送走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聂涛紧张的声音。
沈轻稍稍往后挪了一下,把门打开了一条缝,聂涛立即挤了进来。
“哭吧,哭过这一次,以后都别哭了。”聂涛不能理解,但却打从心里羡慕那个男人,能得沈轻如此深情。
但每次看着她为一个根本就不知道她感情的人如此痛苦,聂涛也实在不知该如何劝她,只有顺着她。
沈轻睁着一双泪眼看着他,张了几次嘴都颤抖的没能说出一句话来,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聂涛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才发现她不仅是嘴巴抖的说不出话,她整个人都抖的跟筛糠一样。
“为什么会是他,我不行吗?”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接的对沈轻表白。
但沈轻却似乎没有注意到,趴在他怀里手按着胸口,颤抖着说出一句话:“聂涛,我不能再见他了,好难受,我会受不了的。”
说出这句话后,她整个人像是突然泄了一股气似的,完全瘫软在聂涛怀中,嚎啕大哭。
聂涛闭着眼睛,喉头动了动,没再说话。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窗外无月,黑漆漆的犹如两个人的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