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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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恬其实没想瞒着同事们搞地下恋情，但也没有刻意宣扬她和唐景的事，反正这几天都是大大方方、坦坦荡荡地和唐景一起上下班，但……也许是因为唐景这人平时实在是积威太重了，大家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偶尔见到了，也只是觉得“啊真巧，阿容又和队长同时到了。”或者是“阿容的脾气真好，和队长这么沉默寡言的人居然也能相处融洽。”
容恬反正是无所谓，按她想的，如果有人问起，那她就老老实实地承认，要是没人问起，那她也不会主动提起。唐景怀着的当然也是这种心思，两人都对这样平平静静、普普通通的日子感到很是满意，但……很快，唐景就从心底里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乔寰管容恬叫“警局一枝花”，这当然是调侃，但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胡说的，最起码小姑娘长得娇俏，见了谁都是好脾气地笑脸相迎，性子又干脆爽快，对她有好感的人自然是不少的。这天晚上下了班，容恬和唐景一起下了电梯，唐景去开车，容恬就站在警局楼前的树荫下等他，结果唐景的车还没有开回来，却已经有人向她走了过来。
来的男人肤色白净，长相斯文，一身制服干净挺括，脸上的神色却似乎是有些紧张，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有些不安地摩挲着裤缝，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自然一些，往树下走了过来——是楼下缉毒队的同事张谦。
“阿容，你也下班了啊？”男人笑着向娇俏的小姑娘打招呼，顿了顿，轻咳了一声，又接着问道，“现在高峰时间，公交车又挤又堵，我正好开了车来的，咳咳……要不我送你吧？”
容恬微微一愣，像是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出这样的邀请，却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礼貌地笑了笑，微微摇头：“不用了张哥，我已经……”
话音未落，两人身旁就想起了一阵刺耳的喇叭声，还没等两人回过神来，就见唐景已经拉开车门从车上走了下来，一张素来严肃英挺的脸黑了一大片。
追妹子被妹子的顶头上司看见，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如果是唐景这样严肃得从来不苟言笑的男人，恐怕换了是谁，多少都是会觉得有些尴尬的，但尴尬还不是最主要的问题，重点是……破坏气氛啊！
这简直就和活动的空调一样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冷气，一对上他的眼睛，他就觉得背脊发凉，刚才的粉红泡泡一瞬间就全都冻成冰渣渣了有没有！
张谦在心里腹诽着，却到底是不好表现出来，只能是硬着头皮扯出了一个笑来，对着唐景礼貌地点了点头打招呼：“唐队，下班了啊？”
唐景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作为回应，估计全警局上下都知道他不怎么爱说话了，张谦也不觉得他失礼，自认为风度不错地笑了笑之后刚要继续和容恬说话，就见唐景已经黑着脸看向了容恬，嗓音低沉：“走了。”
“哦好，”容恬乖巧地点头应了一声，笑吟吟地转头对张谦挥了挥手，“那张哥，我就先走了？”
这意思……感情是唐队要送容恬回家？张谦一时间被这样的神展开惊得有些无法思考，傻傻地愣在了原地，张了张嘴却好像是失声了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双眼睛却是直直地盯着两人相挟离开的背影和……男人牢牢地扣在小姑娘手腕上的手。
半晌，一直到唐景的车绝尘而去，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中，长相斯文的男人才终于回过神来，苦着脸有些有些悲愤地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兄弟们陪我喝酒去！我失恋了！”
……
唐景的脸色很黑，自从坐进了车里之后就始终没说过话，容恬坐在副驾驶座上，也不去喊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着，一双眼睛却是直直地钉在他的身上——她的目光并不灼热，也并不显得失礼或者肆无忌惮，如果一定要唐景来形容的话，大概应该是和她脸上的表情一样的——似笑非笑。
唐景不是没被人盯着看过，无论什么样的他都自信可以毫不在意地泰然处之，但眼下……小姑娘这样似笑非笑、像是带着无数深意的目光却看得他浑身上下都好像不自在似的，好不容易到了先前订好了座位的饭店，熄了火走下车的那一刹那，唐景真的有一种浑身上下都松了口气的感觉。
唐景已经下了车，容恬也不指望以他那个木讷纯情的性子还会懂得绕过来给女性开车门，当即就干干脆脆地也下了车。
唐景锁了车，看了容恬一眼，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并肩往里走。
容恬半仰起头看了身侧的男人一眼，眼珠转了转，忽然间就加快了脚步走到他身前半步，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队长，怎么这次不拉我的手了？”
小姑娘的声音很软糯，这会儿没了平时的爽朗清脆，反倒拉长了声音带出了些撒娇的味道，唐景却根本就无法忽视她话里话外几乎就要溢出来了的调侃和戏谑，脸色顿时更黑，低头看了她一眼，扭过头就加大了步子。
片刻后，只听见“扑哧”一声轻笑，随即唐景就只觉得右手一暖，低头——就见小姑娘忽然主动伸出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小姑娘和他，完全就是不一样的存在，她的手白嫩修长，柔软滑腻，覆在他的手背上，带起了一点点的酥-痒。唐景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僵直了背脊，脚步不自觉地就慢了下来。
容恬眨着眼睛笑了笑，伸手另一只手，掰开他的五指，然后和自己一点一点十指相扣，想了想，又踮起脚凑到了他的耳边，语气里带着毫不遮掩的戏谑和好笑：“队长，这样才叫牵手呢！”
唐景只觉得耳边一热，小姑娘身上清爽好闻的味道一下子就蹿进了他的鼻子里，她的呼吸喷在他的颈侧和耳边，没来由地就让他觉得这原本就高的气温简直就已经惹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但他只是侧过头看了身侧的小姑娘一眼就迅速地移开了视线，被她握着的手上却是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把那双纤细白皙的手紧紧地握在了掌心里，身上原本冷硬的气息也好像是渐渐柔和了下来似的。
……
吃完饭时间还早，唐景看着坐在车上不停揉着肚子帮助消化的小姑娘，想了想，还是换了个方向，把车开到了江边。
这一次他好像一下子就变得上道多了，虽然话还是少到近乎没有，但等容恬下了车，他却默不作声地走到了她的身边，主动伸手，把小姑娘的手窝进了自己的掌心里。
天早就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即便是江边的路灯并不少、江岸边也是万家灯火，但却依然还是看不太清楚男人脸上的神色表情，不过容恬简直就能想象到他耳根微红却仍然还要故作严肃的样子，勾起嘴角弯着眼睛无声地笑了起来。
江岸边很热闹，既有从其他城市来旅游的人们，也有像他们一样晚饭后过来散步消食的本市人，容恬跟着唐景不紧不慢地走着，没有人说话，气氛却是格外的好。
唐景好像很喜欢这样的相处，整个人也不像平时白天那么冷硬，连气息都好像是温和的。容恬伸出空着的那只手，也搭上了唐景握着自己手的那只手臂，把他的整条手臂虚虚地抱在了怀里，仰着头看他：
“队长，我不喜欢那种斯文类型的男人的。”
唐景的脚步顿了顿，脑海中立时就浮现出傍晚那个“小白脸”的脸来，没说话。
容恬也不介意，继续大大方方地笑着，声音清甜：“所以啊，队长用不着吃醋的。”
——虽然，其实队长吃起醋来的时候也挺“可爱”的。不过如果酸的时间太久了，那牙可就要倒了。
容恬还是看不清楚他的脸色，但能感觉到他猛然间停下来了的脚步。容恬跟着停了下来，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半响之后，才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自己头顶响起——比之前下班在警局楼下的时候还要低沉，但莫名地，容恬却就是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如果硬要说他现在是什么心情，那么容恬觉得，似乎、也许……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沮丧和不好意思？
“我没谈过恋爱，”他说，“也不知道到底该做什么，你……”
“我也没有交过男朋友，”容恬接过他的话头，有些好笑地紧了紧手臂，抱紧了他的胳膊，“不过没关系啊，刚好我们都不吃亏的！至于谈恋爱该做什么……”
小姑娘忽然有些狡黠地笑了起来：“理论知识我大概还是有一些的，比如说……唔，像这样？”
容恬说着，踮起脚尖，凑过去在男人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