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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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车里只有自己和龙尹两个人，夏维希瞬间有种逃离的想法，但她很快压下了这种冲动，不过还是转过头看向后座，或许可以考虑坐后排？
呃……
原来原礼说这是保姆车真的没错，好多杂物啊……都快堆到车顶了囧。
龙尹正在发动车，注意到她转头后就僵硬了，也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同样吃了一惊，有些无奈地笑说：“大概是演唱会要用到的衣服吧？你知道的，组合的衣服都是一系列不同款，我们还在定服装的阶段，所以要试的多了些。”
维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转身坐好，拉上安全带，没有说话。
事实上，她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严格来说，她也算是被原礼坑了一把？毕竟一开始他说的是“我们”和“我们的经纪人”。
当时她还在心里取笑，认为用美男计能忽悠的也只有像盈盈那种刚毕业的社会新鲜人，没想到一餐宵夜之后，她竟然也完全放下了当时的警戒心，觉得原礼这种好人是不会说谎的……
果然这种温柔儒雅型的人，要黑起来，杀伤力才是最高的。
“……上我结？”
“什么？”夏维希一下子从乱七八糟的思绪里脱离，也没来得及整理自己刚才的思路，她刚才好像听到了龙尹提问，是错觉吗？
“你为什么会来上我结？”
事实证明，不是错觉。虽然龙尹还是看着路前方，但确实在和她说话。
可是这个问题，她并不想回答。
让她回答些什么呢？
因为我的事业陷入停滞期，刚好我又是单身，所以被经纪人报了名？
只要说了出来……好像就要在对方面前自动降了一等。
不过龙尹大概是体会不到她这种情绪的，所以他直接给出了答案：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Dazzle解散之后，你也不容易。”
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确实啊……Dazzle和ADAM没有任何关系，男女团之间本身也差不多可以说是就连竞争关系都够不上……
然而，正是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让她突然就觉得好委屈。
咬着下唇，她不作声，等这阵情绪过去。
不过，很快龙尹又是一句话，让她的心情再也无法平静：
“我……很快就要单飞了，最迟巡演结束就公布，快的话，或许就是下个月的事。”
“这种事情，你和我说，不怕出什么问题吗？！”太过于激动之下，她的语速急促而带着裂音。
开什么玩笑？一个出道十二年有十一年作品进了唱片销量年榜前十的当红男团，是说出问题就出问题的吗？世界范围内看，成员单飞的团体有多少还能合体？更遑论华夏！
但她的焦虑并没有传达给龙尹，他声音里带着笑说：
“能出什么问题？怎么讲，我们也认识八年多了。”
被喜欢的人这样信任，按理说她该感到高兴的，但夏维希就是觉得心口发堵，只能闷声说：
“……人是会变的。”
“可我觉得你的变化并不大。”
龙尹依然专注在开车上，但回答却也不曾因此慢了几秒。
这回答让她更是觉得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心塞得不行。
虚虚地深吸了一口气，她用充满恶意的语气说：“你是眼瘸了吗？变化那么大都看不出来！”
“可本质不是没变吗？”龙尹毫不犹豫地反问回来。
她沉默了。
她变了吗？她觉得自己变了。
可她的本质变了吗？她不知道。
车内蔓延着令人尴尬的沉默，她不愿意再谈论这个话题，而他专心开车。
从桥上跨越长浦江的时候，远处的灯光倒映在江面上，泛着细碎的粼光，显得有些梦幻。
他换了个话题：
“明天就要录小黑屋了，我们需不需要先对一下口供？”
他的话声轻快，这让她不禁松了一口气。
随着和他见面次数的增多还有相处时间的增长，她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难在他的面前控制情绪。
他会不会觉得她很无理取闹？
总是在闹脾气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在撒泼，却又拉不下面子解释和道歉……
或许她身上的DEBUFF，不仅仅有一个减智商的，还有一个降情商的，而两者的共同点就是，触发条件都是“龙尹”。只要距离小于……30米？50米？或者最多75米。
对了，距离越近的时候，一定是DEBUFF效应约强的时候，所以她才会昏招迭出。
在心里自我嫌弃了一番，她同意先对一下口供。
于是龙尹下了桥拐上通往江滨的路。
在江边聊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约定好了一些基本问题的答案，两人才离开。
到了自家公寓楼下，维希正准备下车，龙尹拦住了她。
“这里走回去还有段路吧，这个时间……我送你到地下停车场好了。”
维希想了下，就干脆地指路开往停车场，然后犹豫了一会，还是问了出来：
“为什么你突然就要单飞了？是组合内部……还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因为觉得问出来不太好，大概也不会得到答案，所以说到一半，她自己就把剩下的话给吞了下去。
龙尹没有回答她，降下车窗玻璃，伸手取电子停车卡。
当她以为自己不会得到答案的时候，龙尹边将车开进车库，边答：
“对你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最多六年，原礼就要回家了，快的话，说不定就是这两三年的事……”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也变得低落。
这个答案，比维希原本想象的组合内部矛盾（虽然她并不觉得ADAM三子会内讧），又或公司权力倾轧，更不可思议。
“回家？等等这什么意思啊！做艺人就不能回家吗？”
话刚出口，她就突然意识到了一种可能，又急慌慌地求证：“这个回家……不会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吧？”
龙尹将车在电梯口前的路上停下来，拉好手刹，转过身看着她，脸上是一点也不适合他的苦笑：
“就是那个意思。”
“退隐……”维希不敢置信地说，“那你和秦唐，还有ADAM怎么办？”说到最后，她都已经带上了抖音。
“会解散。”龙尹转过头重新直视前方，声音倒是坦然。
一时间，车厢重归于寂静，只剩下一平缓一轻微的两道呼吸声。
夏维希很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慰？不，他需要的并不是如此轻浮的话语。
半晌，她才憋出了一句：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同时响起的，是龙尹用轻快的语调说的同一句话。
有些诧异地重新转头看向她，龙尹的脸上露出了怜惜的表情：
“傻瓜，我还没掉眼泪，你哭什么？”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发顶，手心的弧度和八年前没差，头发的质感也一样松软。
“又不是立刻就要解散，怎么说都还有两年呢。”
“何况，就算ADAM解散了，你就会不喜欢我们了吗？”
夏维希被龙尹按着脑袋，眼泪越掉越急，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好难过，快要连气都喘不上来。
原来，就算是ADAM，也逃不过时间吗……
开始还只是无声地流泪，但抵不住龙尹又说了一句：“你看，就算ADAM解散了，也还有你和我心有灵犀，那我还有什么好难过的呢？”
这句话，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午夜2点37分，她坐在他的副驾驶座上，丢盔弃甲，泣不成声。
“抱……抱歉，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哭了。”
等那阵情绪过了，她边吸鼻子边擦眼泪，还有些抽噎地道歉。
闭着眼睛听龙尹的声音，似乎特别的温柔：
“不用道歉，因为我很高兴……感觉那些困扰着我的负面情绪，也跟着一起消失了。”
头顶的手掌又用力地压了压，然后揉了揉。
“等你到家了，记得用热毛巾敷一下眼睛，不然半个月后，全国观众都能看到一对兔子眼了。”
“……好、好的。”夏维希扭过头去，低声地谢谢他的提醒。
“还有，我觉得你可能需要补点水，不过还是少喝一点，早点睡吧。”
“……嗯。”
“明天的拍摄时间，记住了吗？早上十点。”
“……记得的。”
“刚才对的标准答案，不会弄错吧？”
“……不会。”
“我能抱你一下吗？”
“……啊？”
她惊讶地抬起头来，就看到他一脸奸计得逞的笑脸。
“你要再不看我，只低头几个字几个字地回答，我都要怀疑我是不是逼良为娼的坏人了。”
“……对、对不起！”
头顶再次落下了很轻柔的温度，龙尹轻轻地拍了她两下。
“对不起什么？维希啊，在我面前不要那么诚惶诚恐，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
“好了，早点回家吧，明天还有拍摄呢。我看着你上电梯。”
“我……”
话到嘴边，夏维希又把“是不是耽误你回去休息了”给咽了下去，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转身开车门要下车。
身后传来很温暖的触感，有双手环抱着她。
“对不起。”
“这一句是我欠你的。”
“还有，你笑得真好看。”
“晚安。”
背部被轻轻推了一下，和爱抚差不多的力道，她顺势走出了副驾驶舱。
正准备回头和龙尹说一声“晚安”，偏听到了一句：
“别回头，直接走向前，按电梯，我们明天见。”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但看在他那难得软弱的声音的份上，她不回头。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还差